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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脆弱,晚上经常会惊醒,脖子上都是汗,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如果这样的我处在桑林的位置上,我恐怕会缩起来,在战场上见到自己昔日的同伴,那太痛苦了。
攻打江陵城,金宫里的气氛跟过年似的。
小莫也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然后回头跟我说:“是金宫中的人就高兴,江陵城要玩完儿了。”
江陵城的楚辞会使出让人惊讶的后招么?答案是没有。这家伙真的被几个元老级的人物折腾着下达了赈灾的命令了,当然他心里可能早就料到这很不妥,但是他并没有改变想法,因为江陵城秉承的传统就是虚伪。
明明没有多余的钱了,还要拿出来赈灾,如果是赈灾就好了,结果这笔钱会被贵族们瓜分干净,有点最后疯狂的意味。
金宫就不同了,除了我们这些聒噪的小人物,在大殿的那一端一切都井井有序地进行着,那种气氛让人远距离都会感受到。
所有人变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我却有点紧张,莫名其妙的。小莫碰了碰我,我有点神经质地大幅度回应了一下,小莫的有点意外,她眨眨眼睛说:“是不是后悔没去集训啊,现在找白砚殿下来来得及吧。”
我笑笑说:“不是,也不知道想什么入神了。”
小莫看着我,“你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好像比你自己上战场还紧张呢,干嘛苦着脸,我们是赢的一方,你这个表情应该在江陵城那帮人脸上找到。”
金宫和江陵城这一战本来跟我们小人物没什么关系,可是我却感觉这跟我关系密切。而且很快,我就应该会被告之什么。从这场战争中,我会明白什么。就好像自己开始一步步往高爬,奇Qīsūu。сom书最后要小心翼翼地站在悬崖顶,然后义无反顾地选择往下跳。
我的心里顿时一寒,就像是被插了把刀,很凉。
学武也是这样,如果我什么都不想会忽然使出很漂亮的一招,可是真的让我去想,我反而像是被压制了,什么都不会。
小莫又叹了口气,“真想知道主上是怎么想的,这次要不要灭了江陵城。”
我看了看小莫只是笑了笑,如果这是之前我大概会冲口说出来,“这一次不会灭了江陵城。”难道吵了一次架,我和小莫之间就有隔阂了?
白砚忙的不得了,一直都没有来找我,我觉得流暄应该会比白砚更忙,于是也没有抱着那种能看到他的心态,只是习惯性地到无人的地方坐坐,提起树枝随便练练剑。
没想到流暄只是迟到了,并没有不来。这让我高兴的不得了,我喜欢看见他,这就像多少年的习惯一样,习惯是喜欢的深层意思吧,人可以喜欢以后可以不喜欢,但是习惯以后如果不习惯就会很难受。
流暄看见我额头上的头带,眯起眼睛问我,“白砚给你的?”
我说:“这次不是我去要的,”算不算是在解释。
流暄没有再说话,一直看着我在一边捣鼓树枝,然后像平常一样教我。渐渐地我的话多起来。
流暄眼波流转笑着问我,“喜欢金宫吗?”
