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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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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锈花呢,就听宫女道:“丽妃驾到!”东莪不知是谁,便退到一边,却见门外进来一个笑容满面的妖艳女子,见到佟妃迎面笑道:“听说妹妹近日大喜了,”佟妃忙让了座,又道:“姐姐快请坐吧,瞧这天热的,”说罢命宫女奉茶,自己坐在一侧相陪。

那丽妃看看她笑道:“可见时来运转,妹妹锐的是春色满面呀,”佟妃微笑不答,她又道:“眼瞧着皇上为董鄂妹妹病成那样,谁不心疼呀?好在,如今咱们姐妹里总算出了个得以挑大梁的人儿了,往后还要妹妹你多上几分心,有你知冷知热的陪着皇上,咱们也少了些担忧的事。”佟妃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是皇上正巧路过这里,论才艺妹妹我不及姐姐你的万分之一,论才学我又不如那景妃姐姐,不过是碰巧罢了,姐姐就爱拿我开玩笑逗乐子呢!”

丽妃侧过身子看她,道:“妹妹何苦这样说自己呢,咱们平素里最是说的上话的姐妹,姐姐这才来恭喜你的,妹妹能好,姐姐自然也为你高兴不是吗?”佟妃点头一笑。她又道:“姐姐前些日子种了些好花,让人给你送几盆来,放在院里就行了。那妹妹好生歇着,姐姐先走了。”佟妃起身相送到屋外,她自去了。

东莪自佟妃处得知这丽妃是苏克萨哈之女,进宫也不过两年,也生有一个皇子名唤景元,尚在襁褓之中。末了,佟妃哼了一声道:“平日里难得见上一回面,这会儿却巴巴地跑来套近乎!”说罢扭头回里屋去了。少时那丽妃送来的几盘花果然送到,宫女们将这些花放在院中,花香扑鼻,东莪细看了,只是几盘丁香白苹,其中另有一两盘不知名地植物,无花。可叶色或紫或红,还有亮色斑点聚于顶端,如花型一般绽放。。[奇+書*网QISuu。cOm]。很是鲜艳夺目。

接下来的日子之中,顺治三日倒有一回会来佟妃这里。佟妃受宠若惊。也是打叠精神,每日里也照样带玄烨去给皇太后请安。紧记东莪的交待凡事克已容忍,真真正正地倒真讨得了太后与顺治地几分喜欢。

东莪从不出宫门,加之提醒佟妃不在外人面前说起她来,佟妃自然也更加不愿意让她在别人面前露面,加之对她越来越是依赖忌讳,因而二人虽各怀心事,却也相处得十分融洽,这宫里同时也成了东莪最好的隐匿之所。

转眼一月过去,院中地金桂开始开放,某日清晨早起,院中已经飘扬起了浓浓的桂花香,众宫女们都陪伴佟妃在院中赏花,东莪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眼中渐渐湿润起来。她转身便欲回屋,却听得宫女们一阵惊叫,她排众而入,看到佟妃晕到在地,面色发白,忙让人扶她进了里屋,一边派人去请太医,一边支开宫女们,开始为她把脉。

待到太医进来,东莪早已离座站在屋子一角,佟妃慢悠悠地醒转过来,太医只说些宽慰的话,开了补气养血的药便离开了,佟妃却觉心里有些疑问,支开下人,将东莪拉到身前道:“你去探听下太医地口气,我看他好像有话不说的样子,”东莪沉默了一会,道:“不用问他,我知道,娘娘你这是贫血之症”。佟妃一惊,道:“这是什么病?”东莪道:“我以后再与娘娘细说便是,这会儿,你先歇着,这病没什么大碍,凡是女子多少都有的,娘娘不过是近日有些血气亏损而已。”佟妃听她这么说,方才松了口气睡下。东莪关好房门,却没有回去自己房间,来到花院之中停留许久,又俯身自其中一颗花卉处,采集了几片叶子,一些土壤,这才回房去了。

第二日,佟妃遵照医嘱,卧床休息,到了午时,顺治派来太监前来询问病情,有了皇上的慰问,她顿觉精神焕发,身子也觉着比往日好些。丽妃在申时前来看望她,满怀关切的说起担心她的身体,又送上能使人清神气爽的香料,让宫女给点在了香炉之中,陪着说了会闲话又道:“我刚刚进来,看到那几盘珍贵的叶儿媚就放在了桂树下,这岂不浪费了,妹妹,你别看这几盘不长花的叶子,可是十分珍贵地东西。待得它叶色全紫时,泡茶喝了可是养颜的好东西,听闻当年杨玉环便是常食此物的。”

佟妃来了兴致,道:“真有这事?”丽妃笑道:“这还能有假,不瞒妹妹地,我就常用着呢,实在是因为挂着妹妹的好,这才送来给你地,统共不过四盆,咱们姐妹一人一半,”佟妃忙笑道:“姐姐这般惦记着我,妹妹可生受不起,”丽妃道:“这是什么话,只要你拿我当姐妹就行,这深宫之中,图地不就是能有个贴心人说说话吗?”

