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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看门的保镖本身是以抡皮捶动手脚为专长,耍嘴皮子卖弄聒噪,不顺他们的耳朵,他们就要动粗。况且有些人对算命看相的那两片子说起话来含糊不清的嘴本来就反感。这两个看门的门丁对主子忠心耿耿,忠于职守,犯不着与这位来路不明的阴阳先生磨嘴皮子瞎叨叨。于是两人开始驱赶老儒腐,老儒腐哪里肯走?他想在这里多缠一会,或许二把头能在公馆里听到,或者二把头出来看到他,把他有礼貌地请进公馆去。那样他就在这两个看门的狗瘪三面前争足了面子,下次再来时他们就会以礼相迎。
不过老儒腐看得出这两个门丁都挺凶恶,比那一个鼻子里哼出白气,一个鼻子里哈出黄气的哼哈二将差不了多少。这凶恶的哼哈二将看守庙门,给以后的人们聘用凶恶面相的人来看门守户开了先河,所以民间的那些大财户们请那些看家护院的,大都找那些满脸横肉的,凶恶面相的。据说这样可以增加对盗贼的威慑作用。老儒腐自感自己不是盗贼,而是来给二把头解决天塌地陷的大事的,所以他不怕这两个其貌不扬的凶恶门丁,他见两个看门的保镖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便接着又道:“我是你家先生的朋友,是他今天让我来找他的。”
老儒腐这次蒙错了,他不知道二把头轻易地不肯往家里招朋友。实际他是大把头在码头上安放的一个代理人,在青岛港上与德国人和一些个社会团体打交道,都有大把头来周旋,不需要他来抛头露面搞社交,因为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控制在大把头的势力范围之内,他只要替德国人把码头上的工友管理好,把该拿的钱归拢到大把头的帐户上就行了。当然了当总督阁下身体不舒服,或是生病,克莱曼指挥官过生日等这些社会上层人物想收拢钱财时,身为青岛港上的二老大也是要出面恭维一番的。在青岛港上除了阿毛是他们的对手外,其余的都被大把头的黑道所控制。他没有必要把社会上的那些不上数的小人物请到家里来供着。这些情况跟随了他多年的那些保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所以老儒腐说他是二把头的朋友,两个看门的保镖根本就不相信。
老儒腐又不敢直接跟两个看门的门丁道出他是为芳芳被绑票的事来的,对奴仆说出访友的真相是访友者的第一大忌;那样有侮主人的身价。因此老儒腐干瞪着眼也不能解释。他今天冒风险来的目的是想尽快的得知芳芳的下落,尽最短的时间把芳芳救出来。他知道土匪绑架人质讹诈钱财是有时间的,在一定的时间内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是要撕票的。对于救出芳芳应该说他比生哥还着急,因为他是生哥、疤根、强子的先生,他才有了这份谋略。他要通过救出芳芳,使他和生哥这帮子人能被二把头瞧得上,看得起,从心里真正重视他们,敬着他们,能与他们平起平坐称兄道弟。能通过这次解救芳芳达到把二把头牵制住了的目的,到那时他老儒腐知半年在青岛港上,在人们的心目中也就有一定的位置了。
老儒腐在那里盘算着怎样才能打通眼前的这个关节进去,两个看门的门丁见他在那里不走,不耐烦了;话又说回来,人家不让进,你老在人家的门口缠着不走,给谁谁也烦。更何况是两个动粗的武打保镖,用拳脚武力解决世上的一切问题,是他们习武人开宗明义,万变不离其宗的宗旨。有人老在门口缠着不走,给主人惹来麻烦,遭到主人的责备与呵叱那可是自找的叱责,这种自找斥责的蠢事傻子也不会去干,况且是两个专职侍侯人的保镖。
两个门丁见老儒腐耍赖在门口,没有走的意思,本想动用拳脚,因见他是个阴阳先生,通得那世的阎罗爷,不能得罪,不宜动粗。两个人便使了个眼色,架起老儒腐就扔到了大门马路对个的马路边上的排水沟里。老儒腐被这突如其来的亢进行动摔蒙了,他半卧在沟里,瞪着两只干瘪昏花的老眼,眼中被摔得似乎出现了重影。他揉了揉眼,摇了摇头,半晌才缓过胸中的那口气来。
第四十章 洋车夫坠花窑 兄弟劝出新晴
疤根、强子出去打听芳芳被土匪绑票的消息,也是无目标地瞎转悠,转了大半天也没碰上个熟人。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没事的时候,那些朋友熟人能三天两头地见着。等有了事想找他们聊聊的时候就像大海捞针,没了踪影。
他俩来到了木栈桥上,想过去看看那几个在渔船上捣弄着干活的渔民,看看他俩是否认识他们,好打听一番是否有胡子绑架芳芳的线索。
