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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絮很能生。她三年两胎,孩子是一个又一个的出生,她自己也知道当不好母亲,晏宓儿一手管家,一手带孩子,顺便再教她管家,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成绩还是一塌糊涂。管家是不成了,晏宓儿只能是给她留下来几个精明能干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那些人的忠心是不成问题的,方瑜絮只要能够照顾好自己,当好一个妻子也就成了,没有晏宓儿坐镇,内府依然可以有条不紊的。
可问题的问题是,上官铭的长子今年才九岁,他知道祖父归隐的真相,也知道祖母是与祖父相聚,但是其他的孩子并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祖父不会再回来了,而祖母一旦离开了,很可能一个月还见不到一次面接受管他们的是母亲,这样让他们感觉一片黑暗—一个到现在还是小孩心性的母亲能够管好他们吗?所以,他们坚决不能让祖母离开。
晏宓儿还真是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方瑜絮管教,被孙儿们这么一说,也就犹豫了,而这个时候方瑜絮也出现了,她很干脆的跪在晏宓儿面前,道:“将孩子们教导长大儿媳真的是做不到,母亲还是留下来吧!”
权衡了半天,晏宓儿只能留了下来——她知道上官珏在等她,可是上官珏没要让她不放心的地方,而眼前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大的不过九岁,小的仅有四岁,都是一脸期盼的等候看着她,她只能叹口气,让人把东西又收了回去,命躲在一旁的上官铭兄弟俩进山报信。
于是上官铭如释重负的带了一脸的心绪和准备看“父子相残”好戏的上官钊进了山,告诉上官珏这个噩耗,上官钊很想看看从来没有被上官珏收拾过的哥哥会不会被撵着打一顿,很期待那样的事情发生啊!
“或者你更愿意让管事们向我禀告这件事情的真相?”上官珏冷冷的警告着,就算当了家主也是他的儿子,他就不信收拾不了他小子。
“那个……”上官铭干咳两声,道:“其实弟弟说的也没有错,不过他忘了说当时的具体情形而已!孩子们舍不得母亲是真的,他们很会利用的母亲的心里,问母亲是不是很放心将他们交给瑜絮教导……父亲,您也知道,所有的孩子都是在母亲的教导下长大的,与瑜絮都不怎么亲近,他们自然是不希望母亲离开他们的……”
“不亲近?我看不是这个原因吧!”上官珏一阵发晕,他怎么在“死”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方瑜絮和孩子们亲近有余,可是她除了带着孩子们玩乐、闯祸、闹得大家都哭笑不得之外,她哪里有个当母亲、当长辈的样子,看来孩子们也清楚,这样的母亲一点都不靠谱,所以就赖上了宓儿。
“父亲明白就好!”上官铭嘿嘿一笑,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他可不想被父亲撵着暴揍一顿。
“早知道我就怂恿宓儿给你找一门厉害的妻子或者干脆纳一房精明的妾室!”上官珏后悔不迭的道,他们对方瑜絮有过这样那样的不满,都认为她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和母亲,但是也知道,要是给上官铭纳一个妾室进门,她百分之百的尸骨无存,孩子们会受到些不必要的伤害,还会让他们与上官铭之间产生矛盾。所以,上官铭没有纳妾的心思,他们也就绝口不提,而现在,上官珏则认为是自己夫妻太过娇惯和纵容他们了,要是早点给上官铭弄妾室进门,她有了威胁,不能过安逸悠闲的日子,在上官铭和自己两人的保护下起码能够当好一个称职的母亲,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宓儿不来也无所谓,我可以经常回去探望她!”皇甫悦萼哈哈一下,然后立刻又冷了脸道:“但是,珏儿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将那个莫静接到玉擎山庄的话……”
“祖母就这么恨莫静吗?”上官铭实在是不明白,女人本来就是难以琢磨的,瑜絮那种一根筋的女人有的时候也会有难以理解的一面。
皇甫悦萼被孙儿问的一愣,自己想了一下道:“多恨倒也不至于,只是习惯了而已!宓儿让你带什么话了?”
