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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阵,头目又累又怕,自知不敌,喘着气拍着肩上的包裹哀求道:“公子!放了在下!这里面的金银,你我一人一份!”
周瑜凛然道:“你速速就擒方是上策!”
强盗头目哀求道:“公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何苦管闲事?”
周瑜道:“光天化日,岂容你杀人越货?”
强盗头目脸上的肌肉颤动一下,露出恼羞、愤怒又恐惧的表情,此时,他正转到那个搂着两小女孩的妇人身边,忽然眼珠一转,一把从妇人怀中抓住二个女孩中年龄偏小的一个,抱在怀里,眼露凶光,瞪着周瑜,恶恨恨道:“把马牵过来!放我走!不听话我就杀了他!”
说完,用刀背在小女孩身上拍了拍。
小女孩哇地大哭开来,两手乱抓,对旁边的中年男人哭喊:“阿爹!救我!阿妈!救我!”
妇人一边搂着另一个女孩一面跪在地上心疼地哭喊:“小乔!小乔!救我的小乔!”
周瑜用剑指着强盗头目,逼过去:“把人放了!”
强盗头目边往后退边吼:“不要过来!过来我便杀了他!”
少妇放开怀中的大女孩,跪在地上爬向他,边爬边喊:“我的孩子!不要伤了我的孩子!小乔!呜……求你放了她……”
妇人身边的大女孩也跪在地上哭喊道:“妹妹!妹妹!不要抓走我的妹妹!”
周瑜犹豫了,站着不动了。
半响,他用剑指着强盗头目道:“你上马走吧!把小孩留下!”
强盗头目眼睛露出狡猾的光芒,如释重负地退到一匹红色的马旁,抱着小女孩就上了马。
中年妇人哭喊着爬过去:“放下我的女儿!”
中年男人含着眼泪拉着她,一面对强盗喊:“强盗!放你走了,为何还要抢走我儿?”
强盗头目不理他,抱着孩子,勒过马头,一夹马肚,打马奔跑。此时,周瑜也纵身飞上一匹马,一夹马肚,追了上去,边追边大喝:“速将小孩留给我!若言而无信,便死于我剑下!”
强盗头目不理他,继续奔跑。
周瑜挥剑纵马急追。
强盗目因背了财物,又抱了小孩,渐被周瑜追上。他看着周瑜快追了上来,就将抱着的小女孩往周瑜身上一扔。
周瑜轻舒猿臂,接住小女孩。
与此同时,强盗头目拔转马头冲过来,大喝一声,狠狠地挥刀直朝周瑜砍过来。
周瑜左手抱住小女孩,右手挥剑相迎。两马相交,剑与刀在空中相撞发出锐利的撞击声。
周瑜一手抱住小姑娘,一手挥剑与强盗头目格斗。
战不二合,强盗头目抵挡不过,拔转马头就跑。
周瑜举起剑,朝他掷去。
缀着流苏、镶着翡翠的宝剑带着寒光象流星飞出,又如闪电划过去,直插进强盗头目后背。
强盗头目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下来。
周瑜上前,下马,将小女孩放在马上,要她抓着马鞍坐好。从死去的头目身上拔出宝剑,放回自已的剑鞘。又摘下强盗身上的装满金银的包裹,挂在身上,然后,牵着两匹马,往回走过来。
刚才蹲在地上的几十口人在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和那妇人带领下全部围了上来。周瑜将肩上的两个包裹取下交给他。
那身着官服、头戴博士冠的中年人接过包裹,交给身后的家僮,眼含热泪扑嗵拜倒在地,向周瑜谢道:“多谢小壮士救命之恩!”
那妇人显然是他的妻子,跑上前,从马上抱过周瑜救下的小姑娘,含着眼泪抱在怀里亲了一下,放下,又拉过大女孩,面对着周瑜一同跪下,对两女孩道:“儿啊!快快跪下谢恩人救命之恩!”
两个姑娘一同跪下。那大一点的姑娘给周瑜叩头:“谢恩人救命之恩!”
小一点的姑娘却不跪,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胳膊,一边仰起秀丽的挂着泪痕的脸蛋,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蹶着嘴看着周瑜。
妇人摁一摁她的肩:“我儿!快给恩人磕头!”
周瑜跳下马,行个作揖礼,请他们起身,道:“拔刀相助,理所应当!请不要多礼!”
众人都起了身子,那少妇却仍要被周瑜救下的小一点的姑娘给周瑜行礼,姑娘瞪着清澈的大眼睛,蹶着红润的小嘴,歪着头,带有几分怒气与不满的口气道:“恩人刚才弄疼了我的胳膊!”
