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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璇静静站在璇镜宫门口,静静看着殿内的一切,脸上的笑容不无嘲讽。
这时,一双纤柔的小手环住了他的腰:“璇哥儿,算是捉住你了。”
祺璇微微一惊,侧头看向那人,竟然任由那人抱住,口中只是笑,言语之中不无宠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来看你啊。”娇俏的声音,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了。
夕阳静静照着璇镜宫,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慵懒的味道,并不压抑。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暖暖的,总是有种安定的感觉。”那双手更加抱紧了他的腰,他能够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幽幽的香味。
“好啦,该松开了。”祺璇好脾气地笑起来,“这样不成样子。石螺,记住这里不是狩国。”
“我知道。可你还是璇哥儿,不是吗?”石螺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璇哥儿,京城的牡丹开得可真漂亮呢。”
“我带你去看牡丹?”祺璇温和地笑道。
“好啊。”石螺松开了他,转到了他面前。一身白衣,倒是平添了几分俏皮,丝毫没有悲伤的感觉,“他病了那么久,害得我哪里都不能去。”指着大行皇帝的梓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现在总算是不用呆在这边了。你带我去看牡丹?可不能食言哦。”
第二十一章 牡丹(3)
祺璇微微颔首,看向白花花的内殿,道:“那也得等大行皇帝的葬礼办完了才能去。”
“那个时候牡丹花期已经过了。”石螺拉住祺璇的衣裳,“还看什么牡丹?璇哥儿,你可是在敷衍我呢。”
“谁说我在敷衍你。”祺璇看向石螺,“你也知道这事儿忙,哪能现在去。”转而看向内殿,他的嘴角漾起些许笑意,“这儿可不是狩国,你可不要任性。”
“好啦。”石螺松开了祺璇,“你和我哥一样,平日里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到了这种时候,倒是滴水不漏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内殿,嘴边漾起些许笑意:“他死了,你和你四哥可再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哦,此话怎讲?”祺璇饶有兴致地看向石螺。
石螺看着内殿,道:“说到底,他不就是你和你四哥之间为了取得平衡才当上的皇帝么。我可不信到了现在你和你四哥还愿意再扶一个傀儡上去。又麻烦,又多事,还怕节外生枝。”说到这里,她看向祺璇,笑起来:“璇哥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就说了,你和我哥一样。”
“想你哥了?”祺璇笑着看着她。
“我等他来接我回家。”石螺微微笑着,“可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祺璇呵呵一笑,道:“你哥哥是怕了你了,在他身边哪天不惹事?这也是不得已。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哥哥就会来接你回家了,到时候可不要愿意回去哦。”
石螺笑笑,偷偷看向祺璇:“那,你对安桢也是因为你对她很无奈吗?”
祺璇脸色微变,笑容突然有些空洞:“她?不是无奈,是恨,恨到了极致。”
石螺看着祺璇,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害怕。“璇哥儿?”石螺怯怯地开口,“你……你那么恨安桢么?”
祺璇压抑地一叹,看着内殿重重叠叠的白色帷幔,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时,安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十六哥,朝臣们来了。”
祺璇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应着:“知道了,你叫他们在外面候着。”
石螺好奇地看向安福:一身白衣,身形有些单薄,一张绝美的脸庞却冷得有些过于,眉宇之间带着和祺璇相似的捉摸不透,明明带着几分笑意,却让人感觉有些害怕。石螺不敢和安福说话,也不敢多看安福几眼,诺诺看向祺璇,改了称呼:“瑞王爷,本宫先回宫了。”
“娘娘走好。”祺璇礼貌地回身,看着石螺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
石螺几乎是跑着离开:光是看着安福就觉得有些害怕,她甚至不敢再她面前多呆一会儿。
看着石螺的背影,安福嗤笑一声,冷漠道:“这狩国的公主,就是这么个德行么?”
“她很怕你。”祺璇笑着看着安福,声音温柔了很多,“今天看你气色好了很多,身体好些了吧。”
“太医说,还要休养。”安福看着前面,声音有些飘忽,“也不知道要休养到什么时候。十六哥,你看呢?”
