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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有人让为曹参老了,头脑不清楚,才会有如此荒诞的行为,但他和刘盈对话的那一段,却充分显示他过人的智慧,也使萧规曹随成为千古政事的第一美谈。
刘邦大传……第二章 吕后专政
第二章 吕后专政
正式称制以后,吕太后认为吕氏一党已取得绝对优势,便欲晋封诸吕氏为王,以确定刘氏、吕氏共享政权的情势。
欲求安全,先让吕后安心
刘盈去世时,吕太后虽依礼制表示痛哭,但却显得心不在焉,掉不出眼泪来。
张良的幼子张辟强,为侍中,年15岁,却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现象。他立刻告诉右丞相王陵。
王陵既非诸侯,也非刘邦的班底。在汉王朝初期的功臣中,他算是比较独立的。
不过王陵曾由项羽手中救出刘邦一家人,包括太公和吕后,所以深得刘邦和吕后的尊重。
王陵个性耿直,讲义气,话又多,谁也不怕得罪,是朝廷中有名的血性汉子。因此,刘邦遗言在曹参之后,由王陵接任丞相之位。
由于王陵处理政事可能较无经验,而且应变智慧较差,刘邦乃嘱咐由善于智谋的陈平协助之。曹参去世后,刘盈便以王陵为职位较高的右丞相,而以陈平为左丞相。
张辟强对王陵表示:
“太后独有孝惠皇帝(刘盈谥号)这位独生子,如今崩逝,虽哭之却没有悲意,君相知道为什么吗?”
王陵坦白表示不知道。
张辟强道:
“先帝没有年纪够大的儿子,因此太后担心继承人合法性不足,会遭到大臣们的刁难,心中不安,没有时间沉浸于丧子的哀痛中,这可能会危及您等大臣和国家安全的。君相不如主动讨好她,请拜封吕台、吕产、吕禄等为将,负责禁卫军团的南北军,让吕氏一党能入宫用事,如此吕太后才能心安,君相等也才能免于祸害。”
王陵觉得有道理,立刻和陈平等商量,陈平和太尉周勃也都表同意。王陵便立刻依张辟强计划,呈请吕太后重用吕氏一党。
如此果然解决了太后心中的忧虑,太后也才为地为孝惠帝哀悼而痛哭了。
惠帝生前,吕太后便令张皇后取他人之子让养之,并杀害其母亲,以此子为太子。
惠帝崩逝后,太子即皇帝位,是为少帝,由于年纪尚小,由吕太后临朝称制。
反对吕氏封王,王陵罢职
正式称制以后,吕太后让为吕氏一党已取得绝对优势,便欲晋封诸吕氏为王,以确定刘氏、吕氏共享政权的情势。
她将这个意见,询问右丞相王陵时,却碰了一个硬钉子。
王陵非常不赞成地表示:
“高皇帝在世时,曾刑白马和诸大臣、将领盟誓曰:‘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太后要晋封诸吕氏,是违反高皇帝盟约的。”
吕太后非常不高兴,但面对王陵,她倒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请教于左丞相陈平和太尉周勃。想不到,陈平和周勃竟然表示:
“高皇帝平定天下时,封刘氏子弟为王,如今太后称制,封诸吕子弟为王,并无不可。”
吕太后听了很高兴,便宣布罢朝停止讨论。
王陵很不高兴地责备陈平和周勃道:
“当的我们和高皇帝歃血盟誓:“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侯。”你们两位不是也在现场吗?如今高皇帝崩逝,太后称制,欲封吕氏为诸侯王,你们却顺其意讨好她,背弃盟约,日后有何面目见高皇帝于地下?”
陈平和周勃却苦笔解释道:
“如今太后称制,我们反对到底,必造成内争,危及国家安全。太后一生气,杀尽刘氏诸王,对刘氏政权反而是不利的。”
王陵:“难道你们想这样就妥协了吗?”
