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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族代表族人,谢谢少昊族长的宽广胸怀!”
“大元族若能得归祖宗神山,一定尽力消除两族间的仇嫌,让太昊与少昊兄弟相处!”我尽量做出慷慨激昂的感动样子。
“好!元齐族长若能促成两族以兄弟往来,以后便是我盈伯的兄弟,是我少昊族的长老!”盈伯情绪激动起来,并带着我,到石壁上的神兽前跪下,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元齐发誓,若使大元族能归太昊神山,必不负今日盈伯族长之意!”我也拿出三国水浒那一套。
对后世人来讲,这种大哥小弟的套路,那是比较系统滴,还怕蒙不过你一万年前的族长?
等我们大笑牵手从洞中出来时,已经是兄弟相称了。
洞外的N个大大小小的老头子们看得瞠目结舌,不知道刚才在洞中发生了什么事。
汗!要不是还有两名战士随行,搞不好以为发生了“洞中断臂山”情节。
但还是有不识时务者。
一名老头子踩着碎米步跑到盈伯面前,跪下叩头,声嘶力竭地高叫——我高度怀疑他也同时在叫给其他少昊族人听——“族长啊!大元族乃是我少昊的仇人啊!是他们杀伤了我莱夷族人,抢走了莱夷人的牛羊啊!”
我不禁一脸尴尬,这个问题仓促之间倒也不容易一两句话说清。
还好公道自在人心,皋陶族的长老木杖一挥,指着那名莱夷族长老,怒斥道:“那你莱夷族在我皋陶族伤人抢牲畜的事又该如何算?要不是大元族人解救,我皋陶已经被莱夷灭族了!”
“莱夷皋陶,乃是兄弟之争,为什么让外族插手?”莱夷长老也火大。
“住口!”这次却是盈伯发飚了“兄弟之争!忘了始祖遗训了吗?”
“都回帐去!”
盈伯没让他们再争下去。
但从石台回帐途中,我还是能明显地看到,长老们自觉地站成两个阵营,有的站在莱夷长老那边,有的站在皋陶族长老这边。
“唉!兄弟之争!”盈伯脸上不再像初见时那般从容恬淡了。
回到帐中,各部族长老不再跟进来,只有少量的少昊族长老跟进了少昊大帐。
我抓紧时间把大元和莱夷族的纷争由来向盈伯作了一个说明,并讲到主动回避莱夷与皋陶之争,直到皋陶不支求助才参与进来的整个过程。盈伯脸上波澜不起,听到后来开始微笑,末了又是长叹一口气。
“说是兄弟之争,却又是血染草原……!”
“10多代族长以后,少昊已经开始淡忘与太昊的仇恨,只想兄弟之族相处。在分封莱夷族时,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莱夷族人放不开对太昊族的仇恨,与当时的少昊族长老们不合。所以分封时的少昊族长令其祀鹰鸷,是得到莱夷族长允可的——也不过就是因为鹰鸷专克虫蛇,有针对太昊之意。多年来莱夷族人一直以追杀太昊族后人为己任,多数在东方的太昊族人已经被他们赶入大山中,有一支风姓的更被赶到大山北方的草原中。”
“当年莱夷一支也认为有不少太昊族人逃到了海边的南方森林内……”盈伯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异常,才接着往下说“所以就在南方的森林外建立了部落,当然难免与大元族冲突了!”
“是了,我看到莱夷的一支在往北方很远的草原上迁,难道是去……?”我沉吟道。
“一定不错了,看来莱夷人还是放不下啊!”盈伯叹道。
我心中一动——这不是给我现成机会吗?我正要找莱鹰算账,却不知道将来怎么跟这个新认的“兄长”交待,太昊族的后人,这个身份不正好用吗?
但在开始流血之前,我还是尽最后一次努力!
“为免去兄弟相争之痛,请兄长召回这批莱夷族人!”我从跪坐变为跪伏。
盈伯脸上变色。
“我若能召回他们,当年的少昊族长又何至于将莱夷族人分封出去。这件事还是由你大元族去处理吧!但谨记在莱夷族内仍有不少长老以太昊族为尊,不可赶尽杀绝。”
看来盈伯从我们帮皋陶族击退莱夷人这件事中,了解到了我们的实力。
这个滑头!
“谨如兄长之言!”
