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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他妈的,嫌我死得慢了?都他妈的给我滚下去!”
台上的优伶们不知台下的事情?正在台上用心地唱着,忽听阿毛来了这么一嗓子,他们哪里惹得起这位大佬,便抬腿往后台跑去。疤根见状用枪口捅了捅阿毛,道:“别价,阿毛哥,叫他们继续唱,别影响了别的观众看戏,快!叫他们上台来唱!”疤根的那把枪一使劲,顶得阿毛怪听话的,只听道:“他妈的,你们都跑了老子我不听戏了?都给我滚回来接着唱。”你可别说,还真灵验,那些优伶们又都从后台上来,随着叫板和胡琴声又唱了起来。后面的观众不知台前瞬间发生的事,见戏又开演了,又都安静地看起戏来。
疤根见场子平静下来,示意强子把枪收了,自己也把枪掖在了腰里。阿毛松了口气,正想抬腚活动一下,放松放松,谁知疤根又象耍魔术一样,不只从哪里弄出一个手雷来握在手里,从阿毛的侧身掀起衣裳把手伸在了阿毛的腋下。从外表看两人挺亲热,挺团结的,其不知两人在玩命。阿毛心想:得了,这刚拿掉枪,又给在腋窝里夹上这么个铁疙瘩。枪打死人只打个眼,这铁疙瘩弄响了可就炸的没尸影了。我他娘的命真苦,死了也得不到个囫囵尸。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只听疤根道:“阿毛哥,咱哥俩拉呱拉呱吧?”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有话兄弟您自管说……”阿毛这时吓得有些蒙,他猜不透今天的结局是什么?他只知道现时的生死两可着。
“我问你,我们攻打完了总督府衙门,你见我们败了,趁人之危,派人追杀我们,是不是你干的?”疤根说着那手在阿毛的腋下一抖动,象是要按引火。阿毛这时打死也不敢承认这件事,一旦承认了他得小命包准没了。他结结巴巴地支吾道:“这……这,兄弟,我说兄弟,咱们兄弟们只是为了占地盘混碗饭吃,手下的兄弟不懂事,惹了两位哥哥手下的人起了点小摩擦。为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派人去追杀两位哥哥,跟两位哥哥结梁子,这梁子结高了,仇结深了,留下仇雠你们两位哥哥能放过我吗?”
你听,阿毛多鬼,特意用:这梁子结高了,仇结深了,留下仇雠你们两位哥哥能放过我吗?这组词来表示他与疤根、强子之间还没有过结,以消除疤根和强子对他的憎恨。
“难道追杀我们的不是你的人?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我们可都认得,你还想放赖不成?”疤根道。
“不,不……是我的人不差,但绝对不是我指使他们干的。后来我才知道是你们的兄弟跟他们抢饭碗,他们吃了亏才去报复你们。具体是那一个带着他们干的?我还没弄明白?哪天两位哥哥指认一下,我把这小子剁了……”
强子道:“毛哥,你杀我俩没杀着,我们躲过了,这事咱就不提了。你把我和疤根哥的家人都杀光了,然后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这账咱们不能不算吧?”强子在敲山震虎,看阿毛的反应,他仔细观察阿毛的眼神。
“哎哟——我的娘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事没我的份,杀人放火的事一骨碌都掀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这是哪辈子缺了德,造的孽呀!这事两位哥哥可得弄明白了,摸准了,不能冤枉好人哪!你们两家人的性命我阿毛本事再大也担不起啊!如果这事真是我干的,我就不怕你兄弟俩把我的家人也做了?这背地后里定是有人戳弄是非,插杠子,看着咱兄弟们火迸。”
疤根握着手雷的手又在阿毛的腋下一抖动,他的心里一惊慌忙停住了话语,生怕那铁疙瘩炸了,自己得不到个囫囵尸。疤根道:“你追杀的我兄弟俩好苦,我兄弟们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以为我们攻打完了总督府衙门,我们这帮子兄弟们被打散了,破了元气,再也没有能力聚集起来,是吧?我告诉你,生哥正在崂山里拉绺子招兵买马,扩大队伍,准备把德国人赶出青岛港去。”疤根说得煞有介事,阿毛一时还真被疤根的话惊呆了。心想:别看这些穷小子们土里土气,还真是些干事的,大清朝把德国人放进来,虽然现在民国了,我还真没听说谁要把德国人赶出青岛港去?看他俩这架势不象是吹大牛,侃大山。德国人的真枪实弹他们都弄到手了,就还差把太平角炮台上的加农炮拉来了。我得小命现在还捏在他俩的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能硬能软能屈能伸是好汉,识时务者为俊杰。也罢,我阿毛曾在青岛港上风光一时,虽为黑道,也踩的青岛港呼哈乱抖。看起来今天是败在这两个臭小子手里了,不过人生俯仰之间,卑躬屈膝是常有的事,韩信也有跨下之辱。不管怎样先活命要紧,钱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生带不来,死带不走。我先用钱把命买出来再说,于是他接着疤根的话说道:“生哥真有骨气,是真正的男子汉,我们都不及。生哥在崂山里拉绺子招兵买马,扩大队伍肯定需要钱来买枪炮。我想略表心意赞助一笔,不知两位哥哥意下如何?”
