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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芳、柯汝林一见到这些“庞然大物”立即绘出大炮装设的位置、方向等。
谁知守城兵卒很快发现了,将他俩扭送到守城值星将领左辅那儿。
因为所绘图纸被查获,两人虽百般狡辩,左辅基本认定他们是后金派来的谍工人员。
袁崇焕与满桂来到以后,将情况向左辅说明白,三人一起来见李小芳,柯汝州。
袁崇焕一再表示歉意,满桂说:
“这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今晚上,俺摆酒为二位压惊。”
李小芳、柯汝州本来耽心脱不了身,如今袁崇焕亲来致歉,还有啥说的,正求之不得呢。
当天晚上,满挂在府里大摆酒宴,又请来左辅、朱梅二将作陪。
酒席开始,满桂首先说话:
“本来,袁大人也想来的,只是家里有私事急办抽身不得,请二位包涵!”
李小芳、柯汝州连声说道:
“不敢烦劳袁大人了!……”
满桂端起酒杯说:
“为了咱们初次认识、相会,为了咱的救命恩人马承林的健康。为了咱们之间友谊的长存——干杯!”
喝酒中间,左辅询问了后金占领后的辽阳情况,李小芳说;“汗王努尔哈赤爱惜人才,对待降卒降将,特加优待,基本上是官复原职,每年俸禄超过明朝的一倍以上。”
满桂问道:
“据说在鞋子占领区内,不仅辽南四卫,辽阳城里的投毒事件也连续发生。努尔哈赤不敢到外面视察,女真人不敢单独走路,这些事情不都是谣传吧?”
李小芳只得敷衍着说:
“这都是开始阶段发生的,现在已经没有这类事件了……”后来柯汝州说:“这宁远城是关外的一座孤城了,金兵一旦打来,恐难守住呀!”
副将朱梅说:
“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也不敢揽下这磁器活。’咱宁远城像一根钉子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鞑子南下的。有朝一日,努尔哈赤若是贸然进犯,好叫他尝尝咱这大炮的滋味!”
李小芳说:
“这大炮固然历害,但是遇到了八旗铁骑它也就不怎么样了。……”左辅说:“努尔哈赤的那套作战方法已经僵死了。他把平原野战的战法,也用来对付坚城利炮,到头来是要吃大亏的哟!”
满桂听了,端起酒杯说;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咱们不谈这些,还是喝酒。”
于是,大家又喝起来,直到深夜方散。
又过了两天,后金国出兵的消息已经传来,满桂见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还没有走的打算。
袁崇焕与他商议后,决定派几个人盯着,又特别提醒满桂说:“切勿把义气讲过了头,连个人的安危也不顾了。”
满桂笑着说;
“放心吧,俺的大帅!俺会与他们周旋的。”
守城事情已经布置就绪,满桂准备从明天起,不再回家,将在城上与守城士卒一块,同吃、同注同战斗。
傍晚,满桂就回来了,向李小芳、柯汝州毫不隐瞒地说道:“从明天起,咱就要到城上吃住,不能奉陪二位了,请多多包涵。”
李小芳与柯汝州互相看了看,李小芳说:“晚上,俺还有件事想向你谈谈。”
满桂说:
“那好,等喝酒时再谈吧!”
随后,满桂跟贴身侍卫小声说了一会,即去布置人准备酒宴。
工夫不大,酒菜摆上,满桂与李小芳、柯汝州三人分宾主坐下,满桂说:“今晚没有别人,咱三人用大杯喝,来个一醉方休。”
李小芳笑着答道:
“好,今晚咱们来个尽欢而散!”
于是,三人一大杯一大杯地喝了起来。
喝着酒,满佳说:
“在白雀山农民自卫队里,有一个人能喝二三斤酒不醉。都以为他能喝酒,是天生的酒量。其实,这里有诈。每次喝酒时,他常去厕所,别人都以为他是真的去小便。岂知他到了厕所,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劲往嗓眼里掏,工夫不大,便将喝下的酒掏了出来,然后擦了擦嘴,又去酒桌上喝了起来。再过一会,他又去……后来他这个秘密被戳穿了,谁也不愿再和他一起喝酒了。”
李小芳也说了一个喝酒的真人真事:
“俺家有一个邻居,平时好喝酒,更好闹酒。这闹酒,就是喝酒的人彼此赌酒。但是,每次别人都醉了,那邻居却不醉。酒席散了,他总是唱呵呵地回来了。”
“日久天长,别人渐渐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每次喝完酒回来,他总要把上衣脱下,放在盆里浸泡,然后将衣服拧干,那水里酒气熏人。在盆里的水澄清之后,上面一层全是酒。他把水面的酒倒出来,能够喝几天!”