我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只是不知道前殿那里什么样?”顿了顿我又说:“一个人难得对所有的一切都喜欢,而且还有那种亲切的熟悉感。”
我觉得听了我的话,流暄很高兴,至少他说他还有事的时候,让我陪着他一起去了藏书阁,然后头带党送来他要看的东西,他在一边看一些文书,“等”他的时候,我就在藏书阁里随便转转。
前一段时间白砚让我来藏书阁看看,我当时没有同意,觉得是白砚对我徇私,我不愿意享受这特殊的待遇,可这一次好像是在等人的前提下,我只能随便地拿本书来看,不然傻坐着实在太没意思了。
我坐的地方,恰好又有两本没有放在书架子上的书,我原本没有打算去碰。可是当流暄笑着抬头看我,清澈的目光让我紧张地心跳,于是把视线转到了手上,手上没有东西,为了遮盖住自己的尴尬,只能假装去看书,翻了几页,我忽然发现这书我能看懂。
流暄拿起笔开始处理那些文书,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那管笔,整个人很专著,灯花跳跃了一下,晃得他脸上的白纱,就像涟涟碧波,荡漾开……
他垂着脸,开始书写,他整个人仿佛瞬间就和这个世间隔离开来,那是一种让人无从干预,认真的让人觉得疏离的气氛,他整个人尊贵的让人无法触及。灯花又跳,我才看出来,他是在书上写字。
他抬起头看我,我急忙说:“我是在看书。”呃~话说出去了,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也有欲盖弥彰的本事了。
流暄秀丽的眉毛微微一动,“这本可能会难一些,慢慢看。”他旁边的头带党接过那本书,递到我手里,书没有合起来,因为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是他刚刚做的注解。
闻着淡淡的墨香,想起他刚才认真的样子,他刚才那种让人觉得崇拜所以疏离的气质,忽然全都让我觉得幸福起来。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三十九章 貌似平和
不知道为什么流暄要去藏书阁处理公务,难道是方便找各种书籍?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他翻任何一本书,倒是我,不但看了书,还想顺手拎一本回来。
这些书是被整理过的,不像师父讲武功口诀讲的那么生硬,光看划了线的部分其实就能看懂,这就叫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吧!怪不得金宫里的人武功进步都这么快,原来是享受了这种待遇。死背口诀跟自己理解是两码事。
我乐滋滋地看书,后来藏书阁又进来一个年轻人,身上都是草药的味道,他上前想跟流暄说话,流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挥手,让年轻人在一边坐了。
年轻人的模样很温润,脸色有点发白,手指尤其的干净,加上他身上的草药味儿,我感觉他就是个郎中。我想起我抹手的小药膏,不知道是不是他配的,不过他身上真的有各种药味,混合在一起挺奇怪的,我皱了皱鼻子,正好被流暄看见了。
流暄揉了揉肩膀下面离胸口不大远的地方,淡淡看了看年轻人,“今天不用了,你去吧!”
年轻人站起来想说什么,没敢说,弯了腰就走了。
流暄不笑的时候算不上温和,如同我们最初见那几面,他皱皱眉头,就让人感觉跟他离了十万八千里远,而且他总是有高高在上的那种威严。
想不起来流暄后来对我为什么好些了,难道是我拿剑的手法太拙劣?然后他也会觉得有点特别?反正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醒以后就开始有点改变。
而且最近看见他,我就心跳的厉害,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的人,最起码和温清雅不同吧,谁知道也落了俗,喜欢长得帅气又厉害的男人。
我有这种想法也正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想再找出比流暄有气质的男人,很难。
晚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着书一边看,一边手上不停地比划,这书看起来太有趣了,内容不但我能明白,而且看的飞快,站着看完了,坐着看,然后又糊里糊涂地躺到了床上,踢飞了两只鞋,趴着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有了事儿干人就踏实了,起码有了一个努力的目标,我短期的目标就是要看完这些书,不过没有乐呵多久,我在下面看书的时候马上就被师父抓包。
师父说:“温清雅,你手里拿着什么?”
师父的头带跟我头上戴的是一个颜色的,不过人家是货真价实,我的那是样子货,我有了头带,谁也没有提把我晋级到高级课堂上去,大家都知道,我是在低级课堂上都混不好的人。
我站起来,很恭敬地回答,“是书。”
师父顿时隐忍的怒火顿时爆发,“我知道是书。我在前面演示剑术,你就在下面低头看书?”
我没有啥可狡辩的,手里还拿着赃物。
师父说:“过来,到边上去站着,我演示剑术的时候不准眨眼睛,眨一下眼睛你就多站一个时辰。”
因为我有了头带,大家不敢再嘲笑我,静谧的气氛要把人都憋出内伤来。
下了课我就一股烟跑到每天见流暄的地方。
我倒没想说课堂上埃罚的事,可是流暄问我,“怎么了?”
