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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刁老弟不是外人,你……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把心中的苦闷,跟你念叨……念叨吧!”说着,端起酒盅仰脖又是一个底儿朝天。玛丽凑到英豪跟前,夺过他的杯子,挨着他坐下,“有话慢慢说,都怪我,这些年对你关心的不够,谁知你心里还有苦头。”
“玛丽,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难道,柳闻莺的事情,你……真的一点不知道,我不相信!”趁着玛丽不注意,英豪端起酒盅又干掉一个,“这个女妖精,把我,那英豪,害……苦啦!玛丽,你……,你是不知道哇,这个女人太没良心了,背叛的是……那么绝情,那么干脆,那么毫不犹豫,那么头也不回,那么……”“那么”到这儿,只见脑袋晃了晃,似乎脖子支不住脑袋的样子,“咣当”磕在桌子面上。英豪歪过脸来苦笑着看看刁福林,“我要是有刁处长的福气就好了……”无力地抬起胳膊搂住刁福林,靠在他的身上。
刁福林也不挣脱,晃晃两个空瓶子,吆喝起来,“堂,堂头儿,拿酒来!”
堂头儿小跑着过来,“几位长官,开店的不怕大肚子汉,更不怕酒量大。可是,这个茅台属于国酒,后劲实在太大,不能再喝了!”这个刁福林实在太莽撞,一把揪住堂头儿的脖领子,另外一只手,可就把手枪掏出来了。枪口顶在堂头的脑门上,“你……再废话,老……子,一枪……崩了你!”堂头儿哪见过这个,当时两腿筛糠,眼见就要堆在地上。
玛丽见状,厉声喝斥道:“刁福林,不准耍蛮,把枪收起来!”
正文 七十九回金刚不倒大烟斗、青史永铭小保定一
(更新时间:2007…5…25 9:04:00 本章字数:2423)
欧阳亮哈哈大笑,“怕什么呀,他的保险还没有打开呢,赶紧拿酒去,不就没事了吗。”
堂头儿挣脱出来,屁滚尿流的又拿来两瓶酒,“长官海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二位慢饮,不够小的接着伺候。”撂下酒瓶子,远远地躲到一边哆嗦去了。
这回刁福林不用酒盅了,学美国大兵喝香滨的样子仰脖直灌。他的酒量确实了得,就这样还唱呢,虽然嘴里打嘟噜,听着还算字正腔圆,“上去个高呀山哎哎吆嗷嗷呀啊,望耶哎吆望平了川耶。哎吆望平了川呀啊,平川里,哎吆有呀一朵呀牡丹耶。看去时嘛就容易者哎哎吆嗷嗷呀啊……”唱到这儿突然打愣,只听“啪嚓”一声,酒瓶子摔在地上,碎了。
酒瓶子碎了不要紧,刁福林身子晃了晃,差点蹾在地上,英豪和玛丽赶紧起来架住他。玛丽这回真生气了,“刁福林,你逞什么能啊,你这么扔下,谁给李元文送船票去!”
英豪检讨起来,“嗨,都怪我没拦着刁处长,哎呀,好不容易弄来的船票,别废了呀!”
刁福林心里还算明白,也知道检讨,“对不起,玛丽小姐,我这就送去,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哪儿……”头一歪靠在英豪身上,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英豪知道刁福林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便说:“原来你们是给李元文买船票呀,要知道给汉奸瞎忙活,打死我也不伺候,我看废就废吧。”
果然刁福林听得清楚,“不能废,我去送,玛丽小……姐,告诉我,他……在哪儿?”
玛丽说:“这样吧,你还开刁处长的车,我陪着一块去,不然刁处长也不放心。”
此时的刁福林已经成了软面条,浑身没了筋骨。欧阳亮久经沙场,明白这小子到了那样
程度。见玛丽跟英豪还在这儿磨唧,过来往刁福林背后拍了一下,见他毫无反应,哈腰把他扛在肩上,“走吧,就这意思了,再不放心到地界给他补针舒乐安定。”就这样,刁福林被拿下,船票又回到英豪手中。
他们开着车子直奔菏理活酒吧,把刁福林交给贺彪安顿,就此分手各自回各自的岗位,
分别忙活自己的去。
欧阳亮惦记吴家大院的情况,撂下刁福林提前走了,玛丽坐英豪开的刁福林那辆车,回她要去的地方,英豪则要赶到公寓把船票送出去。
英豪驾驶汽车穿行在繁华的街道上,玛丽坐在后排陷于沉思,汽车行驶到僻静处,玛丽
欠起身子拍拍英豪肩膀,“停,我就在这儿下车了。”
英豪回身抓住玛丽,“怎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行动?”