自古有罚了不打,打了不罚。何况阿毛是自愿出钱买命。疤根、强子今天来的目的并没想真正弄死他,只是想敲掉他的威风,不要让他妨碍他们兄弟们行事,成为他们的绊脚石。疤根见阿毛在钱上出了口,便道:“阿毛哥,只要你拥护把德国鬼子赶出青岛港去,那咱们就是兄弟,你出钱的事可以考虑,不知你想出多少?”
阿毛也不傻,他弄分钱也不容易,他手下的那么多兄弟都需要从他的腰包中开支,他大方不了。天底下的任何人,你动了他的钱袋子,大概他都要比着腚眼裁褯子,抠抠腚咂咂指头。阿毛也不例外,他是黑吃黑光进不出,属母狗子的,你叫他出得多了他能干吗?他费了好大劲才从嘴里挤出:“根哥,你看,我出五千光洋怎样?”
“五千?……你的命就值五千吗?”
“哪……”
“哪什么?一万,不罗嗦了。”说着疤根握着手雷的手在阿毛的腋下又一抖动,阿毛的心里又一惊,心想:我的二大爷你千万可别抖擞走了火哆嗦炸了,那样我得小命就扔在这里了。阿毛只得顺从着疤根道:“是,是……一万,一万……”
强子见阿毛放了口,立起身来对阿毛的那帮子跟班喽罗道:“走吧!哥们,起货去吧!”那些小喽罗哪里敢动。阿毛火了,朝着其中的一个小头目大声喊骂道:“他妈的,还不给我滚下去,嫌我死得慢了?”台上的那些优伶们正在用心演唱着,忽听阿毛又来了这么一嗓子,又都吓得慌忙往后台跑去。疤根一看急了,忙道:“别价!阿毛哥,快让戏子们上台来唱,别耽误了观众们看戏。”阿毛正在气头上,那火立刻又往台上的戏子们身上撒去,只听他又骂道:“都他妈的死下台去,老子我不看戏了?快给我滚上来唱!”
那些戏子们立马又奔上台来演唱了起来。台上的戏子们今天可遭了灾,被阿毛反复折腾了两次。
后面的观众不知前面的事,只听有人喊,又见演戏得下去上来地演开了戏,也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人过问,都只顾接着看他们的戏。
强子那边的事办完了,这边疤根走后,阿毛的一个心腹才进去跟阿毛神秘得轻声说道:“阿毛哥,他们有二十多人,个个腰里别着手枪挂着手雷。”
阿毛听了身上出了一身得冷汗。
第二十二章 宣讲慈善道义 斗歹徒护美女
生哥对爷爷、山里妹说,他不能天天在海滩上的草棚子里闲趴着,爷爷不做声只是一个劲得吧嗒着抽烟,他不想说什么。不过近期他有个想法,他只是自己在心里想:如果今年风调雨顺,胶州湾海面上能多产些鱼,老天爷和天后宫娘娘保佑,他多下几网,网网不空,多捕捞收获些鱼,手里有了积攒,来年到岸上村中去买处民房,把冬生和山里妹的婚事办了,让他俩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也不枉与他俩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了一场。
“生哥,你在爷爷的草棚里住着,这里安全呀!这里是王法不到的地方,你看咱们住在这里没有谁来打扰咱们。”山里妹一边给冬生缝补着衣裳一边说。她不想让生哥离开草棚子,离开自己。
生哥这时才发觉他的雄心壮志,在困苦中用低而通俗,使人难以相信的语言来表达,有些风牛马不相及。
生哥隔三差五地到街市上去溜一圈,寻找疤根、强子他们,然而青岛港的街市散乱得太多,相隔太远,一天转不下来。何况疤根、强子等工友又不是死物,他们长着两只脚,即要躲避德国人的抓捕又要预防那些黑道的袭击,他们总是藏在暗处,在茫茫人海中要想找到他们的确不容易。
冬生今天到街市上去,爷爷没让他带那把盒子炮。爷爷说每日家带着这东西不安全,万一遇上德国人大搜查,被从身上搜出来就危险了。冬生只得答应了爷爷,把盒子炮给了爷爷。爷爷叫山里妹替冬生收好,并告诉山里妹冬生的事要山里妹多管着些。爷爷知道山里妹贤惠,腼腆。爷爷曾经想过只要他俩成了婚,就不愁山里妹不管他。男人呐,没个老婆在背后里絮叨着不行;没个女人成个家,不生个孩子是拴不住男人的心的。
