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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照料安排老爷太太的衣食安寝之类,简单的说就是洗洗涮涮的琐事,安顿好了每天还是要回家去住。
杏儿肚子怎么大的,怎么生下的孩子,这些老板娘全都清楚,可是回到家里,连自己的男人都不吐一个字,这是吃这碗饭的规矩。就在孩子快到过百岁的时候,上房传出喜讯,太太邢夫人也有喜了。也就在传出喜讯的这一天,古典亲自告诉老板娘,“不要分派杏儿的活计了,打发她回家吧!”杏儿家在哪里没人知道,只知道从大城县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杏儿没哭没闹只求再看一眼孩子,上房的邢夫人死活不肯,杏儿出来就投了运河的冰窟窿,这一天正是腊月初三。
接下来,太太逼着古典把孩子送人,肖四德就是由老板娘抱着送到德旺柴禾垛的。孩子送走后不久,邢夫人诈称有了身孕的把戏暴露了,可是古典并不揭穿,而是每天亲自监督给太太喝滋补汤药,不消半年就把太太“滋补”死了。邢夫人死后,古典借口暂时没有家眷伺候,一番好言好语也把老板娘辞掉了,“你的嘴严实,将来需要人手了,还要你来当这个管家。”可是后来请的管家是李元文,老板娘再也没登古宅的大门,但是,从那以后古宅烧锅的老酒把悦来酒馆的生意捧火了。
刘神钟调查杏儿的死因找到老板娘,发现悦来酒馆是个好地方,不但把酒馆老板发展成自己的交通,还秘密把这里打造成联络站,以及监督古宅的理想观察站。
现在说说这个院子的布局吧,悦来酒馆坐落在镇子北头,以前书中暗表已经交待过,距离古宅大约百步之遥,只是门脸与古宅遥遥相对,古宅大门对着运河,而酒馆后门则临运河。当年开店的时候,出门尚有一块空地,李元文当年就是从这块空地溜达到古宅门前上吊的。现在这块空地没了,老板的女儿出嫁了还有儿子,那块地界儿子垒了自己的窝,还占去半个院子的地皮。这样,出了后门需要拐个弯才能到河边。刘神钟正是看到这个后门的隐蔽性,才花力气利用这个地界的。自从看上这个地界,根据老刘的建议,河边上拴了一条小划子。一条小划子不值几个钱,过河省却了再绕大桥的路程,儿子不乐意继承父业,有了这只小划子当摆渡,多少也算有了进项。其实,老板心里明白,这条小船实则是应急所需必不可少。
院子的面积虽然小了不少,实用性增强了,原来一半的客房改成居室和伙房,另一半存放烧锅老酒和酒馆必须的储备。现在除了养着一个小伙计,厨房全由老板娘照应,但她不管前面多忙从来不与顾客照面。
在存放老酒的那个房间下面有个地窖,在北方乡下挖个地窖存放食品菜蔬不算稀罕,可是在屋里挖地窖的少有,当初老板出于什么考虑就不管了,现在给何太厚和刘神钟提供了方便是真的。地窖里边别提多舒服了,任何杂物没有,反而布置着桌椅板凳茶壶茶碗泡子灯,简直就是待客的小客厅,在这谈话绝对传不出去。何太厚听完汇报表示很满意,把本地区自卫战的情况作了简单介绍。
自从抗战胜利以后,国军不是认真清算汉奸罪恶,而是急于进犯解放区,驻天津的一二一师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和静海保安团,联合进犯津南解放区,捣毁了管铺头、双窑、阎家冢等二十多个村的村公所,抢走四百多石粮食,抓捕村干部家属二十多人,打伤群众四十多人,焚烧十八户村民的房屋。继而,驻唐官屯国军的国继尧团包围五区湾头村,致使区委书记沈会文、组织委员王秉玉、交通站郭胜林、李文才四人牺牲,王春、董文凤等同志被捕。紧接着,第十一战区驻沧州副司令张华堂国军长官,指挥津浦铁路沿线沧州至静海段的军警八百兵力,进犯津南解放区,津南军民奋起反击,形势严峻之际,身负重伤的六区区委书记邓砚池开枪自杀。在此形势下,人民武装被迫展开自卫战,六十四团和回民支队围攻东子牙据点的国军张耀勋部,将其击溃。国军攻占王口镇并不断向南进犯时,县武委会主任李惠民率三百多民兵,在大刘村多次阻击,重创了敌人。
内战全面爆发以来,成功开展了鲁辛庄中旺之战;津南反击战;王口之战;青沧战役等一系列的战斗,有效地挫败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教育了群众鼓舞了士气。鸽子塘的战斗规模虽小意义很大,何太厚也给予了积极评价,最后指示道:“告诉鬼难拿,可着劲地在鸽子塘方向折腾,努力往县城方向活动、渗透,逮住机会就歼灭他的有生力量,尽量把肖四德的注意力吸引到城南方向。”
刘神钟何等人物,何太厚一出招便知后边还有棋步,“老何同志呀,这个你放心,鬼难拿正准备着大折腾哪,今天俺是来向你讨教下一步高招的,俺琢磨该跟古典过几招了吧?”
