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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看见女儿搀着两位新娘子当起了伴娘,不由笑了笑,道:“颖儿,看见别人出嫁心里有什么想法呀?你也老大不小了的,你们这事儿办的仓促了点儿,如果我早知道的话,索性连你的婚事一块儿办了。那样三喜临门,也省的你心里不甘,跑来给别人当伴娘……呵呵……”
黄颖羞红了脸,娇嗔道:“爹!哪里见过老父亲这么跟闺女开玩笑的,也不怕人笑话……”
黄巢故意把脸一板,开玩笑的道:“谁敢笑话,我现在可是黄王,就是大唐天子也不敢来笑话我的闺女,哪个不服气的让他来跟你爹我单挑!”
一句话引起了满院子的人一阵哄笑,谁不知道黄巢神功盖世,而且为人随和,可没想到他当了黄王还这么风趣。
朱温正在后边忙里忙外的应酬,见黄巢来了,急忙跑出去迎接,寒暄了几句,把黄巢等人让了进来。
吉时已到,两对新人正一起来到大堂,正准备拜堂行礼。黄巢道:“慢着!”
众人心中一惊,不知道黄王因何事阻止新人行礼,有的人甚至怀疑黄巢是不是看着和王仙芝的交情的份上,来替王贵出头。一身华服做在正堂主位的吴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脸色大变,正要起身说话。
却听黄巢接着道:“怎么两对新人完婚,就一位主婚之人呐,怎么能少的了我这一份儿呢?小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小跟在颖儿身边,虽说只是下人的身份,可我们老黄家可没拿她当下人使唤,说起来也是我半个女儿。再则说了,朱存是朱温的兄长,朱珍是朱温的堂弟,可朱温是我的亲传弟子,再说白点儿,他也是我未来的女婿,大家看我是不是有资格和五老先生坐在一起呀?”
吴福暗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上前道:“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朱温向门外做了个手势,密如爆豆似的爆竹声在门外响起,鼓乐丝竹同时奏响,两对新人在鼓乐声中拜了天地……
朱温却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胡真在旁边拉拉朱温的衣袖,笑道:“怎么了三哥,愣什么神儿呀?看着人家大的小的都完婚了,心里羡慕是吧?别着急,刚才黄王不都公开表态了你是他未来女婿嘛,黄王可是一言九鼎,你还怕颖姐跑了不成。”
朱温苦笑着摇了摇头,嘴里敷衍道:“你小子怎么也学的这么贫嘴了?敢拿顶头上司开玩笑,小心我给你小鞋穿!”
胡真伸了伸舌头,故作恐慌之态,道:“将军开恩,小的下次不敢了……哈哈……”
嬉闹声、欢笑声、鼓乐声、酒杯碰撞声,这一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虽然纷乱吵杂,却让人听起来那么的舒服,一点都没有烦躁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喜庆的缘故吧。
可这时的朱温又一次想起了远在一千年后的妻儿,还有数月前在宋城之外那豪华马车上的惊鸿一瞥,“小惠,那个人真的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过的还好吗?”这一切的疑问朱温只能藏在心里,无法对任何人倾述。
同时,经过王贵的这次事情以后,朱温对义军的军纪问题也是担忧无比,像王贵这样的害群之马在义军中也绝对不只他一个,比如李罕之,还有很多他不知道姓名的人。看来是该整顿一下义军的军纪了,要不然迟早义军会自食其果。
第四十五章 胡真升官
第二天,朱温向黄巢解说了整顿军纪的重要性,黄巢也十分赞同朱温的想法。但他也知道,整顿军纪非一朝一夕之功,那是一个长久的政策,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慢慢的去改变。
朱温道:“如今我们已经正式成立了官署,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切都以江湖规矩来解决,在军法面前一切的江湖义气都要放在一边。也就是无论一个人功劳有多大,只要他触犯了军法,一样要受到惩治,不能因为和某个人的私人恩怨而赦免或者加重。要一切秉公办理,只有我们如此以身作则,天下百姓才会真的站到我们这边,百姓的支持才是我们大业成功的关键。”
黄巢拍了拍朱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这点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军中将领都是多年的老兄弟,就算他们有什么出格的做法,就连我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果因为一点小事处罚他们,岂不让兄弟们寒心?”
