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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需要卑职去安排一下么?”武钟寒问道,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钱不离为什么要公开追求姬胜情,而且看样子还需要姬胜情地拒绝,但他的职责不是去理清钱不离的想法,而是应该按照钱不离的思路,去安排钱不离与姬胜情见面。“不用了,贾天祥和郑星望这几天就要到皇城了,到时候我会让郑星望负责胜情的饮食起居,等到他在王宫里站住脚之后,才是我和胜情见面的日子,现在……不能妄动。”王宫里的黄门侍卫和侍女有一部分是月色公爵安排的。还有一部分是沈涛和段戈安排地。其中鱼龙混杂,肯定有奸细。内宫里倒都是月色公爵地人,忠心上没有问题,但钱不离不可能一下子飞到内宫去。王宫有三重之隔,纵使由柯蓝或柯丽出面引领,也保不准不会被别有用心地人发现些端倪,偏偏事关重大,钱不离怕用书信去劝说姬胜情收不到应有的效果。所以只能拖下去。郑星望把福州训练出来的人手都带过来了,而他的身份是姬胜情的亲表哥,由郑星望担任黄门侍卫统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把沈涛和段戈的人都排挤出去之后,才是相见定计的日子。
“我明白了,大将军屡次挑梁山鹰的毛病,却又总在最后放过梁山鹰。就是为了迷惑人心吧?”周抗笑道。
“我钱不离自从于雪原城统兵以来,逢遇对手每每都是斩草除根、从来不留情面,现在却数度羞辱梁山鹰而不下杀手,显然是因为我钱不离变得骄狂了。”钱不离冷笑一声:“那梁山鹰竟然想和我一争长短。真是可笑之极,现在他把月色公爵当成他地大恩人了,哼哼……听话得很呢。”
提起梁山鹰那只土豹子,周抗和武钟寒都笑了起来。在这政坛角逐中,梁山鹰的心机派不上多大用场,眼光的局限性是他最致命的弱点,而且他也没有角逐政坛的经验,连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他都判断错了!目前朝臣都在打压钱不离,而姬胜情却在力保钱不离,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的主谋沈涛和段戈都不敢站到台前。他梁山鹰却以为看到了希望,上窜下跳地,已经引起了姬胜情的反感。以前钱不离放过梁山鹰有一定程度上是怕惹姬胜情不开心,现在再没有这个顾虑,只要机会一到,翻掌之间他就可以让梁山鹰永远消失,可笑的梁山鹰却还以为自己很得宠呢,在那里沾沾自喜。
“可是……我还是担心沈涛和段戈不会上当。”周抗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钱不离信心满满的说道。
“大将军,什么妙计?”
“你们想知道?我地妙计可是能把人吓傻的。”钱不离坏笑起来。
周抗和武钟寒连连点头,钱不离越这么说他们的好奇心就越大。
“过来、过来。。”钱不离招手让周抗和武钟寒靠近,附耳说了一会,事实证明钱不离不是在胡说,不止是周抗和武钟寒瞪大了眼睛,以致于眼珠都快要滚出来了,就连常年如岩石般稳练的程达都露出了一副痴呆象。
“大将军,您这。。您这……您这这……”武钟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啊!不但剑走偏锋,还达到了假公济私地目地,大将军真是高啊!”周抗恨不得手上十指全都是大拇指,只伸两个大拇指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程达,你怎么看?他们会不会认为我越来越骄狂了?”钱不离注意到了程达的表情。
“我怕他们认为大将军疯了……”程达喃喃的说道。
“你们说什么呢?”阎庆国看前面说得热闹,也凑了上来。
“没你事!”钱不离没理会阎庆国,转而瞪着程达:“你再说一次?”
