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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不对?”话说到这里,贤皇却又是一叹:“好孩子,你没有什么心眼,你不适合在官场上打滚。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你母妃好久没见你了吧,你去好好陪陪她。”说到这里,贤皇的语气又硬了起来,“可户部的事,还是要罚。你说说,怎样罚呢?”
听着贤皇说了那么多,祺琅早就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再听这个问题,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只好看着贤皇。
看着祺琅这个样子,贤皇皱了皱眉,道:“既然你不说,那就别嫌朕罚得太重。即日,削去大皇子祺琅元亲王爵位,降为元安侯,罚俸一年!”贤皇冷冷地说完,看向下棋的祺谧和祺璇,又看了看祺玫,却又是一笑:“在户部呆了也够久了,走吧。”
那边祺谧和祺璇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棋,看向贤皇。贤皇也没说别的话,就这么淡淡然出了户部。
黄昏时分,皇城的宫殿在暮霞的背影上渐渐变成深色的剪影,寂寞的宫廷透露小湖一股无法言喻的忧郁和惆怅。初夏温馨的空气柔柔地散在大大小小的殿堂中。
太子祺煜站在东宫外的台阶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南方的某个点,一丝淡淡的忧伤在他脸上也好像凝固了。
凌婷站在他身后不远出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中有些得意。“怎么了,我的太子爷,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啊?这夏天的风啊,最伤身子了。”一边说着,凌婷走到祺煜身边,“太子爷,回屋去吧。”
祺煜看了她一眼,却笑了:“怎么,来陪我吹风?不去找那些妃子们撒撒气?”说这话时,祺煜的忧伤更加浓了。他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平静,“你难得这么平静地和我说话啊!”
凌婷倒是一愣,却笑了:“是啊,我们从前倒是没这么说过话。”
祺煜看着她,笑了:“你很可怜,知道吗?”怜悯的口气,就像刀一样扎在凌婷心上。看着凌婷脸色一点点的变了,祺煜的笑容有一些残忍:“凌婷,你明白我的话吗?你很可怜。”
凌婷看着他,眼光也凌厉起来:“太子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
“你是个可怜的、没有人疼爱的孩子。”祺煜截断了她的话,“所以你才想抓着一切不放手,想不一切都占为己有。要学着放手,明白吗?”说到这里,他看向她,语气蓦的一沉,“户部的事,压下了大哥,我怕也是不能幸免吧!”
凌婷听着这话,不由地一愣,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只听得秦德同的声音由远及近:“太子爷,皇上请您过去呢!”
祺煜听着这话,轻叹一声,没有看凌婷一眼,淡淡然向璇镜宫走去。进了璇镜宫,祺煜惊奇的发现,人到得格外齐:诸大臣,诸皇子。那么多人都在等他一个人。
行过了礼,祺煜恭敬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贤皇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却笑道:“今天人来得齐,有些话就在今天说了吧!户部的事闹了这么久还没有个说法,换了好几个人还没有查出个什么来。还是把户部交还到燕王手上去办吧!”一边说着,他看向祺瑾。
祺瑾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应下了。
贤皇满意地笑笑,看向祺煜,却对着众大臣说话:“前些日子,你们闹着要废了太子另立,闹得那么凶,现在也该停停了。”淡淡的语气,却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太子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即使是太子有过错,可以改。到了他的错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再提另立的事吧。”
听着这话,大臣们感到有些惊恐,有些害怕会有打击和报复跟在后面。却没想到贤皇又是一笑:
“朕知道你们也是为了国家在想,不会追究你们的话,要是有人要追究的话,你们就到朕这里来说,朕来替你们做主。”
这拖了好久的户部亏空,还有久争无果的太子废立之事,就在贤皇淡淡的几句话中得到了一个完整的了结。
朝会就这么淡淡然散了。
祺谧和祺璇走在去华仪宫的甬道上。华仪宫是祺璇的寝宫。两人都是悠闲得很,说着那天没有下完的那局棋,对朝堂上的事好像一点儿也不关心。身后传来了祺玫的声音:
“四哥、十六哥,你们又把我给落下了?”
祺谧和祺玫停住了脚步,祺璇笑道:“也不知你在和八哥说什么,以为你要去他那儿呢。”
祺玫一笑,道:“说说嘛,问问八哥,我们还要到户部去吗,我可不想每天耗在那儿了。”
听着这话,祺璇一笑,道:“八哥肯定是说,你还是去问问父皇吧,对不对?这话,他怎么敢作主!”
