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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达,你也起来吧。”
程达站起身陪笑道:“大将军,您心里还有气的话。大不了再抽上几鞭子,庆国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他当兵地时候家里就没有人了,现在天威军就是他的家,如果让他走……岂不是和杀他一样。”
钱不离忍不住又看了阎庆国一眼,此刻钱不离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阎庆国也不像开始那么绝望了,但是有了希望也自有了委屈。阎庆国的眼眶中滚动着泪花,但是真的掉泪就太丢人了,阎庆国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
“你这个混帐小子!”钱不离抬起腿,踢在阎庆国的身上,这一脚浑无力道,与其说是踢还不如说是推:“给我起来!”
阎庆国顺势倒在地上,旋即一骨碌爬了起来,好似在观察周围的情况,转过头向身后看了看,借机擦去了眼中地泪花。
“庆国,为将者必须要冷酷无情!在我们面前天下人只分两种,一种是敌人,一种是自己人,你以前做得很好,这一次太让我失望了,凭你这种性格,我怎么放心让你带兵作战、征讨一方?”钱不离这一番话确是出自肺腑,其一是不忍心,跟随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阎庆国的忠心和能力都是翘数,其二是舍不得,帐下的人才本来就极为短缺,让阎庆国走,又要在哪里才能挖出一个能取代阎庆国的人?纵使找到了,忠心也是个问题。
“末将不想出去带兵作战,只想永远护卫在大将军身边。”阎庆国一字一句地回道。
“你这个……家伙,马屁功夫倒是日日见长!”钱不离苦笑着摇摇头,旋即看了那两个始作俑者一眼:“你们两个进来吧,既然求到我头上,就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讲一遍,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隐瞒,那可别怪我了。”钱不离心中有气,说话就显得有些刻薄,随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姐弟俩人犹豫了一下,跟着钱不离走了进去,虽然钱不离说话不中听,但他们流浪在外边,什么气都受过,这点委屈还不能让他们的自尊心爆发。
程达和阎庆国也跟了进来,钱不离则半靠在床上,不时打着哈欠,阎庆国顿了半刻,轻声说道:“大将军,他们地事情都告诉我了,要不然……由我来说。”
“你给我闭嘴!”钱不离冷哼一声:“你们两个说吧,哪里人?简洁点,我不喜欢听废话。”
“我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汉州,以商谋生,家父钟修在汉州略有些名气,原来我们的生活是很美满的,我有一个好父亲、好母亲,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谁知道祸从天降,半年前我和弟弟去舅舅家小住了几天,一回到家就得到噩耗,我家里的人都死了,都……死了。”这些话开始说得很流利,但后来情绪有些不稳,虽然因为要面陈冤情,必然经过一些准备,可是想起那段揪心的日子,这个女孩子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死了多少人?”
“我父母,还有六十多个仆人,都被人杀死了。”
“六十多人?”钱不离有些动容,扎木合流窜清州时杀人无数,但兵乱是兵乱,汉州是拱卫皇城的重地,一向很太平,一般情况下出现了几条人命的灭门惨案,当地必须尽快抓出凶手,否则地方官就要受到牵连,而这六十多条人命地大案,就过于耸人听闻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举棋不定
“为了什么?钱财?”钱不离补了一句。
“我家好像什么东西也没少,地契田产还有家里的财物,都被官府封押起来了,在尸体中找不到我们姐弟两个,据说官府正等着我们回去接受这笔财产呢。”
“那么是为了仇恨?”钱不离沉吟半晌:“你怎么没有回去接收财产呢?”
“我家从来没有什么敌人,小民虽然没有见识,但也不是傻子,如果回去的话,我和我弟弟恐怕就难逃毒手了,不止是官府想找到我们,那些凶手更想找到我们吧?”
“你家出事前,遇没遇到别的很奇怪的事情?”
