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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四十五年,倭国发生内乱,九州岛大名立花道雪立志一统九州,挥兵把其他的大名打的落花流水,狼奔豕突。那些落败的大名及其武士,在倭国再也无处可去,只得就流落海上,顺理成章的就当了海盗,时常纵兵劫掠,上岸袭扰。由于这些倭寇都是曾经的正规武装,所以战斗力相当强悍,倭寇之祸,远迈前世。
东南六省糜烂千里,地方官员束手无策,张经以兵部尚书之职,加左佥都御史,提督沿海六省军务兼理粮饷事,奉命剿灭倭寇,一时间可谓是权倾朝野,一时无两。
但是可惜的是,剿匪半年,倭寇却是越剿越多,杀之不尽一般,东南六省越发的糜烂不可收拾,民间物力,几乎耗尽。
朝野之间的弹劾奏章如雪片一般,终于,皇上震怒,令锦衣卫将张经拿回京师革职查办,却没想到张经也是个极为硬气的,听到消息之后,当夜就在府中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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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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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是罪官出身,父亲因为贪腐徇私被革职查办,家产充公,女子尽数沦入教坊司。”那女子神情冷淡的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儿:“小女子本名已然羞提,以后大人就称呼我溶月便成,这是张经大人为我起的名字。”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可是这般来的?”
溶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大人一介武将,竟然还通诗词?”
连子宁淡淡一笑,心道那是你在这个小镇呆的久了,消息蔽塞,我何止是通诗词的?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比如说一首诗的流传。现在连子宁的那一首木兰辞已经是以瘟疫一般的速度在大明朝迅速的传播开来,至少整个顺天府,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十三岁的时候,张经大人将我买下,第二天,变作了他的侍妾。不是我夸口,教坊司出去的女子,尽管名声已经臭了,身子也不干净了,但是才学是一等一的,因此之后张经大人对小女子极是喜爱,便是一些军国大事也经常拿来与小女子说。如此经年,小女子眼界也开阔了不少,他有些政事懒得理的,便是小女子帮他处置,也都算是干净。”溶月说到这里,眼中不自觉的便露出一抹骄傲和自信来。
她说到这里,连子宁已然是信了几分,明朝教坊司的教育质量,可谓是极为的高的,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只怕比后世的牛津哈佛都强了不知道多少。那里面出来的女子,个个都是才艺双全,论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八股策论,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论武,兵书策略,甲胄武备,战场推演,也都是很出色的。说句实在话,别说是比那些千金小姐了,就算是那些身居高位的朝中大佬,自负才学的状元郎,只怕跟她们比起来也有些逊色。
这也是为何明代的名记多是郁郁而死的原因,她们本身就是极优秀的,却只能沦落风尘,眼界极高,绝大部分人都是看不上的,但是看上的又看不上她,所以……
这位溶月姑娘,看来就是如此了。
“后来张大人奉命提督东南六省军务,小女子也是随行的,当时大人的幕府中,小女子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惜时也命也,局势急转直下,大人自觉无颜面对君王,愧对东南六省父老,便自缢而死。树倒猢狲散,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又如何能自保,便跟着府中一个小厮跑了,全国各地都要路引,都要证明,唯有此地混乱不堪,什么都不要的,边在这儿住了下来。后来男人病死了,小女子就落到了这步田地,过一天算一天了。”
看着溶月脸上凄苦的表情,连子宁也不由得有些恻隐,这般才华横溢的一个女子落到这步田地,也确实是让人心里感慨。
他点点头:“既然你现在也无处可去,那便跟着我吧!正好,辰字百户所还缺一个打扫庭院的下人。”
“什么?”溶月瞪大了眼睛:“你,大人,你是说让我做下人?”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明白了自己的能力,这位连总旗竟然还让自己干下人的活儿?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要不然你还想怎样?”连子宁也诧异的反问道:“当军师?当幕僚?我手底下不过是三十来人,用得着么?”