陈平:“如果要守住原则,当朝力争,臣等绝对不如君相。但欲设法维持国家安定,运用智谋保全刘氏后代,可能君相不如我们了。”
王陵也无言以对。
不过这个血性汉子仍不愿让步,便主动辞去右丞相之位。
吕太后也不敢得罪他,仍以王陵为皇帝太傅,但王陵不愿接受,告老还乡,从此不问政事。
刘氏、吕氏统统有奖
王陵辞职后,吕太后便以陈平为右丞相,而升任太后派的领袖辟阳侯审食其为左丞相。此时政事全由陈平处理,审食其仍负责宫中监管,如郎中令。然而市食其因为接近太后,反而拥有更大的权力,公卿大夫有事宁可暗中和审食其商量,而不问右丞相陈平的意见。
不过陈平也暂时隐忍,不和审食其争权,以免朝政陷入内争而混乱。
上党太守任敖曾为沛县狱吏,对当时落魄中的吕太后出手援助,也得到太后破格任用,提升为御史大夫。
由于朝廷的领导人——号称三公的丞相、太尉、御史大夫,4人中有两人是吕后自己的亲党,另外两人也公开表示顺从,因此吕太后的胆量更大了,她决心乘机建立吕氏政权。
她首先追尊其父亲临泅侯吕公为宣王,以及已经去世的长兄吕泽为悼武王。
由于死人对大家比较没有压力,反弹力量较小,但只要先有吕氏为王的先例,日后要晋封吕氏便容易多了。可见吕太后仍相当顾虑诸功臣的反应。
正好,吕太后的独生女——嫁给张敖的鲁元公主也去世了,太后便将其子张偃封为鲁王,追谥鲁元公主为鲁元太后。这样总算又有一个非刘氏的诸侯,而且是高皇帝的外孙,大家比较不会反对,更增添日后吕氏为王的合法性。
但在正式晋封吕氏一党为诸侯王前,吕后仍先立惠帝刘盈的养子刘强为淮阳王,原淮阳王刘友迁徙为赵王,并以赵国的恒山郡独立为恒山国,将刘盈另一位养子刘不疑封为恒山王。
如此一来,对刘氏的后代也有了新的交代,能封的都封了。
当年底,吕太后便下令大谒者张释提议,由大臣们共同签署,割齐国的济南郡为吕国,并封悼武王吕泽长子郦侯吕台为吕王。
但不幸,这位吕王很没有福份,才一年不到便去世了,第一位吕氏诸侯王又告夭折。
吕太后只得下令由吕台之子吕嘉,继任为吕王。
为了强化吕氏和刘氏的关系,她又封楚王刘交之子刘郢客为上邳侯,齐王刘肥之子刘章为朱虚侯,并以吕禄之女嫁于刘章,令其为宿卫,安置在自己的身边。
不久恒山王刘不疑去世,再以刘盈的另一养子襄城侯刘山为恒山王。
太后执政的第4年,晋封自己的妹妹——也是樊哙的寡妻吕嬃为临光侯。
吕太后发动整肃刘氏
这时候却又发生一件震撼朝廷的大悲剧。
少帝已逐渐年长,有熟知内情的宦者密告之,他并非惠帝刘盈之子,而且生母已为吕太后所杀。
在有心者怂恿下,这位不懂事的少帝竟公然表示:
“太后杀了我的母亲,长大后我将会报复的。”
吕太后一听,盛怒之下,便将他监禁于永巷中,并对外宣称皇上生病了,左右众大臣均不得见。
但日子久了,总得有个交代。吕太后乃召议群臣表示:
“如今皇上一病不起,失惑昏乱,恐怕无法再视事,为了国家稳定,似乎应该找个代理人了。”
群臣不明就里,只得表示:
“皇太后为天下万民计,一切作为都是想让宗庙、社稷能够永久安定,臣等没有意见,愿意奉诏行事。”
吕太后见大臣们皆无意见,便废了少帝,并暗中诛杀之。五月,立恒山王刘山为皇帝改名刘弘。由于太后称制,所以不改元年,并以刘盈养子轵侯刘朝为常山王。
御史大夫任敖不能胜任其职,吕太后也不敢包庇他,改以曹参之子曹窋为御史大夫。
不久,淮阳王刘强去世,改为刘盈养子壶关侯刘武为淮阳王。
吕王吕嘉骄恣闹事,吕太后虽有意培养吕氏,但仍以吕氏的形象为重,故废之,改以吕台之弟、吕嘉之叔吕产为吕王。
吕产也逐渐成为吕氏一党的领导人。( |。。)
由于刘肥之子刘章表现颇佳,吕太后乃再以其弟刘兴居为东牟侯,亦让其入宫宿卫。
太后称制第五年,其女婿——也就是鲁元公主的丈夫张敖去世。吕太后颇喜爱张敖,便赐谥之为鲁元王。
赵王刘友娶吕氏宗族女为王后,却又另外爱上其他的妃于,引发了“家庭纠纷”。吕氏王一乃向吕太后谗言:
“赵王曾经说过:‘吕氏怎能封为诸侯王,太后百岁后,我们刘氏诸侯必联合起而攻之。’”
这些话自然不光是赵王心理才有的,相信有不少刘姓诸侯和大臣将领也作如是想,只是不敢公开表明罢了。
