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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眉眼,那样表情,是他的雅儿回来了吗?
见那人目不转晶地看着自己,姒薇只觉得满腹的疑问。为什么皇上见到自己像是很吃惊的模样,而那两位妃子更是像见到了鬼一样的,脸色都苍白得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几乎可以与演鬼片的女主角相抗衡了。
她忽然想起刚才大王子看自己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女扮男装让他感到惊讶了,现在看来,是另有内情了。
那么……她叹了口气无比哀怨道:“皇上,我都不知道原来我长得那么恐怖,竟然让您都摔杯子一泄愤了,做人做到我这个分上实在是太失败了。”
南楚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也因此明白,那不是他的雅儿,也许容貌上有六成相似,可是,那种气息却是完全的不同,若是她的雅儿,定会这么说:“我知道我很美的啦,可是,你也不用因为看到我很美就嫉妒地来砸杯子吧?”
他笑道:“人老喽,不中用喽。”
“哪里的话,皇上您真谦虚。”姒薇知道他在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因而也顺口说着,并没怎么地费心思量。
“好孩子,叫什么名字?”
“姒薇。”
望着那么相似的面孔,南楚王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那个女孩子会不会是他的女儿?不过,这天下,面容相似这何其多也,况且,她是小三认定的女子……
胡思乱想一翻后,南楚王决定不再探究,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姒薇。
看得姒薇混身不自在,她不由得又悄悄挪进羌烈身边,低声问道:“烈,你爹干吗一直看着我?”
“看你好看啊!”羌烈笑道,爱怜地拍拍她的头,顺便给他爹一记白眼,示意他的眼光收敛一点,即使宁儿长得很像母妃,也不用如此魂不守舍的吧?
“我要听实话。”姒薇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她问道:“我长得是不是很像你们认识的某个人?”
羌烈神色一滞,随后道:“是。”
“那个人是你爹喜欢的吧?”
“是。”
“怪不得会用那种眼光看我。”姒薇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她再仔细观察了下那两位娘娘,不尤惊奇地发现:“烈,你看,她们和我也有一两分相似哎。”
羌烈随意道:“那是他忏悔的方式之一。”
“烈,你和你爹的关系很奇怪哦。“塔宁拖着下巴,右手支撑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道:“你对他特别不屑哦。”
“没有。”羌烈否认,因为母妃的原因他和南楚王的关系一直很特殊,他这样直言不悔也都是在她来以后被他们给纵容出来的,而自从她离世以后,南楚王就以近乎于自虐的方式来怀念,而他的所作所为也是被默许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爱他的父王的。
“没有吗?”姒薇疑惑,转而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个人是谁?我想知道。”
“是我母妃。”羌烈轻声道。
“你也是因为她的关系所以才会对我特别在意吗?至少起初的时候是的吧?”
“从来都不是。”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次,所以此刻回答起来无比的轻松。以前姒薇还未被千叶毁容之前,容貌还有九成相似的时候他都没把她当成母妃,因为她的性子和母妃是完全的不一样,何况恢复过来后的她只有六成相似。
这也是他放任姒薇在宫中走动的原因,即使炎翼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不一样的面容,谁又能想到是同一个人呢?
“怎么可能啊?”她一脸的不相信,心里却又似乎有种期望,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薇儿,你要知道,除了模样,你没有一点像她的地方。”他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于是又补充道:“我喜欢的是你,除了你还是你,与其他无关。”
你知道不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在万千人中,一眼便找到你。
因为,那是你啊……
消息
“我知道啦。”姒薇急忙说道,然后开始继续埋头苦吃。
不过心里总是有些怪怪地感觉,于是乎,不过才安静了一会功夫,她的头又可怜兮兮地抬了起来:“烈,你说我长得那么像你的母妃,那我有没有可能是你妹妹哦?”
“怎么可能?”羌烈反问,随后答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当年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母妃被赐死之前,并没有生下过一儿半女。
“我是说假如嘛!”姒薇舔舔嘴唇,“你那么正经干吗?”
