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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天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陈观鱼身披道袍,在几名随从的护卫下款款走来。走到众人面前时,他竖起单掌立在胸前,说道:“各位道友,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有通晓汉语的矿工忙凑上前去,报告道:“陈道长,红毛行凶,我们矿工反抗,打死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红毛都躲在营房里,不肯出来,我们正在琢磨着怎么办呢。”
“出人命了?哎呀,这可不是让贫道说中了吗,此处有妖孽啊。”陈观鱼说道。
“道长,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该怎么办,还请道长赐教。”钱五过来说道,他今天带佛像到矿山来,正是遵照陈观鱼的指示。现在事情因他而起,他迫切需要陈观鱼给他撑腰。
陈观鱼眼中寒光一闪,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我且问你们,你们觉得红毛人吃了亏,可会善罢干休否?”
“不会!”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那些不懂汉语的矿工也通过工友的翻译听懂了陈观鱼的话,跟着一起回答着。
陈观鱼道:“正是如此。红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连个道歉都没有。可是如果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会大肆报复,到时候大家都会遭殃。”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矿工们一下子就慌了神了,此前他们虽然也这样想,但总不如亲耳听到陈观鱼这样说来得真切。前一段时间陈观鱼在周围几个村子招摇撞骗,知名度很高。大家都把他当成得道高人看待的。
陈观鱼道:“大家不要慌,红毛也是人,也是两条腿顶一个身子。咱们既然已经杀了几个红毛,为何不乘胜追击,把余下的红毛也一并杀了,以绝后患?”
“不行啊,道长。红毛有火枪,还有小炮,咱们如果冲上去,会死很多人的。”陆阿牛在一旁解释道。
这么多矿工。就算死几个又有何妨?陈观鱼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可绝对不敢这样说。他把目光投向跟在他身边的勘舆营士兵,那几名士兵转头看看被矿工们围在中央的西班牙营房,对陈观鱼微微点了一下头。
“贫道有好生之德,照理说,不该插手这种事情。不过,既然红毛坏我们的规矩在先,又威胁到我们矿工的死活,那贫道也就不得不出手了。普救众生。原本也就是我们道门的本份。徒弟们,把香案供起来,看本道长作法除妖!”陈观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勘舆营士兵们吩咐道。
听说陈道长要作法。早有矿工不知从哪弄来了桌案、香烛等物,摆在西班牙人的火器射程之外。陈观鱼手里掂了个诀,祭出桃木剑,开始念念有词地作法。矿工们都屏住呼吸。站在一旁看着陈观鱼装神弄鬼的样子,眼睛里露出崇拜的神色。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降神雷。斩除妖孽,尽诛红毛贼人,还我朗朗乾坤!”
随着陈观鱼的最后一个字出口,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仿佛真有一个雷落在众人身边一般。矿工们吓得扑通扑通地一齐跪下磕头,等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对面的西班牙士兵营房正笼罩在火焰和浓烟之中,有两面墙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陈道长威武!”
