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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重点于左翼,即廉江、化县地区,待敌来攻,而歼灭之。桂林方面之我军迅速分散数路南下,攻敌侧背,置重点于左翼,即贵州、贵县、玉林之线。白军主力既确定向雷州半岛逃窜,程子华兵团即应分路南下,第一步向百色、南宁之线;第二步向龙州、南宁之线攻进,以期尽歼逃敌于龙州海防国境线上。”林彪见电后,只好修改了原定计划,调整了作战部署。
李宗仁看上去确是格尽职守的代总统。在南京被解放军攻占时,李宗仁是国民政府党政要员中最后一个离开南京的;在广州也是如此,在解放军攻占广州的前一天,他才踏上飞往重庆的座机。
广州被解放军攻占,重庆又成为国民党政权苛延残喘之地。
李宗仁到重庆后,随着国民党政权的进一步败亡,他这个“当家人”的日子也随之更加难过,蒋介石复职之说纷纷纭纭。以吴忠信、张群、朱家骅为首的各方面说客,经常奔走于李宗仁的门下,为蒋复出游说,要李宗仁“知难而退”,并亲自充当劝进的角色。
李宗仁指着吴忠信大骂:“当初蒋先生引退要我出来,我誓死不愿,是谁死乞百赖地劝我勉为其难?不是你是谁?我出来主政,蒋先生却在幕后处处掣时,现在把局面弄得不可收拾,你们又要我来劝进。告诉你!我没有这个脸!”吴忠信、张群、朱家骅被李宗仁一顿训斥,再不敢当着李宗仁说劝进的事。而在此时,掌握川康地盘实权的张群,策划了一出“川康渝人民竭诚效忠,电迎总裁莅渝领导”的“民意代表”200余人的劝进闹剧。李宗仁视而不见,硬顶着不辞位。
自从白崇禧开始向蒋介石倾斜之时,也巴不得蒋介石出来主政。但碍于和李宗仁几十年的关系,他不忍再火上加油。
但时局日蹇,广州陷落,陈赓兵团和四野数十万大军紧追着不放,二野的刘伯承亦称不日将率军进剿西南。在李宗仁来到重庆不几天,白崇禧也飞到了重庆。见了李宗仁。白倒也直来直去,对李宗仁说:“德公,时局危极,你我不言而喻。从这十多个月来看,老蒋不愿撤手,而我们也搞不通。如果再长此下去,情况势必更糟。以兄弟之见,建议德公去昆明休息一个时候,看看局面发展再定行止。”李宗仁对白崇禧的转变很震惊,问道:“健生,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不必这样含含糊糊!”“德公,您太疲乏了,又患胃疾,我想请德公此时休息一下。”白崇禧硬着头皮说道。
李宗仁怒气冲冲地说:“你想让老蒋出来复位,就请吧。但我定要维护国家名器而坚持到底,绝不让步。”“德公,您误解了兄弟的意思。你我相处几十年,弟从无恶意。”白崇禧撂下这几句话,起身经自离去。
李宗仁事后得知,白崇禧为了调和他和蒋介石的矛盾,已向吴忠信提出了初步妥协方案,即蒋介石复职,李宗仁仍任副总统;但因车患胃溃疡病,亟需赴美就医,并借以在美国进行外交活动;白崇禧为行政院长兼国防部长。
李宗仁知道,以他和白崇禧交情,只要白能混得下去,则无论到什么时候,白也会请他回来坐第一把交椅。现在川康危急,大西南己到了朝不保夕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李宗仁左思右想,把总统府参军长刘士毅和秘书长邱昌渭找来,交代一番后,便飞往昆明去了。
李宗仁在昆明盘桓的那几日,心境恶劣,胃溃疡日甚,常常出血不止。
不久,程思远由重庆飞抵昆明,向李宗仁报告,白崇禧所提的妥协方案没有被蒋介石采纳,吴忠信转告程思远:“白健生任行政院长的事,不能作为蒋、李合作的条件。”并声言:“蒋总裁即将到重庆视事”。
紧接着,云南省主席卢汉来探望李宗仁。李宗仁过去和卢汉曾有过两次军事冲突,且都被李宗仁打败成了俘虏,后又被李放了,虽未结下旧怨,但也无深交。但李宗仁知道,卢汉一直反对蒋介石的独裁,处心积虑在寻找发泄的机会。
卢汉见李宗仁此时已走投无路,便悄悄地献了一计:“总统,看样子,蒋介石马上要复职了。可否由我二人发电报给他,建议把国民政府迁到昆明来。等他一到昆明,我便把他扣起来,一块一块地割掉他,以泄心头之愤!”李宗仁听了大吃一惊,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蒋介石如何被宰割的问题,而是自身的安全问题,因为看来卢汉已经不稳了,很可能这位云南王要投共。