朱温道:“小事?百姓也是人,就算是多年的兄弟也不能恣意拿百姓的生命开玩笑。百姓受了欺负,他们只能藏在心里,可他们藏在心里的就像是一座随时都可以爆发的火山,一旦受到了某种刺激,火山就会喷发,焚毁他周围的一切,包括把自己焚毁也在所不惜。黄王学究天人,这‘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难道还看不透?”
黄巢苦笑道:“看透是一个问题,能不能处理好又是一个问题。你还年轻,有这个心是好的,可世间的事不是你想到就能做到的。整顿军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某个人可以完成的任务。一旦出现过激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朱温沉思了一下,道:“军纪我来整,不过我需要一个人?”
黄巢疑惑道:“谁?”
“张言。”朱温毫不犹豫的道,对于张言,朱温很佩服他的才干,也佩服他的为人,整顿军纪这种事情如果有他来帮忙,肯定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黄巢微笑道:“你可真会挑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智囊,不过性格有些懦弱,不是那种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物。可他怎么说也是义军的一路首领,不好轻易调离。”
朱温不紧不慢的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以跟他互换,这个人文武双全,有魄力,有担当,可以独当一面,足以弥补张言之不足。正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黄巢马上来了兴趣,喜道:“此人是谁?”
“此人原来是长垣县的裨将,现在我麾下担任步兵指挥,叫胡真,武艺超群,心思缜密,足以独当一面,我也是怕他在我手下埋没了他。”朱温道。
黄巢笑道:“这人我知道,听说你上次能够轻易的拿下长垣还多亏了此人。好是好,不过他毕竟是降将,恐军士们不服啊!”
朱温眉头微皱,道:“用人唯才,管他是不是降将?如果师父你以为弟子说的没道理,就当我没说。”朱温心里也有些生气,语重心长的道:“如果师父改不了这种江湖上的处事风格,就算他日我等攻陷了长安,颠覆了大唐天下,师父您也未必能够真正的驾奴众将,救万民于水火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弟子言尽于此,弟子这就告退。”
朱温本有心让义军可以强大起来,可以有逐鹿天下的实力。可他看黄巢虽然学识渊博、武艺超群,为人宽厚,守信重义,这些足以在武林做一方霸主。可他这种性格如果想逐鹿天下,却是略显不足。一个人如果把义气二字看的太重的话,注定他只能混迹江湖,而不可能居于庙堂之上。
一个社会要有法制来约束,而军队更需要法制来约束,这是朱温在现代社会混迹了这么多年所明白的不二道理,“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是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军人所熟知的问题。
如今他见黄巢连着点道理都看不透,也就没有再多说下去的必要,心灰意冷之下,是以提出告辞。
当朱温就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黄巢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道:“老三,留步,明天让胡真到我的大帐来一趟。还有张言,我会让他到你那里去报道,希望他不会拒绝。”
朱温微笑道:“他当然不会拒绝,如今我军刚刚建立官署,基本还是军政一体,还没有明确的法制体系,整顿军纪就意味着可以把立法、执法两项权力集于一身。张言是聪明人,这样的好事他当然不会拒绝。”
“希望如此吧!”黄巢道,他仿佛很累。的确,他一身担负着数万义军的生死存亡,做起事来不得不慎重。王仙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王仙芝的才智武功并不在他黄巢之下,兵力也不弱于他。可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落的个兵败身亡的下场。
黄巢深深的看了朱温的背影一眼,对于朱温,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有些看不透。他查过朱温的底细,自小无赖成性,因偷盗的罪名充军,所在的军队被击溃后当了逃兵……
可他怎么也无法把他调查的资料跟眼前这个弟子联系在一起,这个弟子善良、机智、有胸襟、有远见,更能够准确的把握时局的动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么是城府极深的大奸大恶之徒,要么就是为国为民的真英雄!可真正的英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已经少的可怜。
黄巢暗叹一声,心道: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朱温回到住处,把朱存、朱珍和胡真等人叫道跟前,说起要把胡真调去接替张言单独率领一路人马的想法。朱存和朱珍都替胡真高兴,也有些不舍,毕竟在一起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几人都是血性汉子,也比较能谈的来。
胡真眼中泪光闪动,哽咽道:“我胡真身为降将,在义军中未立寸功,忽然之间让我独当一面,一定是三哥在黄王面前极力举荐之功。大恩不言谢,无论以后如何,我胡真依然是三哥的兄弟,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三哥一句话,我胡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胡真也是性情中人,感动之下真情流露,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可对于胡真来说,朱温对他无疑是恩同再造,他这样的血性男儿怎能不感动?