众人都笑了。
妇人嗔怒地瞪一瞪他:“小乔!不得无礼!是这位恩人救了你!”
“虽然救了我,却也弄疼了我的胳膊!”小女孩不依不饶地蹶着嘴道。
周瑜笑了,弯一弯腰,怜爱地看着她,拱一拱手,笑道:“大哥给你赔不是了!”
“嗯!”小乔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对他做个鬼脸,笑了。
众人也笑。
然后,中年男人令一个家僮从包裹中取出一绽银子,捧到周瑜面前,道:“感谢公子搭救之恩!一点微薄之礼,望公子笑纳!”脸上溢满感激与诚挚。
周瑜推开他的手,正色道:“先生多礼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大汉读书之人侠义本色,岂有图报之理?先生如此,是陷我于不义了!”
中年男人执着道:“公子身冒刀刃救在下一家于大难,若不收,乔某我过意不去!”说完,又要将银子往周瑜怀里塞。他夫人也在一旁劝周瑜收下。
周瑜仍然执意不收。早已走过来并站在周瑜身边的蒋干对中年男人道:“先生!周公子断然不会收的!你自留下吧!”
那中年男人见周瑜铁了心不收,又有蒋干这样说,也就不再勉强了,叹了一声:“江东果然民风多侠气!我乔某不虚此行!”便将银子交还家僮,对周瑜道:“但请公子留下大名?”
周瑜未及开口,身旁的蒋干笑道:“哈哈!你等恩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庐江舒城人氏!其父曾为洛阳令,现为朝中侍郎!”跟着又指指自已的胸口,笑道:“在下姓蒋名干!九江人氏,字子翼!与公瑾乃同窗好友!”
那中年男人听完,拱手对周瑜高兴道:“原来是洛阳令周大人的公子!果然气度不凡、少年英雄!我也曾与令尊大人有过一面之交!周公子!失敬了!”
周瑜高兴道:“那先生何处高就?”
中年男人:“某姓乔名玄!济南人氏。也曾在朝中做过小官。后因朝纲混乱,就辞官回故里济南,经营祖上留下来的千亩良田。不料北方战火纷起,自思难以安身,就变卖了家财良田,领着一家人往江东来避难了!刚从历阳碾转过来,欲要往皖城去,那里有我一位相交多年的友人!”
他又将身边人一一介绍给周瑜,旁边的妇人是他的妻子,两位姑娘是他的女儿,大的唤做大乔,小的就是周瑜刚才救的那位,唤着小乔。还有十来个同族亲戚。其余的是家僮和使女。
周瑜听他说与父亲相识,脸上露出欢喜的微笑,便向他打听了一下北方的情况,抬头看看天色已晚,就同他一家告辞。乔玄见周瑜的“白雪飞”被砍伤了,正趴在地上喘息,就要家僮牵过周瑜一匹马给周瑜骑。
周瑜道:“不可!你们长途跋涉,自需要马!而况,我也舍不得我的‘白雪飞’!”。
乔玄劝道:“公子何必拘执!你的马我帮你养着,日后有缘相见,再还给你!”
周瑜想了想,点头:“好!那就有劳先生了!”然后,从身上解下包袱,取出金枪药,敷在马腿的伤口处。那伤口约有一掌多长、白骨森然。又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内袍,将马腿受伤处裹好,然后抱着马头,亲了一下,又拍拍它的头:“宝贝!后会有期!”
那“白雪飞”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眼含热泪,昂头轻轻哀叫了一声,咬住了他的衣袖。周瑜轻轻用手去揩它眼中的泪,又抱住了它的脑袋。半响,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果断地对乔玄道:“在下实在舍它不下!就带着它好了!”
“你带着它?莫非要它骑你?”蒋干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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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扭头看着他的样子,笑了:“既非我骑它,也非它骑我!我俩人都骑你的马!再牵着它走,岂不两全其美?”
蒋干大吃一惊,瞪着眼,头摇得象泼郎鼓,“兄弟!如此岂不把我的马压个半死!而况,牵着受伤的白雪飞,须走到何时?”
“丢了我的马,就如同丢了你这个朋友一样!你要不许,便先行,我只好牵了马自往前行!”周瑜故意虎着脸,做着怪相道。
“你这家伙!素来在我面前使机灵!”蒋干愕然,然后故做生气地板一板脸,耸耸肩,气哼哼道:“由你好啦!只怪我俩人朋友一场!”
