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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十几万敌人的“清剿”,就是能抵挡一阵,也支持不久。但红二十五军的指战员合编后,士气高昂,求战心切;革命的群众也大力支持,慷慨激昂地说:“烧杀决不能使我们屈服,烧了老子的房子,烧不了老子的土地!”“是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海东听了同志们这些感人肺腑的话,非常激动,但他觉得一个指挥员应该沉着、冷静,他与吴焕先等领导同志一起研究了各种作战方案的利弊,在召集红二十五军和地方各级负责人的会议上,他提出了“避实就虚”的作战方针。他认为,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应避其锋芒、击其所虚。现在敌人集中十几万人来合围我们,后方必然空虚;我们就连夜奔袭,深入到敌后去捣毁敌人在罗田的指挥部。一来可以避其所长、击其所短,二来可以缴获大量的武器弹药、军需物资补充自己,进一步增强我军的战斗力。会上同志们一致赞同海东的意见,作出了决议。除留下地方部队迷惑和吸引敌人外,红二十五军当夜在徐海东、吴焕先的率领下,象一支利箭,直插敌人的“心脏”——罗田。
部队昼宿夜行,每天以百十里的速度前进。徐军长、吴政委每到一地都找群众谈话,了解敌情,尽力避开敌人的耳目,带着部队神不知、鬼不晓地向罗田逼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部队隐蔽在罗田县城四周,很快就要拉开激战的序幕。
罗田,是国民党集团军司令郝梦霖的指挥部,也是敌人枪枝弹药、军需物资的重要供应基地。但大部分部队都调去围剿红军,只留下少量部队。此时郝梦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已成了“瓮中之鳖”。
天刚拂晓,罗田县城四周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徐军长、吴政委带着各路红军奋勇攻城。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情头转向,到处乱窜。郝梦霖也从梦中惊醒。一面吆喝部下尽力顽抗,一面通过电台向邻近敌人求救呼援。这时,徐军长带着一路红军已打进城来,他一面组织部队打开仓库,搬运枪支弹药和军需物资;一面指挥部队紧紧围攻郝梦霖的指挥部。城内城外枪声大作,火光四射,双方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眼看着敌人招架不住了,郝梦霖也马上要束手就擒,忽然,情况起了急剧的变化,城南面来了一个师的援敌。吴政委在城内南边立即率领部队进行阻击,并派通信员向徐军长报告。通信员立刻沿着部队的攻城路线,冒着敌人的炮火,寻找徐军长,不料,在途中却饮弹牺牲。这么一来,不但徐军长不知城外来了一师的援敌,而且吴政委也不知通信员中途牺牲了。情况万分危急!
俗话说“困兽犹斗”。城内的敌人通过无线电联系,知道来了一个师的援敌后,就更加奋力顽抗了;城外的援敌在军官的督战之下,也向城里逼进。这时候,吴政委非常焦急,心想:继续打下去,恐怕会被敌人包围;撤走吧,徐军长在城内还没有出来!怎么办?时间越来越紧迫,再不能犹豫了。他一面命令部队坚决顶住援敌,一面亲自率领手枪团大部人员和一个步兵营,迅速打进城内接应徐军长。
徐军长听说城外来了援敌,当机立断,命令部队迅速撤离,缴获的弹药和军需物资,能带走多少就带多少,不能带走的一律放火烧掉!霎时间,罗田城内升起了一股巨大的火焰,不但挡住了城外的援敌,而且掩护我军撤出了战斗。这一仗,歼敌千余人,缴获了大量的弹药枪支和军需物资,其中军衣两千套、银元一万多元。战士们喜笑颜开地说:“运输大队长——蒋介石可真够大方的,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的枪弹、钱粮,连个收条都不用打了。哈!哈!哈!…”朗朗的笑声,填满了山谷,久久地回旋在鄂豫皖的上空。
长岭岗良机歼敌海东同志任军长期间,红二十五军几乎是每战必胜。如高山寨首战,歼灭东北军一个营,我军只付出亡二伤五的代价;在光山县灵隐寨之战,击溃尾追我军的国民党刘震华三个师,杀伤敌军千余人,而我军只有百余人伤亡;尤其是长岭岗一战,我军只动用了两个团和一个手枪团(约一个营)的兵力,以伤亡三十人的代价,就几乎把东北军一一五师全部歼灭。这一仗,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打得痛快极了,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一天,部队经过一夜急行军,在第二天上午八时左右,抵达河南省罗山县西南长岭岗山区。
长岭岗山高、林密,主山脉由北向南延伸,东西两边群山环抱,层峦叠嶂,整个山势,越向南山越高、树越粗、林越密。当时部队就在长岭岗南端各个有利的地域内隐蔽着。同志们跑了一个晚上又饿又累,刚准备埋锅做饭,突然山下响起了枪声。
“呯!呯!啦!哒哒!”
