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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道:“朕就要破这个规矩,难道也不成吗?”
“这……”张琳无言以对,便不敢再言半个“不”字。那样,他张琳也就太不识抬举。
“平身吧。”天祚帝令其坐了,商讨一下东征问题。
张琳想了想,笑眯眯的进了个用兵之道,他说:“以前,之所以连吃败仗,以愚臣之见,主要是败在轻举妄动上。这次东征,倘用汉兵二十万,分兵进讨,无不克者。”
显然,这老头也是拿土坷垃当埙吹,对打仗是一窍不通的。
可天祚帝无论怎么看,这个汉人老头,都像是很有谋略的人。于是,答应为其下诏征兵,不过,非常时期,满足不了二十万征兵要求。只答应从上京、中京、长春州、辽西四路征兵十万。就这十万兵马,又使不少人倾家荡产。四路军刚刚集合在一起,不久,又逃亡殆尽。
天祚帝只好让张琳做萧韩家奴的副将对金兵进行征讨,他要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抓捕章奴上。因为,此时皇上已探听到章奴的下落。
章奴见情况有变,立刻率余众奔上京,沿途又网罗些人,达数百人。至庆、饶、怀、祖等州,率众祭告太祖耶律阿保机及其他先帝庙说:我大辽基业,由太祖百战而得。今天下土崩,窃见兴宗皇帝孙,魏国王淳,道德隆厚,能理世安民。臣等欲立以主社稷。会淳去好草甸,大事未遂。尔来,天祚帝耽乐是从,不恤万机;强敌肆侮,师徒败绩。加之盗贼蜂起,邦国危于系卵。臣等贵姓大族,世蒙恩渥。上欲安九庙之灵,下欲救万民之命,乃有此举,实出至诚,冀累圣垂佑。
在章奴的感召下,饶州,渤海等地来应,众至数万。
他们又企图攻打临潢府,没有得逞。这,不能不是天祚帝的一块心病。他要调兵谴将,全力以赴去捕捉章奴。
就在天祚帝去亲自征讨章奴的时候,由于章奴犯广平淀行宫,加之匆忙集聚的队伍,又都是些乌合之众。章奴不能控驭,到处抢掠。不得民心。被归附辽国的顺化国女直阿鹘产以三百骑一战而胜,斩首以徇。其妻子配役绣院,其余逃脱者皆投奔女真。章奴也伪装成使者,混于投奔之列,为巡逻的哨兵抓获,送交天祚帝。天祚帝令腰斩于市,并剖其心用以祭祀祖庙,再肢解其身以宣示五路。
天祚帝这才解了心头之恨。
高永昌听说辽派兵征讨,觉得大事不好,于是,派使者持重币来求救于阿骨打。高永昌先让使者转达他的话说:“愿意和金并力取辽。”
阿骨打也派使者胡沙保回高永昌说:“并力取辽固然可以,可东京离我们这样近,你占据它,称帝,这合适吗?倘归顺于我,封你官爵,还可以。如果你认为可行,请派辽籍女真胡突古前来商议。”
胡突古系过去与阿骨打有过交往的女真人。
于是,高永昌又使胡突古、连同金使胡沙保一起来回复阿骨打。高永昌言辞不逊。且讨价还价,并请金还所俘渤海人。
阿骨打留胡突古不谴,又派使者大药师奴和胡沙保,继续去东京做高永昌的归降工作。高永昌不愿归顺,阿骨打这才决意要去讨伐高永昌。
阿骨打的目光,原本始终在关注着天祚帝。他知道,只有一举擒获天祚帝,才能真正使辽国一蹶不振。
但自护步答岗之战后,降服日众,等待他处理的事情蜂拥而至。他必须与属下研究,拿出决策办法来。此后,他便再很少能和将士一起拼杀在疆场上。
他和将士们运筹帷幄,主要抓的事情是:颁政令,攻城市,严纪律,勤外交。
颁政令,一是优恤其他部族,使之安居。阿骨打发布诏示说:“自破辽兵,四方来降者众。宜加优恤。自今契丹、奚、汉、渤海,辽籍女真、室韦、达鲁古、兀惹、铁丽诸部官民,已降或为军所俘获,逃遁而还者,勿以为罪,其酋长且官之,且使从宜处居。”
辽天庆六年,渤海汉人杨朴来归,阿骨打待之甚厚,封杨朴为枢密内相,相当于名誉宰相,成为阿骨打的高参。十二月,在杨朴的动议下,谙班勃极烈吴乞买及群臣为阿骨打上尊号,称“大圣”皇帝,改明年为天辅元年。
二是减赋税,在攻城夺地的同时,立即废除辽法,省赋税,置猛安谋克,一如本朝制度。天辅元年,金攻下显州,通、祺、双、辽四州降。阿骨打说:“辽人赋敛无度,民不堪命,相率求生,不可使失望,分置诸郡,择善地以处之。”
