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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7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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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交涉便注定了此日之悲,只是双方事后才知。

“右府的一切都是大野修理一手把持,想必大御所和将军均知。”

“是,不把城池烧掉尚不甘心,真是遗憾啊。”安藤重信语气里带着嘲讽,“休要说那么些废话。赶快进入正题!秀赖公打算何时投降?我想问问具体时辰,也好去请求将军大人吩咐。”他似更熟悉谈判。

“正午从樱御门出来。”

“正午……这么说还有一个时辰?”

“正是。我早就说过,右府母子若能活命,不管如何问罪我等,我等皆无异议。请务必对有府以礼相待……”

井伊直孝不由得笑出声来,“以礼相待?你是说让他腾云驾雾不成?秀赖乃是两度谋叛之大罪人,现在的身份乃是俘虏!”

“俘虏?”速水守久绷紧了脸,正色道,“你的意思,是不能以右大臣身份,以礼相待?”

“就是这个意思!你待怎的?”安藤重信道。他比兄长直次性急,口舌毒辣。

见他挖苦,甲斐守再次高声道:“这般待人,大御所和将军定不会满意!诸位忘了右府乃是丰臣太阁之后?”

“哼。”重信的语气变得越发冷漠,“那应怎样对待丰臣太阁之后,才合乎礼仪呢?”

“备轿。”

“轿子?井伊大人,在这战场之上,可有供贵人乘坐的轿子?”

“哼。”直孝语气里带着嘲笑,“就连七十四岁高龄的大御所也仅乘着竹轿出征,战场上岂有什么贵人乘的轿子?到京城里去寻一寻,兴许还能寻到,在这废墟里嘛……”

“嘿?”安藤重信再次转向速水甲斐守,“轿子不是没有,只是因为此处乃是战场,无处去寻。丰臣太阁爱子再次发动叛乱,如今沦为俘虏,哼,到时候不五花大绑他,就是宽和了!”

“五花大绑?真是……岂有此理!”

“那又怎样?”

“你们难道不知大御所的心思?”

“嘿嘿,这个嘛……我等未在大御所跟前侍奉,故大御所的心思,我等无从知晓。轿子?休想!”

“嗯?难道你们就这样当差?请问,你们欲如何将右府带至贵军军营?”

“走路你定不愿,我们预备了马匹。”

“难道让夫人也骑马?”

“实属无奈,我们何处给她寻辆香车?”

“不!”速水甲斐瞪大眼,一声断喝,“鄙人决不允许你们将丰臣太阁之子、敕封右大臣,带到各大名军营示众!”

“哦……”井伊直孝一副无奈之态,叹了口气,“你的意思,若无轿子,右大臣就会切腹自杀?”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已不仅仅是讽刺。速水甲斐守顿时语噎:罢了罢了,无论骑马坐轿,事情必须尽快了结。但无论怎样,也不可让他们带秀赖母子去诸大名军营,甚至到下人和脚夫中示众。本以为对方对此已充分思量过了,可是……速水甲斐守咬着牙,苦思善后之策。

因为甲斐守言语失当,气氛更是紧张。他这才察知,因出来之前未与秀赖母子及大野治长商议出降方式,此时又过于激切,已给了对方口实,处于劣势。

“如何了?”阿部正次似要打圆场,道,“你也见到了,这城内皆是断壁残垣,何处去寻轿子?顶多也就能寻些担架和竹轿。你自思量,是要体面,还是要性命?”

阿部正次的话合情合理。速水甲斐浑身颤抖,心痛如割,却又无可辩驳,思量良久,喃喃道:“你是说绝没有轿子?”

“你也看到了,此处已成一片废墟。”

“哦……请各位稍等片刻。”

“要等到午后么?”

“不,只是在此之前,鄙人要去请示一下右府。”

“到现在才……”井伊直孝还没说完,阿部正次平静道:“速水守一人自无法作主。既然这样,我们且再等等,请尽快定下来。”

“明白。”速水甲斐马上站起身来,他已迫不及待要离开大帐。

待速水昂首挺胸转身离去,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气得咬牙切齿。

“全无悔改之意!”正次开口道,“真想把他碾个粉碎!”

井伊直孝似也动了怒,平时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道:“怎的?就这样等着?”

安藤重信笑了笑,话里有话:“大御所乃是百年甚至千年不遇的罕见之才。在他看来,秀赖谋反根本不足挂齿。但,大御所百年之后,要是仍然屡屡出现这等叛乱,何人可治得安稳?”