吕太后便召见赵王,并将之软禁于宅邸内,不供应食物亦不得见人。赵王手下的群臣或有设法暗中给以食物的,便遭到逮捕,因而赵王友被活活地饿死了,并以民礼简单下葬于长安。
这是吕太后继赵王如意事件后,再次以严厉手段来对付刘氏王族,并采取相当残酷的处罚,显示她的力量已遥遥领先于诸党派之上。
于是又迁徙梁王刘恢为赵王,再将吕产调为梁王,吕氏力量完全控制住关中和中原地区。
但吕产却不须到梁国就任,仍为皇帝之太傅。
诸吕擅权,朱虚侯首先反弹
樊哙遗漏吕嬃的女儿,嫁给营陵侯刘泽为妻,而刘泽在刘氏诸侯中,年纪和辈份最高。齐人田生便游说大谒者张卿:
“吕氏封王的现象,仍不容易获得大臣让许,如今刘泽为刘氏诸侯之长者,又和吕氏有联姻关系,不如今太后晋封他为王,可以更巩固吕氏政权的力量。”
张卿向吕太后建言,太后也让为有道理,乃割齐国之琅邪郡,封刘泽为琅邪王。
赵王刘恢由梁王迁徙为赵王后,心中大不高兴。太后乃以吕产之女为其王后,而且带去了一大票吕氏官员,赵王恢有意无意间常受到冷落。
刘恢的爱妃也被王后有意害死,身为诸侯王却毫无自由可言,刘恢深感悲哀,于是自杀而死。
吕太后便以刘恢为女人而弃宗庙责任,废其嗣,不得继任赵王。
连续三任的赵王,都不得“好死”。
这段期间,也是吕氏一党最为嚣张的时刻,刘氏诸侯及功臣派,由于禁卫军完全掌握在吕氏手中而不敢造次,只得隐忍苟存。
但却有位年轻的刘氏王族看不惯这种现象,决定给吕氏一党严厉的反击。
他便是颇得吕太后欣赏并重用的朱虚侯刘章。
刘章是齐王刘肥之子,年二十,有勇力,因此颇得太后之喜爱,为宫中宿卫,但刘章却很讨厌吕氏一党目无法纪的擅权作风。
有一次,宫廷举办宴饮,吕太后以刘章为酒吏,负责饮宴礼仪及安全之维持。
刘章乘机对吕太后道:
“微臣是武将后代,请以军法来执行酒宴之礼仪!”
吕太后觉得有意思,便当场批准了。
酒宴进行中,刘章自请吟唱<耕田歌>,太后也许之。
刘章便吟唱道:
深耕概种
立苗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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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而去之
语气中隐讽吕氏一党为诸侯王之不法,以及表达对这种现象的不满。
吕太后当场却默然不言。
不久,有一位吕氏官员酒醉,未向太后请示,便行离去。
刘章知道了,竟拔剑追斩之,并取其首级回报:
“有亡酒者一名,臣谨依军法处斩之。”
太后左右皆大惊,但因准其以军法执行,亦无法罪责刘章。
太后也深感刘氏党和功臣党对吕氏已有很大不满,乃嘱咐吕产应稍加约束。
自此以后,吕氏一党对朱虚侯刘章敬畏有加,即使功臣派也欣赏刘章之武勇,皆依附之,刘氏党的士气也得到了不少的鼓舞。
功臣派出预准备反扑
由于吕太后的年岁已大,加以压力庞大,健康情况一日不如一日。
右丞相陈平对吕氏力量的膨胀也颇疑虑,更害怕在自己任内发生巨变,因此常独居不上朝,为此事作深虑长考。
陆贾以探病为由,前往宰相府,直入大堂后,却见陈平仍发呆长考中,未发现陆贾之到来。
陆贾趋前打招呼,并开玩笑地表示:
“有什么事情让宰相如此地心不在焉?”
陈平:“您猜猜看呢了?”
陆贾:“足下为右丞相,已是人间富贵之至极,应该没有什么忧虑才对,所以足下担心的必定是诸吕的擅权,和当今皇上的年少不更事了。”
陈平坦然表示:“先生说对了,只是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陆贾:“天下安定时,执政的主权在丞相,天下不安时,执政的主权在大将。丞相能和大将协调合作,所有知识分子都会依附于您们。即使天下有变,力量也不会分散。”
“如今为国家安定大计,一定要设法夺回南北御林军团的掌握权。”
“我曾将这件事,以半开玩笑的态度告诉太尉周勃,太尉深知我的意思,立刻顾左右而言之,显示他也深知这层道理。”
“君相何不与太尉多所联系,建立足够的默契,以为时机来临时,有足够的应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