作为向共产党的进献礼,卢汉逮不住蒋介石,会不会将他这位代总统抓住交给共产党呢?李宗仁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昆明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
但他此时到哪里呢?看来还得回桂林,尽管人民解放军即将三路入桂,但也只有去逗留几日,再作筹划。
卢汉探望李宗仁的第二天,李又回到了桂林。
李宗仁回到桂林,白崇禧、李品仙、黄旭初、徐启明和程思远等,立即前来谒见。
待李宗仁坐定,白崇禧说道:“目下共军四野陈兵湘西,陈赓兵团则由广州向南路进军,企图围歼我华中部队于桂柳之间,形势紧迫。老蒋要复位看来己成定局,我们何去何从,亟需从速定夺。”李宗仁心里清楚,他们找他来,是要他作最后抉择的。他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扫视了一下在座诸人,说道:“诸位有话只管说吧!”“鉴于目下之形势,我看似有两途可供选择。”李品仙接着说道:“其一,桂、黔、滇和海南岛自成一个局面,德公将总统府迁于海口,不与蒋合作,自力更生,独立领导反共救国事业。其二,德公暂时出洋,西南残局由健公妥筹善后,以待时机。”在座的看得清楚,让德公再举大旗,反蒋抗共,另图一方天地已不可能,于是,大家都沉默不语。
沉默一阵之后,李宗仁缓缓说道:“值此国家危亡的关头,我本应与诸公和乡土共存亡,但不幸身患重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决于近日赴美就医,如留得一命,则将来尚有为国效死之机会。我赴美之后,善后事宜一切由健生处理,望诸公好自为之!”李宗仁的话,倒是让白崇禧听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眼下如果既反共又反蒋,只有加速灭亡。广东与广西本是唇齿相依,现在广东已失,广西亦很难支持下去,要想保住桂系这十几万人马,不靠老蒋怕是断难行事。
因此他同意李宗仁赴美就医,由老蒋出来领导,以缓和内部矛盾,多得几日喘息的时间。于是他说道:“德公赴美就医,看似消极之举,实则不然。当年西南反蒋,德公驻节广州,我则经营广西,形成一个有力的格局。抗战一起,老蒋不得不把我们请到南京。现在,形势虽然险恶,但我们尚有十几万能战之大军,德公赴美期间,可就近察美国之形势,广结朝野人士,争取美援,如此我们这步棋就可以走活。”白崇禧又说道:“我们北代的时候,不是穿草鞋出广西的么,今日还可以穿草鞋上山啊,广西到处是山,到那时完全可以和共军打游击,我们人熟地熟,占地利人和,德公在美争取到美援,时局一变,我们又可东山再起。”黄旭初说道:“打游击怕不是出路,共军是打游击的老祖宗,我们哪里能比得他们,还是另图筹划吧!”“十几万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全部上山恐怕也不易于机动,此事可否让保安团队和民团担任,正规军需有一暂时去处为好。”有人不赞成地说道。
“当然,”白崇禧挥了挥手,似早已成竹在胸,说道,“我们就近可退入海南岛,以海南岛为基地,再其次亦可退入滇、黔固守大西南。”李宗仁听着白崇禧喋喋不休的言词,倒觉得白不再是以前那位精明强干、料事如神的“小诸葛”了。。
“德公在赴美就医之前,可否飞一次海口,与陈伯南和薛伯陵具体谈一谈华中部队退往海南岛的计划。”白崇禧对长时间沉默的李宗仁请求道。
李宗仁长叹一声:“我尽力而为吧!”1949年11月20日,晨,南宁机场。
跑道上,李宗仁的专机“天雄号”已经发动。地勤人员已将舷梯架好,几名警卫和侍从人员肃立在舷梯两侧,等候代总统李宗仁登机。
在机场候机室里,李宗仁和白崇禧相对而坐,默默无语。两人相处几十年,今天要分别,而这一别,不象其它任何一次的分别,可能彼此再不能相见,两人都万分伤感。
“德公,按预定的时间,专机要起飞了。”白崇禧抹一抹泪痕,慢慢地站起来,看看手表,已是上午8点钟。
