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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的一定地区内作战。人们期望他们会象在旺代暴乱那样地作战;事实上
他们与法国革命的志愿军唯一共同之处只是个名称而已。对英国说来,侥幸
的是他们从未经受过同样的考验。与此同时,正规军里的情况非常危急,因
此,在1796 年政府要各教区用抽签方式提供一万五千名正规军士兵。如有
不足,课以罚款。然而这一着完全失败了,因为各教区宁愿交付罚款。最后,
在1798 年,只得建议民兵转入正规军,凡转入者给以奖金。但是这个意见
遭到各郡郡长的强烈反对。他们任命民兵的军官并且用土地税的收入来维持
民兵,因此他们把民兵当作自己的私有部队。不过,这个办法最后在1799
年7 月12 日还是在议会里通过了,而且一直延续采用到1815 年。民兵响应
了号召,参加了对荷兰以及后来对埃及的远征。皮特到此止步,没敢再进一
步实行强制兵役制。皮特也没有结束在军政方面的混乱状态,当时军政是由
邓达斯、温德姆、约克公爵和内政部共同掌管的。实际上,作战则是由皮特、
格伦维尔和国王指挥的。但是,军事技术还是有了一些进步:1797 年创建了
骑炮兵中队,1799 年炮兵被编成一支独立军团。除了驻防部队之外,英国军
队能派出的远征军只有一万人左右;这支远征军队除了1799 年在荷兰遭到
惨败外,在1794 到1807 年间只是在殖民地作战。首先是法属岛屿,接着是
荷属各地,后来是特立尼达岛,最后在1801 年瑞典和丹麦的安的列斯群岛
都相继被英军占领。但是1798 年当杜桑…卢维杜尔与松托纳①结成同盟从圣
多明各岛驱逐英国人时,七千五百英军死在这个不得不放弃的岛上。在殖民
地作战的这些胜利自然应归功于舰队的战斗行动,这是英国对反法同盟的主
要贡献。
舰队扩充得更加庞大了,但是它的扩充并不是没有困难的,因为商船队
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扩大着。从1793 年起,英国军舰不得不招募外国人,直
到全部水兵的四分之三由外国人组成。各国的水手、战俘、罪犯、罢工者和
政治嫌疑犯都一律被强迫服役。由于船上生活仍然令人难以忍受,所以哗变
层出不穷。1797 年,哗变发展成一次蔓延甚广的叛乱,这次叛乱通过杀一儆
百的办法,但主要靠增加军饷和战利品奖金的办法,才被平息下去。造船工
艺几乎没有变化。标准的战列舰的船身仍然是二百呎长,船体中部横梁五十
呎宽,装备七十四门大炮,有两层战斗甲板和六百名水兵;高耸的三层舰的
数量也还是逐渐增加了。1801 年前一直是海军大臣的斯潘塞勋爵,在建造战
舰方面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障碍,英国的橡木和冷杉木或者苏格兰的林木仍然
可以弄到。美洲的白松和从波罗的海地区来的木材也都能用上,而法国人再
也买不到这些。
1796 年以前,海战一直进行得毫无效果。冬季里,豪和布里德波特把他
们的军舰停泊在港口里,这样就中断了封锁。而后,与西班牙的决裂导致了
对科西嘉和地中海的放弃。1798 年,当圣文森特伯爵杰维斯海军上将组织了
辅以军需供应和定期轮换的经常的近海巡逻时,封锁就又恢复了。如果法国
人企图冲破封锁,巡逻舰队就奉命在英吉利海峡的入口处集中。同年,皮特
决定强行进入地中海以援救那不勒斯;他虽然没有成功,但却设法夺取了西
西里和梅诺卡岛;这时,那不勒斯和葡萄牙的海军加入了英国舰队。
1799 年,荷兰舰队被拿捕了,纳尔逊已经在阿布基尔摧毁了布律埃斯的
舰队。在埃及的法国军队完全被隔绝海外,马耳他也被包围了。看起来,除
非保罗一世加以反对,否则地中海即将落到英国手里。但是法国海军还没有
完全被清除出地中海:1799 年4 月,海军上将布律克斯还能从布勒斯特启航