青岛市的青岛湾里这座带阁亭子的栈桥,是青岛市的一个标志。它原本不是供游人观光景的,它原先是青岛村、汇前村等几个村子合建的公用木栈桥渔船码头。
登州总兵章高元奉北洋大臣李鸿章之命接管了胶奥海防,他将其青岛湾内的木栈桥加以修建巩固,作为军事用码头。德国人侵入胶澳后在胶州湾内深水区修建了大港码头停泊万吨巨轮,青岛湾内的这座木石混建的渔船码头遂被废弃,青岛湾附近的那些渔民们还是用它来作为赖以生存的渔船码头。直到一九二二年北洋政府花重金从日本人手中赎回青岛港。随着青岛港城市的扩展,取消了城中村落,渔民们改行或迁移。青岛地方政府将其改建为供游人观光的海中栈桥,并在上面加盖了回澜阁,这是城市发展史咱们不去多说。
单说疤根、强子刚要跨上栈桥,只听有人叫道:“根哥,强子哥。”他俩顺声看去,只见在桥头的东侧,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站起一个拉洋车的人来向他俩招手。
疤根、强子忘了这些洋车夫现在都归他俩管,这位过去的工友也不知道他的阿毛头儿已被眼前的这两个哥哥取代。两人见有人喊他俩心里很是高兴,又见是个洋车夫,知道遇上了过去的工友。洋车夫整天价在马路上跑来跑去,跑的路多,接触的人就多,知道的事也多。从他们嘴里说出的事,大多都是青岛港上最新的新闻。
这官找官,民找民,无赖鬼子轧伙浪荡神。人与人交往轧朋友,不用谁来给他们分等级,自己就分出了三六九等。
别看有些人日子过得贫寒,但他们清高,劳累之余,就关起门来读书,不参入一切超出人生本分的活动,这种人就是人们常说得良民,用庄户人的话说就是老实人。老实人常常在,刁钻使坏惹祸害。这句寻常人们的口头禅,是人人皆知的。人生是枯燥乏味的,每天早晨从睁开眼开始到晚上闭上双眼,除了劳作还是劳作,每日为了这口吃得不停地挣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一长便就成了从寂寞而渐渐陷入寂寥。人生有多少人能耐住寂寞?耐住寂寞的人多半是看破红尘的人,这样的人又有几何?耐不住寂寞的人便开始寻找刺激,于是就上演了人生得欢乐与悲剧。所以有些人用自己毕生的血汗钱赌一把暂时得淋漓痛快。
人世社会,花花世界,各式各样,无奇不有。只要你有钱,想吃月亮也会有人摘给你。男人卖力,女人卖笑,这是笼统地说法。社会上挣钱的买卖多种多样;花钱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就说这个洋车夫家里有老婆孩子,他辛辛苦苦拉着洋车跑了一天,挣那几个三把俩的,除了给老婆孩子个半饱半饥,余下来的钱他都去寻了刺激,不是进了窑子睡了窑姐,就是与那帮子苦中作乐的穷哥们搭伴喝了酒。
大千世界,皇天厚土,朗朗乾坤。你不偷不抢不拐骗,用自己的血汗钱寻找一下刺激,谁也不能把你咋的?这就叫全国人民是一家,各人挣钱各人花;花自己的血汗钱是自己的自由,阎王老子也不敢因为这事把你的名字从花名册上勾去。
互相轧伙搭伴饮酒作乐,无可厚非,这是朋友与同事之间的情感交流与沟通,也是人们在生活工作之余排除寂寞寻找刺激的一种方式。但过于频繁,一味得沉迷其中,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占,入不付出,迷恋难舍,不能自拔,那可就沉疴缠身了。
人,做个书生,成为文人不容易;需要几十年的文化修养。但人可一夜暴富,成为百万富翁;或堕落成下三烂只需几天的时间。有的人是人穷志不短,饿死累死也不去干那些上天害理的缺德事。可有的人就不,手里的钱一少便就下了道,不是偷,就是抢,甚至干了土匪。这种事在社会的旮旯角落里是有的,屡不见鲜,无庸多述。
疤根、强子来到树下,三人握手寒暄就地而坐,多日不见他们甚是亲热。贫困年代见面先问饥饱,这是穷人之间的关心礼貌话。他们坐定后,车夫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印有白色人种女子,侧面裸体印画的香烟,那屁股乳房凸凹有致,屁股大大的向后撅着。两只乳房上的**高高得翘着,正好被那框线割去三分之一,让你看得即清又不清,增加你的性急感。那**下的乳盘还特意得点缀了白皮肤人种得鲜亮色,以增加抽用者得鲜亮感。脐下三寸的**印得更是惟妙惟肖,那**被前翘的大腿当着,似露不露,**上的**印得模糊不清,似有似无,有些花眼,你得睁大了眼睛看。这是德国商人专门为封建时期的,封闭保守的中国人制造的,针对社会下层人物消费的,价格低廉的香烟。
看起来车夫很欣赏烟盒上那裸着的胴体,他用手掌拍了一下,示意让疤根、强子看烟盒上的裸体画。然后他用中指从烟盒的底部弹出两支,递给疤根、强子,道:“两位哥哥,烟火不分家,来一支吧!”
