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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早就做了刀下鬼了。”
萧奉先:“哼,损兵折将,按律当斩!”
萧嗣先听了号啕大哭。
李处温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哭有何用?该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得里底:“看来,只能这样奏明皇上,就说,败军四处逃亡。有的已在聚众起事,反抗朝廷,倘再不发特赦令,赦官兵无罪,怕是又一支讨伐辽的大军形成矣!”
“确是如此!”萧嗣先可算抓住根救命的绳索,“再不大赦,外有女直,内有叛军,大辽亡国指日可待矣!”
李处温:“是个好主意,事不宜迟,该抓紧奏明皇上才是。”
萧奉先长叹一声:“请求赐赦,看来只能这样了。”
得里底:“你们快去吧,这事,我们萧家人不宜过多。”
萧奉先同意叔叔的看法,于是,和宰相一起,带了萧嗣先,一并去见皇上。
天祚帝正在山上猎熊。三人又骑马找到山上,先由萧嗣先将原来想好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然后,宰相力谏赐赦,萧奉先一旁溜缝。主旨反复强调,不赐赦,就会聚众为患,危及社稷。
天祚帝听了,立即准奏。赐所有败军将士无罪。仅对萧嗣先做了免官处理。
诸军听后,皆曰:“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自此,辽军望风奔溃,更无斗志矣。
再说阿骨打,并未沉浸在当了皇帝的喜悦中,初一称帝,初五便率军去攻打黄龙府。黄龙府是辽的北方重镇,址在今吉林农安县。
当金军路过益州时,见益州人纷纷退保黄龙府。阿骨打同诸将审时度势,觉得此城已有了充分的准备。现在攻打黄龙府显然不合适宜,于是,取益州剩余之人而归。
暂不打黄龙府,更主要的是阿骨打们看到在黄龙府西,辽军都统讹里朵,左副都统萧乙薛、右副都统章奴,都监谢佛留,率骑兵二十万,步兵七万戍边。这支队伍对金兵虎视眈眈,不能不对进攻黄龙府构成威胁。
所以,阿骨打再次进军黄龙府时,首先考虑的是要解决集结的辽军。
阿骨打令金军驻扎在宁江州西。他对部下进行了巡视,发现娄室所部的战马有些疲惫不堪,急令部下为娄室部队更换了三百匹马。这让娄室和所有的将士都激动不已,皇上在惦记着每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士。
这期间,辽派使者僧家奴前来议和,阿骨打接见了他。
那是在行营,僧家奴施礼罢,把天祚帝的亲笔信呈上。阿骨打是个文盲,他既看不懂契丹文,也不认得汉字。不过,为不被来使见笑,他还是装模做样地将信展开,煞有介事地看着。到底还是麒麟皮下露出了马脚,僧家奴见了流露出轻蔑的一笑,阿骨打显然是拿反了信。僧家奴的笑,一闪即逝,可还是让始终关注他的阿骨打瞧见了。好在阿骨打并不计较,只把信随手递给了一边站立的希尹。
希尹会意,将信端展眼前,用女真语,向阿骨打及诸大臣原原本本念道:
完颜旻节度使:
屈指算来,女直臣属我大辽,二百来年矣!期间,对辽贡赋不绝,朕明察女直一直在尽臣服赤诚之心。一心助我擒叛人萧海里;悉力为我征缴海东青铺平道路;更有壮士常随朕出生入死,搏熊猎虎,以博寡人欢心。女直于辽,功不可没。往事历历在目,女直所作所为,朕无不一一记挂在心。
想我大辽,也不薄于女直。普施恩惠,不啻禾苗承受雨露甘霖。其中尤数完颜部,世袭节度使之职,号令各部。更应感同身受。区区完颜部,正是仰仗我大辽,狐假虎威,才日渐统一各部族,乃至有今日之兵强马壮。
契丹女直,情同手足。缘何一旦受人挑唆,倏尔反目成仇,大动干戈若此耶?朕实乃百思不得其解。轻开边衅,祸国殃民,罪莫大焉。为今之计,劝节度使翻然醒悟,速速罢兵,朕决不究汝出师之过。倘执迷不悟,誓与朕为敌,结果罪实难宥。不日,朕将挂帅亲征,那时,岂不悔之晚矣!
头鱼宴犹在昨日,值此存亡抉择之际,朕岂能不记挂节度使?何去何从?望三思。
天祚帝
天 庆五年正月
阿骨打听天祚帝开头直呼其名,便有几分不快。听完,对天祚帝软硬兼施,用心良苦,微微一笑,思索了一会,针对来信,口授希尹复书如下:
耶律延禧皇上:
我女真对辽世代贡赋不绝,平鹰路从未间歇。可契丹何时待我情同手足过?我们对于辽国,历来都是奴仆,自你阿果称帝以来,这种关系便日甚一日。你们贪得无厌,征索不止,令我女真生活永无宁日。你们有功不赏,以怨报德。藏匿叛人,庇护罪恶。生活糜烂,堪比牲畜。罪恶昭彰,实难尽书。是你辽国挑起事端,何责我女真轻开边衅?
