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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看着朱温的样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怎么?还要为师请你入座不成?”
朱温赶忙道:“弟子不敢!”赶忙拉了个椅子在黄巢对面坐下,静候黄巢的吩咐。
黄巢笑道:“我们师徒之间,就不要那么拘束了。其实为师听到你昨晚的作为,心里不仅不怪你,甚至还有些赞赏。”
朱温脸现疑问之色,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黄巢,等待着黄巢的下文。
果然黄巢接着道:“你一定有些不解,我为何会如此说。其实很简单,你虽然是少见的军事天才,也是罕见的武学奇才,可你的性格有些略显文弱,和黄鼎的性子有些相似。可像我们这种人,就不能够有妇人之仁,想做大事,就一定要有一颗如铁石般的心肠,这点你可明白?”
朱温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苦笑道:“其实我并不像如此做,当时只是一时的激愤,心伤二哥的惨死,这才做出了屠城的事情来,并非是我的初衷。如果这件事可以重来,我定然不会干出那么血腥的事情来。”
黄巢正色道:“一时激愤?又有哪个人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是出于一时的激愤?难道有人天生喜欢杀人吗?除非他是天生的魔鬼,才会以杀人为乐。可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不管你是出于一时激愤也好,还是蓄谋已久也好,结果都是一样。可这样以来,以后在军中你的威望才会更高,你说的话才会有人听,因为你够狠。”
黄巢顿了顿接着道:“记得我以前曾跟你说过,你为人过于善良,这样在军中不是什么好现象,对你以后的发展是一个很大的阻力。今天我算是放心了,呵呵,说句实话,其实我早就想把颖儿嫁给你,可又见你过于善良,性格有些文弱,可能在军中无法竖起绝对的威望,更无法适应军中的勾心斗角。
“你也知道,黄鼎就是性子过于文弱,加上他对军中的生活也不是很感兴趣,天天迷恋些琴棋书画的那些东西。我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军队不可能交给他来处理。林言是我的外甥,可他这人空有一身武功,却无大略,不是可以统领大军的人物,做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还行,做帅才就有些不足了。
“颖儿虽然豪爽泼辣,可她毕竟是女流之辈,不适合继承这支军队。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有资格担当这个角色,而且你也是颖儿亲自挑的未来夫婿。我一直没有把颖儿嫁给你就是因为你太善良,怕你以后会吃亏,让颖儿也跟着受苦。今天我看到像徐怀玉那样天生的猛将都可以对你死心塌地,现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朱温心想不会吧?你以前不想把女儿嫁我是因为我太善良,现在竟然看见我在一夜之间把一座足有二十万人的繁华城市杀的只剩下不足十五万人,在短短两个时辰之中杀了五万余人之后,你同意了。我真想说你脑子进水了吧,朱温在心里暗自想道。
可他心里想归想,嘴里可不敢说出来,这可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呐,借自己两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出格的话来。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黄巢的下文。
黄巢见朱温不做声,知道他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的话,黄巢叹了口气,道:“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明白,有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并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再有理智的人也有失控的时候。从你的表现来看,你还是有资格做一个合格的统帅的。因为过于理性的人有时候正好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就像是诸葛亮,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最后还是难免要失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过于理智,不能在必要的时候冲动一回!”
朱温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要顺其自然,不要刻意去用理智去控制自己,对吗?”
黄巢点了点头,叹道:“你终于明白了,也不枉我说了这么多,过于理智的人有时候会在关键的时候左右为难,不能当机立断,在战场上,有时候战机转瞬即逝,一旦你错过良机,等待你的就是失败,甚至是死亡。”
朱温突然道:“师父就很理智,可师父依旧是很好的统帅呀!”
黄巢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想冲动那么几回,可我就是冲动不起来,呵呵,这也就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的原因,也正因如此,我才一直没有跟高骈一战的决心。”
朱温还想说什么,黄巢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该说的我也说了,以后的路还是你自己走。不过你搞出了这么大乱子,我看要先夺了你的兵权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得了。你的军队就先让张言带着,张言这个人就过于理智,呵呵,理智的人虽进取不足,守成却是有余,也算是各有利弊吧。”
朱温和黄巢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准备离开。黄巢忽然对着朱温使了个眼神,指了指床下,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有人”。
朱温这时的内力也已经相当的深厚,只是一直在听着黄巢的话,这才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现在听黄巢以提醒,也听到了床下有轻微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很是轻微,不注意的话根本听不到。朱温很是钦佩黄巢做事的细心和内力的深厚。
朱温对黄巢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嘴里却道:“既然师父没什么吩咐,我们就先走吧,将士们还在外边等着师父呢!”
朱温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向床边靠近,忽然朱温一脚踢开了那张大床,手中长剑准确的指在了床下那人的后心。冷声道:“朋友,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从实招来?”
床下那人本来听说朱温要走,正暗自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竟然会被发现?大惊之下竟然尖叫起来:“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大爷不要杀我……”声音尖细,竟然是一个女子!
朱温皱了皱眉,暗道:“今天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的运,怎么老是碰到女子?”
第一百章 烈女殉夫
朱温见那女子只是跪在地上求饶,想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随便盘问了几句,也就收回了长剑。
黄巢见不过只是虚惊一场,给朱温打了个招呼,道:“我们走吧!”