“天雄号”专机预定今晨8时由南宁直飞香港启德机场,李宗仁在香港稍作停留,然后将飞往美国纽约就医。昨天晚上,程思远已先抵香港,为李宗仁赴美预作安排。李宗仁神色黯然地站了起来,泪眼扑簌地望着白崇禧,没有说话。
“德公,你还有何吩咐?”白崇禧似乎觉得李宗仁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宗仁一下子扑过去,紧紧地抱着白崇禧的肩膀,恸哭起来在候机室的高级客厅里,一阵悲伤的唏嘘之声。
“健公,“李宗仁止住泪水,用他那发抖的手,使劲摇着白的肩膀,说道,“有句话我已说过好多遍了,但还是要再次提醒你: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唯独台湾不可去,不可与老蒋为伍!”这是李宗仁积几十年政治斗争经验的总结,也是他认为对白崇禧最真诚的忠告。
白崇禧凄然一笑:“德公,我记住了。您多保重吧!”李宗仁使劲地握了握白崇禧的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座机奔去。
“天雄号”专机奔离跑道飞向蓝天。
李宗仁走后,白崇禧还在做着“南线攻势”的美梦,殊不知,毛泽东早已在他前面布好了圈套,等着他去钻呢。
白崇禧令其主力第七、四十八军同时动作,准备先占茂名,再占化县。
令第五十八、一二六军从右翼向廉江、化县攻击。11月25日,白各部主力进至信宜地区,没想到在这里碰上的不是共军的一个军,而是整个陈赓兵团的主力,“反攻”受挫,敌我形成对峙局面。
陈赓根据敌我态势,决定集中兵力首歼敌第七军主力。以第十四、十五军主力向敌第七军侧后攻击,以第十三军钳制敌四十八、一二六军。
27日,四兵团向敌军发起全线反击,张涂见势不妙,唯恐被陈赓吃掉,遂率部向博白方向溃逃,企图由钦州、北海向海南逃跑。我四兵团乘胜追击,揭开了粤桂大追击战的序幕。
正当我四兵团追击之时,白崇禧见我后方空虚,有机可乘,派喻英奇率一万多人,于28日夜攻占了廉江城。
十三军副军长陈康,率军主力离开廉江西进已有一天多路程了,闻听廉江被占,怒不可遏,当即回师廉江。陈赓原打算只派个小部队在廉江钳制偷袭廉江的喻英奇部,大部仍继续西进。但陈赓从报话机里听到陈康正给三十八师下达回返的作战命令。
“唉!送到口里的肉,就让他们去吃吧!”郭天民说。
“这不行!这样的后果是吃了一块猪肉却丢了一头猪!”陈赓说。
由于陈赓的报话机距十三军较远,十三军的报话机距各师近,所以陈赓虽听见陈康和各师通话,但就是呼叫不通。
“不要呼叫了,陈康办事干脆,这次先斩了连奏也不奏,他们走了,还是赶快叫李成芳吧。”陈赓对机要参谋说道。
继而陈赓给十四军军长李成芳下命令道:“你们必须每天走160里路以上。公路少,你们就人休息路不休息,不要考虑前队、本队、后卫,部队饿了就闪开路吃饭,让后面的部队前进,总之,要交互前进,充分利用道路。”任务布置以后,陈赓有些担心,每天走160里路究竟行不行?他让参谋们注意收听报话机,了解一下各师长接受命令后的态度。当得知李成芳军各师接受任务都很坚决,他才放下了心。
十三军返回廉江的部队,不顾连续行军400多里的疲劳,夜里立即向敌军发起攻击。敌人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已陷重围。仓皇应战。12月1日晨我军向敌发起攻击,15时战斗全部结束。敌第三二一师及伪粤桂挺进纵队在城南40里外地区,被全部歼灭。敌“粤桂边剿匪总指挥部”中将司令兼三二一师师长喻英奇、伪“粤桂边挺进纵队”司令曹英被话捉。廉江县城为我收复,敌军全部被歼灭,共俘敌6000余人。
向钦州前进之十四军,第一天行军就超过了150华里,第二天路程又超过了160华里,部队一个劲地向前赶,结果比白崇禧部早半天到达钦州附近,并立即形成对白军之包围。
12月6日上午6时,渡过钦江的陈赓所部包围了钦州之敌,17时发起总攻,23时结束战斗,歼灭国民党华中长官公署及其直属部队12000余人,缴获汽车400余辆,野炮42门。
陈赓部十四军之四十六师于6日拂晓直出小黄圩、大寺圩地区,截击大量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