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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和航海业的巨大需求。为了制造罗盘、地图和仪器,出现了一批新的、有才智的、数学上受过训练的工匠。航海学校在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和法国相继开办,天文学由于其明显的实用价值而得到认真的研究。同样,采矿工业的需求引起动力传送和抽机方面的进步。这证明是重新开始关心机械原理和液压原理的起点。同样,冶金业是化学取得显著进步的主要原因。日渐扩大的采矿作业使新矿石甚至新金属如铋、锌和钴显露出来。分离和处理这些新矿石和新金属的技术必须用类推法找到,并以痛苦的经验予以矫正。但是,这样做时,化学的一般原理开始形成,其中包括氧化和还原、蒸馏和混合的原理。
这些成就给了科学家即哲学家以自信和信心,使他们坚信自己是一个新时代的先驱。早在1530年,法国国王的医生琼·费尼尔就写道:
但是,倘使我们的长者及其前辈如他们的先人一样只是沿着同样的道路前进,将会怎样呢?…不,正相反,在哲学家看来,转移到新的道路和体系上,不让贬低者的声音、古代文化的影响和掌权者的成熟吓住那些要宣布自己观点的人,是很有益的。那样,每个时代就会产生其自己的大量的新的创造者和新的艺术。在长达12个世纪的神魂颠倒以后,我们这一时代看到艺术和科学光荣地重新兴起。现在,艺术和科学的辉煌比得上古代,或者说超过了古代。当今时代在任何方面都无需鄙视自己,无需思暮古人的知识。……如今,我们对代正在做古人梦想不到的事。…由于我们的航海者的杰出才能,大洋已被越过,一些新的岛屿已被求现。印度遥远的隐密地方已展现出来了。我们的祖先所不知道的西方的大陆,即所谓的美洲,在很大程度上已开始为人们所了解。在所有这一切中,在有关天文学方面,帕拉图、亚里士多德和旧哲学家曾取得进步,托勒密曾进而作出更大量的贡献。然而,他们中间若有谁今日返回人间,就会发现,地理学改变了过去的认识。我们时代的航海者给了我们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世纪后,这种自信已增长到凭直觉兴奋地期待取得人类的未来成就的程度。1661年,约瑟夫·格兰德著文先提到〃那些杰出的英雄人物〃——笛卡尔、伽利略、哈维及其他人,然后开始颇有先见之明地赞美他们正在创造的新世界:
要是那些英雄人物如他们愉快地开始工作时那样继续工作下去,他们会用奇迹填满这个世界。因此,我并不怀疑后代将发现眼下仅仅是传说的许多东西在实际现实中得到了证实。也许若干时代以后,前往南部未探明的地带的航行,甚至可能是飞往月球的航空,并不比前往美洲的航海更不可思议。对于跟在我们后面的人们来说,买一对翅膀飞入最遥远的地区,也许同现在买一双长统靴去骑马旅行一样平凡。通过合意的运输工具与东印度群岛那样遥远的地方进行协商,对后世来说,就象用书面通信交换意见对我们来说那样平常。将现在比较荒芜的世界改变为天堂,从新近的农学来看,或许是可期待的。
1662年,英国有理二世颁发特许状,成立〃促进自然知识的伦敦皇家学会〃。皇家学会的成员们已意识到在技师与科学家之间进行合作的好处,鼓励并协调全国各专业的成果,以搜集可能促进科学知识的各种资料。〃所有地区都忙于并热心于这项工作:我们发现每天交给'学会'的许多极好的奇物珍品不仅出自博学的、专门的哲学家之手,而且来源于技工的工场、商人的航海、农民的耕地以及绅士的种种运动、养鱼塘、猎园和花园。……〃
最初,科学从矿山和工场得到的东西比矿山和工场从科学得到的东西多得多。在这早期阶段,科学并不是经济生活的组成部分,对科学的利用是少量、偶而的。甚至在18世纪后期和19世纪初叶工业革命的早期阶段也是如此。但是,到19世纪末,形势起了根本的变化。科学不再处于附属的、咨询的地位:它已开始改造旧工业,甚至创造完全新的工业。