“你?好!”溶月咬牙切齿的看着连子宁,再不说话了。
“嗯,刘良臣,把你手里的枪给她。”溶月茫然的接过长枪,连子宁对着任四点了点:“去把他杀了。”
“投名状?”溶月看向连子宁。
连子宁点头。
溶月咬咬牙,端着手中长枪,向着这个刚才还压在她身上驰骋纵横的男人,狠狠的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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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了整整一宿,官道刘镇的居民们也都没怎么合眼,虽说晚些时候,那些追杀土匪的辰字所官兵在镇中大喊土匪已经被杀败,让镇上的百姓放心。但是也没人敢出来,这年头,官兵实在是不靠谱,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虚张声势,万一那些贼人纠集了大队人马重新杀回来怎么办?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确定土匪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这时候不开门也不成了,那些做小买卖的要卸门板生火做饭,开客栈酒楼的准备招揽生意,下地干活儿的也得起个早儿,要不然这光景,晌午顶这个大太阳干活儿能把人给晒死。
吴老实人如其名,从小就是个老实人,小时候让人踹上几脚连个屁都不敢放,长大了也是窝窝囊囊的,幸亏娶了个凶悍肥壮的婆娘,腰杆儿也算硬挺了一些,要不然的话,还指不定让人欺负成什么样儿。
“吴老实,你个狗杀才,赶紧给老娘滚起来!”天刚蒙蒙亮,一个刺耳的破锣嗓子便是响了起来,正在床上酣睡的吴老实顿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般的便一骨碌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中,便看到了一个腰如水桶,膀大腚圆,面如锅底,满脸横肉的肥壮妇人正站在窗前,叉着腰凶狠的瞪着他。
吴老实讪笑一声:“这就来,这就来。”
赶紧起身穿衣,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其间还因为穿衣服慢了被那婆娘在屁股上狠狠的奔了一脚,差点儿没把他给踹趴下。
收拾整齐,吴老实便把门板卸了下来,打算搭起凉棚,放上案板,再把昨天卖剩下的那半扇猪肉给剁吧剁吧卖出去。他是一个屠户,也是镇子上唯一的屠户,虽说吴老实是个老实人,人见人欺,但是那一手杀猪的绝活儿却是相当地道。从五岁开始就跟着老爹杀猪,这些年死在他倒下的肥猪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可谓是刀下冤魂累累。
坊间都与传言,常年杀猪宰驴的屠户,身上都带着一股杀气,只有畜生能看见,再凶悍的畜生,只要是看着这屠户拎着刀过来了,也就不再挣扎。大伙儿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吴老实杀猪的时候,那猪确实是老老实实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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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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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伙儿都戏称,吴老实杀的猪,都是老实猪。
吴老实刚把门板卸下来,就眼睛一亮,他看到自己门边地上放着一个青砖大小的纸包,上面用麻绳绑紧了。他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赶紧把那油纸包拿过来揣在怀里,回头就喜滋滋的找自己的婆娘去了。
他婆娘一看也是大喜,把纸包拆开,只见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盐粒子。
他婆娘吸了口凉气:“这是上好的白盐啊!”
无论是哪个封建王朝,盐这种东西,都是属于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自汉朝以来,就是收归国有,和铁并列,实行盐铁专卖。盖因人真是一顿都离不了盐的,只要是不吃盐,各种病立刻就是不招即来,挥之不去,所以其中利润极大。明朝的盐相当贵,一般人家吃饭的时候,也只舍得往里面放一点儿,略带点儿味道就行了。这样的一包盐,真要是买的话,怕不得有个二两银子,夫妻俩若是省着吃的话,吃用个三年都够了。
身为屠户,虽然颇有些家资,但是也不宽裕,夫妻俩一合计,心里贪念上来,就把这盐给藏了起来。
结果刚藏好,就听见一阵框框的剧烈敲门声,两人做贼心虚,对视一眼,吴老实赶紧上去开门。
开门一看,还是个熟人——辰字百户所的小旗王麻子,十天前在自个儿这儿佘了十斤上好的后腿肉,钱还没给呢!
