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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沉浸在无人的境界。
他毕竟是一个视事业为神圣的人。
动机不纯的学生,很难把需要经过刻苦练习的功夫坚持下去,剩下的都是真正想学功夫的人。李小龙是这个时候才真正注意起莲达来,并为莲达所吸引。其时,莲达跟随李小龙学功夫已快一个月。这之前,李小龙只把她当一名平庸的功夫爱好者。这种情形就像老师批阅学生作文,最初会为漂亮的书写,华丽的开头所迷惑,最后能深深打动老师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内容。
莲达正是凭她的内涵而征服李小龙的,她压根就没想过跟李小龙发生什么师生恋。莲达貌不惊人,却端庄素雅,落落大方。她温婉娴静,略含羞涩,颇似一位来自东方古国的大家闺秀。她的性格、气质,以及她练功时全神贯注,勤勉好学的态度,莫不使李小龙产生浓厚的兴趣。
除了雨雪等恶劣天气,练功一般在户外,中国功夫讲究天人合一,喜欢在深山老林的自然环境中练功,李小龙教学生练功通常在校园较僻静的草地上——这是为了方便学生的聚合,课程结束,李小龙便在学生的簇拥下去餐馆吃饭。尔后,或分手,或一道去看电影。
莲达不是与李小龙相处密切的一位,她不会像其他女弟子,吃饭和看电影时,热情而活泼地主动坐在功夫老师身边。受宠的老师却有点心不在焉,在灯光下,或黑暗中,他会用眼神去关注一声不响的莲达。有时俩人目光相遇,莲达会显得有些羞涩忸怩,脸颊微红,垂下眼险。
李小龙觉得莲达不像人们成见中的美国姑娘,美国姑娘通常表现热情奔放,轻佻而又张狂。莲达除了肤色和脸型是典型的西方女子,性情活脱脱就是典型的东方女子。正因为这点,莲达犹如一块磁铁,吸引住在异性交往中态度轻率的李小龙。
一天,练功完毕,弟子们风风火火欲邀老师去餐馆。李小龙说:“你们先去,我跟莲达·艾米莉有话要说。”
偌大的草坪只剩下李小龙和莲达两人,莲达亮着眼睛等老师发话。李小龙却说:“我请你去中国餐馆吃饭。”
在美国,一般同事、朋友、师生,甚至异性朋友之间在餐馆吃饭,都是分别付帐买单。请客是一件较郑重的事,尤其是邀请学生。莲达感到意外,她愣住没说话。少女固有的敏感又使她幡然明悟:老师已对她产生好感。这些日子,李小龙在她面前愈来愈显得心神不定。莲达也对李小龙产生好感,她对中国功夫兴趣不减的最大原因,是老师自身的魅力。当然,文静内向、素有教养的莲达不会轻易外露出来。
莲达含蓄地点点头,随李小龙去了一家名为“祥瑞”的中餐馆。莲达静静地,略带羞涩地坐在那,出神地看李小龙点菜。无论李小龙点什么菜,她都淡淡地一笑,表示同意。莲达的这种风格,反而使一贯在姑娘面前表现出放肆,甚至放荡的李小龙“规矩”了起来,李小龙收敛起那些“千锤百炼”的奉承并挑逗女性的话,一本正经介绍中国饮食的品种、特色及流派,俨然一位美食家。
莲达兴致盎然地倾听,渐渐放松了自己。李小龙天生健谈富有幽默,他能把一道菜化解为一则有趣的故事说给莲达听,莲达忍俊不禁,吃吃地笑出声来。
这是一顿十分愉快、值得纪念的晚餐,是他们“拍拖”(粤语:恋爱)的起点。
这以后,单独与功夫老师吃饭、看电影、逛公园,成了女弟子莲达的专利,他们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这使得功夫班,乃至华大认识李小龙的女生极为妒嫉和不解。她们自以为比莲达漂亮或性感(性感(Sexy)是美国运用频率很高的一个词,与漂亮大致是两层含义)。而独具魅力、嗜好靓女的李小龙,却与既不漂亮,又不性感的“人体模型”(对刻板的医科学生的戏称)莲达搞上了。
堕入情网的李小龙把他不娶洋姑娘为妻的誓言抛到九宵云外。他把莲达当成他理想中的妻子,而丝毫没有露水情缘的成份。在他们拍拖期间,仍有自命漂亮且性感的姑娘向李小龙射出丘比特之箭,皆被莲达强大的爱情力量所击溃。
李小龙曾拿莲达与他原本抱有好感的东方女子相比较。他觉得美国是个摧残东方传统美德的大染缸,大部分来到美国的东方姑娘,很快就染上美国姑娘轻浮张狂之德性,在性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土生土长的莲达,却能在这种文化的熏陶下出淤泥而不染。