疤根、强子同时笑了,道:“老兄,你的两个兄弟还没学会,没这个口福,你自己吃吧!”
车夫自己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看样子烟瘾还不小呢,他说了几句话后,那烟雾才从两只吸满灰尘的带有浓密鼻毛的鼻孔里呼了出来。那样子叫人看了就十分肮脏,不知那些漂亮干净花枝招展的窑姐儿怎么就能接纳了他?让那些不逛窑子的爷们们见了都不可思议。怪当有人说妓女脏,从里脏到外,原来都是那些污浊恶臭的男人们沾污了她们。这话果然不假,贾宝玉也曾经说过:男人是污秽之物,女人是水做的。这是贾宝玉的痴话,一面之词。世界再大,人再多,数不上来地数,总得算来也不过是男女两人?既然是男女两人的事,那么事情不能只归罪于男人,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两人,应一分为二,不能一味的迁就一方。女人没有饭吃的世界是悲惨的,饥饿使女人自卑,堕落。男人找不到工作的世界是残酷的,贫穷使男人颓丧失意,夜卧不安,引发骚乱。人们生活的半饥半饱,食不果腹,必然要想方设法填饱肚子,这就引发了大堆的社会问题。车夫吸了两口烟过了瘾,还没等疤根、强子问话,又笑着说道:“两位哥哥,不是老兄我说你俩,你说你俩烟不吃,茶不喝,酒不沾,过的是那家子的日子?人生在世吃喝玩乐,舒舒服服,痛痛快快,这是人之常情。人有了钱就是买欢乐!像你两人避开男人该干的不干,不知你俩挣了钱都干了什么?你俩要知道,人生在世不吃不喝不玩女人死了白瞎!”
疤根知道这位老兄的毛病,有了钱就往窑子里扔,全不顾家中老小的死活。早在大港码头上干活时,疤根也曾说过他,在他过不去日子时也曾经救助过他,他对疤根总地来说是知足感恩的。对这种人你能怎么的他?他就好这一口,这是他得爱好,他的乐趣。假如你真的不让他干了,摘掉他的乐趣,那么他活着就没有意义了。看起来社会上的一些自生的东西只能劝说引导,不能取缔。
他见疤根、强子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知道他俩又都是好人,且他做的事他俩又早就知道。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在两个好人面前有些污秽,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说道:“两位哥哥,不要耻笑老兄,我就这么点爱好,这东西我知道不好,不过,我正在改,我现在去的次数少多了。”看那模样,把血汗钱都扔进窑子里也有些悔过之意。
疤根为了拉拢住他,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胡子绑架芳芳的线索,便从衣兜里掏出几张德国马克,又问强子身上还有不?强子在身上掏来掏去只掏出了一张递给了疤根。疤根在手中理好,一并给了这位车夫,道:“老兄,这些钱可是贴补你家里生活用的,可不许到了晚上送到窑子里去!那样你就对不住兄弟了。”
这位老兄知道疤根说的话是好意,忙应道:“情好吧!根哥,我一会先送回家里去。”他的话头一转,似乎有些恬不知耻,诡秘地说道:“两位哥哥,不是老兄我自诩,我在我们这帮子哥们当中还算是好的,绝对不是俗语说的,自己圆,有其限的那种。你道怎的,有些哥们为了弄钱吃喝嫖赌,有的在暗中勾通着土匪,有的偷着干了土匪。”他说完话又神秘地抬头看了看,见附近无人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