何太厚笑笑,“要说过招,古典还够不上跟咱对弈的资格,不过有几个问题倒是与他有关系。很长时间我在考虑,肖四德凭什么救李元文?有人会说,那是古典指使的。那么好了,古典为什么要救李元文呢?这就产生两种可能,一个是李元文掌握着古典的秘密,他担心这个秘密透露给我们;再一种可能跟古典无关,就是李元文本身是个宝,救下李元文可以在他身上挖宝。李元文逃脱后,曾经跟蔡老板说过这样一番话,他说,‘我李元文福大命大造化大,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不信你走着瞧。’起先这句话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以为他在说大话。现在看来,不是这么简单,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说大话,恰恰说明他还有指望。这个指望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李元文存在极大的价值。老刘你看,这两种可能,那种可能比较大?”
刘神钟说:“这两种可能都存在,我感兴趣的是煎饼秃的那座坟,我有可靠的情报证明,建那座坟的时候古典参与了,而且出资不是小数。据我了解,施工的那支工兵部队,根本不是打天津来的,而是驻马厂的施工队伍,完全是花钱雇来的,他们怎么接的关系据说活阎王知道详情,这也是活捉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何太厚很重视刘神钟说的这些情况,“关于修建的煎饼秃陵墓,从一动工就暴露出了问题,我看这个就由你进一步摸清情况,关于确切的内幕我马上去天津,估计不难搞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严格保密,不能让敌人摸到咱们的行动意图。不要忘了,肖四德现在身兼数职,他还是保安团的团副,所以再说一遍,要让鬼难拿在南边折腾得热闹一些,尽量把肖四德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现在的独流镇不但驻扎了静海保安团和警察所,敌人还把新二军四五二团布置在独流各村,这说明什么,敌人也看中了这块战略要地。我们要尽量创造条件,坚决把他们除掉,搁在咱的眼皮底下太碍事了。”
最后,刘神钟提出白蝴蝶的问题,“白蝴蝶的案子被搁置起来了,那个叫塌灰的日本孩子可能要随日侨遣返,我想找个机会把白蝴蝶救出来。首先,白蝴蝶够不上汉奸的罪名,再者,白蝴蝶是主动找你亮明身份,又是你亲自安排将计就计隐瞒下来的。那次庭审白蝴蝶始终没有开口把你安排的事情供出来,如果不管她显得咱们不够仗义了。”
何太厚听完刘神钟的陈述,许久没有言声,看来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在极力权衡各种利害关系。刘神钟说:“我们完全有力量把白蝴蝶营救出来,如果担心有负面影响,救出来以后可以暂时把她转移到解放区。”
何太厚磕打一下烟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这件事必须放一放,你还是集中精力做好眼下的工作,白蝴蝶终究受过鬼子间谍的培训,这个事实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容易被敌人拿来做文章。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会适时考虑处理的,今天就这样了。”
正文 五十八回酒馆密商布大局;玛丽接头上小舟三
(更新时间:2007…1…26 8:04:00 本章字数:2858)
这是一次极其重要的谈话,明确了本地区斗争方向,也是一次敌我阵线的明确划分。谈话结束已近黎明时分,趁着夜色未尽,刘神钟率先离开了悦来酒馆的地下密室,并把强子也带走了。
悦来酒馆送走众酒客,全家也是通宵未眠,他们把强子和赖五喊到屋里休息,自己在屋前房后值更到天明。得知何太厚和赖五去天津,老板亲自下厨为爷俩做了一顿热热乎乎的早餐,老板的儿子虽然不大爱说话,心里分得出好坏人,驾起小划子沿着运河一直送出去十多里地,眼见快到杨柳青了才泊岸,并目送爷俩走出老远才驾舟返回。
在英租界,坐落在海大道把角,有一座三层洋灰楼房,被称作老美国兵营,现在是美军顾问团的一处秘密办公地。里面的人他们虽然也是盟军的装扮,但是他们的身份十分特殊,实则是一群谍报人员。这里的最高长官就是久未谋面的神父,甭问,很长时间许多人寻找不到的玛丽也在这里。是的,佩戴美军上尉军衔的玛丽,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档案资料。
对面,身着上校军服的神父,坐在办公桌前,翻着抽屉像是寻找什么文件,“MISS MARY。”
玛丽头也不抬地继续忙自己的,“神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看样子神父有些着急,“是的,关于那个李元文的资料,怎么找不见了?”
