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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离的神情一冷:“我的意思是,不要期待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如果我军占了上风,让他们冲上去锦上添花倒是可以,但一旦陷入苦战,他们马上就会崩溃!飞鹰部落的近卫轻骑就算损失再严重,也不是这些没有经验的士兵可以抗衡的,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和飞鹰部落正面做战!”
“至于据城固守,这种方法看似很稳妥,实际上是个笑话!”钱不离摇了摇头:“他们可以建造一座吊桥,就可以建造第二座,他们的补给断不了几天!而且别忘了他们都是骑兵,实在不行完全可以杀马充饥,等他们熬过难关,我们就惨了!”
就在这时,任帅从外急匆匆跑了进来:“殿下、伯爵大人!我们的哨卡已经发现了敌人的骑兵前队!用不了多长时间,敌人就到雪原城了!”
如果说钱不离对战争是狂热的,那么姬胜情对他的崇拜也是狂热的,钱不离说的每一句话,姬胜情都牢牢的记在心底,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姬胜情一下子反应过来:“您……您刚才说来不及了,难道您已经预料到他们会在强袭金矿驻军之后继续强袭雪原城吗?”
钱不离笑了笑,没有回答姬胜情的话:“谁能告诉我,飞鹰部落的族长札木合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时候,故作高深比慷慨陈词更能引起他人的遐想。
这个意外的消息带来了非常大的震动,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担忧中,贾天祥恢复的最快:“札木合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经自称是‘小乾隆’!不过飞鹰部落先天不足,经过了……”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不离摆了摆手:“一个字!你用一个字来形容札木合!”
贾天祥苦笑起来,用一个字来形容一个人难度是很大的,贾天祥想了一会:“狂!不过……您千万不要以为札木合是一个狂妄的人,此人用兵奇诡难测,在草原各个部落的角逐中,能屡屡挫败强敌、占据上风!就连我姬周国的上将尉迟风云,对上了札木合,也只能据关死守,不敢出城迎战。”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一代名将不是么……”钱不离的眼睛亮了起来,旋即话题一转:“我要指挥权!!”
贾天祥含笑望着姬胜情,姬胜情盈盈站了起来:“我以姬周国长公主的名义,赐封乾……乾……乾先生为雪原城统领!一应军务,全部由乾将军决断!如有违抗者,立斩不怠!”看样子,姬胜情和贾天祥早已商量好如何赐封钱不离了。
“我叫钱不离,以后公主殿下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钱不离感到很无奈,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得使用原来的名字,钱龙是不能再用了,又不能随便起一个。
“好的,钱不离?这个名字真有意思。”姬胜情掩口而笑。
钱不离可没有心情调情,临阵易帅本来就是军中大忌,但是钱不离不得不这么做,将要来临的是一场胜负已分的战役,除了自己以外,钱不离不相信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城内战斗力最弱的部队是哪一支?”
贾天祥想了想:“应该算是警备队吧。”
可笑的对答,身为一城军队的统领、将要指挥战役的统领,连自己掌握着哪些力量都不是很清楚,还能取得胜利吗?议事厅中几个武将目中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杜兵听令!”钱不离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在!”杜兵站了起来,不管内心服还是不服,姬胜情那‘立斩不怠’四个字还在厅中萦绕,他可不想自己成为新统领立威的靶子。
“敌人骑兵前队马上就要到了,由你率领警备队出城迎战。”
“您……您是在开玩笑么??”杜兵的眼睛瞪得老大,还算英俊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您让我率领警备队迎战近卫骑兵??这根本就不用打!那些警备队只要远远看到骑兵的影子就会先行崩溃的!”
“如果你说的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我就给你记上一功。”钱不离淡淡的说道。
杜兵的双拳握得发白,眼睛如恶狼一般,狠狠的盯着钱不离,过了半晌,他一口唾液就唾在地上,然后旋身向外走去。厅中众武将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杜兵的背影,这道命令根本就是让杜兵去送死,用警备队去拼精锐骑兵?可能生还吗?
“慢着。”钱不离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在警备队溃逃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第一个逃回城里来。”
“我呸!”杜兵转身怒吼道:“我宁可战死沙场,也决不愿做一个懦夫!”
