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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把这些人的安置工作交给了一个随军长史,让他把这些本来都是普通百姓组成的降卒妥善处置,绝对不能饿死人,更不能激起民变,这是朱温对他的命令。这名长史很年轻,名叫段凝,朱温很清楚的记得史书上记载后梁之所以灭亡,正是因为段凝坐拥二十万大军而不抵抗李存勖的进攻,才导致了王彦章不得不带着数百精兵与三千民壮抵挡晋军,最后战死沙场。
可朱温也看到了这个段凝也确实很机灵,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历史的大趋势已经发生了改变,谁又能料到这个段凝依然是历史上那个只懂得趋炎附势的无耻之徒呢?
何况朱温还没有决定对他加以重用,朱温对这个人还要考察一段时间,看一下能否堪当大用,朱温可不希望把刚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的百姓再一次推入另一个火海,如果地方官员残暴好杀或者贪婪成性,那对治下的百姓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朱温并不反对他们适当的贪一些好处,可朱温绝对不容许他们贪得无厌。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朱温也知道,只要这些官员不是贪得无厌,朱温也不想轻易拿他们开刀,可像刘仁恭这样的竟然把民间的金银和铜钱全部收归己有,让百姓们以物易物,这简直就是一种极端变态的心理,这种人割据一方,绝对是一方大害,如果不尽快铲除掉,必将造成更大的危害。
而这时的刘仁恭正在发雷霆之怒,原因是自己的二儿子刘守光与自己最宠爱的小妾有染,这让刘仁恭很生气,而刘守光则跪在地上,双颊红肿,想来是被老子打的。
这刘守光也是,身为幽州节度使刘仁恭的儿子,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偏偏要挖他老子的墙角,怎么能不让他老子生气?虽然刘仁恭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但他偏偏压不下心头的怒火。
刘仁恭越想心中越气,上去一脚把儿子刘守光踢翻在地,怒喝道:“她是你老子我的女人,说起来你要叫她一声姨娘,你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真的是禽兽不如。”
刘守光不敢说话,却在心里冷哼道:“小蝶与我相恋多年,到头来却被你纳作小妾,有你这么做老子的吗?”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他知道父亲刘仁恭的为人,即便是杀了他这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刘仁恭又十几个儿子,不在乎少他这一个。
是以刘守光心中虽然不忿,可还是不敢把老子得罪急了,急忙认错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如今大哥已经被朱温生擒,想来凶多吉少,为了我们刘家的香火,您就绕了儿子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仁恭怒道:“你小子还想有下次?”说着上前又是给了这个儿子两个耳光,打的刘守光嘴角流血,他却犹自不解恨,又狠狠的踢了儿子两脚。并放出话来,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刘仁恭的儿子,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刘守光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可还是灰溜溜的出了家门,来到街上,他发现如今的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唯有一些形色匆匆的巡逻队伍匆忙跑过,带队的校尉或者队正还不时的跟这个二公子打声招呼。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刘守光被赶出家门的消息,所以这些将士们对他这个二公子依旧恭敬如常,可刘守光知道,一旦消息公布出来,城中的守军就不会再对自己如此客气,这就是世情冷暖。
当你位高权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你恭恭敬敬,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可一旦你失去所有权利以后,你的地位就会瞬间逆转,那些人的嗅觉几乎比狗都灵,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刘守光被赶出家门的消息,这一点刘守光很清楚,他也知道到时候他们那些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必定会对自己视如陌路,甚至极尽刁难。可他没有办法,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哪里有什么谋生的手段?一旦离开了父亲这个大树,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自己将何去何从。
猛然间对面一队人马跑过来,当先的一个校尉模样的人道:“二公子,您老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跑啊?如今汴梁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城中一律禁严,万一二公子遇见不认识您的不长眼的校尉什么的得罪了您老可就不好了。”
刘守光听说汴军已经兵临城下,不由的心中一动,有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冒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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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名将高行周
刘守光对那名校尉道:“你是说汴军已经兵临城下?”