周瑜对他眨眨眼,笑了。众人也都会意地笑了。
然后,周瑜蹲下,拍拍“白雪飞”的头,轻轻吆喝一声,“白雪飞”用力地站了起来,尾巴自豪地摇动几下。周瑜起身,牵着“白雪飞”,骑上蒋干的枣红色的马,对蒋干一摆头。蒋干气哼哼地斜他一眼,摇摇头,嘀咕道:“喧宾夺主!岂有此理!”也上了马,坐到周瑜后面,将手中的“白雪飞”的缰绳牵了过来。然后两人同乔玄一家拱手道别。“白雪飞”被蒋干牵着,跚跚地但坚定地一走一拐地往前走去。
乔玄一家也自收拾了被害家僮的尸体,继续往前赶路。
·2·
耿峥 著
第二回
长江畔周瑜抒豪情 历阳城张昭荐孙策
当历阳城门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历阳是长江江北的一个县城,隶属杨州的九江郡。此前曾为杨州刺史治所。长江在距其三十公里的西南方折而往北。从此处渡江往南可达牛渚、秣陵,往北可到江南重镇曲阿。因长江在其南面折而往北,呈西南东北向流淌,故在此过江被称之为“东渡”。它不仅是过江重镇,也是连接南北东来西往的交通枢扭。北接杨州现治所寿春,南往江东数郡;西连庐江、豫章,东达大海之滨。从徐州等地南下江东、江南的人士多要经过此城,再由此城过江或往东西方向而去。因此,历阳城人口稠密、十分繁华,客舍旅店一时兴盛。
周瑜、蒋干抵达历阳城后便一个客店一个客店地打探。他俩想,张昭乃是江北名人,但凡住店,店主一定知道。果不其然,找到城南一家旅店时,店主告诉他们,有个从淮南往江东去避难的张先生住进来后,本地不少名士都来拜访过他,就是历阳县令也来看过他,不知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张昭张子布先生。周瑜一听大喜,掏出一两银子给店主,说明来由,请他照看好马。店主见了银子自然高兴,赶紧令伙计将马牵到后槽喂食,便领周瑜与蒋干径往后院去。周瑜特意叮嘱伙计好生调理受伤的“白雪飞”。
进了后院,没走几步,便听得西南角的房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周瑜凝神听了一下,微微笑了,用手往那里一指道:“子布先生一定住在那里!”
店主惊讶地看着周瑜,问他如何知道。
蒋干撇撇嘴道,“这位公子闻音乐之声便知了!”
周瑜笑道:“正是!其所弹乐曲为北方之音,调琴拔弦用力可知弹琴人年岁在四十上下,且个性刚直果敢,心中有郁闷之气腾跃,发乎指间,传诸音乐,十有八九是刚直的张先生!”
店主连称周瑜高人,道那位姓张的先生便正住在那里。周瑜笑了,请店主留步,自与蒋干走了过去。
一个家僮拦在门口,问他们找谁。蒋干兴冲冲地道:“快去告诉你家主人,舒城周瑜、九江蒋干前来拜访子布先生!”
家僮上下打量他二人一下后就进了屏风后面的里屋。不一会,里面琴声停下了,一个很洪亮的带有几分怒气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没空见乳臭未干的公子哥!”
蒋干显然听见了这句话,鼻子里哼出声来,气呼呼小声道:“岂有如此待客的?”
周瑜摆手止住了他。
不一会,家僮出来了,对周瑜、蒋干道:“对不起!两位公子,我家主人不见客!”
里面的琴声又响了起来。
周瑜微微一笑,笑出几分丰神飘逸。他提高嗓音对家僮道:“这位大哥!麻烦你转告子布先生!他现在所弹曲名为《昭君出塞》,是王昭君远嫁匈奴单于之时,含泪请乐师为其谱的曲。之后就带此曲远去他乡。因曲子为昭君带走,所以在宫中和坊间并未流传,会者廖廖无几。子布先生果然名士,竟能如此娴雅弹奏此曲,只是子布先生所弹不唯有三处走音,且多处音质沉闷,宫音过激,微音黯淡,想必是多日劳累所致,又或许是忧虑国事心神不宁!”
屋里的琴声嘎然中断。
里面传出近似怒喝的声音:“门外何许人?进来!”
周瑜莞尔一笑,对蒋干做个鬼脸,和蒋干一道往里屋走去。
转过屏风,走过过道,进入内屋,只见屋中央架着一架朱红色的焦尾琴,张昭席地抚琴而坐,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他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人,身材高大,面容清瘦,目若朗星,炯炯有神。头戴博士方冠,身著青色麻棉夹袍,表情几分严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