而到达土伦,并且又回到原泊港口。英国舰队的将领们至少能保护他们的交
通线,制止私掠船①的活动,以及摧毁敌人的商船。由于采用了军舰护航的
航行办法,英国船主平均每年只损失五百艘船只。这个数字占英国船只总数
的百分之三,几乎不多于通常在海上遇难所造成的损失。在美国独立战争时
期,海上的保险率曾高达百分之五十,而在1793 年到1800 年间不超过百分
之二十五,到1802 年和平以后,甚至降到了百分之十二。英国拿捕了七百
四十三艘海盗船,而从1798 年起俘虏了二万二千名水手。法国人只剩下了
二百艘二百吨以上的商船,这仅仅是他们1789 年实力的十分之一。
在所有的反法同盟国家中,只有英国达到了它的目的。它的盟国认识到
这一点,都谴责它没有给它们派遣军队;而这不能使同盟得到巩固。但是英
国还没有懂得:仅仅靠它的海军力量是不能迫使法国投降的,最后胜利必须
在大陆上赢得。
三、法国及其盟国
随着反法同盟各国的分裂,法国在欧洲大陆上的地位却正是十分强有力
的。除了阿维尼翁、蒙贝利亚尔和牟罗兹之外,法国还吞并了比利时、马斯
特里赫特和荷兰弗兰德、来因河的左岸(至少是一直到科布伦次以下离开来
因河、到达并顺沿罗尔河一线)、以前的巴塞尔主教邦(包括波伦特鲁伊、
圣伊米耶山谷和明斯特山谷以及比尔)、日内瓦、萨伏依和尼斯。法国仍然
是欧洲人口最多的国家。战争使它死伤和失踪了约六十万人;然而,这些被
公认为骇人听闻的损失并没有危及到法国的有生力量;法国如果善于使用这
些有生力量,无疑能击败任何攻击。何况法国已不再象1793 年那样孤立了。
在“全国皆兵”的名义下作为临时措施而采用过的强制兵役制,根据共
和六年果月19 日(1798 年9 月5 日)的儒尔当法已被规定为永久性的征兵
规则。除非处在外敌入侵的情况下,这项法律只要求那些用抽签或征募的办
法产生的一定的人数服兵役。但是在共和七年,那些适龄的青年人利用共同
招募志愿兵以凑足他们所在公社的军队数额的办法,而得以逃避这项法律的
规定。波拿巴后来只不过是增加了个人顶替的规定,这项办法是原曾实行
过,以后被他的前任又禁止了的。此外,督政府还使“混合编制”臻于完善
①,显著地改进了骑兵队,并改变了军官的产生办法;由士兵选举军官的办
法已因共和三年芽月14 日(1795 年4 月3 日)的法令而大大减少了。军队
的精神面貌起了变化。如同在市民生活中那样:追求荣誉,甚至追求金钱逐
渐代替了革命的热情。然而,尽管有受王党煽动宣传而发生的哗变,军队依
然是法国革命的后盾。作为战争的工具,它是无与伦比的。任何勇敢的人都
有迅速晋升的机会,这仍然是深得人心的平等象征,它吸引着雄心勃勃和富
于战斗精神的青年人。法国革命使激发个人力量成为现代世界的主要原则,
这个原则在战争中显示了它的价值;这个社会原则的优越性使法国军队显然
比旧制度的军队高超得多。
和它的敌人一样,法国的弱点也在于筹措战费日益困难。督政府不得不
用宣布破产的办法来废除纸币而恢复了硬币。由于只剩下税收,督政府格外
地陷于通货紧缩常有的窘境:价格调整、经济瘫痪、收入减少。这种本不应
由督政府承担罪责的财政状况一直贯穿在它整个的历史中,而使它声名狼
藉。实际上,督政府尽了很大努力来改善这种财政状况。它调整了直接税的
基数,甚至还制定了新的基数;它催促编造纳税名册并设法加速税收,多少
获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又不至剥夺选举产生的各机关的职权。督政府还增加
了间接税,并且在共和七年成立了征收注册税、印花税和抵押税的机构;又
开征了运输税和公路通行税,并且还授权城市征收城市通行税①来帮助它
们。督政府完全懂得,要确保大量的经常的收入,必须对重要的消费品(例
如盐)征税,但是这些是它自己也感到没有足够力量去冒险采取的措施。因
此,它除了削减支出别无它法,而这种削减接着又迫使它拒绝支付公债的三
分之二,并且置公共事业于不顾。
即使督政府还能保持正常预算的平衡,它也还要为战争提供军费,这只
