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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末将好像吃坏肚子了,这里……末将先去方便一下。”梁山鹰恨恨的抚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转身就向外面走。
“山鹰,你哪里也不用去了,酒中有毒。”月色公爵淡淡的说道。
梁山鹰蓦然僵立在那里,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转过身:“大……大人,您在说什么?”
“酒中有毒!”月色公爵再次淡淡的说道,她脸上没有诡计成功的得意,也没有哀其将死的悲伤,在这一刻。她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掩盖起来了。
“您……您要……您要杀我?”梁山鹰双眼瞪得老大。眼中满是不信,他地鼻翼也在剧烈地起伏着,上下牙齿发出了轻轻的磕碰声,不由自主的颤抖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一种绝望,发自心底的绝望,还有愤怒。
月色公爵用沉默回应着梁山鹰。
“为什么?”梁山鹰放开抚着腹部的双手,身躯奇迹般挺得笔直。腹部的剧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纵使是肝肠寸断,也远不及心中那种撕裂的感觉:“为什么???”
“因为需要,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只有你死了,才能平息朝野间的怨气。”
“我杀了你!!”梁山鹰怒吼一声,奋起余力纵身向月色公爵冲去。他要在临死之前把这个恶毒地女人撕成碎片!
武钟寒的身形从内室中闪了出来,满面轻松写意,但手中的长剑却如毒蛇般迅速刺向了梁山鹰的后背。比起武技,武钟寒确实不如周抗。但如果说周抗是一匹孤独的狼,那么武钟寒就是一只难缠的猎犬,身为神捕怎么能不精通武技?追踪那些江洋大盗时,没有武技护身。纵使追上了人也不过是上门送死而已。
梁山鹰进入公爵府时,摘去了长剑,这是一种尊重,他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但没有长剑也不要紧,梁山鹰有信心靠着自己的双手把这个蛇蝎女人杀死。
月色公爵却没有闪避,只默默地看着梁山鹰,而梁山鹰的双手在月色公爵身前一尺余处缓缓停下了,因为他的前胸处出现了一截锋利的剑尖。把他地身体钉在了那里。
梁山鹰眼中的怒火和疯狂逐渐褪去,剩下的都是绝望,深深的绝望,还有一缕无奈,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骂,最后却都化成了一句话:“我……我喜欢你。。”
“我知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也不想杀你。”月色公爵露出了苦笑:“如果还有余地地话。”这是月色公爵的心里话,原来她接触梁山鹰确是受钱不离所指使,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了解了梁山鹰的性格脾气,梁山鹰自以为是,梁山鹰的粗鲁让人生厌,梁山鹰总是带着一种土里土气的狡猾、鼠目寸光,这些都无可置疑,但不管梁山鹰对别人怎么样,每一次来到她月色公爵身前时,都会变得傻头傻脑的,还带着种小孩子一样的腼腆。
已经毒杀了一个人,随后又在陈述自己不得不为之地苦衷,看起来做作得让人几欲呕吐,但月色公爵还是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她无意换取梁山鹰的原谅,只希望自己能好受一些。毕竟梁山鹰这么长的时间来一直对她礼敬有加,甚至还产生了爱慕之心,月色公爵虽然根本不可能接受梁山鹰的感情,可心里有几分同情是不可避免的。
梁山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轻咳一声,肺部流出来的鲜血涌上了喉头,又顺着他的嘴角和鼻孔流淌出来,哩哩啦啦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山鹰,你不应该来皇城,真的不应该来,这里到处都是尔虞我诈的陷阱!凭你的阅历和经验,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闯出一份天地来,哪怕你带着人在千山务农,也比现在的结局强。”月色公爵缓缓说道:“我是月色公爵,我要守护我的家族,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做主,只能听命于人。”
“谁能做主?”梁山鹰惨笑一声,身体摇摇欲坠,但他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强撑着,他要得到一个答案:“谁……谁要杀我?”
“钱不离。”月色公爵的回答非常直接。
梁山鹰的眼睛亮了起来,无需多说了,‘钱不离’这三个字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梁山鹰,一切都是钱不离在暗中操纵的!
