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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接过酒葫芦先啜了一小口,然后递给冬生道:“来!孩子,你也学着来一口。”冬生看着爷爷,迟疑着没去接那酒葫芦,山里妹笑道:“生哥,爷爷叫你喝你就喝吧!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不喝酒的。不过这酒你要象爷爷一样,喝得明白,爽气!”
喝酒也要喝得明白,爽气?冬生似懂非懂,他瞅了瞅爷爷,看看山里妹,山里妹示意冬生去接那酒葫芦,冬生鼓起勇气接了过来并仰头喝了一口。这些当地的土老烧酒劲还挺大,喝在嘴里辣辣的,苦苦的,热热的还真的有股子刺激劲,冬生咂巴着嘴,道:“不习惯,喝不来这味,不会喝……”
爷爷笑着道:“再来一口,习惯就好了,不会慢慢学,哈哈,我从此有了酒逢知己了……”
爷俩还真的喝上了,不过冬生不胜酒力,几口酒下肚觉着头脑有些发热膨胀,话说得多起来,把本来就想说的事情一骨碌的全部都倒了出来。他把如何怎样找到强嫚,强嫚又去追寻狐仙的事,细细地讲给了爷爷和山里妹听,爷爷和山里妹静静地听着,象是屏住了呼吸,惟恐自己的喘息声骚扰了冬生,用屏息静听来形容并不夸张。
当冬生讲到强嫚拜完狐仙洞告别了他们,飘逸着向崂山里而去时,山里妹张着口呆呆地立在那里,爷爷抱着一条腿坐在草垫子上,好象还想听强嫚进了崂山里后的事情,强嫚进了崂山里后的事情冬生就不知道了,他只能说到这里。
良久,爷爷和山里妹还在瞅着冬生,希望他能再说些强嫚的事,但等了一阵子见冬生确实完全讲完了,山里妹才一屁股坐在草铺上啜泣了起来,没有谁去劝她,让她用力抽泣着哭去吧!帮强嫚散发这人世间对她的不平和冤屈。爷爷由掉泪慢慢地转为了愤怒,他开始怒骂那些下黑手杀害了强嫚一家的人,和把强嫚绑架去卖给妓院的人。
他诅咒德国人,诅咒这个世道。爷爷借着酒劲发了狠地说:“若不是我老了,我非替强嫚报仇,出了这口气……”
第三十五章 黑哥比试皮黄 梁山后代传奇
老儒腐知半年从街上卖卦回来,见冬生在炕上蒙头呼呼大睡,叫醒了他道:“生哥,大白天的怎么睡起觉来了?夜里没干什么事吧?”
冬生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去了海滩看望了山里妹和爷爷。”
老儒腐道:“他俩很苦,还能过得去吗?要不,先从王小五酒楼提些钱接济着他俩,也不用再在海上风吹浪打雨淋地吃苦受罪了。”
冬生摇了摇头道:“爷爷的性情固执,倔强得很,他能动弹是不会使用别人的一文钱的。连山里妹也学会了爷爷的牛脾气,从不图我送给她什么东西,只愿意我回去吃喝就行了,我简直成了他爷俩的祖宗,被供起来了。”冬生说这话时并不高兴,他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为爷爷和山里妹做出点什么,总觉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老儒腐看出了冬生的心思,又想起了芳芳和丽娜那两个妞,不只一次地寻找缠着冬生,他故意说:“山里妹不图你的馈送是爱着你,爷爷希望你回去一同生活是护着你。我们哥们跟你在一起是拥戴你,以后好成全大事……”
冬生听出老儒腐的话里有话,知道昨日被芳芳和丽娜冲了,没机会下得去手,老儒腐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心里有疑问才这么说的。他稍加解释道:“先生,昨日的事延巧了,延到了点子上。我看你竖起了幡幌,就把手伸进怀里握住枪把搂住了扳机,只等二把头过来。谁知正在这时芳芳和丽娜在背后喊我,我只得回头应付。实则好险!假如她俩不是提前喊我,等我响了枪被她俩看到,我在青岛港上就身败名裂,一败涂地,没有立脚之地了。”
“生哥,知半年不是在质问你,我知道事出有因,搞刺杀是件慎而又慎的事情,万一露了马脚,捅了漏子,就不好收拾了。那将引来杀身之祸,我们这帮子人在青岛港上就不存在了。不过也不要怕,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敢想敢干是我们这等人的性格,只要我们不胡作非为,干得有理,我们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只有这样才能成全我们的大事。”
冬生觉得老儒腐说的在理,又道:“先生,这次机会是彻底的失去了,不知二把头能不能再给次机会?”
