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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哪儿敢做这等事情呀,刑天军安安稳稳的过境,他们也就烧高香了,要是他们还发兵拦截刑天军的话,别说打不打得过刑天军,就城中的老百姓也会当即造反不可。
而沿途的老百姓们可不管当官的怎么做,城外的老百姓们可是早就听说过刑天军乃是仁义之师,绝不会祸害百姓,所以他们得知刑天军果真发兵北上,去打建奴,于是不少人都自发的涌到路旁,为途经他们这里的刑天军大声的叫好呐喊助威,甚至于拿出他们并不多的粮食做成饼子,还有少数几个鸡蛋,捧着跑到路边,送给刑天军。
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罕见的,当今天下的乱七八糟的队伍多的是,而且是一个比一个军纪败坏,老百姓们一般情况下只要听说他们这里过大兵,便会一哄而散逃的逃躲的躲,就连官军也别想着有人会来欢迎他们,可是对于早已名声在外的刑天军来说,情况却大大不同,老百姓们夹道欢迎他们的到来,又夹道欢送他们离去,刑天军对于老百姓同样也以秋毫无犯来回报他们。
各地官府其实也不是没有把刑天军妖魔化,到处宣传刑天军的残暴,鼓动老百姓们跟他们一心抵抗刑天军,可是刑天军这边也有细作大量的在暗中对刑天军的作风进行宣传,而且先前肖天健提出的剿兵安民解民倒悬的口号,却更是深入人心,所以黄河以北的各地百姓,也对刑天军早有了解,这也是罗立率部攻打怀庆府和卫辉府的时候,会有大批民众跑来给他们帮忙的原因。
至于沿途的庄堡中的豪绅们,一个个更是吓得半死,在得知刑天军大军抵达他们庄堡的时候,忙不迭的派人宰杀猪羊,又拿出了一些粮食、银子、酒浆,送出了庄子,摆在路旁供刑天军取用,他们这些豪绅们对刑天军怕的是要死,别说是纠集起来拦阻刑天军了,刑天军不打他们,他们便烧高香了。
所以刑天军北上之后,基本上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仅仅是在彰德府以北的广平府境内的时候,遭遇到了一支数百人的官军,而这数百官军,根本就不是广平府的兵马,而是在保定府被建奴军击溃的一支官军,带兵的军将带着这帮溃兵,一路撒丫子一直跑到了广平府境内,在刑天军骑兵营碰上他们的时候,这帮官兵溃兵们正在疯狂的劫掠着当地的百姓,别看他们不敢跟建奴军拼命,可是对于南下逃难的难民们,他们却凶神恶煞一般的肆意的杀戮,抢走他们所有的细软、牲畜、粮食,甚至还抢女人供他们淫辱,所作所为比起建奴丝毫不遑多让,甚至比建奴还要凶残。
而广平府的官员们不敢让他们入城,也不给他们提供粮饷,使得他们变得更加疯狂,到处在广平府境内烧杀抢掠,官府却对他们这么做根本坐视不管。
结果很不幸的是他们碰上了北上的刑天军,司徒亮在发现了这伙溃兵之后,立即派人急报后面跟着的肖天健,肖天健听闻之后,当即下令干掉这帮溃兵,司徒亮领命之后当即便率领两个骑兵营将这伙儿官兵给包围了起来。
官军主将这会儿才意识到大事不好,看旗号便知道这是刑天军的兵马,打是不敢打的,于是赶紧喝问刑天军要做什么,在得知刑天军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之后,这个军官居然还不要脸的说他们乃是官军,既然是官军,就不应该是刑天军的敌人,还质问司徒亮为什么率兵包围他们。
司徒亮懒得跟他多说,战刀出鞘奋力一挥,近三千骑兵当即便纵马杀了过去,三千精骑对几百溃兵,这场仗自然是没有任何悬念,司徒亮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将这伙溃兵全部围歼,当场斩杀过半,其余的全部生擒活捉,连一个官兵都没有放走。
这也算是为刑天军这一次北征小试了一下牛刀,肖天健随后率部赶到,在问清楚了这些溃兵们在这一带的所作所为之后,当即下令将剩下的这些俘虏全部活埋,并且在他们的坟冢上竖起了一个大木牌,上面大书几个大字“祸国殃民者戒!”