那校尉名叫高天,是高行和高行周的族弟,高家在河北本就是将门世家,以骁勇著称,高思继在燕云地区“白马银枪”的名头哪个不知?只是李匡筹兵败后高思继投靠了李克用,李克用任命高思继为幽州兵马都指挥使,令他辅佐刘仁恭。【、kanzw。
可刘仁恭忌惮高思继在军中的地位,所以蛊惑李克用说高思继在燕地名声太大,若委以兵权,必为后患。所以李克用用计杀了高思继,刘仁恭却把高思继的两个儿子高行、高行周两人收罗到帐下,善加安抚,并答应他们有朝一日等幽州强大起来之后就杀奔河东,替他们父亲报仇。
所以高行和高行周兄弟就成了刘仁恭麾下的大将,高天不过是高行周的本家兄弟,武艺也稀松平常,为人倒很是机灵,所以也靠着远方堂兄的关系也弄了个校尉当当。
高天听二公子问话,当即小声道:“二公子,您还不知道啊?如今幽州附近的州县全部都降了梁王了,现在幽州附近足有十万大军围困,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我二哥高行周几次请示令尊,节度使大人只是说坚守,可这种情况怎么能守得下去?”
刘守光眼光一转,道:“你带我去见高将军,我去跟高将军商议一下退敌之策。”
高天当然是万分荣幸,急忙带着自己麾下的一队人马簇拥着刘守光去了南门城楼,高行周现在正在城墙上坐镇指挥守城,如今的幽州真正的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任何的懈怠都足以让幽州城破,所以高行周几乎日夜都在城头上巡视,累了就在敌楼中猫一会儿,有情况就立马出来,根本连盔甲都不曾卸过。
高行周虽然也是一员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可面临这种场面也是一筹莫展,汴军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义昌军、卢龙镇两镇的所有州县,几乎没有受到多少像样的抵抗,这一点足以证明燕地的军民已经对刘仁恭失望之极,他们早就渴望着能够有人取代刘仁恭而代之。
高行周又何尝不知刘仁恭残暴成性,可高行周身为大将,对政事上的事情却是无权过问。他看着幽州日益没落下去,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阻拦这一切的理由。
大哥高行却是不担心,按照高行的话说,“如果打胜了固然高兴,打输了大不了投降汴梁就是了,听说梁王朱温待人宽厚,勤政爱民,很多人都说他有帝王之相,如果我们投靠了朱温,没准儿以后前途比在幽州还要好的多。”
高行周却不赞成大哥的说法,在他想来,为将者首先要为主尽忠,虽然刘仁恭不是一个好的主公,可他对自己兄弟不薄,自己兄弟不应该在幽州最危急的时刻弃他而去。
正在高行周苦恼的时候,亲兵说二公子来访,高行周眉头略皱,这个二公子为人与他父亲差不多,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倒是在沧州的大公子为人颇为正派,可惜听说大公子刘守文已经被朱温生擒,高行周长叹一声,虽然他对这个二公子刘守光没有多少好感,可他还是不得不起身相迎。
高行和高行周把刘守光迎进来,高行周道:“如今汴军大军压境,二公子怎可轻涉险地?”
刘守光苦笑道:“即便是我待在节度使衙门,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幽州城破的话,我呆在那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高行周叹道:“如今形势不容乐观,幽州虽然城高河深,却未必能够守得住。主公有什么打算?”
刘守光长叹一声,道:“如今的父亲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征战沙场的父亲了,他几乎对眼前的形势视而不见,就连大哥被擒的事情他也好像漠不关心一样,仍然整日在府中享乐,若不是现在汴军来了,可能父亲还在大安山享乐呢!”
刘守光话语中对父亲刘仁恭的不满十分明显,这一点倒是让高行周始料未及,只是他们做下属的不敢过分干涉主公的家事而已。
刘守光见高行周不语,心中有些焦急,道:“高将军,如今形势紧迫,幽州危在旦夕,父亲没有一丝主见,我等难道坐以待毙不成?”