老儒腐笑了道:“生哥,你咋就忘了我的绰号了呢?这知半年是乱喊乱叫的吗?”他那眍䁖而深邃的眼神露出狡黠的目光,那神态让人觉得不是阴险的狡诈,而是智慧深藏,似露不露得敏锐。他眨巴了两下薄而松弛的眼皮,诡谲地说:“生哥,机会是掌握在咱哥们的手中,说让它有它就有,说叫它来它就来,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干了?如果我说你敢不敢干?那是赌刚你,你必定要去。我说的愿意不愿意是随你自己的心思了。”老儒腐心肝眼子多,狡狯着呢,冬生着实鬼不过他,他说不赌刚冬生,实际用这种委婉的手段戳弄怂恿冬生上他的套子。这种说法有些言过其实,驴不喝水摁不河里去,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笨拙比喻。用句贬词来形容那就是一丘之貉,一拍即合,谈不上谁怂恿谁,谁撺掇谁。
冬生见老儒腐说了半截子话,没把计策完全说出来,就问:“先生这次有什么计谋?咱们怎么干?”
“我已经揣摩好了,这次咱们不在大街上。”老儒腐不是故意卖关子,他两手捧起泥罐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把罐子递给了冬生,道:“在大街上人多眼杂,不相应被认识咱们的人看到张扬了出去,那咱们可就臭名远扬了。为了稳妥隐秘,咱们进他的窟宅,这样人不知鬼不觉,这法子不知行不行?不知生哥是怎么寻思的?”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想给它争个理,横说竖说都能说出个理来。老儒腐的话冬生觉得确实有理,于是问老儒腐道:“先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下手合适……”老儒腐掐指算了算,说道:“上次二把头寿限没到,不该死,占主动,吉利在他那里,我们处于凶位,所以被人冲了,让他走脱了。这次我要好好地翻查黄历,寻他个黄道吉日,来个马到成功。”老儒腐说得很绝对,很有信心,十分的有把握,看来二把头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老儒腐和冬生正在筹谋着,疤根、强子等兄弟回来了。老儒腐见他们回来,兴奋地问:“你们这两天到哪去了?可急死我了,事情弄的怎样了?”
疤根和强子齐笑了,道:“这青岛港不大,飞来的怪鸟可不少,你道阿毛要跟咱们比什么?他出的这个节目你想都想不到,你猜,阿毛要比什么?他不是好听个京戏么?他就是要跟咱比唱京戏,可他比的不是谁唱得好,眼线传过话来说,如果比赛时唱完了,有人喊好就算输了,说不好就算赢了。当然了评委是对方找,你可以不择手段叫对方评委说好。生哥、先生你俩听明白了?阿毛之所以出这样一个节目来跟咱们比试,他手下的喽罗中肯定有这方面的绝招。眼线说了叫咱们好好准备,这可能是阿毛地打头戏,如果咱们头场比试输了对咱们不吉利。这不,我和强子众兄弟们一起跑了趟济南府,把过去我的一个兄弟请了回来,跟阿毛比试。他安顿好了他的老娘明日傍晚就到了。”
冬生和老儒腐听明白了,疤根和强子说的阿毛要比试唱京戏的事,但他俩不明白,疤根和强子为什么要到济南府去请那位兄弟的原因?
原来这位兄弟是宋朝水泊梁山,宋江手底下的英雄好汉,地乐星铁叫子乐和的后代。宋江一行人受皇上招安瓦解后,铁叫子乐和的后人凭遗传的一口好嗓音,流落在民间以唱杂戏为生。他们代代相传,延续了七八百年的时间,可以说是袭故蹈常。
可是从这位兄弟的爷爷辈上起,他家遗传的嗓音就绝迹了,不再在江湖上游走演唱,成了实实在在的农民。这位兄弟的父亲,不甘心老一代人的艺术流传到他们这一代落下帷幕,想重新拉开,重整雄风以炫耀祖上的荣誉。可事与愿违,说句不中听的话,到了他们近几代人,已经脱变的根本就不是唱戏的料了。
这位兄弟的老爹学唱了一辈子的戏,最终没能登上台去唱一句。但他不死心,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位兄弟的身上。
这位兄弟出门学戏时,正是慈禧太后快要死的那几年,是京戏的高峰时期。他爹花钱托人把他弄进了据说是梅兰芳后来学戏的那个戏班子,如果他学好了,成了手,那可是响当当的班科出身了,大概就没有梅兰芳出名的名分了,单单他没学好。
这位兄弟进戏班学戏那年才七岁,班主看了看,听了听他的嗓音,当时就觉着够戗。由于已经拿了人家的钱也不好马上就辞退,那样从面子上过不去,只好先留下来学着看。
这位兄弟的嗓音太差劲,开始学戏时还没看出怎么坏,可随着年龄地增长那嗓音越来越坏,说话时那声道让人听了都觉着难受,真是不敢恭维。这时班主想撵他已经撵不动他了,他大了。在这戏班子里虽没学成戏,但他里里外外干了不少的活。戏班子是唱戏挣钱的,不是包工队,只在里面干点杂务挣饭吃不是常法。他师傅终于忍不住了,在他十九岁那年把他叫到跟前对他说:“弟子,你已经不小了,这京戏我看你是学不成了。我给你几个钱,你想法改行学点别的吧!”