佟妃点头应是,她又道:“这叶儿媚放在桂花树下,让桂花的俗香所盖,送来这么些天了,那叶子还红地跟什么似的,一点也没紫出来,眼见耽搁了月份,就浪费了,”佟妃忙唤人将那两盆唤做“叶儿媚”的植物搬到屋角放好,丽妃笑道:“这东西怕寒怕晒,可娇气着呢,妹妹好生打理,过个半个月,待有些紫出来了,姐姐再来教你如何调治,”佟妃感激涕零,二人又说了会话,丽妃这才走了。东莪始终站在屋边一角,将二人对话听到耳中,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冷笑来。

到了夜间,顺治因佟妃有症,比往日都早的来到这里,东莪等众宫女随即退下,不一会功夫,房里的灯也就熄了。

接下来的数日,顺治来的却渐渐不再似往常那般勤了,佟妃虽不说什么,可眉眼之间却也掩不住流露焦急之色来。东莪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在一个屋里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她走到佟妃身旁讯问起她近日的身体时,却不料佟妃忽然拉住她手,抽泣起来。

东莪轻拍她的肩膀道:“近日娘娘觉得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吗?”佟妃抬头看她,摇了摇头,东莪又道:“那皇上他有些什么不同之处吗?”佟妃忽然脸孔飞红,却低下头去,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东莪伸手轻轻帮她整理旗头,一边轻轻道:“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我开始明白娘娘的为人处事,实在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这样的你在这宫中能走到今日已然很不容易了。”

佟妃泪水涔涔而下,伸帕子擦拭,东莪又道:“娘娘,口上的箭再利又哪比的过人家的心狠呢?”佟妃道:“只有你是知道我的苦衷,可我能怎么样?眼下皇上也来了,待我也这么好……偏偏我……”说到这里却又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东莪道:“有的话我知道娘娘不便启齿,其实以我姑娘之身,本来也是不想说的,毕竟这受害的并不是娘娘,”佟妃听她话里有话,忙握住她手道:“你知道我是信你的,你听到些什么?只管告诉我,”东莪却微笑道:“并不是听到什么,不过是看明白了一些事而已”,佟妃急道:“是什么事?”

东莪脸色微红,朝她看看,轻声道:“这几日,皇上他有什么,异样吗?”佟妃浑身一震,也是脸色发红,与她对视一眼,喃喃道:“是……有些异样,他……他好像,”她的声音轻如蚊泣“好像,不行!”

东莪拉着她手坐下道:“有什么隐晦的事,你慢慢说来,我或许能为你解答一二,”佟妃点点头,轻声道:“前些日子都好好的,近日,也不知怎么了,他……总是出汗,气短,就……就不行了,我看他那日离开的眼神,就知道他或许再不会来我这了!”说罢泪水又滚滚下来,低声哭了起来,东莪沉默了一会,这才道:“这不是你的过错,”佟妃道:“兴许真的是的,我哪懂这些,思来想去,定然是自己哪里不好,做错了什么了!”说罢又哭了起来。

东莪叹了口气,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吧,咱们先来说说这盆植物,”她轻握她手到那盆“叶儿媚”面前,佟妃浑然不解,睁大眼睛看她,东莪道:“这叶儿媚是否是真名,我不知道,不过细细看了它的土壤与叶子,却与我记忆当中的一种叫变叶木的植物相近。这种植物没有什么养颜功效,据我所知,与它长久接触,对人的身体绝对是有坏的。”

第十二节 心计(下)