冬生从海滩草棚子上岸来,他无目标地瞎转着,当他无意中来到大鲍岛中国城时,忽听一个过路人对另一个说道:“他二哥,你别往前走了,那边的些小年轻人正在街上闹事,去了别惹是非身上……”
冬生听了心想:莫非是疤根、强子他们又在那边地摊上收保护费,与人家打斗起来?伙计们我可找到你们了!他心里一时高兴加快了步子,几乎是小跑的速度往那边赶去。
冬生老远就看见,在街心的一块空地上围了很多的民众。有六七个人,看那穿戴就象是些不无正业的人,正在驱赶殴打着一群女学生,并抢了女学生们的宣传用品,把纸张等物抛撒的到处都是。冬生见不是疤根、强子他们便放慢了脚步,隔着十几步的光景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看是怎么回事?看了几眼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想上前,正欲离开时,忽见有个女学生被两个歹徒追打着向他这边跑来。他看那身影象是芳芳?霎时间他看清了确实是芳芳,只见芳芳惊慌呼叫着跑了过来。他侧身让过芳芳,等那两个歹徒刚到身旁,他伸出右脚就是一绊子,一绊子就把两个歹徒绊翻在地。
两个歹徒从地上爬起来,挽了挽袖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哟哈,你他娘的,吃了狼心豹子胆了?敢下黑脚伤人。”其中一个上前就朝着冬生的面部一拳打来。这些浪荡公子平时逛妓院、嫖窑子玩娘们,胡作非为行,天生就不是练武术打人的料,哪里经得起冬生的拳脚,稀里糊涂地就滚趴在了地上。后面的那些正在追打女学生的家伙见状,手持木棍等物向冬生围了过来,较量了没几下就被生哥全部打翻在地。由于冬生用力过猛,遮脸的礼帽掉在了地上,他正要弯腰捡起,芳芳认出了他,只听芳芳兴奋而大声地喊道:“生哥,生哥,是你?没想到会是你!”说着话已经跑到了冬生的跟前,拉着冬生的手,激动地喊着她的同学们快过来,并向她的同学们介绍:“这就是我的生哥,就是我平时对你们说的生哥!”
女学生们把生哥围了起来,那些刚才看歹徒闹事的民众也稀里糊涂地围过来看热闹。这场面芳芳很激动,她把被歹徒掀翻的桌凳扶了过来,对冬生道:“生哥,快上去,上去对他们讲讲!”
冬生见芳芳激动、兴奋。芳芳怂恿他上桌子,他不加思索地站到了桌子上去。看热闹的民众见有人站到了高处,喧哗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有些人开始往前围拢,他们张目以待,等待冬生的演讲。冬生四下里看到人头攒动,目光都向他射来。这种场面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站在桌子上心里有些发慌,脑子一片空白,张口结舌,一片茫然。
他本来就不知道人家在干什么?芳芳风风火火的把他推上台,又叫他演讲,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能讲出什么来呢?只见他气宇轩昂,抬头挺胸,举起右手,等要张嘴说话时他才发现,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得低下头来看着芳芳问道:“我说什么好?”
芳芳轻声告诉他道:“你说,我们是来做慈善事的!”冬生听明白了,他抬起头向四下看去,一百多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如果这一百多人要跟他打架,他可能不怕,因为他会武功。现在在这炯炯目光下,他觉着心里有些发虚,脸上有些发热。
刚从封建社会转型过来的民众,在青岛港这块土地上,有这么多的人集会恐怕还是第一次。从中国的封建帝国社会,直接进入德意志帝国的殖民地统治的青岛港民众,还不适应这种集会。因为他们没有受到中国社会变革的洗礼,尤其在这种集会上,还没有一个民众认可的对他们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