那女孩子皱着眉思考了半天,摇头道:“没有。”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你知道的事情太少,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至少你和你的弟弟不用继续过现在这种日子了。”钱不离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情明天再说。”钱不离本以为这姐弟两人是受到了哪个贵族或官员的迫害,没想到却问出来一件无头公案,这种事情他的确是没有精力过问。
那女孩子默默拉着自己的弟弟站了起来,虽然白白期望了一场,但眼前这位大将军答应给他们找一个平安的地方,说起来也是帮了他们,流浪了这么些天,见惯了人情冷暖,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再奢望什么,她对这种结局感到满足。
那女孩子走到房门前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在我家出事前两个月,家里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什么客人?说来听听。”钱不离脸上露出丝不耐烦的神色。
那女孩子屡次遭到钱不离冷遇,压制在内心深处的自尊有些反弹,她闭上了嘴转身想走,却看到阎庆国正用一副鼓励的神情冲着她微微点头,对阎庆国这个人。她是异常感激的。尤其是在看到阎庆国为了自己遭受上官的责打之后,她认定阎庆国是一个好人。
那女孩子稳了稳神,轻声说道:“那天来的客人是我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他……不是姬周国人,而是金帐汗国的一个商人,和我父亲多有来往,他以前也来过我家,至多带着几个随从。但那一次他带来了二十多个人,有几个人长得特别凶恶,吓得我和弟弟都不敢出房了。”
“嗯???”钱不离睁大了眼睛,脸上那种懒洋洋地神色不翼而飞:“你继续说!”从各处收集来地情报中分析下来,钱不离对目前整个大陆的战局有了很深的认识,但有一点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姬胜烈在最开始联合金帐汗国的大王子科索一起算计扎木合,这一点无可厚非。国与国之间本就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但奇怪的是,姬胜烈在重创扎木合之后。突然翻脸,集结风云军团、铁浪军团进攻金帐汗国的盟军,最后杀死了科索,而金帐汗国不但没有发难。反而在罗斯帝国趁虚而入、攻打姬周国时,派兵攻打罗斯帝国地北方防线,缓解了姬周国身上的压力。
这种事情实在太反常了,钱不离苦思良久,只隐约得出一个结论,大王子科索在金帐汗国的地位并不是很稳固,他在明处或者暗处肯定有竞争者,而姬胜烈表现上与科索合作。实际上却是在与科索的竞争者合作,只有在这个前提下,之后发生的事情才合情合理。
钱不离很想得到金帐汗国的情报,可惜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从福州派人走,先不说能不能探听到有价值的情报,这一来一去要经过战区,整整穿过两个国家,加上熟悉当地环境,打探消息地时间,最少也要一年,而且还未必能活着回来。此刻听人说起金帐汗国的人,钱不离马上联想到姬胜烈与金帐汗国之间滑稽的交易,他很想借机多了解一下金帐汗国的情况。
那女孩子看到钱不离来了兴趣,心中又惊又喜,又思考了半晌:“那些人虽然长得凶恶,但都是随从,就连我父亲地老朋友也是个跟班,地位最高的是一个女人,可是她蒙着面纱,我没有看到过她的脸。”
“你知不知道后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一直在你家住着?”
“后来……后来父亲的另一个老朋友来了我家,带着他们走了,不过他们在我家住了小半个月。”
“你父亲地那个老朋友是谁?”钱不离马上追问道。
“是御前从事史大人。”
“也许答案就在那个史大人身上!”钱不离缓缓说道。
“可是……可是史大人已经因饮酒过度,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
“这么巧?”钱不离不禁皱起了眉。
“是有些巧。”那女孩脸上露出了哀色:“那些金帐汗国的就是灾星,谁碰上他们谁就会倒霉,我父亲说史大人要把他们引见给内阁的田大人,可田大人后来也中了风,卧床不起挣扎了几天,就……”那女孩说道这里突然睁大了眼睛。
钱不离和阎庆国对视了一眼,如果说史大人醉酒纵马、不幸身亡是一个巧合的话,可那位内阁的田大人怎么还能是巧合?事出非常必有妖!钱不离敢肯定,有个势力极大的人正在想方设法隐瞒什么!