矿工们齐声高喊着,向营房冲去。冲到跟前的时候,他们发现营房的屋顶已经被震塌,屋里的西班牙人有的已经被炸死,有的虽然没死,却也被震晕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屋子里的各种器具全都被炸得稀烂,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声爆炸的威力是何等惊人。
“陈道长,这是怎么回事?”矿工们围着陈观鱼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陈观鱼微微笑着:“此乃贫道的掌心雷,专克各种妖孽。不过,这种法术轻易不能多用,有损道长我的阴德啊。”
旁边的勘舆营士兵廖一明撇着嘴,很是不以为然。刚才正是他利用营房中的西班牙人注意力都被陈观鱼吸引住的时候,悄悄从背后绕过去,把一小包炸药塞到了营房的墙角下。苏氏工厂出产的黄色炸药比当前普遍使用的黑色火药威力要高出数倍,这一声爆炸,直接就把营房给掀翻了。
陆阿牛等人在倒塌的营房里一个一个地检查着那些西班牙人,遇到还有气的,就拉到一边,先用绳子捆结实,然后再打来凉水,泼到他们头上,将他们泼醒。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伤害我!”本图拉也是被震晕的人之一,被一桶凉水激醒之后,他睁开眼看到面前全都是吕宋工人,吓得连声告饶。
“来几个人,把这些红毛鬼都找个地方押起来,贫道我要亲自审一审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妖孽。”陈观鱼向矿工们说道。
自从看到陈观鱼露了那手“掌心雷”的法术之后,矿工们对陈观鱼的崇拜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了,陈观鱼说什么,他们都笃信不疑。听说陈观鱼要亲自审问红毛,矿工们迅速地把原来监工们的房子清出来,把七八名活着的西班牙人押了进去。
“贫道要问的事情,有些涉及到天机,不可对外人泄漏,所以各位还请回避一下。万一不小心听到只言片语,一定要面壁三天,念一万遍无量天尊,否则必会受到天谴。”陈观鱼向矿工们郑重地警告道。
听说只是不小心听到一句话都要面壁三天,矿工们吓得赶紧都跑得远远的了。陈观鱼安排了两名勘舆营士兵在外面看守,自己带着廖一明等人进了屋子,开始挨个地审问这些西班牙俘虏。
陈观鱼要问的问题,自然不是什么宗教问题,而是西班牙人在吕宋岛及周边的兵力分布。考虑到他们来打前站肯定会有与西班牙人打交道的机会,苏昊专门为他们这个小队配备了懂得西班牙语的士兵担任翻译。至于这些士兵的西班牙语,自然是在国内向那些传教士学来的,虽然不算十分精通,用于简单的会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问你,你们西班牙人在南洋一共有多少支舰队,有多少条战船?”
本图拉被带上来之后,陈观鱼开门见山地向他问道。明朝人对于欧洲各国的了解比较混乱,叫法也各不相同。但在勘舆营里,苏昊统一推行了后世的译名,又请利马窦为各个国家的名字提供了原文的读音,这样众人一旦有与欧洲人交往的机会,也不至于不知道对方具体属于哪个国家了。
负责翻译的士兵把陈观鱼的问题用西班牙语说给本图拉听,本图拉一愣,不禁哇啦哇啦地喊了起来。
“他说什么?”陈观鱼问道。
翻译道:“他说道长你不是道士,而是大明的探子。”
“算他识货。”陈观鱼轻蔑地说道。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道士还是探子,道士这个身份他并没有放弃,但他这几年做的事情,都是当探子,而且他也非常喜欢这样一个职业。
“你们明国是想插手吕宋的事务吗?我告诉你们,西班牙的舰队是无敌的,我们能够摧毁你们的海军,绝对不会让你们在吕宋站住脚的。”本图拉狂妄地叫嚣着。
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廖一明恼了,他放下笔,走到本图拉面前,不容分说,啪啪两个耳光扇过去,把本图拉一下子就给打懵了。
“告诉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再废话,小爷我割了他的蛋蛋!”廖一明恶狠狠地对翻译说道。
翻译把廖一明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本图拉听,本图拉下意识地夹紧了裤裆,看向廖一明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恐惧。
“你们到底有多少支舰队在这里!”廖一明大声问道。
“三支舰队,一共是24艘船……”本图拉乖乖地回答道。
“它们都停泊在哪里,船上有多少门炮,是什么炮,有多少士兵,一一给我从实招来。”廖一明喝问道。(未完待续。。)
414 俘虏出逃
到亚洲来淘金的这些欧洲人,绝大多数都是街头的痞子、流浪汉和逃犯,没有几个是真正有硬骨头的。面对着陈观鱼等人的淫威,本图拉哪里还敢再顽抗。陈观鱼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生怕一句话说错,自己的子孙根就保不住了。
西班牙人在东南亚一共有24条战船,分为3个舰队,承担着为商船护航以及支援陆军的任务。本图拉曾经与海军打过交道,所以了解舰队里的各种情况。在陈观鱼和廖一明等人面前,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至于对方需要这些情报做什么,就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
“你知道的就是这些吗?”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新鲜内容了,廖一明放下笔,对本图拉问道。
“是的,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一名金矿的监工,对于军方的事情了解得不多。”本图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廖一明又问道。
“千真万确,绝对没有任何一句假话!”本图拉连忙表白道。
廖一明看看记下的笔录,点点头,说道:“好,我们先问到这里。一会我们还要再审问其他人,如果他们的回答和你说的不一样,你应当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尊敬的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如果他们说的和我说的不一样,那一定是他们撒谎了!”本图拉哀告道,他哪知道自己的同伴会交代一些什么事情,万一人家说的真的和他不一样,他可就惨了。
廖一明摆摆手:“把他拉下去!”