习惯?上官铭想要晕倒,他叹了一口气,道:“母亲想要与祖母和祖父坦诚一件事,那就是莫静是她的化名,莫静与父亲的那些事情都是母亲化妆后和父亲一起做的……”
“啊?”皇甫悦萼很诧异,但自然也就释然了,她朝着上官珏笑得幸灾乐祸:“这样也好,现在你就自己一个人在山庄里慢慢的熬吧!宓儿把孩子们带大了,给他们成了家后自然会到山庄来陪你的,哈哈……”
上官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殷宏澜在他归隐后将事情告诉他的,而他埋在心里的很多迷惑也就有了答案},也只是笑笑,一点都不同期一脸气恼的上官珏。
“都是你这个不孝子!”上官珏不负上官钊所望的撵着上官铭开始暴揍,要是他没有找一个这么不靠谱的妻子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嘛……
一个月后,上官珏终于迎来了与孩子们签订了一系列条款的晏宓儿,她答应孩子们她在内府和玉擎山庄换着住,每个地方住一个月,这样才让孩子们放行。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长叹一口气——这样的归隐生活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啊……
————全文完————
作品相关 番外之江湖行(一)
晏宓儿十四岁那年的七月是她头一次易装出远门。
莫瑜欢实在是受不了晏宓儿的叹气摇头——为了避免被认出真身可能,晏宓儿做了一下的掩饰:首先,她换了装束,一向大家闺秀妆扮,非精致袄裙不穿的她,换了一个利落的骑装,通身温婉的气质全部抛掷脑后,怎么看都像是习武人家出来的女子;其次,她放弃了用了多年的昙花味的香水和脂粉,换上了相对浓烈的桂花香。最后,她还易容了。
她的易容术是莫瑜欢花了足足四年功夫,一点一滴传授的,比莫瑜欢自己还要精通,令人叫绝的是她不光是能够制作精致到了极点的人皮面具,还能在脸上,利用小块的人造皮肤,改变容貌,这一点连莫瑜欢都深感佩服。
易容显然是有必要的,可是有她那么易容的吗?莫瑜欢无力的腹诽。为了稳妥起见,晏宓儿先是在自己脸上做了适当的化妆,使她整个人容颜和气质都有了变化,然后再带上一副与化妆后的容貌基本一致的人皮面具,再然后带了一个精细制作的蝴蝶面具,再然后带上了帷帽——也就是说她在脸上上了两层遮掩,两层面具!而这还是莫瑜欢再三阻挠的结果,莫瑜欢相信,如果自己不阻挠的话,她估计会再加两层……
莫瑜欢带着晏宓儿半夜翻墙,神不知鬼不觉的与早就安排好了的替身交换了位置,晏宓儿与莫瑜欢闯荡江湖,那两个替身则呆在了寺里诵经吃斋。
或许是被拘的实在是太久了,也或许那才是她的本性,莫瑜欢笑着看着前方欢快的挥着马鞭,让胯下的枣红马儿飞奔疾驰的晏宓儿,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飞扬神采,快乐的就像出笼的百灵,洒脱得与那些江湖女子一般无二……
“姑姑,我们赶到云州需要多久啊?”晏宓儿欢乐地大声问,她特意服了一种药,将嗓音也变了,不再是那种软软糯糯的,而是清脆活泼的。
“以我们的速度只要六天就够了!”莫瑜欢笑着,道:“今年运气好,‘澶燕会’刚好是在云州,我们路上花的时间少,还可以趁机一登你最向往的孤峰。‘澶燕会’就在莫回山举行,这一次的东道主是靖义帮,那也是江湖中数得上号的帮派了,除了那些传承已久的门派之外,靖义帮稳居前六位。”
“那么比上官家呢?”晏宓儿很是好奇的问,母亲去世后,姑姑不知道为什么,把一直隐瞒的身份和来到晏家,成为自己养娘的缘由说给了她,虽然不是很详细,但也知道了重点。
晏宓儿有过迷茫,有过恐慌,有过害怕,却没有疏远莫瑜欢,她本能的靠近莫瑜欢,一边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一边不满的控诉着她对自己的别有用心,让莫瑜欢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更多的却还是心疼。而从那以后,两个人之间似乎更亲密了,莫瑜欢从养娘上升为她的师父(两人都没有说明,可也都默认的关系),对她一如既往的关心、怜爱、体贴,但也多了些严厉,没有向以前那般纵容和娇惯。
“没有可比性!”莫瑜欢笑道:“宓儿,还记得你在杂记里面看过的关于沙漠的描写吗?还记得你说过的那种名为骆驼刺的植物吗?世家就是骆驼刺,名门大派是参天大树,而江湖帮派却是水草。”
“你的意思是世家根深蒂固,明面上的实力不到整体实力的一半,循迹而查,也不过得窥一斑;名门大派虽然根深蒂固,可隐藏的实力与外显的实力相差不大,有迹可循;而这江湖帮派看似风光无限,可根基浅薄,一掳便起?”晏宓儿明白莫瑜欢的比喻,但是更加不解了道:“但你不是说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路子和规矩吗?世家与朝堂也好,与江湖也好都有牵扯,可最多的还是以一种隐于世的姿态,不管是对朝堂还是江湖,都不会过多的干涉和牵扯,更不会任意的扩张势力范围,而江湖帮派则是一朝得势,便努力地争夺地盘,此消彼涨,难道就没有实力均衡的一天吗?”