这边祺玫一笑,道:“说的也是。不过啊,无论父皇怎么说,我都不去了。要在宫里好好陪我的弘露漪了。”
“她怎么了?”祺谧笑道,“病了吗?”
听着这话,祺玫笑得开心:“不是不是。”说到这里,他几乎是要跳起来了,“四哥,我要当爹了,她怀孩子了!”说出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容都快要从脸上跳下来,这种极度的快乐,带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活力。
祺谧喜庆地一笑:“真的?怎么没听说啊,你们想瞒多久啊?”
祺玫一笑,道:“没瞒没瞒,就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知道有多高兴吗?我快要当爹了!”说到这里,他开心得有些找不到北了。
第五章 转折(3)
暮云满天。
这初夏的风,还有些凉意,德妃坐在宁颐池边流云亭中,淡淡然看着天边的那抹朝霞一点点隐去。德妃看着天,脸上依旧是带着那抹暖暖的笑意
那边丽嫔走了过来,看到德妃还有些吃惊,却还是亲亲热热地到亭中来了:“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呢?”一边说着,丽嫔一边盈盈行了礼:“妹妹在这儿给姐姐问安了。”
德妃看向她,还是暖暖地一笑:“坐会儿吧。好久都没见着你了。怎么也不到我那儿去坐坐,整天闷在宫里,有什么好啊。”
丽嫔乖巧地一笑,在德妃身边坐下,柔柔道:“除了在宫里呆着,还能怎么办呢。”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暗了暗,“自从禧儿的事后,皇上也很少到我那儿去了,这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看脸色的,看皇上不再那么宠我,也都不待见我了。”她看了德妃一眼,却自失地一笑:“姐姐,这话,我也就和您说说。别人那儿,我不敢说,这宫里头,只有姐姐您,是把我当了真妹妹看。不像有些人,嘴上喊着妹妹,心里恨不得杀了你才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丽嫔的脸色好了很多。
德妃一笑,道:“这话,可别让别人听去了。我听了可就忘了的,可别人就说不准了。”
丽嫔低头一笑,道:“谁爱听谁听去吧,谁也不怕谁。这后宫中不就是整天你算计着我,我算计着你呢。说不准,我身边的这几个宫女,心里就算计着,怎么把我刚才说的话传到哪个嫔妃贵人那儿去呢!”
这话一出,丽嫔身边的几个宫女脸都白了,齐齐地跪在了地上咚咚地磕着头:“娘娘,奴婢们怎么敢呢?”
丽嫔看了她们一眼,冷笑一声:“嗬,你们倒是急得很,难不成心中真有鬼吗……”
“算了吧。”德妃笑着截断了她的话,“你看,天边的那朵云,是不是很美呢?”她看向丽嫔,道:“知道你还对安禧的事对有些人有些事心存恨意,你知道么,皇上并没想这样就把那件事儿给了了。那事,还没有完呢,你明白吗?”
“没完?”丽嫔轻声重复着,“可能么,连皇上都定了云嫔的罪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她看着德妃,道:“姐姐,我知道你想安慰妹妹,只是……”她一叹,没有把话说下去。
德妃一笑,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岔开了话题:“妹妹这是去了哪里的呢,看脸色好像是受了什么气似的。”
丽嫔撇了撇嘴,道:“不是闷得慌吗,到蔷薇庭去转了转,偏生遇到了太后,太后又训了我。”
听了这话,德妃的眉头一跳,和颜笑道:“太后也是为了你好不是?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说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是不高兴,谁愿意被训啊!”丽嫔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德妃,笑着说。
德妃看着她,笑了。她还是个孩子,她只比她的大女儿大一岁而已。“这天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宫去吧,好好休息,知道么?”
丽嫔笑着点了点头,辞了德妃往宁璐宫去了。
这边德妃看着丽嫔的背影,那边贵妃看着她俩已经好久了。见丽嫔走开,贵妃进了流云亭,口中笑道:“可是好久没见着她了,你说是不是?”
德妃见是贵妃,礼节性地一笑:是啊,好久都没在宫里见她了。贵妃姐姐今儿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呢?”
贵妃看了她一眼,尖锐地笑道:“还不是听了妹妹宫中的丫头说你在这儿,我才过来的?”