我就憋不住了,开始喋喋不休地跟他发牢骚,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我敲着大腿说:“听不懂难道我还不能自学了?非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才叫尊敬啊。”
果然女人是不能宠的,宠着就宠上天了,我以前被人欺负只能自怨自哀,老实得像黄牛,现在只不过是罚了站,我就开始有情绪了。全是因为见到了流暄——当然女人也喜欢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
不过是真的有了可以说话的人。本来我在这个世间是找不到任何感觉的,现在不一样了,我开始感觉,我活着,在金宫里,挺好的。武功可以慢慢学,那块玉可以慢慢找,我都找到流暄了,找那块玉还难么?
我说:“有时候真想有那种感觉,忽然有一天,我被叫到早课上去演示剑法,我做的特别好,好到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是不着边际的幻想。
流暄淡淡地笑着,目光里那层亮闪闪的东西像玛瑙铺成的河,流动着往前滚动,睫毛在黑眸子上投下的阴影,忽明忽暗,然后他侧过头,舒展了秀丽的眉毛,就像一朵瑰丽的火焰花,绝艳地绽放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后,我才似乎听到他说了话。我问:“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他笑笑说:“你还要练剑吗?”
“练,练,练。”我慌忙说。我扯这些闲话他可能不爱听?我怎么还说到自己梦想上去了。
流暄说:“今天你有没有试着去听早课?”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我早就把早课上讲的归属到我听不懂的范围之内了,而且手里有书,我早被吸引到书上去了。
流暄看完我舞剑,说:“你明天可以听一听。”
回到屋子,刚洗了脸,小莫就过来敲门,我把门打开,她就跳了进来,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诧异地问:“怎么了?”
小莫坐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要开始了,”
我侧头问:“什么?”
小莫“咕咚”咽了口水,放下水杯说:“打仗啊。”顿了顿又说:“清雅,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打仗的事?”
不但是我不关心,流暄也很少提起江陵城。
小莫拉起我的手,“清雅,虽然我们不能跟着四殿去攻打江陵城,但是也有我们露脸的机会,”她煽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杀几个江陵城中人的机会。”
我的手迅速地抖了一下,我以为这场战争跟我已经没有了关系。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四十章 较场上替补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小莫在观察我,这么多天,她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在看我,难道我做出什么事,让她觉得有必要这么疑惑?
我抬了一下手,给她把面前的茶满上。
小莫拿过茶杯,摸着杯子的边缘,还是闲谈的口气,“知道金宫的老传统吗?”不必等我回答,她就接着说:“每次打仗回来,又不愿意归降的俘虏,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权利,会在较场跟金宫中的弟子较量,赢的可以走,输的选择留下或者死。”
我说:“这个方法不错,不知道是谁想的。”
小莫给了我一个白眼,“清雅,我在跟你说正事,为什么你总是跑题。”
我说:“这也难怪我跑题,你总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
小莫声音高了半调,“你的意思是你反而对谁想的这个方法感兴趣?”小莫“啧”了一声。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熟悉而已,好了,你接着说啊。”
小莫喝了口水,我知道她是要说到正题上,因为握着茶杯的手指在微微用力,“按道理说我们这样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去较场,可是你知道那一天主上在,所以我想……”
我说:“那怎么可能,我们武功那么低肯定不能去,就算能去,那不是送死吗?”
小莫跺了一下脚,“听我把话说完,”吸了口气,嘴上立即像放了连珠炮,一股脑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除了要上场较量的弟子,还有替补的弟子?替补的弟子当然也是要有级别的,我不行,可是你行啊,”她抬起头,只是迅速扫我一眼,“替补的弟子可以有随从。我从来都没看过主上的样子,清雅你就帮帮忙让我做你的随从一起进较场吧。”
我听明白了,“你是让我去做替补?”
小莫总算需要跟我对视了,她抬起头,手拉上我的胳膊,“清雅,你看我在金宫混了这么多年,连个白头带都没有,这辈子想见主上恐怕是不容易了,在金宫能帮我的人只有你,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能远远地看主上一眼。”
“而且多少年了,金宫从来都没用过替补,再说就算是用上了,也用不到你,你的武功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想了想,“其实你想见……,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