祺璇微微笑着,道:“十六哥可不是太医,虽说略懂医术,可终究是比不上太医院的太医。你啊,还是好好休养为好。”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安福的声音终于多了几分暖意,“我也知道要好好休养。只是——”她看向帷幔重重的内殿,声音中多了些恨意:“他的葬礼我不来,总觉得对不起他。”
听着这话,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只是看着那帷幔重重的内殿。
“我常常会想起他。”安福突然开口,“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的关心。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得到的幸福太多,所以上天派了他来毁掉我和他的幸福。”
“小七……”祺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福看向祺璇,微微笑着:“今年的牡丹开得很漂亮,这数十年来最好看了。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好吗?叫上四哥,还有十七哥,我们一同去看。”
听着这话,祺璇一怔,点点头:“好。”
“我该走了。”安福怔怔看着内殿,“朝臣们该来了。”
崇皇祺珞的葬礼一如既往的肃穆并且奢华,但一如他的这一生,默然而又带着些许宿命的味道。
京城的牡丹依旧开得绚丽,朝廷上依旧平静,祺珞的死并没有给朝廷带来什么大的波澜,只是,后继之君的人选,已经成为了一个避讳。
或许是禁受不了祺珞的死,熹太后一病不起,而后宫中的太妃太嫔,或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反而更加漠然。
第二十一章 牡丹(4)
安福府。
安福静静坐在回廊中,看着院中的牡丹,很久没有动了。
祺璇站在回廊的另一边看着她,过了许久才缓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安福抬眼看向祺璇,并没有多么意外,只是微微笑着:“没什么,只是看着这花,开得可真漂亮。”
“约了四哥和十七过来,应该快到了吧。”祺璇在一边坐下了,“要是你觉得身子不舒服,就……”
“谁知道明年还会不会有这样好的花呢?就算有,我们是不是还能聚在一起,也还是一个未知呢。”安福微笑着看着祺璇,“十六哥,你说是不是?”
祺璇看着安福,暖暖笑着:“只要你想,无论什么时候,十六哥都会陪着你来看牡丹。十六哥是闲人,时间最多。陪着自家妹子看花看草,那可是十六哥最愿意做的事情了。”
安福一笑,眼中泛起些许泪光,没有说话。
这时,从回廊另一边传来了祺玫的声音:“陪着自家妹子看花看草,加上十七哥我一个可好?”
祺璇和安福循声望去,只见祺玫一身蓝裳,风流倜傥,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笑得温和。
“你来了。”祺璇笑着看着他,“四哥呢?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祺玫一笑,道:“四哥在家收拾东西,估计也快到了吧。”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安福,笑道:“怎么想起来请我们几个来看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我可是一个大大的俗人,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安福笑笑,道:“十七哥这话说的,今年的花开得格外好,当然应该找了哥哥们来看看了。”
“听说你的身子一直不好,怎么,最近好些了么?”祺玫闲闲地笑着,在一边坐下了,“老是在家里呆着也不好,要多出去走走。”
“听说四哥要去江南,十七哥也去吗?”安福笑着给祺玫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手上。
祺玫接过茶,轻轻一叹:“本来也想跟着的,可母妃近来身子不好,走不开。本来四哥也准备不去的,说给母妃听了,母妃倒是不愿意了,一定不让四哥留下来,也不知道母妃在想些什么。”
祺璇眉头不经意间一挑,目光跳向远方,道:“那是母妃不想拖累你们。”
安福微微笑着,看向祺玫:“十七哥,你和四哥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呢。”
“嫡亲的哥哥,关系哪能不好。”祺玫呵呵一笑,一抬眼看到祺谧笑着走过来,便站了起来:“四哥,你总算是来了。”
安福和祺璇顺着祺玫的目光看去,只见祺谧正笑着走过来。
“你们倒是快,是不是快等烦了?”祺谧笑着过来,“家里面事情多,忙不过来。四哥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
“可是怕了洛姗不放?”祺玫嘻笑着接过了祺谧的话,和祺璇对视一眼,又道,“一会儿弟弟陪着你回去可好?”
祺谧含糊地一笑,坐下看向安福:“身子可好些了?四哥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多谢四哥关心。”安福笑道,“身子比前些时日好些,太医说还要好好调养。”
“这么客气。”祺谧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包,递到了安福手上,“给你准备的,看看喜欢吗?”