玛丽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一排文件柜前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抽出一份卷宗递过去。
神父接过卷宗,一边翻看一边嘟囔着,“那个叫刁福林的情报处长,什么情报也搞不到,蒋介石的军官只会贪污搞女人,任何事情也做不好。”
玛丽似乎对李元文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全神贯注地而是面前的一堆资料,信口问道:“神父,难道你希望李元文向你提供情报吗?”
神父认真翻看着卷宗,“怎么,不可以吗?蒋介石先生可以向冈村宁次请教,难道我不可以让李元文为我们做事情?”
玛丽仍然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呀?”
神父看完卷宗还给玛丽,“这不应该算个问题,我从这份材料里看出来,李元文是个很有思想的实干家。他能够几次死里逃生,说明他善于利用敌人的内部力量,你要设法找到他。最近的情报显示,日军掠夺了一千八百七十箱的中国文物,其中包括北京人头骨化石,还有一万三千片刻在龟背和动物骨骼上的中国古老文字。这些无法估价的宝贝,在转运到天津以后突然下落不明。日军间谍小岛一郎在华期间,也搜刮了大量中国文物,同样也是不翼而飞。我想,李元文至少应该知道小岛一郎的物品下落,寻找到这批物品,或许对寻找北平转运来的文物,能够提供重要的线索。”
玛丽翻看的资料,正是有关这批失踪文物的,可惜,从这里找不到任何线索,神父的思路玛丽没有想到,神父这么一说使她觉得茅塞顿开,便问:“这件事情,还得需要刁福林去做,需要我辅助他吗?”
“不,你要亲自去做,我们可以把刁福林当一支来福枪使用,但是绝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行动目的。这些人,如同中国俗话说的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神父的明确指示,对玛丽来说无疑是求之不得的。于是急忙把手中的文件收拾好,准备马上去警备司令部找刁福林。
神父不同意在另外的场合谈这件事,即便不告诉对方真正的意图也不行,“把刁福林叫到这里来谈,你先考虑一个方案,让他一件一件去做。”说罢拿起电话,“HI,给我接通天津警备司令部……”
美国人的最可爱之处,就是近乎纯真的自恋情结,他们爱自己的一切,包括愚蠢的思维方式。他们就跟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那尔基索斯一样,望着河水的倒影迷恋上自己,最后淹死在水中还把自己当成一朵花。
神父的确很完美,人高马大长得就甭说了,年轻的时候绝对英俊,现在上点岁数还是一表人才。按说他的心地也不错,抗战那会儿,凭自己的医道和信仰救济了不少中国人,这些好到嘛时候也不能忘了人家。
话又说回来了,你现在掺和人家打内战,还企图把小日本鬼子抢夺中国的宝贝弄到手,并且由你处理就不对了,这个理儿到哪说去也举不到桌面上。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合适,还让玛丽跟中国人保密。这就涉及到他的混蛋思维了,再怎么说,玛丽是中国人呀!别的都不知道,也该知道抗战那会儿玛丽的表现,她的民族心那是绝对不含糊的,她能看着自家的宝贝落到外人手里吗?
神父觉得美国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应该的、值得赞赏的、天经地义的、上帝知道都会表扬的、任何人都不会质疑居心不良动机不纯的……自恋嘛,就这种德行,因此他不认为玛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