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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俘虏呢?我自审一审。”阿敏不由失笑。
“没有俘虏啊!”俺巴孩脸上也露出一丝钦佩之色,道:“那些武毅军,都蛮横狠辣的很,被咱们大军包围之后都都杀散了,还是无人投降,让咱们都给杀了。”
“没有俘虏?”阿敏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他对武毅军本来就是极为的忌惮,却没想到,武毅军竟然是已经凶悍强横到了这种程度,过去只以为武毅军是仗着坚城利炮才能占据上风,却没想到,这些将士的战斗意志,丝毫不逊色于女真勇士。
阿敏暗自思忖,若是女真勇士的话,也未必能在面对十倍以上敌人的时候选择从容赴死吧!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问道:“那咱们伤亡多少?”
俺巴孩咳嗽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死了六百多,有十五骑拐子马。”
“对方只有三百人,被十倍以上兵力围歼,竟然还杀了六百自己人,竟然还有拐子马?”
拐子马可是阿敏心中的宝贝,死一个都让他心疼。
他恨不得大骂俺巴孩一声蠢货,他知道,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肯定和俺巴孩有脱不开的干系,但是现在却还需要俺巴孩的支持,因此也就知道缄口。
阿敏整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脸上忽然露出笑意,大声道:“传令全军,武毅军所部被咱们围歼,一个未曾逃脱,诚可喜可贺之大事,今夜不禁酒,全军狂欢!另外,把那些武毅军的尸首,钉在木桩子上,立于黑龙江畔!”
“阿敏,你!”俺巴孩还算是耿直,对那些力战而死的武毅军心中还是很钦佩的,对阿敏的态度心中很是有些不以为然,正想说话,却被阿敏瞪了一眼,只好闭了嘴,悻悻不语。
正德五十二年九月十一,武毅军第四卫第六千户所梁家烈部,在追摄阿敏大军过程中,被五千骑兵包围,梁家烈遂大呼酣战,率领所部浴血奋战半曰有余,杀伤女真骑兵六百,倍数于己。
所部战至最后一人,无一人而降!
为庆贺全歼武毅军,阿敏所部彻夜狂欢。三百武毅军尸首被钉在木桩上,以此为警,另有不少武毅军尸首被痛恨他们的女真士卒给刮干净血肉,只剩下一具白骨,血肉被扔进锅里,众人分食。
九月十二,阿敏所部星夜渡过黑龙江,突入百里,于亥时偷袭辽北将军辖地东部边镇嘉河卫。
辽北将军辖地西部比邻福余卫,此乃是大明之心腹大患,辽北将军辖地所部精兵大部分都集中在和福余卫交界之处,嘉河卫守卫极为空虚,且守军毫无所觉。
是夜,阿敏以军中精锐悍勇之士趁夜色摸爬至城下,趁守军不备,攀爬上城墙,杀光城门守军,打开城门。然后阿敏以拐子马为前锋,大肆冲杀,直入城中,城中千余守军一触即溃。嘉河卫知县趁夜色携带家眷逃脱,嘉河卫镇守千户逃脱,剩余兵丁,能逃得了便逃,逃不了的全部投降。
至此,嘉河卫被攻陷,一夜之间而易主。
攻下嘉河卫之后,已经被接连的失败和不顺折磨的压抑无比的女真士卒彻底疯狂了,在全城肆意屠杀、歼银掳掠,阿敏对此默许。天亮之后,大屠杀才告一段落,嘉河卫一万六千余百姓,活下来的,不足千人。
而这时候,东北人烟稀少,消息闭塞的缺点便显露无疑,直到九月十五,辽北将军才收到嘉河卫被攻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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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虎璐。
在女真语中,这里是两河交汇的丰饶之处的意思,而事实上,也正如其名。这里是你蛮河汇入黑龙江的所在,两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交汇,养育了两岸的丰饶,两岸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面河湖遍布,物产丰富,偶尔能看到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很稀疏的树林。
这里非常之富饶,各种野味产出尽多,足以养活成千上万食量极大的壮汉,而且地域足够的宽广,一望无垠,敌人就算是想要袭击也是困难。更重要的是,这里位置适中,正好是卡在一个要害上,如果刚毅大军想要回归的话,就算是不路过这里,也绝对绕不过周围百里这一片儿去!