朱温也有些舍不得胡真离开自己身边,毕竟胡真是难得的将才,相对来说朱珍就有些不够老练,而朱存过于稳重,谨慎有余,却没有足够的魄力。朱温强作微笑道:“胡兄弟荣升将军,独挡一面,这是喜事,胡兄弟应该高兴才是,如何学起了那些儿女之态?”
胡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笑道:“三哥,我只是有些激动,不知道怎么才好,我也怕我没有那个能力,一个人担负起成千上万个兄弟的生死存亡的责任,我怕我干不来。”
朱珍开玩笑道:“胡大哥要是干不来就早说呀,这不还有我吗?我能干的来,别说万把人,就是十万人,你老弟我照样给他管理的条条是道……”
朱存一把把朱珍拉到了身后,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朱珍伸了伸舌头,对着朱存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好像一脸不服的样子。
朱温对胡真道:“胡兄弟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毕竟是自己兄弟,不能让你埋没在我这里不是?”接着朱温话锋一转,邪邪一笑道:“可胡兄弟你荣升高位,难道就不请哥儿几个喝两杯?”
胡真也笑道:“那当然少不了,醉仙楼,兄弟我请,好酒好菜随便点……呃,不过三哥,先借点银子,兄弟我手头不宽裕……”
朱温苦笑摇头,心中暗叹:真是交友不慎呀!
第四十六章 朱温的法制观和爱情观
黄王下旨,令朱温、张言等人起草义军军法,整顿军纪,黄王麾下大小将官要尽力给予配合。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没有什么约束的义军听说忽然要来个什么军法,心中不禁有气。其他跟随黄巢的老兄弟也大都心中不愤,兄弟们出生入死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吗?如今你搞个什么军法,限制兄弟们这不能做,那不能做,那兄弟们哪里还有跟着我们打天下的积极性?
张言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一路听着城中其他军士的冷言冷语,赶往朱温的住处。他心中也是思潮起伏,整顿军纪是必须要做的,可这事儿凭我和朱温两人的威望恐怕做不来,义军中多少老家伙是我等所无法招惹的?
张言一路想着心事到了朱温府前,朱温已经在大门迎接,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同入书房商议整顿军纪的具体细节。
张言道:“朱将军宅心仁厚,可这次似乎有些孟浪了。”
朱温肃然道:“义军日渐壮大,若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军法体系来约束他们,恐义军难有大的作为,甚至会给百姓带来莫大的伤害。民心若失,义军和朝廷的军阀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言苦笑道:“道理虽然明显,可这事儿毕竟不是我两个人可以担的下来的。”
朱温微笑道:“你没有试过,如何知道做不来?”
张言见朱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索性道:“张某资质鲁钝,还请朱将军明言。”
朱温道:“其实这次名为整顿军纪,实际上不过是先建立一套完整的法律体系,并不是完全针对军队,也可以针对平民。法律要公平公正,执法要铁面无私,真正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张言微笑摇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