三是禁肆杀。阿骨打在诏令中,多次强调:“勿贪俘虏,勿肆杀戮。”
四是其他相关事宜。天辅元年五月,阿骨打发布“自宁江州以后,同姓为婚者,杖而离之。”同姓为婚,其生不藩。再有同姓为婚者,将棒打鸳鸯。
天辅二年诏:国书诏令,宜选善属文者为之。开始重视文职官员。
天辅三年八月,颁女真字。阿骨打在戎马倥偬中,早就安排希尹造自己的文字,可见其志向非小。
由于阿骨打采取了这一系列的措施,不只为金军的发展壮大,也为新政权的建立打下坚实的基础。
护步答岗之战后,金兵迅速发展到数万人。阿骨打对军队,按猛安谋克的编制,进行了整顿。上下属关系明确,队伍之法,五人、十人,百人,千人皆有长。伍长击柝,什长执旗,百长击鼓,千长则金鼓旗帜皆备。伍长战死,其他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百长战死,什长皆斩;千长死,百长也要受到惩处。这些措施,无疑把官兵的生死利益,捆绑到了一起。并且要求将帅,每临阵,会而议之,自下而上,各陈其策,如有可采者,皆不择人而用之。这种军事民主,无疑为战略战术的正确抉择奠定了基础。还有,要求官兵一致,从士兵到长官,皆着白色衣裳,饭食一样。这无疑又为官兵上下一心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所有这些举措,加之实战的锤炼,金军已成为当之无愧,所向披靡的精锐之师。
按说,阿骨打已得知天祚帝正在上京一带抓捕章奴。他也本该率兵去擒天祚帝的,但看到东京局势的变化,他听取了臣属的建议,由于高永昌僭号,东京立可速取。因为渤海,原本就是女真人占绝对优势。阿骨打在攻克宁江州时,就曾对放归的渤海人说:女真渤海本同一家。倘大军去讨伐高永昌,渤海人会里应外合,使高永昌成孤家寡人。趁辽无暇顾及,取辽之东京,无须费太大的气力。因此,阿骨打决意先取东京。
阿骨打派宗族弟兄斡鲁统帅诸军,并与闍母、迪古乃等会同咸州路都统斡鲁古率军去讨伐高永昌。
就在斡鲁率兵向东京进发的时候,辽兵六万来攻照散城,此城在现辽宁清源一带,金兵大破之。五月,又与辽军遇于沈州,又为金兵所败。辽军副帅便是张琳,天祚帝知道后,张琳被免官。
金兵接着进攻沈州城,取之。
高永昌闻听金兵占领了沈州城,害怕了,忙派遣家奴铎刺使金,并携带金印一枚,银牌十个来献,表示愿意去掉帝号,称藩。
斡鲁见状,忙派鬼机灵胡沙保和撒八去与高永昌接头,研究收降事宜。
时逢渤海人高桢来降,他对斡鲁说:“高永昌并非真降,他不过是用的缓兵之计罢了。”
斡鲁听了,立即率大军去讨伐。
高永昌知道奸情败露,愤怒的下令,将来使胡沙保和撒八抓起来,绑缚赴刑场杀掉。
胡沙保神情自若,宁死不屈,在走向刑场的时候,他不停地大骂高永昌:“你叛君逆天,今日杀我,明日就该轮到你的头上了!”骂不绝口,直至被肢解。
高永昌率军来拒金兵,结果,还没交战,就吓得退却了。金兵直追赶到东京城下。
第二天,高永昌又率兵来战,被金兵打得大败,只率五千骑,仓皇逃奔长松岛。
东京人,执高永昌家眷以城降。这些率先来降的渤海人,多是攻打宁江州时,俘获放归的渤海人。当时,有不少将士力主将这些人杀掉。阿骨打却执意将他们放归。阿骨打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受到其父的感染。老节度使劾里钵就这样做过,被他放归之人,往往成为招降其它部落的骨干力量。果然,当年放归的渤海人,现在发挥了作用。
不久,辽将又执高永昌和铎刺来献。
阿骨打对爱将被高永昌杀害,十分痛惜。尤其是胡沙保,从起兵时侦察敌情,到历次战场拼杀,都忠心耿耿,机智英勇。竟悲壮的死在高永昌的手下,阿骨打对高永昌真是恨之入骨。
阿骨打对擒获的高永昌和铎刺,当然不能放过,立即下令皆杀之。
东京州、县及南路辽籍女真皆降。
天辅元年正月,国论吴勃极烈斜也以兵一万取泰州。
