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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壮汉打心眼里不相信卫宏的话,可是看着卫宏那信心满满的表情,又不似说假。在犹豫了片刻后,络腮胡壮汉强装镇定的言道:“姓卫的!你当我傻吗?竟然编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谎话!还贵族导师,你怎么不说你是陛下遗失多年的野儿子?”
卫宏就知道他不信,当即言道:“想必此时孙子航就在山寨里,你若是不信,问问他便是!”
第六十四章又见孙子
尽管卫宏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但万一是真的怎么办?青花会黑白两道通吃,这附近的山匪头目都和雷楚寒有些交情,自己这山寨是惹不起青花会的。至于贵族导师的身份?莫说杭州城,怕是整个南部都要派兵前来救援!到那时大军压境,这山寨里的人怕是插翅也难飞!左右思量了一番,为了安全起见,络腮胡壮汉决定还是将此事告知大当家的为好。
山寨的聚义厅里,主席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约莫三十七八岁,身高七尺,细腰乍背,双肩抱拢,两道利剑眉,一对大豹子眼,长的甚是彪悍。此人便是山寨的大当家周定,手上功夫甚是了得,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周定的下首坐着孙子航,此时孙子航正细细的品味着一杯热茶,眼神则时不时的往周定身上瞟:“哥哥,此次若不是你,我肚子里这口恶气真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那卫宏仗着有李协和撑腰,在杭州城横行跋扈,欺压良商,许多人都看不惯他。哥哥这次拿了卫宏,可谓是替天行道,乃侠义之举!”
周定只知道卫宏这个人,对于卫宏的人性什么样,他并不知晓。此时听了孙子航的话,他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侠士,顿时昂首挺胸,甚是威风:“兄弟说的哪里话,当年若不是令尊赏了我一口饭吃,我早就饿死街头了。今日帮兄弟出气,也算是回报了一点当年令尊的大恩。”
周定其实本性不坏,也并非一生下来就是山匪。若不是为了报答孙子航他爹的恩情,周定是不会和宏远商行撕破脸皮的。
就在孙子航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络腮胡壮汉突然闯了进来,先是瞥了孙子航一眼,随即单膝跪地,冲周定抱拳行礼:“大当家的,咱们好像惹了个大麻烦了!”
闻言,周定眉头一皱:“把话说明白了,什么麻烦?”
络腮胡壮汉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孙子航,见孙子航眼神闪烁,络腮胡壮汉便意识到卫宏所说非虚。当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孙子航这个祸害给生吞活剥了!在这山寨之中,除了周定知恩图报,对孙子航敬重有加之外,其余的人皆不把孙子航放在眼里。毕竟孙子航恶名,连这些山匪都有所耳闻。
见络腮胡壮汉没回答,周定有些着急,连忙催促:“你倒是说话啊!”
络腮胡壮汉深吸一口气,心灰意冷道:“咱们抓了卫宏,怕是要倒大霉了!刚才我与卫宏交谈了一番,从卫宏嘴里得知,除了李协和极其重视他之外,他和青花会的雷楚寒也是至交!”
在听到青花会的名字后,周定心里咯噔一下。青花会出名的方法和山匪不同,山匪专门对平民百姓下手,而青花会则专门对恶人下手。青花会成立之初,为了立威,就进攻过附近的几个山寨。虽然那些山寨都没有被青花会攻克,但却全都损失惨重,因此杭州城附近的山匪没有愿意和青花会为敌的。
周定扭头看向孙子航,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兄弟,你先前说卫宏只不过是个秀才而已,可没说他和青花会的大当家雷楚寒是至交!现在抓了卫宏,岂不是让我和青花会下战书?”
孙子航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眼睛一转,回答道:“哥哥莫不是怕了一个小小的青花会?”
闻言,周定轻哼一声:“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若是与青花会开战,我自认不会输!但绝对会有所损失,不值得!”