辽国作为,实属伤天害理。我兴师讨逆,顺理成章。倘要朕罢兵,除非立即还我叛人阿疏,迁黄龙府于别处,然后可议。
头鱼宴几成索命宴,朕岂能忘怀?
大金国皇帝
收国元年正月
阿骨打之所以提迁黄龙府,是因为三十年前,那里也是生女真的地盘,只因受到辽朝的引诱,勃极烈首领术乃率兵投附辽国。辽国对其封官,赐印绶,并派去辽臣,驻兵防守,成为辽国的土地。因而,阿骨打在信中,首先提出对黄龙府的领土要求。他不但也直呼天祚帝名字,而且还戏呼天祚帝的小字阿果。打发了僧家奴,命人将书封了,派赛刺前去辽国,复书天祚帝。
阿骨打知辽不可能按信中条款退让,遂率军进逼达鲁古。
此系辽集结兵力之地,阿骨打登上高阜一看,辽兵之众若连云灌木。
当然,眼下的金兵,也已今非昔比。且不说部卒已近万人,军威也瞒像回事了。
军服已整齐划一,人马皆着铠甲。前列大纛旌旗导引,后有金鼓号令督阵。
辽军由于萧嗣先慌报军情,军队开始整景。进军中,队列前头,走着几位身着袈裟的和尚,手托瓷塑宝塔,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了缘大师为镇住飞沙走石,降妖捉怪所做出的刻意安排。
和尚后面,有两员战将,马上各驮着一个金钱豹,后面是大部队,正踏着铿锵的鼓声迎面走来。
金兵对辽兵玩的花样镇定自若。
阿骨打在辽军的行进中,早对金兵做了部署。令宗雄率右翼军去冲杀辽军左翼;令迪古乃率左翼军,包抄过去,在辽军后面冲杀;令娄室、银术可率中军对抗辽之中军;令粘罕、习不失率军抵挡辽的左翼军;另派胡沙保率小队轻骑,在敌阵旁,往来驰驱,作为疑兵。用以迷惑敌人。
双方在相距几十步远时,阿骨打首先下令放箭。
“嗖!嗖!”的箭簇,早已将几个光头和尚射于马下。
这时,辽将将两只金钱豹放了出来。
那豹子受到指令,吼叫着,极敏捷地腾跳,越过和尚们的尸体,向金军扑来。
金兵马队立时炸了营。辽军企图乘乱掩杀过来。
但金兵多是猎场老手,许多马匹经历过猎熊猎虎的场面。它们稍一慌乱,在主人的吆喝下,很快镇定下来,无序的局面被控制住。
右翼军的宗雄见了,早在马上搭弓射出一箭,那箭不偏不倚,正中跑在前面的豹子,那豹子猛地收束住爪子,磨身跑回辽军。另一只见了,也便追随而去。而这时,金军弓弩齐射,豹子腚后插箭如同刺猬。
忽然的,辽军又放出了一、二百只训练有素的恶犬来,“汪汪汪”地吠叫着,狼群一般腾跃着,扑向金军。
但金军早已步兵居前,将骑兵掩护起来。
步兵首先一顿乱射,众犬中箭死伤大半。剩下的也被步兵持刀杀得所剩无几。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家的脚。这回轮到辽军的马匹慌乱了,这两只血呼啦的豹子和伤犬,哪里还听得进主人的吆喝,在乱军中根本就找不到主人。越是这样,它们越在军中乱蹿。
金兵趁乱已经发起进攻。粘罕和习不失的军队,受到辽左翼军的顽强抵抗。粘罕舞动狼牙棒,习不失抡起浑铁棍,几乎无人敢敌,和士卒一起向辽军拼杀;而娄室和银术可的中军,与辽的中军,展开了拉锯战,相互九次冲进又冲出;辽的后军,也不时有喊杀声传来,那是迪古乃在与敌激战。
可怜的两只金钱豹和逃归的猎犬,在乱马营中,被踩踏得肚破肠流,几成肉饼。
两军势均力敌,互有伤亡。将士们的喊杀声,马匹的嘶鸣声,武器的撞击声,鼙鼓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惊天动地。
这时,宗雄的右翼军,开始出现转机,辽的左翼军招架不住金军的进攻,开始退却。宗雄见了并不忙于追杀,而是拧动钩镰枪率部来助中军。中军见有人来助,勇气倍增。加之胡沙保不断在辽军外围驰驱,且不停的用契丹语呼喊:辽军败也!辽军败也!终使辽军起了疑心,既而军心动摇,随之乱了阵脚,最终败下阵来。
金兵乘胜追蹑,直追到辽军大营,时太阳已经落山。阿骨打下令,将辽军团团围住,第二天,天将蒙蒙亮,辽军冲破重围,金兵直追赶到阿娄岗,才放弃了追赶。