“这是命令!”钱不离无视对方的挑衅。
“你……您的意思是……让我去诱敌?”杜兵总算是明白了点什么,他的称呼也从‘你’转变了‘您’。
“就算是吧。”钱不离一笑:“不过,我希望警备队的溃逃能真实些。”
“可是……我们的埋伏在哪里??”杜兵的心情虽然舒服了不少,但又有了更多的疑问。
“你问得太多了。”钱不离转向贾天祥:“伯爵大人,我们出去见识一下近卫轻骑的风采吧。”
“如您所愿!”贾天祥微笑着站了起来。
正文 第九章 名将与猛将
深夜,放眼望去,再好的眼力也无法看清敌人的移动,能看见的只有无边无际、好似能吞噬人的黑暗,不过,马蹄发出的咆哮声越来越响亮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敌人已经逼近了自己。
杜兵带领着四百余名警备队员排列在护城河边,阵势显得不是很规则,当然,如果要求这些警备队员象正规军一样,确实强人所难了一点。
警备队员手中都举着一枝火把,火把发出的火光是颤抖的,或者说,他们的身体是颤抖的,颤抖通过手再传到火把上,塑造出了一团又一团狼狈的火焰。
人在某些时候可以忘了疼痛,但忘不掉恐惧,就如这些警备队员一样。火把颤抖的频率太大了一点,不停的有油点滴落在手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喊痛,警备队员们的目光直勾勾望着前方,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如果等到看到敌骑再逃跑的话,很可能被对方趁势冲破城门,想到这里杜兵转过身,瞄了自己的裨将一眼,那裨将二话不说,转身向城内狂冲而去。
本已达到临界点的警备队员们在一瞬间就崩溃了,一个个怪叫着转过身,向着城门蜂拥过去。他们知道自己早晚也会死,但如果不逃回去马上就会死!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往往是那些濒临死亡的人才能领悟的。
杜兵本想装模作样的呼喝几声,但在事实上却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就象小草在狂风中无法自主一样,杜兵连人带马被警备队员裹挟着向后退去。
掉在地上的火把还在燃烧,在火把的余光中,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了,“放箭!”钱不离厉喝了一声。
任帅愣了一下:“大人,敌人离我们还远,还是等一等再放箭吧。”
“放箭!!!”钱不离勃然大怒,双眼射出了森冷的寒光。
任帅一咬牙:“旗官听令,放箭!”
随着一声声弦响,数百只箭矢茫然飞向了夜空。
任帅眼中露出了恨恨的神色,在他看来,公主殿下疯了、伯爵大人也疯了!居然任命这个白痴做统领!如果在等上一下,等敌人冲近了再射箭的话,多了他不敢保证,三轮连射最少也要干掉一百个敌兵!这个白痴在做什么??
号角声蓦然在夜空中响起,近卫轻骑的速度迅速慢了下来,札木合勒住缰绳,鹰鹫般锐利的眼睛冷冷打量着雪原城。
札木合今年还不过四十岁,如果他愿意把自己的胡子剃光的话,他是一个长得很年轻的人,岁月的风霜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装束和近卫轻骑们差不多,没有刻意显示一个族长的尊贵,不过他背上的弓却比别人的弓大上许多,他的战马也比别人的战马要高大。
“大哥!怎么停下了?让我去把城门抢下来吧!”一个壮汉从后面赶了上来,他的上身赤裸着,好似在冰天雪地中也感觉不到寒冷,身体上蒸腾着的浓浓雾气,让这个壮汉看起来就象一头凶兽。
“晚了点。”札木合摇了摇头,雪原城的城门已经缓缓落了下来,十几个警备队队员竟然被关在了门外,他们疯狂的用手、用脚、甚至用头去撞击城门,被人抛弃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们用绝望的声音痛骂着。
钱不离的手不为人所觉的颤抖了一下,如果他有别的选择,他也不愿意这么做,无视生命绝不是一个褒义词!但是钱不离又不得不这么做,己方不管从什么方面都占据着劣势,不出奇招就没有任何希望。
其实钱不离就是在赌,赌那札木合是一代名将焉或是一代猛将!如果是后者,自己无疑是出了个昏招,本已不高的士气在那些绝望的哭喊叫骂声中又降了三分!钱不离长吸了一口气:“擂战鼓!!”