此时对当地震动非常之大,难民们无不奔走相贺,跪地对刑天军连连称谢,但是广平知府却在听闻此事之后,居然恬不知耻的派人拦住刑天军交涉,质问刑天军为何要屠杀官兵,肖天健当即喝问他们为何不管溃兵,却任凭溃兵肆意抢掠屠杀难民,既然他们官府不管,那么他们刑天军便替他们管,并且将这个被广平知府派出的吏员,当即乱棍打出军中,赶回了广平府,随即率兵耀武扬威的便从广平府城外走了过去。
广平府的官员们当趴在城墙上看罢了刑天军的威风之后,当即便吓得脸色青白一片,心中大为骇然,哪儿还敢再找刑天军理论呀!于是赶紧派人朝朝中禀报此事,不过却将屎盆子扣在了刑天军头上,说刑天军悍然屠杀官兵。
对于这一点,肖天健不管当官的怎么说,反正这件事公道自在人心,当地的百姓和难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官府这么做,反倒是更加让老百姓寒心,有朝一日他再挥师来此地的时候,他不信老百姓不帮着他干。
而且难民南逃的路上,因为人数太多,各地官府都抱着各扫门前雪的心态,对这些难民不管不问,任凭他们在野外呼号挣扎自生自灭,当看到这种情况之后,肖天健便下令分出少量的兵马,将这些难民们收拢起来,给予他们少量的粮食,供他们活命,让这些兵将们将难民们组织起来,一路护送到刑天军的辖地之中。
河南现在经过连年的兵祸灾荒之后,早已是人口凋敝了,刑天军控制的土地是越来越大,虽然他们极力恢复农业生产,可是却因为人少的缘故,使得大量的土地依旧处于抛荒的状态,所以为了尽快恢复刑天军辖地内的生产,就必须要引入更多的人,而此次建奴入寇,逼迫许多北直隶的百姓南逃,正好肖天健便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些官府不待见要的难民,引入到河南进行安置,虽然有一部分人以后还会回到他们的故乡,可是对于以后刑天军再度北上,这些老百姓们是肯定会感激刑天军对他们的照顾的。
于是本来无序的难民,开始被组织起来,刑天军的人从他们之中抽选一部分人,让他们保护其它难民南下,大批难民开始继续南下,涌入到了刑天军的辖地之中。
腊月的天气十分寒冷,许多难民在逃离家园的时候,都仅仅携带着很少的财物,沿途还经常遭受到匪盗以及官兵溃兵们的劫掠,许多人身上的厚衣服都被扒去了,越往北走,这样的难民便越多,许多难民因为找不到吃的,便因为冻饿倒毙于路旁,过了广平府之后,难民数量便开始减少,就连当地的百姓,也早一步便因为听说鞑子即将杀至他们这里,而逃离了他们的家园,许多村庄已经是十室九空,数十里之内不见人烟了。
出了广平府进入到了真定府境内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严重了起来,就连斥候们想要找个向导,都很不容易,有时候半天时间,才能找到个活人,甚至发现一些村子已经被战火焚毁,大量的老弱村民被屠杀的迹象。
于是肖天健一声令下,刑天军这才停扎了下来,诸将都汇聚到了肖天健身边,听候肖天健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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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宿命?
“启禀大帅,斥候队已经发现了邢州一带,已经出现了鞑子的游骑,从昨天开始,斥候队便和这些鞑子游骑开始交手,双方各有胜负,咱们斥候吃亏要大一些,鞑子的游骑确实很厉害,他们不但悍勇,而且还十分狡猾,更十分善于骑射,一人双马,咱们的斥候不占便宜!前几日派出的斥候到现在为止,有小一半没有按时回来!”林洛对肖天健说道。
现在的林洛已经是一个营长级别的军官了,此次肖天健率部北征,将各营斥候队都暂时收拢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临时的斥候大队,交给了林洛统领,负责在大军前面以及周边探查敌踪,所以林洛自然最清楚眼下的情况。
肖天健听罢之后点点头问道:“鞑子果真已经深入到了真定府境内了,这一次鞑子入寇的规模远超过以往数次,这一下北方的老百姓真就可怜了!唉!