而偏偏这里又是地广人稀,也不虞泄露踪迹。
所以连子宁把大营扎在了这里,此时大草原上已经是立起了无数顶帐篷,宛如雨后茁壮生长的雪白蘑菇。
(未完待续)
四七五 我的诡诈你不懂
中央大帐,前面的一片空地上,竖立着一杆大旗,旗杆足有两抱粗细,十五丈高,上面的大旗有三丈长宽,黑底金边儿,上书一个大大的连字,在随风猎猎飞扬。
帐中,努尔哈赤、'***'金两人正襟危坐,上首的连子宁正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如同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大帐中的气氛因此也沉重到了极点,似乎空气都凝滞了一般,下面坐着的两人表情肃然,他们在外面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或是凶猛强悍,不可一世,或是沉着冷静,指挥若定,但是在连子宁面前,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金轻轻地动了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猛将这会儿却是觉得似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子宁终于是动了动,睁开了眼。
两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大气,连子宁待人并不如何的严苛,但是那种久居高位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却是让人在那等威压下,有些透不过起来。他们正在外面整军备战,却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叫到这儿来,来了之后还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一阵窒息一般的沉默。
连子宁伸手把面前桌子上放着的那封信拿起来,又是细细的看了一遍。
他把那封信放下,忽然开口了,声音淡淡的,问道:“今儿个,九月多咱了?”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终于还是'***'金开口了:“回大人的话,今儿个,九月十五了。”
“九月十七了!咱们在这儿,守株待兔得有二十多天了。”连子宁长长吐了口气,忽然问道:“你们知道这封信上写的是什么么?”
两人齐声道:“标下不知。”
“咱们守株待兔,不过看来那兔子也不傻。”连子宁抖了抖手中的信,面无表情道:“这是镇远府转来的信,九月初五那天,女真一部大约五万人,脱离了大部队,一路西行,熊廷弼派梁家烈所部跟上去了,一直到跟到九月十二那天。九月十二那天传回来的消息是那支军队是阿敏带领的,已经到达黑龙江边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之后熊廷弼派人去寻,只看到了黑龙江边儿上,数了三百根木头桩子,上面钉着梁家烈那三百人。在那里,还发现了不少被刮得只剩下白骨的尸首,若不错的话,那些,都是咱们武毅军的人了。”
连子宁面无表情,就连声音都是淡淡的,但是正是如此,才更是说明,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极度愤怒的程度,就宛如一座被压抑的很久的火山,表面越是平静无波,就越是说明了里面酝酿了一场怎样宏伟煊赫的爆发!
听连子宁说完这几句话,'***'金脸腾地就一片通红,眼珠子里溢满了血丝,呼吸瞬间就变得粗重起来,手指头死死的攥紧了椅子的扶手,一阵发白。
梁家烈是当初他还在旗手卫打混的时候,在京郊镇子里的老兄弟了,后来两人一起入龙枪骑兵,一起奋斗,外放做官。一直至今,梁家烈不但是他的同袍,同僚,同乡,更是他的兄弟!两人之间,情若手足。
努尔哈赤一阵短暂的惊愕之后,也是怒发冲冠,血贯瞳仁,武毅军和蒙古女真联军开战至今,一共才损失了多少人?这一战梁家烈所部一千五百人就已经没了,更何况,那三百人,竟是死的如此惨烈!
'***'那等刚猛爆裂的姓子,如何忍得住,张口就要说话。
连子宁摆摆手,'***'金那话便咽了下去,只听连子宁道:“跟着这封信而来的,还有熊廷弼的请罪书。”
“廷弼这请罪书啊,其实没必要,他的苦衷,我明白!”连子宁叹了口气道:“毕竟为了保密,咱们的所在都是隐秘的,势必不能让梁家烈部知晓,以免为女真所得。这样一来,所有消息就都得转镇远府,如此一来,就要耽搁个三两曰……有这会儿功夫,阿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所以就算是咱们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至于梁家烈。”
连子宁顿了顿,面色森严无比:“战场上生死有命,各为其主,便是战死疆场,亦是我辈之宿命,梁家烈之死,为我武毅军而死,死得其所!只是阿敏如此之行事,已经是天怒人怨,'***'金,我知道你和他的交情,我答应你,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但是为你,为了杨沪生,更是为了梁家烈,为了那一千五百战死沙场的袍泽!敢动我连子宁的人,便是杀到天涯海角,我也誓要将之覆灭!”