李小龙把交女友与娶妻子区别对待。
那些对李小龙持好感的洋姑娘,自然羡慕莲达与李小龙的密切关系。当她们知道莲达是要嫁给李小龙时,就很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那时,美国人仍对中国人抱以偏见,认为是个野蛮落后,未开化的民族,刚刚割下猪尾巴似的辫子(这种偏见,很大程度来自以义和团运动为背景的电影和书籍,他们滥杀无辜,信神拜鬼,把脑后的长辫子当图腾崇拜)。种族歧视和民族偏见,也确实是莲达下嫁一个“落后”民族的青年的巨大障碍,但崇拜和依恋李小龙的莲达义无反顾。
莲达从小失去父亲,是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她跟李小龙相处一起,会有一种依靠大山的安全感。李小龙知道莲达不漂亮,但他希望莲达漂亮。因此,他破天荒地挤出宝贵的时间,去陪莲达上商场挑选衣服,让莲达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他身边,全神贯注听他叙述古老中国的故事。种族之间的隔阂已荡然无存。
莲达在李小龙去世后曾著文缅怀他们的恋情:“今天,当我再回想起我们之间交往的情形,我相信是由于我们在种族、文化、教养、传统和风俗习惯等等方面的差异,才越发使我们俩彼此互相接近。
“我想我可算是典型美国中产(阶层)文化的出品;从小我就到基督教教堂做礼拜,而小龙家却是天主教徒(只有他父亲是佛教徒)。虽然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信教了,不过他还记得小时候念过的祷文。所以,至少在宗教信仰上不会妨碍我们谈婚论嫁的事。在婚嫁这一点上,种族和文化的差异也毫不构成影响。事实上,我相信婚姻生活中所谓种族的问题,都是人为地制造出来的。我和小龙却正好相反,我们都觉得我们文化的相异之处正足以增加生活的情趣,彼此都因对方而得到很多新的知识。
“我母亲从我5岁开始守寡,对我与小龙的关系很不乐观。她对我抱有梦想,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我成为一个女博士(小龙自己以前也想得个博士学位)。她听说我在跟一个美籍华人来往之后,就不禁担心起来。她倒不是对小龙有什么意见,而是怕我们之间关系会认真起来,那结果就会粉碎了她对我所抱的希望。再者,就如她在小龙死后向记者所说的:‘我不太赞成异族通婚’。所以,我们只好对我们单独来往的事保密,因此在我母亲眼里,我只不过是跟其他一大群学生在一起跟小龙学功夫而已。”
“到了1964年6月,我面临一项重大的选择。小龙发觉西雅图是一个比较保守落后的地方,通常什么事都会比别处慢一点,尤其功夫、空手道这一类的东西在当时还远不如后来那么受欢迎。他认为开设武术学校的最佳所在是加州,那是个在很多方面都是开全美风气之先的地方。他同时对功夫在美国的发展极端看好,决定不等大学毕业就把他发展自己武术的计划,立即付诸行动。在他动身之前,他告诉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可能要在加州耽好一阵子,所以我们实在该决定一下要不就结婚,要不就分开。”
“不久,小龙从加州探路回来,同时带来了严镜海太太(严镜海为旅美中国武术界前辈)借给他的结婚戒指向我求婚,仓卒中,他却忘记带套西装来,结果只得去租了一套,来与我举行婚礼。”
“当我把婚讯告诉母亲时,果然不出所料,她为此大感难过,尤其想到我们的儿女们将来可能碰到的各种问题(当年异族通婚所育的子女,在美国的日子真不怎么好过)。虽然她那么担心(在美国人的心目中,李小龙只算是美国公民,而不算美国人,尤其是他的中国血统),但还是很勇敢地参加了我们在当地教堂举行的婚礼。一切都来得太快,我连结婚礼服也没来得及准备,也没有请摄影师到场拍照。”
“那天夜里,我母亲含泪送我们上路,她不但不再反对小龙,反而十分喜欢他,也像我一样相信他将来有一天会得到他所追求的一切。”
“我不久之后就发现大部分女人都难以抗拒小龙那鬼灵精的奉承话,我母亲自然也毫不例外,尤其是他常常用充满爱意的眼光看着她说:‘您知道吗?妈,我看到跟您一般年龄的女人中,就数您的一双眼睛最漂亮了!’”