又是一篷乱箭射来,射到了近卫轻骑前三、四十步远的地方,札木合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真是南国无大将!!”
“大哥,让我带着人去攻城吧,虽然我们没有云梯,但我们有长索!飞鹰部落的勇士只要手中有长索,就没有翻不过去的高山!”札木合的弟弟粘罕又在请战,他身后的将士们发出了轰然叫好声。
“用不着了。”札木合摇了摇头:“这一路上不少孩子们没有死在敌人的箭下,反而倒在冰雪中,让我心痛啊!来人,传令下去,马上扎营!”
“大哥!!”粘罕怪叫起来:“为什么要扎营?让我带着人去攻城吧!只需要两个冲锋,我一定把雪原城攻下来!”
“粘罕,为大将者,必须要见微知著!”札木合手中的马鞭向前方一指:“你看到没有?第一:他们竟然把自己人关在了门外;第二:他们已经放出了五轮箭,可连我一个孩子也没有伤到;第三:城上的旗帜杂乱不堪,忽左忽右;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雪原城的守将已经惊惶失措了!”
“那不是正好?!大哥,我一个冲锋就能把雪原城打下来!”
“我不想再让孩子们白白流血了。”札木合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城门口的十几个警备队员突然脱下了衣服,一边摇动着一边向近卫轻骑跑去,看样子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被自己人抛弃了,那就去投降敌人!
“临阵叛敌者,杀!”钱不离冷冷的下了一个命令。
任帅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叛敌?叛敌还不是被你这个白痴逼得?!连一个敌人也没能杀死,反而要先杀自己人!任帅眼中有莫明的光芒在闪动,好似在考虑一个决定:“放箭!”
对射程之内、靠着双脚移动的靶子,雪原城的箭手们表现出了良好的训练素质,只一轮齐射,就放倒了十几个警备队员,中箭最少的也中了十几箭,颓然倒地。
正文 第十章 谁是白痴
札木合放声大笑起来,簇拥着他的骑兵们也在跟着笑,笑声如波浪般卷上城头。任帅的双拳握得死死的,悲愤而无语,他手下的士兵们也不比自己的首领强多少,竟然有几个箭手暗中流下了眼泪。
钱不离这一方可算是士气尽折,但钱不离并没有指望着士气做战,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士气除了能留下一段可歌可泣的诗篇外,一无是处!
札木合转头道:“穆克,你去通知中军,让他们分成两路,在雪原城的东门和西门扎营。”
粘罕一愣:“大哥,南门呢?”
“南门?南门当然要给他们留出来。”
粘罕有些着急:“那他们要是跑了怎么办?”
“这正是我的期待!”札木合笑了起来:“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他们能跑得过我的近卫轻骑吗?而且你不要忘了,我们可不是孤军啊!”
“粘罕,做战不要只求痛快!我们远途奔袭,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具,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想过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没有?城破之后还有让我们头疼的巷战,等到我们抓到了公主,我们最少也要付出几百名、甚至上千名勇士的生命,而这都是不必要的!”札木合知道自己弟弟的性格粗放,但他还是希望粘罕能多领悟些东西。
“你看看,城头上旗帜在乱晃,这说明在士兵中产生了骚动!那个守将的懦弱无能让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个机会!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勇敢的士兵绝不屑于为一个懦弱无能的主将卖命!所以我用围三厥一的办法,逼着那些士兵们做出一个选择,是继续做战,还是逃跑!你以为他们还有勇气做战么?”
粘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咧着大嘴一笑:“大哥,我懂了,你是说我们根本不用动手,吓都能把他们吓跑?!”粘罕是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战将,虽然性格粗豪,但没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错!孩子们这一次受苦了,我不想再让他们有什么损失。”粘罕冷冷一笑:“孩子们!亮火把!!”
随着一声整齐的应诺声,一支又一支火把亮了起来,火把是草原轻骑随身必带的物品,只不过这一次为了尽快奔袭雪原城,他们一直没有点上。
城头上的士兵们眼中露出了惧意,论军容、论气势,对方都远远超过了自己,绝望的情绪在士兵们中间弥散开来。
借着火光,钱不离看清对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