两名士兵上前,把本图拉押下去了。为了避免他与其他西班牙人串供,他被安置在了其他的房间。随后,那两名士兵又把另一名西班牙俘虏带了上来。
审讯整整持续了一天时间,陈观鱼和廖一明收获颇丰。西班牙人到亚洲来进行殖民侵略。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对手,因此也不在乎什么军事机密。兰楚金矿的这些监工和士兵对于西班牙军队在东南亚一带的分布、兵力等情况,多少都有些了解。通过对比俘虏们的口供,陈观鱼基本上把西班牙人的情况搞清楚了。
“整个吕宋岛,才不到2000西班牙人,也不知道吕宋国王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就让人家给灭了国。”陈观鱼看着审讯记录,愤愤不平地嘀咕着。
廖一明道:“听李贽先生说,吕宋人一向羸弱,不擅打仗。再说。西班牙人有战船,估计是海上和陆上同时下手,就把吕宋人给打败了。”
陈观鱼道:“说得也是,吕宋人好欺负,可是现在咱们来了,也该着这些西班牙人倒霉了。我马上就写信回去,请苏总兵、邓总兵尽快准备发兵。”
廖一明提醒道:“陈道长,咱们出来之前,苏总兵不是交代过。说要师出有名吗?现在这个名义你找到没有?听说,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名义,朝廷那边不会允许苏总兵出战的。”
陈观鱼呵呵一笑道:“要名义还不容易吗?今天这事就是一个名义,你且看老道我的妙计。”
当天晚上。负责看守西班牙俘虏的勘舆营士兵不知怎的,竟然喝醉了酒,蹲在关押俘虏的房子外面呼呼地睡着了,鼾声如雷。这几间房子原本就是西班牙监工们的住处。本图拉等人对于房子的结构了如指掌。听到外面的士兵在睡觉,他们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房门,一个个悄无声息地逃出来了。
“中国人在那边睡觉。咱们要不要过去把他们干掉?”本图拉小声地对众人问道。白天被中国人欺负了半天,本图拉忍不住想去找回场子来。
他话一出口,就听到特伦西奥低声骂道:“你这个混蛋,你又想把我们大家给害死吗?”
“为什么?”本图拉问道。
特伦西奥道:“现在咱们应当趁着中国人没有发现,赶紧离开,而不是去干掉什么中国哨兵。万一不成功,把他们惊醒了,咱们可就逃不掉了。”
“嗯,好吧,那咱们就赶紧走吧。”本图拉说道。
一行人借着各种障碍物作为掩护,高抬腿、轻落足,蹑手蹑脚地往矿区外走。让他们觉得幸运的是,矿区里竟然没有巡逻的人,也没有醒着的哨兵。他们有惊无险地出了矿区大门,然后便发足向着海边狂奔。
“上帝啊,这里竟然有一条船!”最先跑到海边的特伦西奥一眼发现了一条停在海边上的小帆船,忍不住欢喜地喊了起来。
“这是上帝赐给我们的,让我们祈祷吧!”本图拉赶紧在胸口划着十字,不过脚底下却丝毫没停,径向那帆船冲去。
帆船是用缆绳系在岸边的,旁边并没有人把守。众人来到船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便争先恐后地跳上船,解开缆绳,在一名懂得一些驾船技巧的监工指挥下,齐心协力地摇着船离开了海岸。
“看不出,这些红夷鬼竟然真的会开船。”
在岸边的树丛里,廖一明举着望远镜,看着小帆船缓缓驶远,轻声地嘀咕道。
陈观鱼蹲在廖一明身边,得意地说道:“贫道掐指一算,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