这小子不知从哪来的那股子犟劲,对他师傅道:“师傅,你们这些名角上台演唱时,观众都有喝倒彩的时候,我这个从没上过台的,你就知道我是个熊包?”
他师傅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徒儿,你总得在练戏时,旁观者听了说声你唱得挺好吧?你这十几年来,练了十几年的戏,你好好回想一下,谁说你唱得好来着?比驴叫都难听,你一咧嗓子,你的师兄师弟们都捂着耳朵躲得无影无踪了。这样吧!师傅我成全你学戏的一片苦心、真心、恒心。只要你唱一段戏,假如有人给你喊好,我就跟班主说说,继续把你留在戏班子里跟我学戏。”
这家伙一听心想这还不容易,我唱得不好不要紧,我手里有钱,只要谁说我唱得好,我就给谁钱。这世上难道还有不图钱的?他想到这里对他的师傅道:“我说师傅,你可别反悔噢!不用几天这北京城里的人,愿听京戏的或不愿听京戏的,到那时都会鼓着掌说我唱得好!我呢,也不枉给你做了这么些年的徒弟,只要你听见我出了名,你雇个八抬大轿去抬我,我还是会回来的。我现在离开你离开戏班子是枉尺直寻。”
说完他给师傅、班主磕了头后,径直奔往北京城前门外的老茶馆。这老茶馆在清朝年间可是北京城里的京戏迷们找乐子的地方,地方不是很大,集聚的人倒是不少,戏迷们在茶馆里讴讴啊啊的倒是另有一番景致。
铁叫子后代的这个小子,不是他家当年的老一代人,人们根本就不认得他,也不知道他的出处。他跑到老茶馆后,先自我介绍地说了一番。戏迷们一听是名戏班子出来的,拿不拿他的钱,喊不喊好是另一回事,先听了这名师培养出来的徒弟唱的戏再说。有些戏迷等不及了,催促着他赶快开唱。
他急急忙忙地把师傅给他攒了十几年的大清银币每人一块分了后,心想:我唱得再不好,你们也得对得起你们手中的那块大清银币,喊声好字吧!?他在戏迷们的催促下,咧开嗓子嚎丧了起来,唱到动情处以为找到了感觉,便闭上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喊唱开了。当他嚎丧完了睁开眼时,才发现茶馆里竟座无一人,连开茶馆的老板也都跑到大街上躲难去了。
戏迷们把他的大清银币扔了一地,铁叫子后代的这个伙计看着这个场面只得认输。他捡起扔在地上的大清银币,灰溜溜的逃也似地跑出了老茶馆。他一口气跑回北京城的城墙根,在前门楼子的附近买了两个火烧,圪蹴在城墙的僻静处啃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乞丐凑到了他的面前,伸着手问他要火烧吃。他看着两个乞丐,心想有了,是动物就得吃东西,老虎、狮子为了这口吃的都能被驯服了,何况面前的这两个会说话的乞丐,为了吃的正伸手在等着。只要你肚子饿就好办,肚子饿得滋味不好受。
他见两个乞丐的眼正瞅着他手中的火烧,便招了招手叫两个乞丐坐到了他的面前。两个乞丐很是听话,坐到了他的对面,四只眼睛乃盯着他手中的火烧。
他把手中的火烧在两个乞丐的眼前晃了晃,道:“想吃吗?”
两个乞丐齐点头应声道:“哥哥,想吃!”
“这好办。”他道:“我唱一块戏,只要你俩说好听,我就送给你俩火烧吃,说不好就不给了。”
其中的一个乞丐道:“来好事了,听戏还给火烧吃,听完,吃完说句好就行了,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铁叫子的后代道。
“那,我们现在就说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