这场厮杀,辽步卒几乎死伤殆尽。这场胜仗还给金军带来意外的收获,缴获辽耕具数千件,分赐给诸军猛安、谋克。以便回去种地使用。因为辽人本要屯田,故并其农具获之。
二月,金师还。
四月,辽又派使团带信来,阿骨打以信的内容带有轻慢和侮辱性的言辞,扣留五人,其余谴归。
六月,辽又谴使来下书,犹斥阿骨打讳——完颜旻。阿骨打也斥天祚帝讳——耶律延禧给回复,并喻使天祚帝投降。
八月,阿骨打又率军攻打黄龙府。
大军来到混同江边,无船。阿骨打令一人做前导,他紧随其后。阿骨打在赭白马上,回头对诸骑兵将士说:“看我马鞭所指而行。”
诸军依令行之,骑马渡过了深不见底的混同江。
金天眷二年,以黄龙府为济州,军曰利涉。就是因为当年阿骨打在此率军涉济的缘故,如今,在离江不远的石头城子出土利涉印一枚,故阿骨打进军黄龙府的路线可知也。
正如阿骨打所料,由于解决了辽在边境集结的军队,黄龙府失去了依靠,加之采用了娄室的攻城策略,架云梯,顺风纵火。很顺利的拿下了黄龙府。
阿骨打这才下令班师。过混同江时,竞渡如前。
第十三章
盯梢人螳螂捕蝉 仗义僧黄雀在后
敖卢斡趁父皇不在,连娘也没有告诉一声,独自溜出宫门,叫了辆马车坐了,急催车夫快些赶往圆觉寺去会白散。
然而,他并不晓得,就在他刚溜出宫门的时候,早被对门药铺里的一个黑衣伙计盯上了。黑衣人见敖卢斡上了马车,便迅疾去了后院,骑了匹马出来,不远不近,幽灵似的跟着敖卢斡。
正值春季,路边的杨树已经展开童子巴掌大的叶片,榆树枝头满串着密匝匝沉甸甸的榆钱。敖卢斡在马车上,放眼望去,远处起伏的丘陵,也已被碧绿的颜色覆盖、濡染。花翅膀的五颜六色的小鸟,不断在枝头翻飞哨叫,剪翅燕子闪电般身前身后呢喃。
敖卢斡深深地吸口气,长长地呼出去。他感到外面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他甚至嗅到了树木散发出来的带有苦涩气味的,淡淡的清香。这种醒脑的气息不禁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整日在皇宫里,深居简出,像笼中的鸟,苦不堪言。一旦飞出笼子,顿觉心胸为之开阔。自与白散的几次约会,许是情爱的滋润,敖卢斡仿佛变了个人,性子不再总是沉默,变得爱说话了,脸上总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过去的阴霾为之一扫,展现在眼前的都是湛湛蓝天,朗朗白日。
这些变化,娘也看出来了。娘为儿子的变化感到高兴,可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敖卢斡眼下还不能告诉她,因为,作为皇子找媳妇可是要门当户对的,何况白散还是个女直姑娘。倘立为太子,则更不用说了,不但一般人家闺女不行,必须要娶后族萧家的姑娘方可。因为以后当了皇帝,要立为皇后的。不过,敖卢斡没想那么多。他想,不论今后是不是太子,他都要坚持娶白散。
马车跑了一两个时辰,在离圆觉寺百多步远的地方,他让车夫吆喝住马,下了车。让车夫去附近小树林里,拣棵树把马拴了,喂上,待他回来再坐。
他见车夫去了,便兴冲冲的向圆觉寺走去。到得寺院门前,敖卢斡忽然伫足回首望了望西南方。宝塔在明媚的春光里巍然屹立,“叮当”作响的风铃,亲切悦耳。他见须弥座旁,并无白散婀娜的身影,他知道,此时的白散,该正与傻男人,在大殿里唱赞。于是,他和门僧打了招呼,扭头走进寺院。
敖卢斡沿着石子甬道,穿过曲径回廊。拾级而上,直奔殿堂。
果然,殿堂里正在唱赞,敖卢斡听到了时而高亢,时而低缓的,哼哼呀呀虚无缥缈的唱赞声。
敖卢斡在大殿门口,依门向里张望了一会,见前面高坛上,依然端坐披着大红袈裟,眼睁眼闭的了尘方丈,他一边唱赞,一边捻动着脖子上挂着的珊瑚珠子;下面依然跪着一片着黄的僧徒。只是今天进香的人要比往日多,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