出了少昊族,我并没有打算立即向北方进军。
既然风氏一族在那边有了多年的发展,应该不会太差吧,希望他们能顶得住莱夷人这个冬天的侵扰。
我却想立即用好“太昊后人”这个身份,前往太昊一探虚实。
按盈伯指示的方向,我带着大元骑兵,在20里外远远绕过少昊族集中区,穿过少昊族的游牧区,向西南方向进发。
从地理位置分析,少昊已经在鲁西南,从少昊再向西南,应该进入的是安徽还是河南?
我对此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我想,有了我的存在,后世这些省份还有没有都成问题,还介意什么?
先找到太昊族再说吧!
目标——太昊族!
“出发!”
第七十七章 太昊神山
看来还是少昊族太保守,始终谨守着先祖不得向西发展的遗训。
而太昊族就没有这些条条框框,一直在向东发展。
我们出发的第二天,就见到了第一个太昊部族,按距离算,最多100多公里,也就是按原始人步行的速度六七天的样子。
就算没有我介入,再过几年,少昊太昊也会碰到一起。
当我们的墨龙旗出现在一个小部落时,引发了巨大的轰动。
这个小族出现在我们视线中时,显得非常不堪,不到100人的规模,20余个破败的帐篷,不到3000头牲畜。站在帐篷外的族人肤色泛黑,头发凌乱,连身上披的像样的羊皮都没有几块。
看得出来生活丰常窘迫。
当我们120骑的军队靠近时,听得到有人高呼“嬴氏族人来了!”,顿时引发一阵狂乱,逃得人仰羊翻。
但他们的村长还是比较灵光,看到了我们的墨龙旗,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大声问:“你们是太昊族还是嬴氏的人?”
我怔了怔——我们偏偏两者都不是。
但盈伯如此肯定我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我们是当年追杀嬴氏的太昊族后人,这次是来寻找始祖的神山!”
村长这才放下心来,又恭敬地走到木驼马前,向墨龙旗跪下,行了叩礼,才起来邀请我进帐篷。
我问起这名村长的姓名,却是叫任茂,不是我所想像的风姓。
一问之下,才知道太昊如今衰败得不成样子。
原来自少昊族分割出去以后,风氏主力又追击没有回来,其他各族势力错综复杂,实力大小不均,都不像风氏或嬴氏有压倒各方的力量。
群龙无首,自然大乱,为控制神山,各族相互攻伐,战乱了数十年,先后换了三四十位族长,连各小族都不大知道现在的族长是谁,有的小族干脆敬而远之,明知自己实力不够,逃得远远地,以免被迫随相对较大的族站队厮杀。
像我们遇到的这个小族就是任氏的一个分支,为了不被大族卷入,不得不率族人北迁,却由于远离了山地和大族,艰难地对抗猛兽,有时甚至是洪水和天火,人口一直不得增长,处在长期的困窘中。
我不禁心下悯然,对这个小族的处境深感同情,最后在临走前,以太昊族后人的身份,留给了他们五张弓和200支箭,以及五张藤网和两张麻绳网,具体使用方法也略作示范。
然后在村长指引下,向太昊族神山方向奔去。
这一路上,每一天基本都能在草原中发现一两个小部族,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一一过问,都是远远看见,远远掠过,估计能听到的故事都差不多。
草地上不时会有一些小河,从大致走向上看,应该是淮河在河南或者安徽境内的支流,河面都不宽,最多也就100来米宽,河心浅处深度在1米多一点,我们都很轻松地涉水而过,这里的水网交错密度和苏北那边有得一拼。
五天后,草原右边出现了浅丘陵区,草地上倒处有数米的平缓起伏,按盈伯和任茂说的位置,我们离目标不是太远了。
但最终还是在不停地向路过的小部族问道,才在十一天后到达太昊神山所在地。
出乎我的意料,这座“神山”不过是一座数十米高的小土丘,其中一面有裸露的石壁,石壁上远远就能看见有浅镂刻的图案,不过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石壁所在的土丘周围,或远或近地分布着十一个相对比较集中的帐篷区,按我的经验,总人口应该也在2500人左右。
但从帐篷的质量来看,比少昊族那是差了不只一个档次,像少昊族长老所在的那种大帐,连一个都没有。