程达心知钱不离在开玩笑,但天长日久之下,钱不离在他心中的集威甚深,不由忐忑的把目光转向别处,干笑不语。
“大将军,万一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办?”武钟寒的心机确实缜密,一下子就推理出了未来很可能产生的悲剧。
“所以我要在郑星望到皇城之后,混到内宫里去和胜情坦诚地好好谈谈。”钱不离一腔正气的回道。
“能把这种事情提出来坦诚……还坦诚谈谈的……大将军真是高啊!”周抗这辈子也没象今天一样佩服过谁。
“其实和那些朝臣相比,我钱不离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了。”钱不离自嘲的一笑,自己的计划确实有些龌龊,所以一定要举出例子还自己个心理平衡:“想当初他们把胜情说成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女人,现在却象没事人一样站在朝堂上,还那么的理直气壮,这种本事……我钱不离这辈子是比不上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本事
红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天必然会招开新的廷议,一想起这个,钱不离就有些头疼,说起行军布阵、运筹帷幄焉或是较量心机、明枪暗箭,钱不离自认不落人后,但要是说起在朝堂上引经据典、口若悬河,钱不离的水准就比不上那些朝臣了。
如果钱不离以前的职业是律师……倒是可以来个锋芒毕露,这是本职工作不同产生的根本性差别,犹如男性与女性的差别一样。有妇女在菜市场吵架吵上半天的,可谁见过一个军人和人吵嘴超过十分钟的?拳头早就轰过去了。
头疼归头疼,廷议必须要去参加,总不能把姬胜情一个人扔在漩涡中吧?那丫头……会彷徨不安的,内外相隔,钱不离不知道姬胜情在天雨的点拨下,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钱不离一边在浮柔的服侍下穿戴衣物,一边想象着自己要用怎么样的发飙才能让那些朝臣老实些。
钱不离是最后一个赶到王宫的大臣,有的朝臣连忙走上来笑脸相迎,有的朝臣则冷哼一声、摆出一副藐视你的样子,还有的朝臣在点头示意,不要以为笑脸相迎的就是钱不离的人,前些天里帮着钱不离说话的朝臣不超过三个人,更多的人还是在观望风色。
入朝……几个皇仆传出了姬胜情的口谕,皇仆是一群类似太监一样的存在,不过他们没有经过净身,必须要娶宫女为妻,且一生不得踏出王宫半步,违者必斩。后宫三千粉黛……这是一种性福生活,但姬周国的开国君主明令天下人只得娶一妻,纵使是国王也不得例外,所以历代国王中的好色者只能靠多养一些宫女来弥补心中的遗憾,却不能象前朝一样这个后、那个妃的组建肉林大军。前朝有太监,这种不人道的制度也是在姬周国开国君主的强令下取消的。当然。皇仆只是负责外宫的杂活,他们不能走出宫外,也不敢走进内宫,内宫中地杂务都是由宫女来做,免得出现一些龌龊之事。
各个野战军团地主将要受到军部的节制,但钱不离却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大将军,换到开国时。大将军的职责就是统领天下兵马,所以军部的人很自觉的避到钱不离身后,让钱不离先行,谁知钱不离才一迈步,一个老头子就横着插到钱不离面前。
钱不离认识这个老头子,御史台的御史中丞,而御史台的真正主导者御史上丞黄春华和沈涛、段戈一样。从来没有当面流露过对钱不离的敌意,这个老头子明摆着是被人哄出来当枪使。
“孙大人,您请。”钱不离一笑,他还没幼稚到为了争上朝地位置而吵闹一番的程度。
“哼!”孙姓的御史中丞冷哼一声。迈步向台阶下走去。
这个老头子有些过火了,既然钱不离让了一步,他应该见好就收,政场上并没有尊老爱幼的规则。一向讲得是能者为上、达者为先,区区一个御史中丞有什么资格对一国之大将军无礼?
钱不离心中勃然大怒,想当初老子率领天威军转战南北的时候,你这个老东西还跪在姬胜烈面前摇尾巴呢!一只老狗竟然也敢装B?老虎不发威,还真是被人当病猫!钱不离倒没有把话骂出来,骂出来别人也不懂‘装B’为何物。
钱不离探出右脚,重重的踩上了孙姓御史中丞的后脚跟。一个是常年指挥做战地将军,还是一个勇武有力的年轻人。一个是手无搏鸡之力的文人,还是一个垂垂年迈的老文人,两个人之间地‘战力’相差过于悬殊了,孙姓御史中丞身形猛地一滞,随后一头向台阶下栽去,只听噼里扑通一阵乱响,孙姓御史中丞整整滚下了三十余级台阶,仰面朝天躺在分水台上,身子从头到脚一阵急剧的抽搐,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人快不行了。
“哎呀……孙大人,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钱不离叫了起来。
众朝臣噤若寒蝉,入朝时不慎跌倒的例子倒是有,但十几年也就发生一次而已,而且从来没有跌这么惨的,刚才大家还在笑看着钱不离出窘,下一刻为大家出口气地孙大人就一路滚下去,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钱不离伸腿缩腿的动作虽然非常快,但还是有几个朝臣和一些黄门侍卫看清了钱不离的动作,不过这些目击证人却一个个呆若木鸡、做声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王宫啊!纵使是两个政见截然不同、恨不得立刻至对方于死地的大臣,在这里也要表现得如同多年老朋友一样,上位者必须要有上位者的礼仪、风度,谁见过这么赤裸裸杀人的?凶徒啊凶徒……
“妈的,是不是都以为老子好欺负?”钱不离低估了一句,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可以让身边地十数个大臣听清楚,随后钱不离笑着转向黄春华:“黄大人,您请!”“不、不,您请。。还是您请……”黄春华大吃一惊,连连后退,把双手摇出了一片幻影,如两只小孔雀在开屏一般。
钱不离也不客套,大步走下了台阶,站在孙姓御史中丞身边‘默哀’了片刻,叫道:“太医院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再不来人孙大人就没救了!”