等黄巢和朱温都走出了房间,那女子眼中闪闪生光,心中仿佛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唇角微微上翘,仍旧带着泪珠的俏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她暗自心想:“这个年轻的将军虽然满头满脸都是血污,可让人看上去更有男子气概,看他脸颊的轮廓,分明就是一个美男子,如果我能攀上这样一个男子为夫婿的话,也不负此生了,唉,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成亲……”
朱温哪里知道刚才还在自己剑下尖声求饶的女子转眼之间就幻想着要嫁给自己,他出门后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嘱咐了徐怀玉好好养伤,自己就带着朱珍骑马回原来的营地去了。
因为二哥朱存的妻子吴花还在城外的老营地,骑在马上的朱温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对自己这个二嫂,毕竟二哥是为了救自己才惨死的。还有二哥的两个孩子,在这么小的年龄就失去了父亲,想想都让人心疼……
朱温一路上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神不守舍的骑在战马之上,城外的营地路途虽然不近,可朱温还是感觉很快就到了。在城外营地把守的义军已经听到了朱温攻下广州城的消息,见朱温和朱珍两人在卫士簇拥之下回到营地,一个个高声欢呼,以最原始的方式欢迎凯旋的英雄得胜归来。
可朱温心中毫无一丝兴奋之意,有的只有深深的忧伤,还有那刻骨铭心的痛!没有亲身体会过那种痛的人,永远不可能了解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是多么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朱温和朱珍两人来到二嫂吴花的大帐之前,老远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吴花在轻声的哄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大儿子朱友宁奶声奶气的在旁边小声的重复着那简单的几个字:“弟弟……不哭……不哭弟弟……”
朱温感到心中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
他不用进去看,光想都可以想象的出大帐内是一副什么样的温馨场面。他如何忍心进去把朱存惨死的消息告诉她?可不说的话二嫂问起二哥的下落,我又该如何回答?一时间朱温站在大帐外犹豫不决。
虽然朱温在离吴花住的大帐老远的地方就已经下了马,为了怕吵到吴花母子,朱温牵着马缰缓缓而行。
可还是没有逃过吴花这个有心人的耳朵,朱存昨夜在自己正在生孩子的紧要关头匆匆而去,她就知道肯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办,否则他是不可能在那种时候离开自己的。每次朱存跟着朱温在外打仗,她在家里都会万分的担心,毕竟刀剑无眼,在那么纷乱的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她知道,没有永远打胜仗的将军,就算是打了胜仗,也定然会有无数的己方兄弟永远的埋葬在战场上,成为战场上的英魂。自从她嫁给朱存,苦也好、累也罢、担惊受怕更是家常便饭,可他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因为他知道朱存是一个可以真心对待自己的男子。
有时候,一个女子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可以心疼自己、照顾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自己的男子而已,可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也并非是那么容易满足。
因为在古代,男尊女卑的观点深入人心,有多少男子会真心的对待某一个女子?他们大多都是喜新厌旧之辈,侍妾是纳了一个又一个,不行的话再转手卖给别人,或者是赠送给故交好友,那时候女人的身份低的可怜。
就连白居易那样的人还时常买些个妙龄女子回家寻欢作乐,三两年过后玩儿腻了再卖掉,之后再接着买。这些事情在他的诗中有明确的记载。“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六十多岁时的白居易竟然还能以自己可以在十年之中连换三批家姬为傲,可见那时候男子对女人是如何的薄情寡义。
所以,吴花能够嫁给朱存,她已经很知足了。
吴花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以为是朱存回来了,赶忙对正在旁边看着年幼的朱友宁的老妈子道:“帮我看一下是不是二爷回来了,赶紧让他进来。”
老妈子笑道:“定然是二爷回来了,也不知这二爷怎么了,这一去就去了一晚上,竟然连正在产子的夫人都不顾了,我让他赶紧进来看看小公子,二爷看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那老妈子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往外走。
一出门看见朱温脸色不太好的站在帐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朱珍,却不见朱存的身影。老妈子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跟朱温行了个礼道:“老奴见过三将军,我家夫人让老奴问问二爷现在何处?”
朱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哽咽的说了一句:“二哥没了!”
老妈子心里一惊,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房内的吴花当然也听到了朱温的话,她的心一下子就仿佛被放进了冰窖,冰凉冰凉的,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在这一刻,仿佛就连天都塌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朦胧和模糊,一连串晶莹的泪珠滚滚滑落,滚烫的泪珠打湿了怀中婴儿的脸庞,她也像是毫无所觉……
朱温掀帘进了吴花的大帐,看见两眼发直默默流泪的吴花,他当然知道刚才的话她定然已经听到了。朱温也不说什么,只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鲜血。
朱温轻声讲述了朱存惨死的经过,吴花听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么呆愣愣的瞪着眼睛出神,眼中的泪水仿佛如流水般直往下淌。
朱温劝道:“嫂子,你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那样容易憋坏身子……”
吴花依然是没有任何动静,忽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帐中可怕的寂静。一直呆呆出神的吴花听到怀中婴儿的啼哭声也从沉默中惊醒,脸上有了些许的生机,开始一边哄着怀中的孩子,一边轻轻的抽泣。
吴花哽咽道:“三弟,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朱温又安慰了吴花几句,躬身退了出来,那老妈子还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没有反过神来,朱温叹了口气,来到不远处的朱珍身边,两人又哀叹了半晌。
最后朱温想先跟二嫂告退一声,顺便准备一下二哥的后事,明天再来看她。可朱温在帐门口喊了两声,帐内没有动静,朱温就自己掀帘走了进去,可一进门他就看见吴花依然是那么坐在床上,可她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剪刀!鲜血已经染红了床上的被褥……
第一零一章 你的奶好就行
朱温大惊之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