“你只要记得我喜欢你就够了。”羌烈难得的严肃,神经确是不自觉的绷紧起来,即使有那根本不存在的如果,他也不会让它成为现实。
“好啦好啦。”她伸出手捏住羌烈的唇角,“不要生气啦,笑一笑嘛!”
炎翼风清楼
依旧是一身男装的箬钥在大厅里继续安静的听人讲故事。
不由的开始感慨起来,这样痴情的男子真是世上少有,竟然会一夜白头,看起来是爱惨了那薛性女子了。
自从隐约地知道薛若颜可能没死以后,炎羽每天都会出现在风清楼一次,因为,那里是最广泛的消息来源之地。
虽然,他并不奢望澈会原谅他,可是,这样,却会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就连皇上他也开始派出手中的影卫去搜寻了,所以……
可是,他叹了口气,听着四方人马的汇报,依旧是一无所获,已经找遍整个炎翼了颜颜,你到底在哪里?
或者,难道他们的寻求方向是错误的么?
想到此,他匆匆出门。
“如玉公子风澈尘,这名字还真是很好听。”箬钥自言自语着,忽然灵光一闪,奇了,辛瑞三年一月,不正是她和姐姐一起在马车里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有塔宁在,塔宁每天都在叫的那个名字,好象就是澈哦,“难道,塔宁口中的澈就是风澈尘?不会那么巧吧!不对不对。”她摇头,“风澈尘爱的人是她表妹薛若颜啊,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嘛……”
炎羽因为习武的缘故,耳力一向极好,十里之内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极为的清楚。箬钥的声音虽然轻得不可思议,他却捕捉到了,心里不禁狂喜起来。
塔宁,他记得,澈曾经隐约地提到过颜颜有另一个名字,其中恰好有一个宁字。
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好笑,只是,只要有点点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因为他们两个,他亏欠良多。
他一转身,几个跳跃,便落到了箬钥面前。
箬钥奇怪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那是极为英俊的男子,乌黑的头发用金冠束起,一双丹凤眼里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高耸的鼻梁,薄如刀削的红唇,一切堪称完美,除了神情很憔悴,不过这一点根本是绝对的瑕不掩瑜,即使是她见惯了貌美的男子,比如她师兄,她还是心神一阵摇晃,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认识宁儿?她现在在哪里?她过的好不好?”一时间,炎羽的心情激动得无以附加,问题像是连珠炮一般的发出,原本冷静的模样荡然无存。
箬钥刚想回答,却忽然想起那天在马车上,塔宁神情黯淡的说被发配边疆的原因是因为交友不慎,而如今她已经被师兄救了去,而姐姐的希望是一直呆在师兄身边,所以……
她微微一笑:“我认识一个叫塔宁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炎羽顿时兴致勃勃地描述起塔宁的样子,蓦地附上一句,她对我很重要。
“不对啦。”箬钥道:“我认识的塔宁左脸上有个红色的胎记,而且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是么?”炎羽嘴角微微一笑,虽然面前的人说得诚恳,可是,他天生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自然。”箬钥点点头。
“那塔宁喜欢的人是谁?”
箬钥警觉的看想他,看来刚才自己无意识拖口的话被他听到了,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中气十足地道:“你不是听到了么?何必再问我一次?”
炎羽一愣,不防箬钥一个闪身人影已经不见,只留下咯咯的笑声,“她喜欢的人是澈,羌澈。”
原本箬钥取这个名字的意义是暗示塔宁喜欢的人是他师兄,却没有想到因此让炎羽窥出了其中的奥秘。
不管真假,总是要尽力一试的!炎羽心道,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一抹笑容溜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风云庄大厅一隅
风云庄庄主风箬坐在藤椅上,侧手沉思。
自从辛瑞三年一月寻到了颜儿的尸体后,澈儿一夜白头,此后若不是顾及到自己跟芙儿,怕是就要随颜儿去了吧。
那些日子的他的萧条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芙儿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如此,他多么希望颜儿从未出现过。
情之一字,伤人太深。
半个月前,澈儿忽然精神大振,据说是听闻颜儿其实并未离世,只是,这半个月了,消息却是一星半点都无,看着儿子的眼睛日复一日的变暗,似乎又要回到从前死气沉沉的模样,他虽心疼却也是一点办法都无。
或许,也许,是该找他帮忙了!