“宓儿,世家是不会坐视有一个足以威胁他们的实力真正的发展起来的。世家,尤其是能够被称为阀门的世家,整个大燕不过八家,就连皇姓杨氏也算不得阀门世家,其根深蒂固之处,外人不过是得窥一斑而已。江湖多险,能够传承数百年的江湖门派,无一不是老成稳重,他们相互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弟子间的联姻,优秀子弟择其他门派相投拜师,不是很出名,却有真本事的弟子破门而出,效忠朝廷的……他们的身后都有这一家或者几家世家的影子,世家能够延续到今天,明面的实力不过是十之三四,暗底的实力才是他们生存的根本。江湖帮派能够风靡一时,横行数年或者十数年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如果他们能够及时的明白自己的定位,渐渐的学会收敛,那么他们可能会一直传承下去,而后占据一方,否则的话……”莫瑜欢叹气,深有感触的道:“后来者居上,世家和大门派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要是这个后来者颇为识趣,恭敬规矩,不敢稍越雷池的话,他们还会给这个后来者几分薄面,但这个后来者要是敢做些试探的小动作,他们就不会客气,而这个后来者如果要想变天的话,那么他会遭到来自各方的攻击,直至倾覆或者崛起,崛起的可能性极低!”
“那么也就是说这种权倾一时的江湖帮派要对付世家基本是没有胜算喽?”晏宓儿相当的失望道:“我还想说看看那一个帮派有能力将上官家给掀了呢!”
“你这孩子!”莫瑜欢笑道:“你还是别费那么多心思想这个,好好的想想你想做些什么,然后我们抓紧时间去做,我们可只有二十天的时间,其中赶路还去了十二三天。”
“知道啦!”晏宓儿吸吸鼻子,发出很不雅的声音,听得莫瑜欢大笑。
“对了,我可不能一直叫你宓儿,要是万一……就不好了,还是给你想个名儿吧!”莫瑜欢知道她被拘了十四年,又一直被自己灌输些极不淑女的习性,而这些习性从来就没有机会让她尝试,现在是脱枷的马儿,一朝有了机会,肯定会野个够再说。
“宓,静也,姑姑就叫我静儿就是!”晏宓儿想也不想就回道:“我还是叫你姑姑,万一真有人好奇,你说你是我的姑母就好!”
“静儿?”莫瑜欢摇头道:“你看看你自己,整个一个野丫头的模样,虽然说在家里拘得久了,也没有必要这么放纵吧!还静儿呢!名不副实!”
“姑姑,说你是我的姑母,那我该姓什么?”晏宓儿大笑着反问,而后道:“再说,我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大家闺秀,你也知道母亲的要求有多高,人家是‘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就已经是典范了,我呢?行走时前脚后跟与后脚脚尖相齐,微笑时上弯不过半分,大笑时上弯不过一份,那都是有标准的。就算是我想吃了谁,也可以笑出让他如浴春风的暖意,就算是喜欢,也能笑出不寒而栗的惊悚……现在我不是晏宓儿,当然要随意的挥洒,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等做回晏宓儿的时候,才不会后悔!”
“你啊~不过,莫静,莫静,连起来叫倒也名副其实,随你的吧!”莫瑜欢宠溺的道,是啊,宓儿从走路开始,一举一动都有标尺,从说话开始,一言一语都有规范,需要表达情绪的每一个表情,,也都是坐在镜前练习了无数遍的,就让她肆意放纵一回吧!
“我就知道姑姑最是疼我!”晏宓儿快乐地道:“姑姑,我要看看江湖女侠是什么样子,也要见识一下你说的江湖侠士又是什么模样,还有见识一下所谓的名门大派的气势,还有……姑姑,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