“原来在喝酒时,趁着混乱之机,他把酒都洒在上衣上了。这样,他不仅喝不醉,还把主人的酒带回家里。”
说完之后,三人一齐大笑起来。
满桂又说:
“今晚与二位多喝一些,明天登城以后,既不能回家,也不准喝酒。说不定,也会战死城上。那就永远也喝不上这美酒,吃不上这佳肴了,真是难忘的今宵!”
听了满桂的这些话,李小芳朝柯汝州递了个脸色,柯汝州随即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这两句诗讲得多好呵!自古以来,再了不起的人都有对‘生的留恋,死的忧伤’这种感情,这也许就是人类所具有的共性吧?”
满桂说道:
“这不能一概而论。对生、死的看法,应从它的价值、意义来权衡。如果活着更有意义,价值更大,留恋才有积极性;反之,死了更有意义,价值更大,就不会再忧伤了。因此,'奇·书·网…整。理'提。供'留恋与忧伤都不是主要的,而是一种现象。”
李小芳接着说道: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既好懂,又道出了真理。……”
满佳立即说道:
“你喝醉了!……”
李小芳连连摇头说:
“俺未喝醉。俺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吧!这宁远城,你们还守个啥?那大金汗王御驾亲征来了几十万人马,这小小宁远城能顶得住么?那不是鸡蛋碰石头?……”
满桂忙说:
“好了,咱喝酒不谈政事,……”
“要谈!”
只见柯汝州突然站立起来,说过之后右手伸直,向着桌拐,使一个“力劈华山”的架势,忽听“喀喳”一声,那桌拐齐崭崭地被他劈下了。接着说道:“俺今晚当着满总兵的面,也不说假话,咱们是奉着汗王努尔哈赤的命令,前来劝说你投降大金的。你答应俺更好,若是不答应,你也别想走出这屋子,别怪俺不讲情面。”
满桂立即满面陪笑,说道:
“有话好好讲,别急躁嘛!坐下来咱慢慢商量……”柯汝州坐下之后,李小芳也说:“满总兵还不知道,早在大金攻打辽阳时,马承林已主动打开城门,投降了大金国。这次他是卧病在床,不能前来,才写了这封书信,让俺带来。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柯汝州又说:
“满总兵是个明白人,你又是蒙古族,那汉族的天下你保它干啥?自古以来,蒙古人与俺女真人亲如兄弟,与汉人总是格格不入的。不必再坐失良机了。”
这时,满桂也严肃地说道:
“这事关重大,等明天俺跟袁崇焕商议后,再答复二位,如何?”
柯汝州二目一瞪:
“不行!这事必须立即答复。若再拖延。别怪俺不客气了!”
满桂又说道:
“俺与二位素昧平生,凭着马承林一纸书信俺热情招待这些天,何必绝情如此?这么大的事,不让俺考虑,就要……”柯汝州厉声喝道:“不要再啰嗦了,时间拖长了,将对你不利。若再执迷不悟,俺就要动手了。”
李小芳也接着说:
“话已说清楚了,再多讲也没有用,何必浪费时间呢!”
满桂见李小芳、柯汝州都坐在位置上未动,遂镇静地说道:“既然要俺表态,俺就……”说到这里,二人正在专心地听满桂的下文。不提防满桂的右手已放到桌子下面,那桌腿顶端有一个按扭,他猛一搬动,只听“哗啦”一声,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连凳子一起,坠入一丈多深的地窖。
说也稀奇,他二人一坠下去,一块木板又呼拉一下从地层中穿出,恰好将那地窖盖得严严实实,只在中间留了几个气孔。
这个总兵府是一个大财主的私人住宅。熊廷弼来辽阳时,把它买来作为府第。这个地窖不为外人知道,今晚派上了用常且说李永芳、柯汝州坠入地窖后,见四面墙壁,下面还在渗水,上面一块木板盖住,只有几个小孔透光、漏气,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二人不免焦急万分,只得哀求说:
“满总兵,请你高抬贵手,让俺出去……”“满大人,请你看在马承林分上,放俺们出去吧!……”
后来,满桂来了,对着地窖说道:
“三天后,放你们出来!若是乱嚷嚷,就放水淹死你们!”