玛丽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现在万事俱备,所有人对自己的任务都有数了,我还有我
的事,就不参加具体行动了。”
因为行动结束,英豪就要撤出去,便紧紧抓住玛丽不松手,“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见
面?我……”玛丽拢过英豪,深情地亲吻他的额头,“只要跟着何太厚,我们就会在一起。”说罢推开英豪毅然下车,很快汇入人流不见踪影了。
英豪望着反光镜,一直到看不见玛丽,猛地趴在方向盘上,头碰响了喇叭,惊动行人全
都掉头看他。
麦收吊着烟箱子叫卖,“哈德门,大婴孩香烟啦,还有美国骆驼牌香烟啦。”
监狱大铁门轰隆隆打开,囚犯们排着队走了出来,这是最后一次去工地,整个监狱除了死囚,几乎倾巢而出。麦收跟着囚犯的队伍,向押解的看守兜售香烟,“老总,买一盒吧!”
看守拿起一盒烟闻了闻,“多少钱?”麦收眼睛盯着走过去的萧德,“俺不要老总的烟钱,只求老总答应给俺的男人递包烟。”说着,手指走过去的萧德。看守招呼萧德,“这是你媳妇?”
萧德回过头来笑笑,“是呀,接见的时候,她不是来过吗,你忘啦?”
看守点着一支免费牌儿的便宜烟,“小模样还挺俊的,去吧。”
“谢谢老总!”麦收从箱子里随便拿了一盒烟,迅速地递给萧德,“省着点抽,赶明儿看不见俺了,你就扛烟刀吧!”
看守扒拉开麦收,“别跟着了,离得远远的,你还算来着了,今天收了工,明儿还真的见不着了。”麦收嘴儿甜起来,“谢谢老总大恩大德,看不见他,赶明俺就找你老捎脚,外带管着你老烟抽。”麦收望着囚犯的队伍走远,撒腿就往回跑。
吴家大院厢房内,一桌子酒席虽不丰盛,衡水老白干却戳着好几瓶,这里的鸿门宴也开场了。陈副官和肖四德对饮,石头在一旁侍候。肖四德对衡水老白干情有独钟,“衡水老白干特别对俺们老家人的胃口,这酒只有一个毛病,劲头儿太冲,喝多了容易误事。”
陈副官说:“昨天我们这些下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实在冷淡你了。欧阳巡察长和那处长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这杯酒算给你赔不是了。”
肖四德没有想到,丢了大闸不但没有大祸临头,还能到吴家大院当巡察,并且还有酒喝,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甚至联想到自己的血统,大概古典的血脉延续到自己身上,必然就是大福大贵之人。大福大贵之人,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坐在这里能够喝上衡水老白干,就是一个铁打的明证。想到这里端起酒杯,“陈副官,你老这么瞧得起俺,我喝,喝死俺也不在乎。”
石头站在一边提醒道,“巡察长也陪人喝酒去了,等他回来,看见你们不等他,自己过酒瘾,他会不高兴的。留点量慢慢喝,等会儿他回来,怎么也得陪他再喝点儿呀。”
肖四德抬头看看石头,“咱俩可是老乡,往后你要多关照呀。”
石头说:“这话说哪儿去了,我只是一个小警察,往后还要仰仗你提拔呢。”
听这个话肖四德心里挺美,“冲你这句话,这杯我干了,来,兄弟,咱们哥俩儿再干一
个!”
欧阳亮卧室内,燕子和赖五透过窗子窥视厢房的动静,燕子拿着剪子和梳子不耐烦地,“怎么也喝不完了,这得到嘛时候呀?”