十二月,辽南京留守耶律淳,领兵一万来伐,屯驻蒺藜山。金兵斡鲁古以兵一万戍守东京。阿骨打派迪古乃和娄室率兵一万助之,以便战胜耶律淳蒺藜山辽军。这之前,耶律淳曾写信求和。阿骨打对耶律淳发诏书曰:“汝等诚欲请和,当废黜昏主,择立贤者,明朕吊伐之意,然后,可立和约,不然,当尽并尔国,其审图之。”诏中又提归还阿疏一事。
耶律淳复书云:“我降金之人痕孛见还,则当还阿疏等。”
阿骨打复诏耶律淳:痕孛乃交兵之后来降,而阿疏则是交战之前,带罪逃往辽国的。这是不同的两码事。并令耶律淳于本月十三日。送阿疏至显州,各谴重臣议疆场事。耶律淳没有接受此约。
斡鲁开始攻显州。金知东京事斡论以兵三千,渡辽水,又得降户千余,来增援,进逼显州,辽将兵乘夜来袭,被打败。
斡鲁古与辽兵大战于蒺藜山,大败辽兵,追随逐北,遂围显州。军士神笃逾墙而入,烧其佛寺,烟焰扑人,守女墙者无法站立,诸军乘隙攻之,遂拔显州。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皆降。
有趣的是,天辅二年二月初九,迪古乃和娄室来见阿骨打。阿骨打以辽主那时近在中京,放松戒备,而敢来见,甚是不满,皆杖之。[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可见,阿骨打在攻城下县的同时,始终在关注着天祚帝的去向。
阿骨打在这一时期,又很注重严明纪律,以约束属下。
宗室斡鲁古,久为咸州都统,居功自傲。有人向阿骨打揭发了他的不法事。诸如,辽帝在中京,可追袭,而不去追袭。还有,咸州粮草充足,而斡鲁古上报不以实数;再就是攻显州所获生口财畜多自取。
阿骨打听了,亲自召见斡鲁古进行核实,斡鲁古非常害怕,表示认罪伏法。
阿骨打为此事下诏,降斡鲁古都统之职,为谋克。并禁锢同伙窝论等。
在外交方面,阿骨打也在频于斡旋。
金与高丽,远在阿骨打的叔叔盈哥当节度使时,有位高丽医生从女真完颜部归国,当国人谈及黑水部人日强,兵益精悍,年景又好,看来前景不错。高丽王听说此事,就派遣使者与完颜部通好。看来,高丽王还是很有远见的。
天辅元年,高丽王谴使向金贺捷,并对保州提出领土要求,阿骨打诏谕高丽:保州近尔边境,听尔自取。
后来,高丽向金称藩。
金与宋,金天辅二年,宋政和八年(1118年)九月的一天,阿骨打与几位大臣正在涞流河阿芝川公干。忽然小校来报,说抓得大宋朝七、八十个来历不明的人。阿骨打下令把人带过来。
不多时,由持刀的士卒把一队人押解了过来。但见一个个五花大绑,蓬头垢面,十分狼狈。阿骨打简单地询问兵士是怎么回事?
经士卒诉说,原来是大宋国派来买马的。他们是从山东登州坐船,越海从辽东金属苏州一上岸,就被金兵捆绑。问他们为何要来此?先说是买马,后又说要与金国通好。说话有些支吾,再说了,兵荒马乱的买的什么马?引起金兵怀疑,以为奸细细作。多亏宋人中有会点女真语的胡延庆再三再四的解释,才没有被杀。辗转二、三千里,途经十余州,才押解到阿骨打这里。
阿骨打通过通事翻译,得知这是宋国派出使金的使团,为首的官员是武义大夫马政。为避开辽国,所以才以买马为名,来联合金国夹击辽国。并给金国带了礼物来。
阿骨打得知事情的原委和宋人的来意,立即让兵士们为宋人松绑,热情的款待。
谈判中,马政说:“过去,宋太祖皇帝时,曾谴使到贵土来买过马,今来主上闻贵朝攻陷契丹五十余城,欲与贵朝复通前好。兼自契丹天怒人怨,本朝欲行吊伐,以救生灵涂炭之苦,愿与贵朝共伐大辽。”并补充说, “虽本朝未有书来,特谴政等军前共议,若允许,后必有国书来也。”
阿骨打十分痛快的表示赞同。因为联宋夹击辽国毕竟不是个小事,他和粘罕、希尹等反复协商,最后一致认为,联宋灭辽实为上策。
马政见阿骨打欣然同意,他又恭维了阿骨打一句:“日出之分,实生圣人。”
通译费了好半天口舌,才使阿骨打有所明白,阿骨打对马政的夸赞,听来倒也有几分得意。但紧接着,马政就提出:“若克辽之后,五代时陷入契丹汉地,愿归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