“王老爷,您,您有何贵干那?肉,肉卖完了,新猪还没宰呢,您,您要不明儿个再来?”吴老实结结巴巴的道。
“哪个要你的肉?”王麻子把吴老实往旁边一拨,趾高气扬的便走了进来。
他穿着三层棉甲,戴着大檐儿的红缨盔,手里拿着腰刀,看上去倒也是很有几分威势,进来之后便四下里看看。吴老实在一边畏畏缩缩的也不敢说话,他婆娘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把吴老实拨到自己身后,像是个老母鸡一般,骂道:“王麻子,你这个狗头,三个月之前在咱们这儿佘了半扇猪肉,钱也没给,一个半月前要了两个前腿,钱也佘着。一个月前割了十斤后腿儿,直接就跑了,我男人上你们那儿去要债,让你暴打了一顿轰出来。看郎中抓药就花了一两银子,还耽误了生意,你这说这事儿咋办吧?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有五两银子!老娘想找你找不着,现在你竟然还敢送上门儿来,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要抓着你去见你家长官!老娘听说新上任的那位连老爷是个讲道理的,闹到他面前,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一番怒骂气场十足,王麻子被她揭了短,有些恼羞成怒,把刀鞘往桌子上一拍,厉声道:“你这泼妇,老爷今儿个可不是来跟你磨嘴皮子的,老爷我问你,刚才开门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外放着一包盐?”
吴老实和他婆娘心里顿时就是一哆嗦,他婆娘兀自嘴硬道:“老娘还没开门儿呢你这狗头就杀上来了,谁见了什么劳什子的盐?”
王麻子嘿嘿冷笑一声,阴测测道:“当真没见到?老爷我可提醒你一句,昨个儿王大户家里让黑风寨的贼人给抢了,白花花的银子,白花花的盐,都给抢了不知道多少!这些盐,是贼赃!你们敢私自把那些盐藏起来,就是通匪,就是销赃,跟黑风寨的人就是一伙儿的。在京郊发生在这等大事,黑风寨的那些贼人被逮到之后,个个儿都要凌迟处死,你们这些伙同犯罪的,也是一样!可别怪老爷我没提醒你!”
吴老实两人一听,顿时浑身冰凉,通敌?杀头?凌迟?俺不就是拿了一包盐吗?
吴老实腿一软,只觉得裆下一热,竟然给吓尿了。
王麻子嘿嘿冷笑一声,在他家里翻箱倒柜的搜了起来,他婆娘傻愣愣的看着,也不敢再说了。没一会儿,王麻子便是把那包盐搜了出来,在手里颠了两下,冷笑大:“行啊,二位,没看出来啊!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沟通黑风寨的匪类?黑风寨他们昨个儿杀来,是你们给通风报信的吧,啊?来吧,跟爷走一趟吧!”
吴老实陡然干嚎一声,抱住了王麻子的腿:“王大爷啊!王老爷啊!你欠的那些钱俺们都不要了啊,求你老人家明鉴,俺们真没通匪啊,俺这么胆小怕事,你老人家能不知道吗?求您开恩呐!”
听他还提这一茬,王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哼了一声:“冤枉?去连老爷那儿喊冤去吧!”
说罢,从背后取出铁链,把吴老实和他婆娘锁在一起,拉拽着便向辰字百户所走去。
两人垂头丧气忐忑不安的出门,却见大街上到处都是被铁链锁住的百姓,被一个个的辰字所兵丁拽着,押往百户所。
因为今儿个一大早,很多人开门的时候,都发现自己门前放了一包盐,而官道刘镇的这些贫困百姓,是没几个能抵挡得住这一包盐的诱惑的,于是都绝大部分都藏了起来,而刚藏起来,就发现有兵丁上门儿了。
“太老爷,您德高望重,见多识广,这事儿咋办,您可是给拿个主意啊!”
这里是一个宽敞的厅堂,青砖漫地,虽然不是很奢华,但是却也整洁大气。厅堂的上首,一个胡子花白,满脸都是皱纹的老者正拧着眉头端坐着,一脸的愁眉不解。而在他面前,已经是挤了一大堆的人,中年人青年人都有,都是满脸焦急的那个老者,眼中有着期待。
厅堂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终于,有人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上面的那句话。
这老者,便是官道刘镇共推出来的乡老刘老,而下面的这些人,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