莲达为了李小龙的事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放弃学业(李小龙也因武术而末念完大学)而随他去了加州。
功夫影帝李小龙……第七章以拳会友武功情谊两相长
第七章以拳会友武功情谊两相长
结交的朋友,有菲律宾棍王,有旅美华人国术界首领级人物,有曾是他手下“败将”的全美空手道冠军,有美国空手道协会理事长,有美国跆拳道之父,有学者型的日本武术师……他们时常在一起切磋交流,相互都受益匪浅。
不可想象离开了武术李小龙将会是什么样子。武术对李小龙来说像空气和水一样重要,是他生命的有机组成部分。武术为他赢来了声誉、财富;赢来了与他同命运、共患难的妻子莲达;也赢来了鼎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的朋友。
美籍日本人木村与李小龙的友谊,一直保持到李小龙生命的终结。
木村长李小龙十多岁,却心甘情愿做李小龙的追随者。跟木村情况相仿的,还有一位美籍菲律宾人——达尼·依鲁桑杜。
依鲁桑杜40出头,身材矮壮硕实。他跟木村不同的是,木村是位武术爱好者,而依鲁桑杜却是个武功高手,他极具武术天赋,并且有精深独到的研究。
依鲁桑杜出身于菲律宾的武术世家,他10岁起就跟叔父学习琉球手(空手道的前身,流传于与菲律宾隔海相望的日本琉球群岛,故叫琉球手)。其后,学习过柔道、击杀术、空手道、杖法、腿功、菲律宾拳等等。他年轻时旅美,后成了大学的体育教师。他不断地寻访武林中人,虚心求学,广涉武术书籍,他将各国的武术融会贯通,试图创立一种新的武术。
然而,当他看到李小龙的武术表演后,大为吃惊。事后,依鲁桑杜极谦虚地要求跟李小龙私下讲手,切磋武艺,李小龙扎实的硬功、大胆的见解,使依鲁桑杜深深折服。他放弃了打算创立一种新武术的计划,把自己的经验所得及广涉的资料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李小龙所创立的截拳道。
好些年后,依鲁桑杜回忆他与李小龙的交情,他说:“在我40岁时,大有可能为自己创出一种拳术来。但因缘际会,我得以认识小龙,所以我准备终生习艺于其门下。”
依鲁桑杜甘愿以李小龙的门徒自称,他同时又是李小龙的挚友和兄长,他教李小龙武术,帮他出谋划策,在李小龙人生的重要关头为他拿主意。在李小龙成了功夫红星后,他不像有的人极力吹捧李小龙,也在吹捧自己。他不恭维,不奉承,而是客观评价。
依鲁桑杜说:“对我来说,小龙并非完人,他有着不少缺点,但无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非常突出的天才。”
“小龙最使我难忘之处,并不只在于他的体能及武艺的不凡,而是他广博的知识,不论对人生还是对武术。”
依鲁桑杜却没有提及他为李小龙做出的巨大牺牲和无私奉献,这正是他精神的可贵之处。李小龙后来使用双节棍,玩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以及他在电影《龙争虎斗》中施展的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杖,都是依鲁桑杜倾心传授的结果。其中魔杖是菲律宾自古相传的国技,已经成为一种功夫技巧,它不仅适合于杖,还适合于拳,以及矛、棍、斧等多种武器。在美国,依鲁桑杜有菲律宾棍王之称。
李小龙对依鲁桑杜非常感激和尊敬。七八年后,李小龙已是红透半边天,性格变得狂妄傲慢暴燥,很难与人相处。但在依鲁桑杜面前,他不敢张狂,而是尊敬如旧,把他视为大哥。
在李小龙不多的武友中,还有一位父辈式的人物——这就是旅美华人国术界首领级的人物严镜海。
李小龙有缘认识这位武术界的前辈严镜海,是因为严镜海的至友祖亚伦的缘故。那时李小龙虽名气颇大,但多限于西雅图的大学和唐人街。别说美国各地,就是美国西部其他城市的人,也压根不知李小龙其人。
一天,来西雅图访故友的祖亚伦看到在寓所前练功的李小龙,蓦然惊叹,这个亚裔青年身手是那么遒劲快捷,灵巧流畅!祖亚伦末见识过截拳道,不知是亚洲哪国的拳法,便上前探问。原来还是个来美没几年的、地道的中国人!
祖亚伦回到洛杉矶,向严镜海叙述他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