高行周叹道:“如今义昌军、卢龙镇除了幽州之外,其他州县几乎全部投降了朱温,现在不可能有援军会来救幽州,整个中原也不会有人跟朱温过不去,也没有人有那个实力,现在我等出战也是死,死守也是死,只是一个迟早的问题而已。”
刘守光定定的盯着高行周的眼睛道:“那如果我们开城投降呢?”
高行周惊诧的张大了嘴,嘴里简直能塞进一个鸡蛋。高行周怎么也想不到刘守光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得到:“开城投降的话倒是能够让幽州数十万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主公打下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刘守光急道:“即便是我们不投降,汴军依然会打进来,到时候可就不是光基业被毁的后果了,很可能全城的军民都要受到荼毒,难道高将军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和城中无辜的百姓就这么死在汴军的铁蹄之下吗?
高行周无语,旁边的高行却接口道:“二公子,您主张投降,可万一主公知道了的话,我等岂不是卖主求荣之辈?”
刘守光叹道:“谁让父亲不知道爱惜百姓呢?听说梁王朱温倒是个爱民如子的人,如果把幽州交给他,他应该会比父亲治理的更好。至于高将军说的什么买主求荣的话更是从何说起?你们还真把我父亲当做你们的主人吗?你们可知道当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高行周和高行脸色瞬间一变,两人对视了一眼,高行周道:“我父亲当然是死在李克用那沙陀狗贼的手里的,这一点军中几乎人尽皆知,怎么?二公子怎么问这个?”
刘守光叹道:“二位高将军,今天我就跟你们透个底,当年李克用本来想委任令尊为幽州马步军都指挥使之职,让令尊高思继总领幽州兵马,是我父亲怕令尊在军中的威信过高,到时候无法制衡,这才说令尊高思继有不臣之心,让李克用用计杀了令尊,当初那计策还是家父出的。”
刘守光这番话说出来,让高行和高行周兄弟震撼莫名,当年他们父亲被李克用杀害之后,他们弟兄俩年纪尚幼,刘仁恭把他们收为亲卫,对他们后加抚慰,直到今天更把他们提为镇守幽州的大将,高行和高行周两人私下里虽然不齿刘仁恭的贪婪和残暴,却对刘仁恭的提携和看护之恩非常感激。这时听刘守光如此说,他们心里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刘守光不理他们的震惊,继续道:“我父亲借刀杀人除掉令尊之后,为了笼络人心,这才把你们两个收归帐下,让你们两个是新塌地的为他效力,这一招不但能够让你们两个忠心替他守幽州,即便是燕地的豪杰也因此大多都归顺与他。”
高行周猛然抬头,双目炯炯的盯着刘守光的双眼,道:“那今**为何又把这件事说出来?”
刘守光叹道:“我是不忍心看着你们兄弟被蒙在鼓里,也是不忍心你们如此良将战死在幽州城下,更不忍心看着幽州数十万百姓受战火荼毒。”
高行周狐疑的看着刘守光,在他心中刘守光不是这样的人,更不是怜悯百姓的人,今天的刘守光很反常,可高行周心中乱极了,乱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局面。高行周想到这些年自己一直提杀父仇人为虎作伥,把杀父仇人当做恩人,心里就有一股滔天的怒意。
高行周冷冷的道:“你说的这番话可是真的?”
刘守光信誓旦旦的道:“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今日我刘守光说的话若是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高行一把抓着刘守光的衣服领子,道:“妈拉个巴子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刘守光知道高行虽然是高行周的大哥,可向来有什么事情都是高行周做决定,所以他不理高行的强横样子,把目光看向了高行周。
高行周做了一个深呼吸,沉声道:“大哥,稍安勿躁,”高行愤愤的把刘守光放下,高行周转向刘守光,冷冷的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你先说出来,不过我事先声明,刘仁恭的命我必须要,看在你说出真相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