孙子航冷笑道:“何须与他们开战?青花会虽名气好听,但终究是个非法组织!本地府衙维护它,不代表所有的府衙都维护它。只需要将此事告知州衙,或者更高级别的官府,上面自然会给本地官府施压,讨伐青花会!雷楚寒是青花会的头目,也是杭州城的商人,只要官府想抓,随时都能抓住他!到时候,哥哥不需要一兵一卒,便能彻底击垮青花会,在本地立威!”孙子航早就想举报青花会了,只不过当初不急于一时罢了。现在情势所迫,他也管不得许多了。
这计谋虽好,但却有些令人不齿。周定为了报答孙子航父亲的恩情,只能违背良心,点了点头。
可他刚点完头,络腮胡壮汉就又说话了:“不止如此!卫宏还说,当朝宰相房玄龄的大公子房遗直就在杭州城!且房遗直拜卫宏为师,现在卫宏的身份显赫。若是得知他被咱们抓了,莫说杭州城,便是整个南部,都会派大军前来营救!”
“什么!”这回周定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看着孙子航:“可有此事?”
孙子航也蔫了:“房遗直在杭州城的确不假,可……可他怎么会拜卫宏为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肯定是卫宏编的谎话!”
周定不傻,是不是谎话,他自会验证:“把卫宏给我带过来!”
络腮胡壮汉领命,不多时便将卫宏连带着猪笼一起抬进了大厅内。见卫宏躺在猪笼里,脸上毫无惧怕的神情,周定咽了口吐沫,强装镇定的问道:“姓卫的,你当真是当朝宰相大公子房遗直的老师?”
呵呵,昨天刚收了房遗直这个徒弟,今天就派上用场了!看来这笔买卖做得很划算!卫宏露出一个微笑,不置可否道:“如假包换!你若不信,便将我在这关个三五日。我敢保证,不出三日,便会有大军将这座山包围,你们想跑都跑不了!”
还不等周定说话,孙子航便指着卫宏嘶声力竭的吼道:“你放屁!房遗直是何人?怎么会拜你一个穷秀才为师?定是你这厮为了保全性命,胡诌的谎话!”
见到孙子航,卫宏笑了:“孙子,你跑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为你践行啊!”
第六十五章江湖规矩
这话戳中了孙子航的痛处,想当年没和卫宏这犊子结下梁子的时候,虽不是杭州城一等一的富少,也是名声赫赫的贵公子,走到哪里都要受到人们的仰视。金钱、女人、地位、权力,这些对孙子航来说都已是囊中物。可自从与卫宏斗法以来,孙子航的情况就每况愈下,最后竟被逼得低价抛售祖产,携细软出逃。这对孙子航来说,不仅是一种打击,更是一种侮辱!现在看着卫宏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孙子航就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用刀活剐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孙子航瞪着卫宏,一字一顿道:“你说你是房遗直的老师,可有何凭证?”
躺在猪笼里的卫宏,没心没肺的摇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凭证,那便是你信口雌黄!”说完,孙子航转头冲周定拱手作揖,言辞凿凿道:“哥哥,这卫宏说自己是房遗直的老师,如此匪夷所思的话,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退一万步说,哪怕他是房遗直的老师,我们抓了他已经犯了滔天大罪,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归隐山林?晾那些官兵也奈何不了我们!”
周定帮孙子航,完全是为了报答其父之恩情。他本意就没有要杀害卫宏的意思,当下脸色为难道:“孙公子,我们当山匪的,只是为了求财。再者宏远商行年年花下重金买路,咱们伤了卫宏的性命,实在是有违江湖规矩。哪怕是日后躲过官兵的围剿,还何以在天下立足?”
见周定不肯杀卫宏,孙子航还以为周定是怕了卫宏的身份,当下就板着脸,冷言冷语道:“这卫宏三番几次与我为敌,现在又逼得我走投无路,这口恶气非出不可!哥哥若不帮我出气,难不成是已经忘了当年家父的舍饭之恩?”
闻言,周定又犹豫了起来,他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哪怕这孙子航再不是个东西,可当年其父之恩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但杀害卫宏所犯下的案子可谓是滔天大案,日后定会被全国通缉,终有一日会落网的。周定自己死没有关系,但手底下这近百号兄弟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此事周定不能答应,略微思想了一下对策后,言道:“孙公子吃的气必须出!但伤人性命实属不该!不如这样,我让这卫宏吃点皮肉之苦如何?”
孙子航眼睛一转,杀卫宏只能逞一时之快,对自己并无帮助。若是将缝纫机的制造方法弄到手,光是依靠缝纫机自己就能东山再起!想到这,孙子航脸色不善道:“不杀他可以!但他必须将缝纫机的制造方法交出来!”