有依靠借贷才能做到。可是,由于政治上的原因,强制公债成了借贷的唯一
手段。银行家都不愿意贷款给政府,以维持国库的运转。因为收税官尽量长
期地保存税款以便从中牟利,所以有人谈论要恢复“期票”,这就是说,1789
年以前包税人对预定的税收开出的期票。然而,谁会来贴现这些期票呢?银
行家确实曾建议成立一个国家银行,但那将只不过是一个要用来贴现他们自
己的票据的银行。简而言之,督政府不得不用债券偿还债务②,支付养老金
和薪金等,这使人们极端憎恨督政府;它也不得不把军需供应让给诈取政府
钱财的私人公司去筹办,而政府还得把国有产业、木材采伐、预收税抵押给
它们,或者用没有银行能兑现的支票给他们作补偿。
这些构成变相通货膨胀的权宜措施,引起了狂暴的投机浪潮,而且也使
许多政府官员和政客腐败起来,因为承包商贿赂他们以取得付款。军队深受
其害,他们对这些“中间人”很气愤。由于警察缺乏战胜盗匪的手段,随着
经济危机的不断恶化,盗匪为数日增,公共秩序越发难以维持。受到影响的
不仅仅是这个国家的生活和道德:穷困使督政府为了养活军队而剥削荷兰,
并且扩张到意大利和瑞士去,军需承办商推波助澜;将军和军事特派员都热
衷于追求自己的私利。军队,甚至国家,都依靠战争过活;这样就从战争中
产生出一个主战派,它具体体现在波拿巴身上。
正如执政府后来所表明的那样,社会秩序和财政的恢复需要时间,但最
需要的首先是一个有权威的当局。督政府很好地组织了自己的工作;例如它
的“国务秘书部”后来被波拿巴重新采用;再如它的警务部,其中就有富歇,
他是在共和七年进入警务部的。但是督政府却没有能巩固自己的权力。首
先,共和三年宪法重建了广泛的地方分权制,而且在巴黎也实行分权制度,
这种分权的情况剥夺了战争所需要的国家行政机构的活动能力。行政机构没
有控制国库,它和立法机构之间,或立法机构两院彼此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冲
突妨碍了它的工作。其次,只要原来的特权阶级还是不向新秩序屈服,在法
国就仍然存在着酝酿叛乱、内战和叛国勾当的顽固的骚乱因素,这种因素削
弱了政府的力量,或者迫使政府采用暴力。共和七年,法国西部就曾再次发
生武装叛乱,西南部也有叛乱发生;在普罗旺斯和弗朗歇—孔泰,有人勾结
外国并拿英国的钱,也正在策划到春季发动暴乱。
只要反革命还得到部分天主教僧侣的支持,那么就不能指望它放下屠
刀。1794 年9 月18 日,“教士法”随着宗教预算的取消而不复存在。现在
对神甫的要求只是宣誓忠于共和国,但许多神甫仍拒绝这样做。这些人遭到
了追捕,被拘禁在罗什福尔或雷岛的囚船上,然后流放到圭亚那。他们都和
罗马以及先前那些顽抗的主教多少有些联系,这些主教多数都靠拿皮特的津
贴住在英国。无论他们主观愿望如何,他们的忠实信徒都可能参加叛乱。那
些已服从法律的罗马派教士和恐怖时期以后曾经改组过教会的老宪政派教
士对督政府都没有好感,因为督政府和资产阶级共和派以及空论家一样,总
不放过任何机会表示对天主教的敌意。督政府卖掉了许多教堂,强迫实行第
十来复日制,根据法律禁止一切公开的宗教仪式,甚至把第十来复日礼拜和
“博爱宗教”①引进了教堂,以同天主教相对抗。果月18 日以后,督政府
开始攻击私立学校,这些学校主要是天主教办的。除非它们保证进行市民道
德的教育,否则就得关闭;而且禁止政府公务员送自己的子弟进这些学校。
假如共和国对宗教放弃这种敌视态度而实行一种真诚的中立政策的话,它无
疑将会把宪政派教士和宣誓派教士争取过来,并且将会削弱那些顽抗派教士
的影响。不过,这是个长时期才能见效的政策。为了迅速取得成就,有必要
和罗马教皇达成协议,可是已经监禁和流放了教皇的督政府处于无可转圜的
局面。而无论如何,督政府的支持者也决不会允许它同教皇谈判。全国的统
一,即使至少是表面上的统一将能加强国家,但是要实现全国统一,首先要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