二、17世纪的新宇宙
近代科学最主要的进步发生在与地理学和航海术有密切联系的天文学领域,是可理解的。由于15世纪的意大利在经济和文化上是欧洲最先进的国家,意大利是这一进步的发生地,也是可理解的。因而,我们发现,以拉丁化名字哥白尼闻名于世的伟大的米科技·科泊尼克(1473一1543年)离开自己的祖国波兰前往博洛尼亚上大学。经过6年的学习之后,他回到波兰,在教会开始了一种积极的生涯。但是,他还继续分析研究他在意大利时便已从事的天文学方面的问题,特别是因为当时对设计一种更精确的历法人们普遍感兴趣。他采纳某些古代哲学家认为太阳而非地球是宇宙的中心的观念,然后论证这种观念为天体运动提供了一种比传统的托勒密体系更简单的解释。
最远的是恒星大球,包罗一切,本身是不动的。它是其他天体的位置和运动必须的参考背景。有人认为,它也有某种运动;但是,我们将从地球运动出发对这种视变化作另外的解释。在行星中土星的位置最远,30年转一周;其次是木星,12年转一周;然后是火星,两年转一周。第四是一年转一周的地球和同它在一起的月亮。金星居第五,9个月转一周;第六为水星,8O天转一周。中央就是太阳。在这华美的殿堂里,为了能同时照亮一切,我们还能把这个发光体放到更好的位置上吗?太阳被称为宇宙之灯,宇宙之心,宇宙的主宰。于是,太阳好象是坐在王位上统率着围绕它转的行星家族。……因此,我们发现,这种顺序显出宇宙具有令人赞叹的对称性和轨道的运动与大小的和谐,而这是其他方法办不到的。
1530年,哥白尼印发了其著作的简短提要;1543年即他去世那年,《天体运行论》全书出版。虽然哥白尼是有名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但他的假说最初却受到蔑视。当地陈述地球每日绕着地轴转动、每年围绕太阳运转时,他是在发表左道邪说,因为按照基督教《圣经》,约书亚已使太阳静立在天空中不动。此外,他的假说与常识不一致。如果地球在旋转,它的运动不就会产生强大的风吗?向上抛的物体不就会落后于旋转中的地球的表面吗?哥白尼的新天文学使新物理学成为必需。这一需要由富有的佛罗伦萨人伽利略(1564-1642年)予以满足。
伽利略的方法是严格地以经验为根据的。他以实验上的、可证实的事实反对亚里土多德和经院哲学家的传统多言。他起初是个物理学家,关心的是找到地面上运动的规律,以解决军事工程和土木工程方面的问题。他还进一步做了力学方面的实验;在实验中,他发明了测定微小的时间间隔的更精确的方法,找到了估算空气阻力、摩擦力和存在于自然界的其他阻力的手段,并设想出用抽象的数学术语表达的纯粹或绝对的运动、力量和速度。
当时,伽利略在天文学方面的成果影响更大,只是并非同样地根本和具有独创性。他利用了在荷兰作为制造眼镜的副产品而刚被发明的望远镜。据传说,约1600年前后,荷兰船上的一个孩子最先通过两个镜片观看窗外,发现外面的事物似乎被放大了。无论如何,已成为哥白尼的忠实信徒的伽利略热情地利用这新仪器察看天空中的实际情形。即使在这些有着惊人的科学发现的日子里,人们也能意识到伽利略的戏剧性的言行,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并正确评价了他所观察到的东西的意义:
将引起最大的惊讶之处、实际上也是特别促使我提请所有天文学家和哲学家予以注意之处,在于这一点,即我已发现了四颗行星,它们是在我之前的任何一位天文学家所未曾了解和观察到的。…… 借助于望远镜,任何人都可多少观察到这一点;它如此清楚地出现在感官前,以致古往今来烦扰哲学家们的所有争辩立刻为我们眼睛看到的无可辩驳的证据所破除,从而,使我们摆脱了有关这一科目的罗嗦的争论,因为银河系只不过是一团成串地聚集在一起的数不清的星体。如果有谁把望远镜直接对准银河系的任何部分,眼前就会出现一大群星体;其中许多星体还算大,而且极其明亮,但是,小星体的数目完全无法确定。