“哈哈哈……”回光返照的梁山鹰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声,猛地转身,武钟寒感应到了梁山鹰的动作,急速抽出长剑,警惕的看着梁山鹰。
梁山鹰任由鲜血在胸前背后喷溅,看也不看武钟寒,踉踉跄跄向外走去,口中低吟着:“我只想青云……青云直上九万里呵,谁能料万事到头……一场空!”吟到这里梁山鹰突然抬起头,嘶叫着:“空啊。。空啊。空啊……”梁山鹰的嘶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旋即又嘎然而止,他的身体也重重的栽到了地面上。
仿佛是为了呼应梁山鹰的嘶叫,远处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号角声,一直等待命令的皇家禁卫军终于要开始动手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婚喜
夕阳西下,把天地间抹上了一层淡红,连绵的阴雨天让人心头发沉,而今日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丝云彩,暖暖的阳光让人感到格外舒爽。
姬周国女王姬胜情带着朝中的文武百官、坐着凤鸾,在夕阳的照耀下走出了皇城的西门,一个国王亲自出皇城三十里去迎接一个人,这是姬周国建国以来绝无仅有的大事件。
潘智超带领三千皇家禁卫军护驾,金黄色的战旗在风中飞舞,皇家禁卫军的战士们排成整齐的阵列,锋利的武器上有寒芒闪烁,亮银色的铠甲上也有流光在飘动,他们一个个挺直脊梁,尽力显示着自己的威武,这不是在做秀,而是因为他们想与另一支军队比个高低。
做为今日行军第一序列的天翔军先一步赶到了皇城,王瑞命令天翔军分成两个战阵,护卫在左右。天翔军的阵列没有皇家禁卫军整齐,天翔军的气势也没有皇家禁卫军威武,对皇家禁卫军的‘挑衅’,王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在他心目中,军队就是一把利器,利器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刚刚从草原回来就开始长途急行军,天翔军的将士们都很疲惫了,他懒得约束士兵,哪怕是有人在马背上打盹,他也懒得管。
但如果认为现在的天翔军是一支疲兵那就大错特错了,天翔军的斥候依然如战时一样,在周围几十里方圆内盘桓,只有一有风吹草动,天翔军会马上变成一只可怕的凶兽!当日在草原上奔袭时,前一刻还有不少士兵在战马上打盹,下一刻他们就会精神抖擞的挥舞着战刀杀向敌阵,王瑞在这一战中学会了不少东西,士兵们要学会在马背上恢复和保持自己的体力,不能全指望着军队安营休息,这样才能做到随时应对急变。
姬胜情时不时的把车帘掀起条缝。偷偷向远方眺望。柯蓝和柯丽则憋着笑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刚才柯丽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时,被姬胜情小声责怪了一场,说柯丽这么做有失礼仪,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但现在姬胜情显然是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了。
姬胜情所见过的最惨烈的场面,莫过于当日在庐陵平原目睹的天威军与铁浪军团展开地血腥大决战,那一战有近五万精锐地战士在短短一个半时辰内就丧失了性命。皇城的劫火与那一次决战相比,规模要小得多,不过姬胜情总感到心中沉甸甸的,她急于见到钱不离,述说自己的艰辛。
忠于沈涛和段戈的人被杀的杀、关的关,掀起了无数血雨,姬胜情虽然对沈涛和段戈企图坑害钱不离的举动异常愤概。但牵连到这么多人,心中总是不忍,后来知道潘智超又要带领皇家禁卫军突袭清州军,姬胜情更不忍了。甚至几乎撤销这个命令,她认为只要诛杀了几个首恶、给天下一个交代就可以了,没必要大动干戈。
可是潘智超却转达了钱不离当日临走前留下地一句话:清州军匪性已成,极难改过从善。留之必成后患!
在贾天祥和天雨总管的苦心剖析下,姬胜情明白了钱不离的忧虑,清州军原本都是清州难民,起事之后开始倒还能做到不骚扰百姓,后来就乱套了,别说是百姓,就连同根的清州难民他们也不放过,虽然说当时他们被困在千山中。生存环境非常艰苦,有隐情,但做得也太过分了。梁山鹰带领军队进入皇城后,根本不约束部下,大肆行凶抢掠,如果没有钱不离当机立断的残酷镇压,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天威军的军法队和巡逻队抓到的违反军规地士兵,十个里有八、九个都是清州军士兵,抓了一茬又一茬,却总是抓不干净。
而这一次更为严重,大逞威风的清州军在找不到人以供发泄之后,纷纷把毒手伸向了与沈涛、段戈毫无关联的平民,主将梁山鹰奉圣旨行事,他们还怕什么?他们说的话就是王法!说你有勾结就是有勾结,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小小地平民百姓又能找什么地方说理去?