那么斥候可发现了建奴的主力了吗?”肖天健叹息了一声之后,对林洛问道。
“启禀大帅,斥候弟兄们已经有所发现,在邢州东北方向斥候们发现了一支数千人的清军,另外在邢州以北也有大批鞑子活动的迹象,可惜的是末将手下的斥候多有未归,具体周边建奴兵力并不十分清楚!请大帅恕罪!”林洛带着一脸的惭愧答道。
肖天健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怪罪林洛,毕竟他们这一次北上,虽有细作,但是因为百姓南逃众多,原来的细作也多有失去联络,仅靠斥候,一旦遭遇鞑子游骑的话,是免不了损失的,而鞑子的游骑也都是建奴之中的精锐,很不好对付,林洛手下的斥候,能侦得这么多消息,其实也已经尽力了,而且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于是他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让林洛不必为此不安。
“那么可曾发现官军了吗?特别是卢象升麾下的兵马?”肖天健接着问道。
林洛立即点头道:“已经发现了,眼下正有两支官军正在从真定府南下,在先有一路官军应该是高起潜所统带的关宁军,兵力大致在两三万人左右,现在正在朝鸡泽一带行动,而另一路弟兄们看旗号,应该是卢象升麾下的兵马,不过看样子,卢象升麾下的官军数量不多,最多也就是五六千人左右,而且很是疲惫!他们正在朝巨鹿一带行进,他们两军之间并无什么联络!”
肖天健看看天色,天空中一片阴霾,忽然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众将楞了一下,李信立即便答道:“启禀大帅,今天是腊月初十!下一步我们朝什么地方行进呢?”
肖天健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巨鹿、贾庄,看来似乎一切都没变呀!”
李信有点听不明白肖天健说什么,于是接着又问了一句,下一步的行动。
肖天健这才收拾了一下心思,令时下已经是他的中军官的铁头摊开了地图,指着地图对诸将说道:“此次我们和建奴军的第一战,就在这里……”
卢象升此时正率领不足六千兵马,艰难的顶着寒风,在缓缓的朝着巨鹿方向行进,时至今日,卢象升早已是心灰意冷了,虽然他极力想要替朝廷挽回一点国运,率领着手下这些兵将们连番跟建奴军死战,这两个月下来,损失了近半的兵马。
可是他努力换来的结果却是当今圣上对他的斥责和降级,甚至于收回了当初赐给他的那柄尚方宝剑。
虽说后来朝廷将他的故友杨庭麟发到了他的军中,做他的赞画,让他多了一个故友在身边,稍微欣慰了一点,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又能如何呢?
今日他借故将杨庭麟以寻高起潜求粮的理由支出了军中,而他率领杨国柱、虎大威等人还有麾下的这些兵马继续朝着巨鹿移动。
可是到了这会儿,他军中早已是粮秣断绝了,自从他受命从保定出发的时候,保定府便停止了对他军中的粮饷供应,他派人到保定城下讨粮,结果保定知府只从城头上丢下了一千两银子,让他自行用这点银子去买粮食,可是眼下建奴入寇肆虐于京辅之地,老百姓们不是被杀,就是被抓,要么就逃走了,他有钱也没地方可以买到粮食。
于是他只能无奈率部南下,追赶已经绕过保定府的建奴军,寻求与之交战,沿途他先是试图上书兵部求粮,可是信送出之后却石沉大海,他又令人持他的手谕前往清苑县令清苑县供给他粮秣,可是清苑县知县早已知道卢象升和杨嗣昌和高起潜不和,慑于杨嗣昌和高起潜的淫威,根本不敢对卢象升提供粮秣,所以他关闭城门,不许卢象升一兵一卒入城,同时也不给任何粮秣。
卢象升无奈之下,又不忍纵兵抢粮,只得率领这批兵将继续上路赶往真定府,希望能从真定府得到一些给养,可是兵至真定之后,真定巡抚张其平也畏惧于杨嗣昌和高起潜,不肯输给卢象升哪怕是一天的兵粮,同样也紧闭城门,不许卢象升麾下兵将一兵一卒入城。
各地官府这个时候都异常统一起来,帮着杨嗣昌和高起潜对付卢象升,断绝掉对卢象升的所有粮秣的支持,生怕得罪了杨嗣昌和高起潜,使得卢象升和他麾下的这数千兵将到了这时候基本上断了粮草,每天最多的时候,也就是能喝上一碗稀粥,里面还要掺入一些草根,几个当兵的饿急了,抢了老百姓的粮食,结果被老百姓告到了卢象升军中。
卢象升虽然心知兵将们这是饿坏了不得已所为,可是为了不失民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