赖五头也不回地说:“这家伙酒量特大,喝少了扔不倒他。”
正文 七十九回金刚不倒大烟斗、青史永铭小保定二
(更新时间:2007…5…26 9:48:00 本章字数:3694)
忽听汽车响喇叭,欧阳亮回来了,门外停好车子,欧阳亮大步跨进院子。
欧阳亮回来的正是时候,当他来到厢房门外,只见餐桌已经抬到一边了。肖四德坐在椅
子上东倒西歪,这小子终于被灌醉了,不管怎么说,他比刁福林好对付。
石头站在椅子后头,正在捶打肖四德,“坐好了,坐好了。”
赖五拿着萧德的相片进了厢房,燕子看见欧阳亮,吐吐舌头跟着也进了厢房。按照事先
设计的步骤,这个时候该是燕子给肖四德剪头发了,欧阳亮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谋下一步的行动。
照着相片上萧德的样子,燕子一丝不苟给肖四德剪发,陈副官在一旁作参谋,“差不多
了,这边再给一剪子,好了,我看差不离儿了。”
燕子看看赖五,赖五也说,“嗯,像不像三分样,这就是王八站队大概其(盖儿齐)的
事。”燕子收起剪刀,来到赖五身边,看看萧德的照片,再看看肖四德,得意地,“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在学校演话剧,都是我给他们造型,没人不佩服。”
赖五夸奖燕子,“有两下子,等哪天解放了,咱不卖煎饼果子了,置办一付剃头挑子,跟赵老疙瘩叔一样,咱俩走街串巷给人家剃头,你说好不好?”
燕子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石头过来讥讽她,“赖五给你一个棒槌,你就当针纫,他那是逗你玩,你还认真呢!帮帮忙,给他捯饬一下。”
于是几个人齐帮动手,给肖四德穿警服,戴帽子,鼻梁子上还架了一付大墨镜。完事赖五说:“让他走两步,现在不能让他睡实碡了。”陈副官和石头架起肖四德,“走,到院里边溜达几圈消消食。”
欧阳亮看着几个人架着肖四德在院子里面转圈,不由得哑然失笑。肖四德嘴里念念有词,
“当年……老……子当局长,那……会儿,这点酒,根本就、就不算……算嘛……”
陈副官说:“现在也不算嘛,你还有量。”
肖四德还能听得懂陈副官的话,接茬也接得也不跑题,“我……没……醉,让我歇,歇
会儿……,俺……俩腿儿,没,没劲儿……了。”
陈副官晃晃他的身子,“不能停!停下就起不来了,非耽误事不可,呆会儿还要巡察去
呢。你这样撂倒,不怕丢鸟食罐子?”
“噢,还要……巡察、察去……呀?”
欧阳亮看看手表,从屋里出来,“还有别的问题吗?”
赖五一身国军装束,跑过来向欧阳亮报告,“刁处长的副官前来报到,一切准备就绪,
听候你的命令,随时可以行动!”
欧阳亮轻轻挥手,“上车,出发!”
石头上来帮陈副官要架肖四德,赖五拦住他,“石头哥,这边人手够了,你还是到那
边搭把手,准备工作一定要细致,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石头敬礼,“是,燕子,跟我走!”
燕子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玛丽交给她的帆布垃圾袋。
欧阳亮环视一下院子,向石头和燕子布置道:“这些东西,这样提着不行。另外,你们走的时候,还得把这个院子收拾一下。”
石头立正回答:“是,我明白。”
外面汽车喇叭响,英豪送走船票也赶来了,欧阳亮率先走出院子,赖五和陈副官架着肖
四德随后跟出去,把肖四德塞进汽车。
望着汽车开走,石头缓缓关上大门,把门栓插好。
石头把燕子招呼到跟前,兄妹俩耳语了几句,蹑手蹑脚进入居室。
整个吴家大院已经做好善后,卧室内除了家具,几近空无一物。石头和燕子从床上扯过
床单,撕下一块布头铺在床上,燕子将垃圾袋中的地图文件掏出来,一件件放好,系成一个小包袱。石头将警服脱掉,包袱往身上一系,完全像个小伙计。
燕子心急火燎,催促石头,“快走吧!”
石头想了想打开立柜,地下室的暗道暴露无遗,燕子看见暗道心里有点害怕,“哥,这
里面是嘛呀?”
石头没时间搭理她,“别怕,在这儿看着,等我一会儿。”说着跑出去,不大工夫抱着一
捆手榴弹回来,轻轻放在柜子里面,用一根细绳连接上手榴弹的拉环,拿破床单将手榴弹盖严实了,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卡在柜门上,反手轻轻把柜门关严。
一切安顿好,拉着燕子出了大门,俩人看看路上没人,兄妹俩这才放心地离开吴家大院。
萧德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块石头,扔在河沿当座儿,挨在大烟斗身边,掏出烟盒抻出一根
烟叼在嘴上,又抻出一根递给大烟斗,“伙计,借个火儿。”大烟斗接过烟卷儿夹在耳朵上,擦燃火柴给萧德点火。箫德低头点烟的当口儿,把烟盒塞给大烟斗,“这是新到的路线图,比城工部的详细。接应部队已经埋伏好了,距离咱俩坐的这地方,大约一百二十米达,告诉同志们,突击时要观察路线,多一步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