实话说,这些清州军能从乱局中生存下来,能在千山中熬过难关,他们的体能、忍耐力都很不错,但钱不离宁愿征召新的常备军,也不愿打清州军的主意,就是担心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姬胜情最后还是用颤抖地手签发了命令,梁山鹰服毒身亡,清州军的将领不是被诱入圈套,就是被袭杀,潘智超带领皇家禁卫军趁机大举进攻,把清州军杀得落花流水。
虽然一切都完结了,姬胜情却不能忘记这些,她现在只是逐渐变得成熟,而不是已经非常成熟,她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只有钱不离回来才能让她心安,不只是她,现在皇城的百姓已经不信任几天来毫无做为的皇家禁卫军了,当日大将军在皇城时,虽然经常全城戒严,让百姓们感到不方便,但天威军的军纪严明,罕有兵士敢欺辱百姓,哪里象现在这样,搞得人人自危!听到大将军要返朝的消息,百姓们群情振奋,如果不是武钟寒下令暂时封闭城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自发性的出城来迎接天威军回归。
就在姬胜情胡思乱想地时候,远处隐隐传来了马蹄声,低声滚滚由远及近,钱不离率领八百亲卫从军中跃马挺出,直奔居中的凤鸾而来。
“他来了。。”柯丽从帘缝中看到了久违了的钱不离。
姬胜情连忙活动了一下身体,轻咳一声,并示意柯丽把帘子放下来,准备迎接钱不离的觐见。
钱不离驰到阵前,跳下战马,龙行虎步直向凤鸾走去,他前面的黄门侍卫连忙让出了一条路,面着对这个接连创造出辉煌战绩的帝国大将,他们人人都满怀敬仰之心,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现在代表着王室的威严,也许不用等钱不离先行向姬胜情跪拜,他们就要抢先拜倒了。
钱不离一直走到凤鸾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时间短倒还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钱不离就那么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跪拜,挺立如松,众人不由都露出了惊色,就连贾天祥等和钱不离走得非常近的人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姬胜情紧张的坐在车中,等着钱不离先说话。谁知等了半天,(奇。书。网)外边不但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变得愈发寂静起来,甚至能听得到人与马的喘息声。
柯丽最没有耐性,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再次悄悄掀起门帘,正和钱不离对个正着。她低呼一声,缩向了后面,其实柯丽倒不是害怕钱不离,掀起车帘突然看到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她地反应很正常。
钱不离露出了微笑,银白色长眉挑动了一下,他地右手缓缓向前伸出,手心向上。凝在空中。
姬胜情惊愕不已的看着钱不离,两个人对视了良久,姬胜情好似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红晕,她掀起车帘钻出了凤鸾,一边凝视着钱不离一边把手轻轻的放在了钱不离的手心上。
钱不离五指收拢,缓缓握住了姬胜情的小手:“我讨厌春天,但我喜欢花朵。”
“我讨厌夏天。但我喜欢雨。”
“我讨厌秋天,但我喜欢落叶。”
“我讨厌冬天,但我喜欢飘雪。”
“也许有一天,我终归要厌烦这个尘世,但我喜欢你,永远!”
钱不离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嫁给我吧,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带给你幸福是我今后唯一的奋斗目标,我会为你扫清所有的荆棘,我地剑只为你挥舞、我的心只为你跳动,请……答应我。”
说刚才是一片寂静,静到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现在却不知道有多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呆呆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在整个大陆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正当政地女王会遭受朝廷臣子的当众求爱,女人虽然有继承权,但因性别不同总会产生各种差异,女人选夫所引发的政治角逐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男人挑选王后,而且已经嫁为人妇地王室后裔没有继承权,钱不离今日的举动比他手中的天威更为惊世骇俗。
朝臣们、黄门侍卫们、皇家禁卫军的士兵们一个个全都瞪圆了眼睛,等待着姬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