而且在距离壁刻比较近的地方,近300米内没有一个帐篷,周围只是均匀地分布着四个比较集中的帐篷群。
木驼骑在马上,高举墨龙旗,走在队伍最前面,我带着118名骑兵,以两骑为一横排,成两路纵队,缓慢地走向太昊神山。
还在两公里外,这个队伍就惊动了所有太昊族人。
给他们带来第一个冲击的是我们覆盖藤甲的奇怪装备,然后是如此整齐的骑兵队伍,最后才是墨龙旗。
从我们眼中所见,太昊族还没有驯马,如果我们的骑兵不是按队列缓缓前进,而是纵蹄狂奔的话,此刻族中已经乱成一团了,有如之前我们所见到的小族一样。
但离得近的一些族人已经看清了墨龙旗,在木驼的马经过时跪伏在地上。
壁刻周围的四个帐篷区内走出了近50位长老,聚集在壁刻前的石台上远远看着这支队伍,却没有看出哪一位是族长。
当木驼靠近壁刻面前的空地边沿时,我叫他停了下来。
周围的太昊族人渐渐聚拢,在骑兵队伍两边形成一个通向那块空地的甬道。不断有人在靠近木驼,并向墨龙旗跪下。
那50来位长老聚在石壁前,头碰头地商量了一阵,才有五位长老离开石壁,向我们走来。
“你们是哪一族的人?”为首的一位长老问道。
“我们是当年追击嬴氏的太昊族后人!”我纵马上前,大声回答。
这些天来,不断有太昊族人向我们问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得比较熟练了,骑兵们也已经听惯不惊。
“哗!……”一片嘈杂声迅速传遍了帐篷区,所有在我附近的太昊族人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嬴氏已经建立了少昊族,有了自己的神山和草原,我们已经和嬴氏和解,并由我大元族族长元齐,率本族后人,前来祭祀太昊始祖神山,请问哪一位是太昊今天的族长。”我故意地想把水搅得更浑一点,尽管我已经知道这一任的族长还没有选出。
“这么说你们不是风氏的后人?”一位长老听出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不是!”我很肯定地回答。
开玩笑,这要是一回来就以太昊正宗自居,不要说以后风氏不答应,我大元族的族人也不会答应。
“噢!……”那五位长老显得轻松了一点,但表情仿佛又有点失落。
“那请元齐族长去祭祀神山吧。”为首的一位长老终于开口。
“请问族长是哪一位?”我问道。
按规矩,应该是由族长接待来访的族长,特殊情况下才由长老代表。
五位长老的面色丰富无比,转眼间红绿黄白黑都有了。
最后为首的长老才说:“唔……介个……太昊族暂且没定族长,由长老在处理族中事务——元齐族长是否可以先祭祀祖神再详谈此事?”
有什么不可以当众说的?
第七十八章 … 族长之争
将马交给木驼,我带着20名战十,徒步前往大昊祖神壁刻。
墨龙旗由我执掌,身后排成两列的战士带上各种祭礼和礼物,包括陶器、粟米、海盐等等。
石壁前的长老们看着我举的墨龙旗,自觉地站到两边,形成一个通道,让我走向石壁。
回到原始以后,这个壁刻是我所见过唯一在后世有印象的“作品”:两个人首蛇身的神像,一男一女,蛇尾相缠,裸上身,兽皮裙遮腰,高度在10米左右,正面俯视着下面的长老和族人。
两边的石壁上,有无数的虫、蛇、鸟类浅镂刻图案,但最大的形体也不超过2米,在这两个近10米高的祖神面前,就显得很渺小了。
我把祭礼放在神像下的石台上,一一摆开,扶着墨龙旗,在神像前双膝着地跪下,向太昊祖神祷谢:
“伟大的太昊祖神,在您的庇护下,因族内相争远离神山的后人,终于又能奉祭祀于神山,太昊族人没有因猛兽或洪水而湮灭,太昊族的子孙繁衍到了天边和海边的草原。”
“愿伟大的祖神庇佑您的后人,让太昊族更加强大和繁盛!”
“太昊子孙元齐谨备祭礼以奉!”
跟着我跪在石壁下的各族长老们脸色数变,却未置一言。
祭祀后,长老们将我和木驼引到石台的右侧的一个角落,垫上兽皮跪坐下来,看来各族长老们连个“办公室”都没有。
“太昊是草原上的大族,为何连族长都没有?”我不客气地首先发问。
长老们默然。
半晌后,一名长老才说:“自上一任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