“轰隆、轰隆!”枪声、炮声,响个不停。原来松弛下来的部队,现在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徐军长命令部队准备打仗,不许生火做饭。那时候,我们见了敌人眼就红,也不觉得疲劳和饥饿了。同志们个个摩拳擦掌,各就各位准备战斗。只看见敌人在长岭岗北面一个小山头上,分成两路向上迂迴,边爬山边射击。可是等到敌人先头部队只距离我警戒部队不到一千公尺时,突然不再前进了,只是一个劲地打枪打炮。当时我们弄不清敌人是怎么回事,有的同志开玩笑说:“这支运输大队‘不积极’,可能是爬山爬累了,加上我们没有组织队伍‘欢迎’他们,所以就拖拉些。”这几句俏皮话,逗得同志们又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徐军长、吴政委这时正在我们二二四团最前面的一营阵地上,观察敌人的动静。徐军长对吴政委说:“这部分敌人火力很强,机关枪多,装备一定不错。”吴政委这时想起攻打罗田时,曾看到敌人的报纸上宣传东北军装备优良,便应声答道:“对,很可能是东北军。”接着徐军长建议吴政委一起到前沿各个部队转一转。他俩在密林里钻来钻去,翻过几座大小山头,一边观察敌情,一边布置我军伪装。
在去西边前沿阵地的途中,为了抓紧时间,尽快摸清敌情,采取对策,他俩决定兵分两路:吴政委去南边前沿阵地,徐军长去西边前沿阵地。看看我军南面有没有敌情?徐军长一个人来到前沿阵地,突然被一名哨兵拦住,他怕军长有危险,便报告说:“敌人就在前面一个小山头上,有好几挺机枪不停地射击,但没有目标,一会打这,一会打那,好象还不知道我们在它的眼前。”
“你分析得不错,这个情况很重要。”徐军长听了很高兴,这时,警卫员从后面提了一壶开水,带来一小袋干粮。日头已经当顶了,原来徐军长从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沾呢!徐军长望着警卫员额头上的大汗珠不断往下淌,便关心地问道:“你找了好几个山头吧?看把你累成这个样子!”警卫员望着军长笑了笑。正说着,该营的营长、政委赶来了,向徐军长汇报了当面敌人的动态、全营的战斗部署和隐蔽情况。说完后,大家准备吃点干粮,徐军长先倒了一碗干粮,递给刚才报告情况的那个哨兵,哨兵不肯接。徐军长说:“拿着吧,不必客气,我看你的干粮袋给树枝挂破了,里面都是空空的。”说着话,徐军长就把那碗干粮硬塞给了哨兵,哨兵非常感动,心想:徐军长真关心我们战士啊!