“哦?是这样的。”德妃笑了,“我该在宫中等着姐姐呢,不该在这儿,让姐姐找得烦心。是不是?”这话说得并不中听,可从德妃口中说出来,又听着有几分受用了。
贵妃一笑,笑容中隐隐有些还没来得及敛下的尖刻:“这话可不是这样说呢,妹妹,都说你是个明白人,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那话,说得很伤人吗?”
德妃看着贵妃,睁大了眼睛,嘴角笑意未减:“这是妹妹疏忽了不是?姐姐不要见怪才好啊。妹妹要没有姐姐护着,哪有妹妹今天呢。姐姐你说是不是啊?”一边说着,德妃拉了贵妃坐下,和婉笑道:“姐姐,您看那天上的云,是不是很美呢?妹妹还记得,当初,皇上亲口对您说,您就像那天边的云一样美丽呢!”
贵妃看了她一眼,口中笑道:“难得妹妹还记得这么句话,姐姐真是好生感动呢!”说道这里,她把话题突然一变:“妹妹,有件事儿,你怎么看的?”
听着这话,德妃眉头一跳,脸上笑容没变:“姐姐请讲,是什么事儿啊?要是妹妹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真不知道?”贵妃打断了她的话,“还是在姐姐这儿装不知道呢?”她盯着德妃,却是一笑:“也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只问你,你对立皇后这件事怎么看,恩?”
德妃从容一笑,淡淡道:“这事,我可说不好。”她笑脸盈盈看向她,“就是说得好,也不敢说啊,姐姐,您说,是不是啊?”
贵妃一笑,道:“有什么是不敢说的呢?我的好妹妹,这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皇后之位,哪里有空悬的道理呢?”
德妃看着贵妃,笑了笑,道:“姐姐说的是,那妹妹就斗胆,说一句吧!”德妃看向宁颐池的那一边,“这皇后的位置,现在还定不下来。”
“定不下来?”贵妃皱了皱眉头,盯紧了德妃,“这话,是你的意思?”
德妃一笑,道:“您要我说我的想法,这当然是妹妹我的意思了。”德妃看着贵妃,笑容没有减半分,可言语中却带出了隐隐的疏离。
贵妃看着她,笑得有几分尖锐:“妹妹啊,我可知道,你在这后宫中,是有威信的人,要是连你都这样说的话,这皇后的位置就真的没法儿定下来了。”
德妃一笑,道:“我何德,有影响后宫的能力呢?”一边说着,德妃站了起来,看向弘徽殿,笑道:“姐姐,要是凝姐姐还在的话,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在这儿谈皇后之位该不该悬虚,你和我,还有那些妃嫔们,都是没有能力当上皇后的。”说完,德妃看向她,微微一笑:“这天也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妹妹就不陪姐姐你多坐了。”说着,她淡然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流云亭门口,德妃转身,笑得尖锐起来:“:我的好姐姐,我今儿可是说了真心话了,姐姐要觉得妹妹没说真话,我也可没办法了。”
贵妃看了德妃一眼,笑道:“做姐姐的怎么会怀疑妹妹呢?是妹妹你多心了。”
德妃笑笑,转了身,却还淡淡地留下了句话:“姐姐,有些事儿,争也争不来的……”她的声音不大,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那后半句话,就那么在风中飘散了。
贵妃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不经意间的抬眼,只见天边淡淡的云,映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有些凄伤。她不禁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在宫里等了好久,没有等到贤皇过来,可贤皇分明答应了要到她的宫中去的,那天没等到他,第二天也没等到他,第三天也是,他没有来。过了好久,她终于知道那天贤皇没来的原因。那是因为德妃,德妃的一句话。她早就忘了德妃说的话是什么,只是记住了那夜的云,也是这样,有些凄伤。
贵妃轻叹一声:其时她早就输了,可她还在争取着……
扶了身边的小丫头回宫,贵妃走到宫门口,看到那辉煌的灯火,她淡淡然笑了,看向阕颐宫,嘴角不经意间带出了几分恨意。
恨,恨的是什么,贵妃摇了摇头,进了宫门。
夜静得有几分凄凉。
珑颐宫(贤妃宫)
贤妃只披着件单衣,坐在桌前,拿着本书看着。
烛光一闪一闪的,屋里忽明忽暗。贤妃抬了头去看那烛光,另一只手捏紧了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