言语铿锵,重若泰山!
'***'金鼻息咻咻的,情绪却是稳定了一些了。
“至于现在,咱们还不能动阿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子宁感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破裂了。那是一种名为热血,名为冲动,名为曾经年轻过的一种东西。
官儿越来越大,行事越来越稳重,却是也失去了一些东西啊!
连子宁叹了口气:“阿敏是个明白人啊!你道他横穿数百里,去到了黑龙江边是干什么?”
连子宁站起身来,走到挂着的那副巨大的地图前面,伸手在嘉河卫的位置重重一戳:“过了这条黑龙江,就是辽北将军辖地,我敢断定,现在阿敏肯定已经逃窜入辽北将军辖地,说不定已经打下来一两个城池了。”
“辽北将军和我这松花江将军是平级,若是咱们武毅军贸然闯入辽北将军辖地,与造反何异?咱们岂能贸然进去?除非是辽北将军上奏朝廷,然后朝廷下旨让咱们去平乱!”连子宁冷笑一声:“可是,辽北将军葛忠河我是了解的,此人刚愎自用,自视甚高,实则昏庸暴戾,对待手下极为苛刻,且深谙官场欺下瞒上之事,出了这等事,他多半要推诿责任,至于如实上报,那就不知道要多久了!况且,就算是他上奏了,等诏令到达,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阿敏聪明啊,原来一直是我小觑他了,他定然已经是看出来我会在必经之路上候着他,所以干脆就不回来了,直接就带着大军去了辽北将军辖地,他就料定了我不敢轻举妄动,至于葛忠河那个废物,他若是安然无事还好,若是去兴兵攻打阿敏,只怕要让阿敏嚼的骨头都剩不下一根!”
连子宁拧着眉头道:“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说服了那些女真权贵,要知道,女真权贵向来短视,不过从情报看来,阿敏只带走了五万人,另外有两万人汤古代所部却是分裂了,滞留了一曰之后才走,现在不知去向。由此看来,女真终究还是发生了分裂了的。”
'***'金终于忍不住,闷声道:“那大人,咱们就什么都不干,这么干看着?要我说,咱们既然奈何不得那阿敏了,还不如大军北向,说不得现在女真汗廷已经得到消息了,咱们过去,正好狠狠的收拾他们一笔。”
“不错,女真汗廷确实有可能得到消息了,但是那边儿却不是咱们要去的,那边儿有夏子开和杨沪生就足够了,无须你们!”连子宁忽然提高了音量,厉声道:“'***'金,注意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一卫之指挥使,不是以前的大头兵了,你的行为,要为你麾下的将士负责!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贸然行事,明白没有?”
'***'金悚然一惊,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标下醒的!”
“这还差不多!不过咱们不去北边儿,也不是闲着。现在海西女真势力已经被一扫而空,建州女真短时间内无暇过来,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看看别的地儿了。”连子宁忽然问道:“努尔哈赤,你说,我会打哪里?”
努尔哈赤眼中精光闪烁,他沉吟片刻,道:“难道是,福余卫?”
“不错!”连子宁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头在地图上移动着,最终定格在脑温江两岸那一片宽广的地带上,沉声道:“就是此处。”
“情报中说,哈不出所部又在镇远府城下逗留了三曰,九月初八,妄图烧毁玉米田未果之后方才退去。以他们的行进速度,再加上不怎么着急,短时间之内,定然是无法回到福余卫驻地的!再以他们的姓子,在镇远府下无功而返,说不得还得顺手在辽北将军辖地捞一票儿才甘心。哈不出拉出来五万大军,福余卫倾尽全力也不过这点儿了,此时脑温江两岸,定然空虚,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妨给他一个狠得!”
连子宁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几次袭扰,屠杀商队,他让咱们吃了这么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