安福疑惑地接过了锦包,还没打开,祺璇和祺玫已经凑了过去。
“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秘。”祺璇看着祺谧,又看向了安福手上的锦包,“四哥,你可从来都没有给我带过这么神秘的东西呢。”
祺谧挑眉,看向祺璇,调侃道:“怎么,女孩子家用的东西你也想要?”
安福打开锦包,原来是江南水烟楼的胭脂。江南水烟楼的胭脂最是难得,颜色艳丽,又不容易褪去。每年进贡的也就两小盒,可这会儿这锦包里面竟然是一大盒。心中一喜,看向祺谧,安福笑得很是开怀:“四哥,小七先谢谢啦。”一边说着,她一边喜滋滋地把胭脂收起来。
“四哥,你怎么弄到的。”祺玫看向祺谧,“江南水烟楼的胭脂,可是千金难买,你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大一盒。”
祺谧笑笑,道:“水烟楼的老板是我啊,怎么你们都还不知道?”
“你?!”三人几乎是同时喊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祺谧。
祺谧点点头,微微笑着:“水烟楼原来是白王府的产业,后来你们四嫂嫁到王府来,水烟楼当作你们四嫂的陪嫁带过来了。也难怪,这事儿外人一直都不知道。小七下次想要胭脂,可以大大方方地来找四哥要。”
安福点点头,抿嘴笑道:“那是一定。只是四哥啊,水烟楼可是你的产业,每年的进贡还只给两小盒,太小气了。”
祺玫和祺璇在一边点头,附和着安福的话。
祺谧只是微微一笑,道:“进贡多了,这胭脂也就不那么珍贵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祺璇:“十六,你说是不是呢?”
祺璇点点头,没有说话。
祺谧淡然一笑,转而看向安福,笑得很温和:“小七,四哥知道你今天找了我们哥儿几个来,不是就仅仅看看牡丹就算了。话,我们还是敞开说吧。”
第二十一章 牡丹(5)
安福愣了愣,旋即笑道:“四哥这话说的——”
“后继之君的事情。”祺璇截断了安福的话,定定看着祺谧,“四哥怎么看。九哥留下的丹雅如今才几个月。”
祺谧嘲讽般一笑,看向祺璇,道:“太子嘛,自然是要登上皇位了。这还要我说么。”
“问题是——”祺璇略微一迟疑。
“天经地义的事情。”祺谧截断了祺璇的话,嘴角的笑容带着些嘲讽,“还有什么问题呢?”
祺玫看着祺谧和祺璇,却是一笑,道:“四哥说的是,丹雅继承皇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十六哥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祺璇冷笑一声,看向祺谧:“四哥觉得是天经地义的就好。从前只不过是顾忌朝臣们怎么想。丹雅继位那天,还望四哥记得到宫里面来。”
祺谧毫不在意地笑起来,道:“那是自然。丹雅继位,我自然是要到场。”说着,他起身,看向了安福,道:“就是想要说这件事么,说完了,四哥我可以走了么?”
安福一急,站起身来拦住了祺谧:“四哥,你别和十六哥计较,你也知道他是那么个性子,和他生气还不是伤身子么……”
“好啦。”祺谧打断了她的话,“四哥府上事儿多,今天也不想久留。小七的心思我领了,来过了,也就该走了。”说完,他淡淡然转身,阔步离开。
眼看着祺谧走远,祺璇笑出声来,看向安福:“好啦,我也该走了,新帝登基的事儿,也该筹备了。”说完,他也是转身就走。
“十七哥。”安福颓然坐下,“四哥和十六哥之间,难道就这么……”
“不可避免。”祺玫淡淡然开口,轻轻呷了口茶,“我们早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四哥和十六哥,会为了那个皇位决裂。”
“我不想看着他们这样。”安福无奈地笑起来,“叫我帮哪一边?十六哥是嫡亲的哥哥,而四哥对我从来都是像亲妹妹一样。”
“我也不想。”祺玫看向安福,“不想又如何呢?我们必然要选择一方,否则就是一个字,死。手中握有兵权的人,说起来风光,一旦到了这个时候,除了选择一方决斗,就是死路一条。你,还有我,都是握有兵权的人。”
“你一定会去帮四哥了。”安福看着他,笑得无奈,“换言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