不止是钱不离和阎庆国意识到了,那女孩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突然大声说道:“大人,小民偷了军爷的东西实在是万不得已,小民想偷些钱带着我弟弟远走高飞的,因为……因为我在卧龙县里看到了几个……几个金帐汗国地人。”
“你这个糊涂的女人,这种大事为什么不早说?!”钱不离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们在哪里?”
“谁……知道你会不会帮我……”那女孩子被钱不离吓了一跳,低声嘟囔道。
“快说,他们在哪里?”钱不离没时间和这女孩磨牙。
“在城南的富顺客栈。”
“阎庆国!”钱不离干脆下了床,一边穿军靴一边喝道。
“末将在!”
“你带二十个亲卫,再加上巡逻队的将士。给我把富顺客栈围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走!”
“遵命!”阎庆国很利索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钱不离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女孩子想不通钱不离为什么先冷后热,不时悄悄瞟钱不离一眼,打量钱不离的神色。
其实钱不离地激动是有原因地,铁浪军团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这对内阁、军部焉或是姬胜烈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不止是实力受到了惨重损耗。中央的威望也降至低点。加上扎木合血洗清州的事情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姬胜烈倒是想把一应罪名都推到郑朔身上,但深明舆论威力的钱不离早就展开了反谣言战,郑朔带领夹脊关的守军死战不退,最终全部阵亡毕竟是铁铮铮地事实,姬胜烈编造的谎言很难骗人,反而是郑朔箭矢用尽、库无粮草、后无援兵。最后不得不全军死战的消息更能为大众接受。郑朔守卫夹脊关数十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一次当然是背后有人搞鬼!百姓们虽然不敢把苗头直指向姬胜烈,但说起内阁和军部。不外是八个字的评语:昏庸无能,嫉害大将。
坦率的说,姬胜烈的统治现在就像狂风暴雨中的危楼,只需要一记重拳。就能让姬胜烈地统治分崩离析!钱不离认为姬胜烈与金帐汗国之间肯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龌龊交易,而这一次六十多人的灭门惨案,御前从事史大人之死,内阁副相田大人中风,三起事件的手笔实在太大了,不是一般人一般势力能做得出来地,钱不离心中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姬胜烈,只有他才敢做!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能抓住姬胜烈的马脚,就能让姬胜烈脆弱地基础更加不稳,到时候也许只需要一场胜利,或者几局小胜,就能彻底打垮姬胜烈。
程达依然默默的站在那里,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动脑筋的事情就让大将军自己去做吧,程达自知难以帮上什么忙,只要服从命令就好。而那女孩子的神情逐渐松驰下来,看着钱不离,处于紧张思索当中的钱不离有些失控了,他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露出微笑,来来往往走个不停,这种场面让那女孩子感到可笑,但她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时间就在等待中一点一点的过去,前院响起一阵嘈杂声之后,阎庆国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搞砸了?”钱不离一愣。
“大将军,他们……我们包围富顺客栈的时候,他们有所察觉,想强行冲出来,被我们挡了回去,结果……结果他们退回房间之后马上服毒自尽了,末将办事不力,请大将军责罚。”阎庆国憋了一肚子火,他连脸上的鞭痕都来不及收拾,就带兵去抓那些疑犯,其目地不外是想将功折罪,谁知道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狠,竟然立即服毒自杀。阎庆国没想到对方这么决绝,先安排了一阵,才带兵往里冲,等冲进去时已经太晚了。
“他们有几个人?”钱不离苦笑着问道。
“一共有七个人。”
“才七个?那你们一拥而上不就完事了?”
“大将军,他们中有两个人非常厉害,竟然能用手把短箭投出来伤人,巡逻队的弟兄们伤亡了好几个,末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便想布置一下再往里冲,谁知道他们……”阎庆国的头越垂越低,说话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已经小得听不见了。
“算了、算了,既然已经搞成这样了,说多了也没用。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从别的地方查查不难发现问题,我就不信他们能做到天衣无缝!”钱不离犹豫了一下:“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你们找过了没有?”
“末将把该拿的东西都拿来了。”阎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