吃完干粮,徐军长在离开阵地前对营长、政委说:“现在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除担负警戒任务的同志外,部队要抓紧时间休息,注意隐蔽。饿了吃干粮,不准烧火冒烟。如果暴露了目标,我可要找你们算帐。”说完,徐军长带着警卫员和一位参谋,向东北角另一个阵地走去。他们刚下到山脚,恰好吴政委等人迎面走来。两个一起碰了碰情况,觉得敌人在原地停留了四个小时,枪炮声也没有原先打得紧了,估计下午敌人可能会收兵回营。于是,决定到东北面的山头上,把二二四团、二二五团的领导同志喊来研究研究,如何歼灭这股敌人,决不能让他们溜掉。
等他们到了东北面的山头,察看敌人的动静时,徐军长忽然发现对面半山腰上,有一块凹地,敌人的步兵、炮兵正陆续往那里靠拢集结。徐军长立即召集各级指挥员开会,部署战斗。有人报告说:“二二三团还在南头,一时来不了。”徐军长果断地说:“来不了算了,现在我们就用这两个团加一个手枪团也能打,只要我们火力集中,猛打猛冲,给敌人一个突然袭击,胜利是完全有把握的。”接着,徐军长具体部署:二二五团在北面,二二四团在南面,手枪团在东面,三面一起向敌人冲击;并指示各部队集中使用机枪,加强先头部队的火力。最后他对大家说:“各单位听号令行动,下午三点,准时打响!”散会后,各部队立即投入紧张的战斗准备。
不久,大部分敌人已在凹地里集中,有个当官的站在队列前训了训话,有一支敌军就开始往回开拔。这时,再不打就会坐失良机!徐军长立即命令司号长吹起冲锋号:“哒、哒、哒、哒滴、哒滴、哒滴——”
霎时间,山上山下军号齐鸣,密集的弹雨,铺天盖地的倾泻在凹地里的敌群中。我二二四团、二二五团和手枪团,从三个方向,居高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起冲了下来,边射击边喊话:“缴枪不杀!红军宽大俘虏!”“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东北军弟兄不要上蒋介石的当!”敌人毫无精神准备,一下子就乱了营,东逃西窜,鬼哭狼嚎。有的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有的又恨地无缝、山无洞,逃不脱、躲不过,转来转去。敌团以下三千七百多名官兵,全都当了我们的俘虏。缴获的大批精良武器,也都给我们部队装备上了,各个连队配备了四至六挺捷克式机枪,几乎全部换上了青一色的捷克式马步枪。
为了扩大红军的政治影响,进一步瓦解敌军,除从俘虏中争取了一批机枪射手参加红军之外,其余全部释放,每人还发了一块光洋作路费。我们这样做,在东北军中震动很大。从俘虏的口供中,才知道他们就是东北军一一五师。据侦察员得知的消息,师长虽然带着一部分人逃跑了,但怕上司追究责任,不久就在罗山县潘家店上吊自杀了。
(湖南省军区政治部文化处潘天嘉整理)
回忆敬爱的徐海东军长 张震东从一九三二年底到一九三五年,将近四个年头,我和徐海东同志在一起生活、战斗,在他的直接领导下,参加了保卫鄂豫皖苏区和长征,亲耳聆听过他的教诲,亲身领受过他的关怀,他那非凡的胆略,卓越的军事才能,光明磊落的胸怀,以及密切联系群众,关心下属的高贵品德,永远使我难以忘怀。
尊敬的良师益友我第一次见到徐海东同志是在一九三三年初。红四方面军西撤时,我挂了花,就转到了红二十五军任七十三师二一○团团长,徐海东同志是副军长兼七十四师师长。当时由于左倾机会主义的错误,不顾敌我条件,围攻有强敌据守的七里坪,使红二十五军损失很大,处境困难,我们又被迫向鄂东转移。
我们从南溪葛藤山一线出发,过潢(川)麻(城)公路时,在湖北黄土岗,突然和敌三十一师遭遇,我团担负了掩护大部队通过封锁线的任务。吴焕先政委在前头指挥,当大部队基本上过完的时候,敌人象疯狗一样发起一阵猛冲,把我们和前边的部队切断了。敌人兵力很强,一时要想冲过去是不可能的。正在我发急的时候,后边传来了联络号。我忙让司号员吹号联络,原来也是兄弟部队,并招呼我们向后边靠拢。于是,我们就撤到一个山坡上,和后边的部队会合了。这时我才知道,徐海东同志由于身体有病躺在担架上指挥,当时也没能过去,刚才是他让司号员吹号收拢没过路的部队。
天亮之前,我抓紧把部队整顿了一下,原地待命。这时,徐海东同志让他的警卫员通知我立即去一下。以前,我虽没亲眼见过徐海东同志,但是,他的鼎鼎大名我早就晓得了,他的一些传奇故事我早就听说了。人民亲切地称他为“中国的夏伯阳”。国民党反动派惊恐地喊他“徐老虎”。此刻,我非常激动,恨不得一步跨到他的身边。在一片小树林旁,我见到了徐海东同志。他有三十来岁,高高的个头,四方脸膛,样子还象个庄稼人,虽然严酷的战争生活,又加上他当时生病,脸色有些憔淬,但他那大大的双眼,却闪烁着亲切、机智、果断的光芒。
徐军长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向我了解部队的伤亡情况和战士们的情绪。他问得很详细,很认真,我都一一作了回答。他以浓重的湖北口音说:“我是烧窑的,你是放牛的,以后咱们就在一起搭伙干吧,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