看着躺在猪笼里的卫宏,周定轻言问道:“你意下如何?”周定当了这么多年山匪,抢劫过无数的有钱人,在他看来,这人啊越是有钱,越是惜命,没有例外。这卫宏虽说不是腰缠万贯,但怎么说也是李协和的合伙人,前途不可限量,应该不会为了区区缝纫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谁知,卫宏听了这话,微笑着摇摇头,用十分强硬的口气说道:“缝纫机关乎宏远商行经营模式改革的成败,乃是重中之重,卫某断然不会因为保命,而危害宏远商行的利益!想要缝纫机的制造方法?没可能!”卫宏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料定周定不敢杀他。商人谈事情,永远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卫宏深知这个道理!现在若是退缩了,那便会被对方步步紧逼,最后落得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自始至终,卫宏都在和孙子航下棋。起初你丢炮,我损马,各有损失。现在孙子航除了一个渡河的车之外,已经没有能用的棋子了!他想要用这一险招绝处逢生!却早已被卫宏看透了,己方的马、炮、象、士都在紧紧盯着他的车,想只凭借一个车靠近自己的将,绝无可能!
孙子航眼睛一瞪,怒道:“莫不是你为了区区缝纫机,宁可将性命赔上?”
卫宏云淡风轻道:“缝纫机你夺不走,我的命你也要不得!”言罢,扭头看向眼神复杂的周定:“周当家的,你是个明白人,杀我一个,却要赔上你山寨里的所有弟兄,这笔买卖值吗?若我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们杀我,算是义举,死后受人歌颂。但我自认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若是帮着孙贼谋我性命,你们所有人不仅要死,还要背负上逆贼的名号,受世人唾骂!还请周当家的三思而行!”
这正是周定所担心的,但为了报答孙子航其父的恩情,周定还是咬了咬牙,义无反顾道:“孙公子的恶气,今日必须出!”
卫宏知道周定的意思,当下轻笑一声,冲身边的络腮胡壮汉言道:“放我出来。”
络腮胡壮汉没有动作,而是将目光投向周定,见周定点头,他这才将卫宏从猪笼里拖了出来。
被放出猪笼以后,卫宏伸展了一下四肢,扭了扭脖子。随即冲络腮胡壮汉言道:“兄弟,可否帮我取来几样东西?针、线、烈酒。”
络腮胡壮汉虽然不知道卫宏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办。等东西摆在卫宏面前,卫宏伸手指了指络腮胡壮汉腰间别着的匕首,轻言道:“可否将匕首借我一用?”
得到周定的允许,络腮胡壮汉将匕首拔出,递到了卫宏的手里。然后以十分好奇的眼神看着卫宏,想看看卫宏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接过匕首,卫宏举目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匕首尖对准自己的小腹,缓缓刺了进去。在匕首刺破肌肤的一刹那,殷红的鲜血奔涌而出,剧痛充斥着卫宏的大脑,令卫宏冷汗直流,却咬着牙始终不吭一声。本来卫宏是想刺大腿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刺得不准,刺中大动脉,那可是必死无疑!而刺小腹,只要别刺中肾和膀胱等重要器官,哪怕是把肠子豁开一道口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卫宏之前要的针线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对自己进行治疗。
第六十六章汉子
卫宏的举动令在场之人全都傻了眼。周定和络腮胡壮汉混江湖多年,见过无数的狠人,比卫宏狠十倍的人,他们也见过,但像卫宏这种文弱的书生,竟然能如此血腥,令周定和络腮胡壮汉有些始料未及。周定在心中暗叹一声,好一条汉子!至于孙子航,这小子虽然坏,但却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顺着卫宏肚子缓缓划开的伤口,甚至能看见里面蠕动的肠子。孙子航只觉得一股暖流由尾部冲向喉咙,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当场呕吐了出来。
匕首在卫宏的小腹上足足划开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血已经不再流了,但脂肪和肠子则不断的往外挤,若不是卫宏使劲按着,怕是肠子要流一地。此时剧痛已经令卫宏有些昏昏沉沉的,但理智告诉他现在绝不能倒下,否则他必死无疑!用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将匕首还给身旁的络腮胡壮汉,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拿起针线消毒,开始像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