满桂说完,布置两个侍卫,轮流看护他们。并对侍卫说:“三天之内不给吃的,里面有水,饿不死的。三天后,俺派人来放!”
次日早晨,满桂上城去了。
且说天启六年(1626年,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日,后金汗王努尔哈赤亲率大军十三万,号称二十万,从辽阳起兵,二十三日,抵达宁远城郊。转眼之间,八旗士兵从四面八方,将宁远城围得水泄不通。
鉴于山海关外只有一座宁远孤城,汗王努尔哈赤向众贝勒大臣们说:“可以先用招降的办法,争取不战而得,岂不更好?”
于是,便派遣从锦州俘获的一名汉人进城,给袁崇焕带去一封信,信中写道:“俺以二十万大军攻打宁远城,你们能守得住么?你们若是明智的话,应该放下兵器,及早献城投降,俺将以高官厚禄封赐于你。……”再说袁崇焕正与几名幕僚闲谈之间,忽有侍卫前来报告说:“鞑子派人送信来了。”
袁崇焕镇定地说:
“让他进来!”
他接过书信一看,冷笑一声,遂取过笔墨,一挥而就。那回信中说:“……你们为什么要向宁锦一带派兵?这里本是你抛弃了的地方,俺已恢复了,就有义务守住它,岂有投降之理?信中说你们来大军二十万之众,这不过是虚夸之数,其实你们的兵力是十三万,难道还要以此数为少,还要加以夸大?至于高官厚禄云云,俺平生不慕高官,不恋富贵,只愿做一个不事二主的大明臣民!”
袁崇焕断然拒绝了努尔哈赤的武力威胁和高官厚禄的引诱,表示了与宁远城共存亡的雄心壮志。
众贝勒见投降遭到袁崇焕的拒绝,纷纷请求攻城。大贝勒代善说:“别把袁崇焕估计过高了,依俺看,说不定也是杨镐一类的人。你们看,那城上既听不见鼓声,连旗帜也不敢竖了!这是看到咱们大军到来,他们吓破了胆!”
努尔哈赤听了,不耐烦地说;
“你太无知了!这是袁崇焕使的疑兵之计,你竟上当了!”
莽古尔泰说道:
“管它什么疑兵不疑兵,咱只要大刀一挥,一个冲锋,登上城头,割下袁蛮子的猪头,就完成了任务。”
努尔哈赤瞪了他一眼,说:
“孔夫子说:‘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真是一个楞头青!”
汗王努尔哈赤本想再到城下,激袁崇焕出城作战,以消灭他的有生力量。可是,看到众贝勒摩拳擦掌,急呼呼地请求出战,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便向全军发起攻城的命令:“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杀碍…”突然之间,宁远城外,后金国十三万人马,一起呐喊:“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杀啊……”
突然之间,宁远城外,后金国十三万人马,一起呐喊:
“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这喊声,如春雷滚滚,震撼着山谷,田野。
汗王努尔哈赤,这位高龄的后金国军统帅,在凛冽的寒风中,亲自指挥他的八旗子弟,奋力攻城。
十三万八旗兵士,在宁远城外,四面散开骑兵、步兵、循车、钩梯,很有秩序地一拥而上,仿佛大海的怒涛,滚滚而来。
往日,在旷野打仗时,努尔哈赤多采取战车与步骑相结合的“结阵”方法。这就是在阵前排列循车,车前挡上五、六寸厚的木板,上面裹上生牛皮。这种战车专门是为了对付明朝军队里的火器。
在循车后面是弓箭手,再后是一排小车,专载泥土,用以填塞明兵挖掘的沟堑,铺平道路。
最后一层,才是八旗的铁骑。人马都披重铠甲,号称“铁头子”。
明朝的军队,在发动进攻前,往往先发射火器,炸伤对方后再出。
但是,后金兵先推出楯车抵挡,因此伤亡很少。等明兵装药续发第二次炮弹的间歇之时,循车后面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紧接着,骑兵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击,张开左右两翼,向明兵猛扑,霎时就把明兵冲得七零八落。
后金军进入辽沈以来,采取这种战术,每每奏效。
如今,面对宁远的坚城利炮,努尔哈赤并没有意识到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