“你的意思……”

“我无甚意思,但,此事必须好生思量。”

三人再次互相看了看,都在揣摩彼此心思,然后,谁也不多言了。

速水甲斐回到谷仓时,女人都已与淀夫人一起念佛。众人的名字已被悉数写在名簿上,交与关东的来使。各人都将自行了断,即使秀赖和淀夫人能够得救,其余诸人也必须一死。绝望之下,她们唯有将希望寄托给佛祖。

“好了好了休要再哭丧着脸念佛了!”洋教徒速水甲斐一进门,便带着一腔憎恶之情道。

奥原信十郎不在仓里。半死不活的治长听到甲斐的声音,睁开了眼睛,“速水啊,结果如何?”

“这……”速水一屁股坐到治长前面,道,“井伊直孝那个浑蛋,实太无礼!”

“你是说……事情谈崩了?”

“那些混账东西,他们定是想让右府母子骑马到各地大名军营示众。”

“什么,让大人……”

“示众!他们定是这般想的,连一乘轿子都未预备,如何是好?”

但治长也不知如何是好。大家停止了诵佛,仓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二人谈话。

“修理,”甲斐守咬牙道,“我们想得太天真了。今日的谈判便可看出,必是如此。”

“你是指……”

“大御所那老狐狸,从来就无放过右府之意。”

“从来就无?”

“正是。修理,你把人想得太善了。他要是想放过右府,不管是井伊还是安藤、阿部,都不会那等蛮横无礼。安藤竟说,要把右府五花大绑,或用担架抬走。”

甲斐守一气说完,只听见屏风里传来淀夫人尖利的声音:“守久,到这边来。”

“见谅,在下在夫人面前说出无礼之言。”

“修理也过来。对于刚才那几句,我不能不问一下。右府也要听一听。过来,再跟我说说详情。”

速水甲斐守若非怒火中烧,必会甚是狼狈地掩饰方才之言,但,他此时却反而火上浇油:“是,那夫人就听在下说。在下作为使者前往,他们却一味愚弄……”

“你说了些什么?”

“在下说,右府会在正午时分从樱御门出城,可井伊却嘲笑说,右府要腾云驾雾云云。在下便说,需乘轿,请预备轿子。”

“他们怎说?”淀夫人看起来颇为冷静,抬起头小声道。

“他们断然道,没有轿子,还嘲笑,此乃战场……”甲斐守未注意到,自己的言辞已因过于愤怒,有些添油加醋了,“他们还说,若非要乘轿不可,就去寻些搬运死人的担架或者路边的竹轿,要将右府反绑到上面……”

“右府也在听着呢,你不要说了。”淀夫人身体发颤,阻止了他,“唉……井伊并非奉大御所之命,前来迎接我们母子。”

“恕在下斗胆,他们还说,决不会放过右府和夫人……”

“修理!阿千难道未……”

“不会,即便少夫人忘记,身边的刑部卿局也不会忘记提醒少夫人,为右府和夫人乞命。”

“那……井伊为何如此无礼?”

“恕在下斗胆,井伊直孝乃是奉将军之命前来。”

“你是说秀忠不欲放过我们母子?”

“啊……是,啊,不,将军心里怎生想,在下并不知,但必与大御所不同。”

“哦,原来如此……”淀夫人用念珠抵额,茫然若失,低叹一声。

“不!”速水甲斐道,“都是那心狠手辣的大御所的阴谋,每一步都是他亲自谋划……”

“甲斐守,你控制一下!”

“在下不能!在下还要去一趟,去转达右府的意思,是骑马还是坐轿?”速水甲斐转向屏风里的秀赖,大声道:“大人,在下想问您,您能忍受别人将您带走,到敌营示众否?”

“且等,甲斐守!”淀夫人再次打断了他,“事态严重。天下公之后,是不是应作为俘虏拉去示众,谁也不知。大人平静之前,你好生等着。”甲斐守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甲斐守。”

“在!”