伽利略对木星有若干卫星、卫星象月亮围绕地球那样绕着木星转这一发现印象尤其深。所有这一切证据都使他确信哥白尼理论的正确性。它表明天体也许具有和地球一样的实质,是一团团在空间转动的物质。地球和天空之间的传统区分开始引起怀疑。这对哲学和神学是一次粉碎性的、令人吃惊的打击。伽利略被宗教法庭判罪,并被迫假装认错。但是,他的发现对富有思想的人们的影响是不可抵挡的。诗人们一再把他比作哥伦布和其他发现者。
屈服吧,韦斯鲁奇,让哥伦市也屈服吧。
诚然,他们各自都掌握了通过未知的大海的航路。……
但是,只有你,伽利略,给了人类以一连串的星体,
天上的新的星座。
约翰·多恩表述了新天文学的这种使人不安、扰乱人心的影响,他写道,〃一切都破碎了,一切都失调了。〃不过,这一时期中,知识界有两位领袖并没因这种表面上的混乱而心烦意乱。他们是思想谨严的笛卡尔(1596-1650年)和弗朗西斯·培根;他们指出了科学的潜力,并在上流社会中把科学提高到可与文学相比的地位。他们实质上是预言家和宣传员——他们已看到了这门新学科的前景,把教导世人作为自己的职责。
笛卡尔和培根看问题的方式完全不同。笛卡尔是伟大的数学家,是解析几何的发明者。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把从希腊人那里得到的几何学与从穆斯林那里学来的代数学统一起来。从此以后,有可能用代数方法解释几何学,发展起种种新的数学。笛卡尔深深地被数学方法的前景吸引住了,以致把数学方法作为其整个哲学的基础。他坚决认为,唯一正确的认识方法是依靠数学上的推理和抽象。在他看来,实验仅仅是演绎推理的辅助手段。他相信,通过清晰的思考,能发现理性上可认识的任何事物。
到这一世纪末,笛卡尔的弟子已大量增加,不计其数。用一位历史学家的话来说:〃各大学都信奉笛卡尔哲学,侯爵、科学业余爱好者、柯尔贝尔和国王是笛卡尔哲学的信徒。法国将动词'使成为笛卡尔主义者'变位,欧洲热烈地仿效。〃这种普及的意义在于,理性的探究和判断被扩展到各领域。所有的传统和权威都必须接受理性的检查。
相反,培根使用归纳法;归纳法是从事实开始的,然后进行到普遍性的原理。为了获知根本的原因,培根说,我们必须研究关于各种现象的博物学,搜集有关各种现象的一切观察资料,将它们列成表,注意哪些现象是以彼此不同的方式相联系的,然后,仅仅通过机械的排除方法,发现某已知现象的原因。作为对中世纪经院方法的一种补救,培根的成果在思想史上具有最大的价值。不过,应该注意到,科学的发现很少甚至从未用纯粹的培根方法作出过。任何问题都存在着极多的现象,若不借助于靠科学的想象力设想出来的假设,就无法予以成功的研究。搜集事实是为了证明或驳斥从假设中演绎出来的推论,因而,有待检查的事实的数目是易驾驭的。
培根在强调科学的功利主义的价值方面也是非常出色的:
科学的真正的、合法的目标只在于这一点,即人类生活因新的发现和力量而丰富。…城市创立者、法律制定者、人民的神父、暴君的根除者和某阶级中的英雄人物所造成的有益影响仅仅扩展到一些范围狭小的空间,仅仅持续短暂的时期,而发明者的成果虽是一种不太壮观和炫耀的东西,却是到处都被感觉到且永远存留下去。
为了从科学取得最大的好处,培根极力主张创办促进科学研究的学会。早在1560年,那不勒斯就已建立自然分泌学院。1603年,罗马成立林琴科学院21661年,佛罗伦萨成立科学分析学院。与此同时,在英国,一个以往以〃哲学院〃或〃无形学院〃的名义偶尔举行会晤的科学团体于1662年被改组成皇家学会。在法国,一个相应的科学院于1666年由路易十四创立;在其他国家,一些相似的学会也相继成立。这些机构促进了科学的发展,尤其是从它们大多很快就发行定期刊物以取代个人之间通信这种较陈旧的方法以后。
科学早期阶段最杰出的人物是牛顿(1642…172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