佟妃面露恐惧神色,忙不迭地退开几步,道:“这么说,是……丽妃她……”东莪点头道:“这植物虽然有害,可短时间接触并无大碍,因而我才任由她放在这里,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作为,果然她趁你身体不适说的那番话,无非是想把这盆东西摆到屋里来,可只是单单如此,却还不能对你有什么伤害,因而我也没有说。”她转看佟妃一眼,再走到桌边,拿香炉道:“所有的因由都在这里,她点的这袋香,持久不散,味淡而清,闻之似有沁人心脾的淡香,本身也只是能令人放松的香剂而已,可是这香气在屋里盘旋,却与地上的植物共同发出一种若是不仔细分辨,不能觉察的异香来,这香气有些许甜味,可是联想到丽妃如此大费周张的分件分时送来,却必然有什么坏处在里面。”

佟妃听她说到这里,已经面色大变,掩鼻道:“这是有毒的吗?”东莪神情自若,摇头道:“若这香伤的是你,我早就让人搬出去了,我也是一直不明白她有何用意,可是后来猜测许久,直到皇上渐渐地没往日来的那么勤了,这才想到,原来她的用意在此,”她脸上露出一丝倦容,道:“这丽妃心思细密,娘娘,你可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佟妃颓然坐下,半晌方道:“这么说,是这香气令皇上……”东莪点头道:“你前些日子的晕眩可能也与此物有关,看来你身体太弱,单单这一样东西对你已经有害了,”说罢叫来宫女将这两盆花放在最远的僻静角落,又撤了香炉。开窗透气。

忙碌停当,东莪见佟妃神情间有些郁郁,便道:“来日方才。咱们明白了她的心思,还有什么不能对付的?”佟妃却道:“可这么一来。皇上只怕再也不会来我这里了,”东莪垂首不答,佟妃看她一眼,握住她手道:“你,你帮我想想法子。咱们也回敬她一次,”东莪目光深邃,看她一会,才道:“会有那么一天地,我答应你了,你就放心吧。”佟妃得到她的答复,才略为缓出一口气,又道:“你看咱们能不能……”东莪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不能,”佟妃泪眼汪汪道:“为什么不能。她害的可是皇上,是诛九族地大罪,”东莪道:“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只换做自己是她去想。。(奇*书*网…整*理*提*供)。就立时能有四五个为自己开托的法子了,”看佟妃地神情。她又道:“你不用灰心。你不是会弹琴吗?正好收收心性,好好的练支曲子。要弹什么,还是那句话,找吴良辅去。”

佟妃点头答应,看东莪像要出屋,她忽然唤道:“你留下来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东莪只得返回,佟妃眼睛微红,轻声道:“我如今……忽地真正不再恨董鄂妃了,我如今才得到皇上几日好颜色,就有人这般处心积虑的要来害我……她,她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呢!”东莪沉默不语。

静了一会,佟妃又道:“你说董鄂妃真地是病死的吗?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她忽然惊慌失措,握住东莪的手道:“我要去看……玄烨,这就要去!”东莪将她轻轻按住道:“我早就打通他那边的管事了,无论是谁送什么吃的用的,哪怕只是一根丝线,咱们也会立时知道的,”佟妃怔怔看她,哭道:“好姐姐,好姐姐,定然是上天派你给我们娘儿俩地,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东莪轻抚她手,道:“信我就行了,总之若有人要加害你们母子,必定要先过我这一关才是,你信我就行了!”佟妃这才拭泪点头,却又拉她在身旁坐下,轻声道:“其实皇上他……也很可怜,我总觉得他……很难受,这些日子,我好似有些真的明白他了,能有这样一个男子倾心相爱,董鄂妃死地可欢喜的很吧!”

东莪看她神情恍惚,劝道:“你歇息一会吧,”佟妃依言站起,任她安排着睡回床上,却拉着她手不放,东莪只得在床边坐下,只听她又道:“可是,皇上他好似还有别地烦恼,他,他抱着我时唤董鄂地名字,可听着又不似她,他叫的是……董鄂……东鄂?还是……总之是两个字地一个名字!”

东莪如雕塑般僵直坐在床边,耳听得佟妃的声音越来越轻:“不知他想念的,是谁,有这样一个,能让他思念着,的人,该是多么好的事,他那么孤单,睡着时,像个孩子一般,他为什么要烦恼呢,不是什么都是,他的吗?他为什么还那么痛苦呢,兴许,他保护不了自己爱的女人;留不住她;得不到她;会有这样的;人吗?”她终于沉沉睡去,东莪目光中闪动看向窗外。

秋高气爽,天空离的好远好高……

让她们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顺治在停止到这里的六日之后,毫无通报的又来了。这一个夜晚,佟妃正与东莪一同在屋里说话,恰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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