“谁的竹筒里还有水,现在就以水代酒,准备离别吧。”淀夫人颇冷静。

“离别……”

“是。只要右府能活下去就是了。我要留在这里。不论是去是留,这都是今生最后一杯酒了……”

女人们哭了起来。秀赖无言,他正在仔细思索即将到来的死亡。

速水甲斐守从侍童的竹筒里收集了一些残余的水,倒进腰间的葫芦,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是骑马跟对方走,还是在此切腹自杀,这已不是面子问题,也非双方言语相争便可以解决的。是生是死,只能选取其一。

秀赖将会作出何样的回答,甲斐守已经猜到七分。秀赖若失去了母亲,眼睁睁看着大家去死,一个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甲斐守往葫芦里装水的时候,暗暗看了秀赖一眼。秀赖将扇子竖在膝上,双眼紧闭,上身挺直坐在地上。他这种坐姿还真是少见。由于有些肥胖,他虽然称不上端庄,但至少不令人生恶。

“甲斐守,可准备好了?”淀夫人在背后道,“若准备好了,我先饮上一杯。”

“是。”

“把屏风拿开。右府也好生看看母亲……”

高桥半三郎站起身来,将屏风挪开。秀赖睁开眼睛,他眼圈通红,已知死亡正在步步逼近,心中定反复思量。

“大人,我不能再和大人继续待在一起了,我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秀赖不言,只是目不转睛望着母亲,胸腹微微起伏。

“此乃我第三次见着城池被毁。第一次是在父亲切腹自杀的小谷城,第二次乃是母亲殉死的越前北庄城,此次……这次乃是我唯一的儿子居住的大坂城!我这一生,先是失去了父亲,母亲随后也被烧死于大火之中,这次,却要看着儿子赴死……我前生造了什么孽啊,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便会发生不幸。”淀夫人使劲摇了摇头,又道,“正因如此,大人必须离开我这个不祥的母亲。给儿子带来噩运的母亲不主动离去,必然再次给大人一生带来困厄。好了,十三郎,把水递给大人,我们母子的缘分就此了了。斟上水。”

速水甲斐守默默将葫芦交与十三郎。十三郎依言,从食盒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酒杯,来到淀夫人跟前。淀夫人微微一笑,接过酒杯。

秀赖依然定定望着母亲,高桥十三郎将淀夫人饮尽的酒杯递到秀赖面前。

速水甲斐守看着这一幕,并无说话的杌会。淀夫人的平静和从容,让他绷紧了心弦:淀夫人的话里,隐藏了只有母亲对儿女才有的无限慈爱。秀赖到底会不会决定活下去?

“好了,我们母子的缘分尽了。这是母亲给儿子的离别酒。”说到这里,淀夫人一脸严肃转向甲斐守:“待喝完离别酒,你就陪着大人出城吧。大人乃是武将,骑马并非耻辱。”

“是!”

“跟随大人的,只半三郎和十三郎等三四个侍童即可。”

秀赖默默从十三郎手中接过杯子,“母亲,孩儿饮了此杯。”

“好,多谢大人。”

秀赖仰头一饮而尽。看着这样的场面,不仅淀夫人,就连速水甲斐和大野治长都以为秀赖会听从母亲之言,他的动作是那般自然。

喝完,秀赖微微一笑,道:“荻野道喜,到这边来,我有事要托你。”他若无其事地将杯子递给了道喜,又道:“道喜,拜托你来为母亲和众夫人们介错,辛苦了。”

全场鸦雀无声。

“自尽之时很是痛苦,拜托为她们介错,减轻她们的苦楚。”

“遵命!”

“毛利胜永,”秀赖朝毛利胜永招了招手,“我的头颅就拜托你了!你甚是忠诚,我不会忘记你的劳苦!”

胜永一脸茫然,等着侍童递过杯子。他看看治长,又看看淀夫人。

淀夫人突然尖叫一声。

一瞬间,外面的屋檐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燃烧之声,接着是一阵枪响。

井伊军的火枪队见速水甲斐守迟迟不回,便在约定的时辰开枪示警。

“不!”淀夫人的喊声与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啊——”甲斐守呆住了,“他们真要置我们于死地!”

大野治长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有生且有死,生且生矣,死且死矣,何憾之有?人生处处人陷阱,落旋涡。

女人发出声声悲鸣,互相抱在一处。男人则脸色大变,纷纷站起……

第十章 丰臣末路

德川家康看起来格外快慰。这场战事的伤亡绝对不小,但原以为大坂本城着火之时已被烧死的丰臣秀赖夫妇,竟还活着。千姬甚至在坂崎出羽守的护送下,到了本多正信的军营。正如家康所料,她此次来乃是为秀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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