炎翼寻不到人,不代表南楚也不寻不到。
毕竟,这个秘密,他们埋藏的也太久了是该揭晓的时候了。
“既然来了,何必躲藏?”风澈尘的目光依旧飘忽不定,眉宇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就像是一个无形中形成的黑洞一般,再也无法消失。
本来就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炎羽此刻听到了主人的邀请,便一个翻身在落地,留意到后面在躲躲藏藏的人以后,更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绽放了开来。
“她没恶意。”炎羽比了个手势。
见此,风澈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句:“有事?”
炎羽点点头,“我想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
风澈尘的眼睛骤然间清亮起来,“哪里?”
“南楚。”他状似无意地扫象墙外,找到了一个有利于观察墙上人面色的地方,朗声说道:“祈王府。”声音不大不小,更是用了内力传音入密到了墙上人耳中。
看到墙上人的面色骤然一白,他心里明白自己猜对了。
“你有多少把握?”
“原本只有五成,现下却有十成了。”
“哦?”风澈尘随着他的目光往墙边一看,便也不言语了。
“不信我了么?”炎羽见他半点反应都无,顿时心里各种滋味丛生,他,如何,难道,注定他们将成为陌路人吗?
“我这就去准备。”风澈尘笑道,“你带来的麻烦,自己处理。”
说罢,飞身向前,不见踪影。
只剩黑衣翩跹。
婚期
墙头,箬钥探头探脑地看着,见那黑衣白发人如风一般飞走后,不禁懊恼着自己居然上当了,那个黄衣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这样子来试探自己……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亏自己还以为没有被发现呢。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体现出塔宁是师兄的就造出一个人名羌澈,结果……
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好奇塔宁口中的澈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如传言中所说的一头银发而又因为不认识路,再偷听到这男子要来风云庄后便尾随而来。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应该是这男子所布好的局了,摆明了要让自己往下跳,更讨厌的是自己还真的傻傻地往里跳了。
55……以前爹说自己涉世未深容易受骗结果……
啊,她哀叹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还不肯出来么?”见墙上的人还在那边自怨自艾,炎羽便好心地出声了。此刻他因为风澈尘一记笑容而心情极好,就连声音里都不没有了以往的沉重,相反地,倒是多了些以前和薛若颜在一起时痞痞的感觉。
箬钥听到这句话后差点从墙上摔下去,“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有朝一日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他求身不能,求死不得。”她恨恨地道,这样也算是为塔宁出口恶气,虽然她不知道内幕,但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那黄衣男子便是塔宁口中的的交友不慎的那个友人。
这样一来,炎羽在箬钥心中的定义又原来的能让她心跳的男子一下子跌至为仇人了!
“你这女孩子,怎么说话这般歹毒?”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心肠歹毒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去逗一逗她,总觉得,那样子,非常的可爱!
“你……”见着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的人,箬钥一口气提不上来,原本满肚子的话倒最后只剩下一句拥有颇多怨气的你字。
炎羽微微一笑,“山不就我,那我只好委屈自己一下过去喽。”
眼见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眼里似乎还有些邪气外放,她忽然想起自己这会明明是穿着男装,他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女的,她手摸摸脖子,喉结明明还在啊……怎么会?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
有了这个猜想以后她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里流气的,特别是那微笑,那祸害众生的微笑,绝对是采花大盗了,而且是连男人都采的极为变态的采花大盗。
于是这样一来,炎羽在箬钥心中的定义又从仇人一下子沦落为人见人打的变态了!
这也导致了将来炎羽的追妻之路超级辛苦,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小轩厅
“娘,我是去南楚接颜颜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