“大将军,我们这就去找太医!”几个黄门侍卫连忙一溜烟跑走了。
此刻姬胜情正坐在王座上,双拳握得紧紧的,小嘴一张一合,好似在默念着什么,如果有人靠近姬胜情,会听到一串匪夷所思的话:“王者是不需要讲道理的!要泼辣、要野蛮。。要泼辣、要野蛮……”
这些话当然是出自天雨总管的教诲,天雨在王宫里‘混’了几十年,其经验、眼力远非常人可比,不费什么劲就找出了姬胜情致命的弱点,并想出了相应的办法。姬胜情的性情过于善良、柔弱,纵使是面对着让她感到讨厌的人,她也不想去伤害他们。姬胜情可以做一个贤妻良母,但做一个国王就不行了。尤其是在一个大乱方定的国家做国王。她的性格会给国家带来灾难。
天雨在看出姬胜情对钱不离怀有一份很深地感情之后,遂利用钱不离来刺激姬胜情,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姬胜情,那些朝臣就是想逼死钱不离,然后控制无所依靠的她,尽力把她架空,为自己的家族捞取最大的利益。如果她姬胜情的态度不强硬,她就无法保证钱不离的安全。
天雨的话把姬胜情刺激得当场暴走。不错,母性是慈爱的,姬胜情非常适合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是……当猎人在捕杀豹崽时,母豹又是在用什么样地动作来体现自己的慈爱呢?
姬胜情已经下了决心,她要给所有的人一个好看,法宝就是:要不讲道理。要泼辣。。要野蛮……
众人走上了大殿,分文左武右排列整齐,右边的第一人当然是钱不离了。朝臣们也从钱不离引起的震撼之中清醒过来,几个朝臣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起扑了出去,跪倒在殿前哭叫道:“陛下,您要为孙大人做主啊、陛下!”其实该哭便哭、该笑便笑并不只是演员的专利,有些人的水准比演员更为高超。
“闭嘴!!!”姬胜情雌喝一声。其声显得非常尖利:“这里是大殿,不是你们自己家后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想哭丧就给朕滚回自己家里哭丧去!”姬胜情一心想着在气势上占据上风,怎能让这些哭哭啼啼地大臣抢了先机?她已经打算好不讲理了,不就是找茬骂人么……
“啊……”几个企图控告钱不离的朝臣都呆在那里,竟然忘了继续装哭,陛下这是怎么了?按照陛下的性情应该先安抚他们几句,然后很焦急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怎么突然让他们滚了?这几个朝臣哪里知道,他们最错误地事情就是喊错了人名,如果他们哭求姬胜情为钱大将军做主,姬胜情肯定会按照他们的设想去做。孙大人?姬胜情一心一意打一场保护钱不离的战争,哪会管孙大人是何许人也。
就连钱不离也呆愣了片刻,随后斜着眼睛瞟了姬胜情几眼,这丫头今天犯什么邪了?
“陛下,这几位御史台的大人虽然殿前失仪,但却怪不得他们。”内阁地工部大臣陶深站了出来。
“不怪他们朕去怪谁?去怪你?原来是你故意让他们哭扰廷议的!”姬胜情马上把枪口转到了陶深身上,这女孩子今天的战意真是无比强烈啊!
“不。。不是我……”陶深被搞了个措手不及,随后长吸一口气:“全怪那钱不离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