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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更是不能近火的物件,稍有一点火星,就足以引燃火药桶,把整艘船掀飞。
“轰!”
一枚开花弹击中了西班牙船“托维号”的船舷,一声巨响,船舷被炸裂了,海水咕咚咕咚地涌入船舱。这样的损伤,以往是只有在两三百步的距离内,使用加农炮的50磅铁弹才能造成的。但明军使用开花弹。在五百步距离就达到了毁船的目的。
“快堵上缺口!该死,把帆横过来,快撤,快撤!”
船长感觉到船只已经微微有些倾斜。也顾不上再与明军作战了。他命令水手赶紧扯帆,准备脱离战斗。
“轰!”
后面的明军战船也已经跟上来了,又一枚开花弹击中了托维号。已经开裂的船舷一下子就崩塌了,海水瞬间就吞没了整个船舱。船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下沉。
“该死!中国人的开花炮弹实在是太恐怖了!居然两炮就击沉了一艘轻快船,像我们这种四桅船,岂不是挨上四五发炮弹就完蛋了!”凯文在自己的旗舰上看着托维号在几分钟内就沉得连桅杆顶都看不见了。不禁心惊肉跳。
拉斐尔站在凯文的身边,也看到了这一切,他的感觉比凯文要乐观一些:“凯文先生,这样的轻快船,如果被加农炮击中两炮,也会沉没的。我们只需要把中国人的开花炮弹看成是远距离的加农炮炮弹就行了。”
“可是,没有哪门加农炮能够在这么远的距离形成如此厉害的杀伤,仅凭这一点,我们与中国人作战就要付出不少额外的损失。”凯文黑着脸说道。
拉斐尔道:“凯文先生,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咱们应当马上贴上去,和中国人进行近战,否则会很吃亏的。”
凯文点点头,向旗手传令,让自己麾下的所有船只加速前进,与明军贴身近战。在他的后面,舰队司令瓦尔多也看出了问题所在,命令全舰队跟着凯文那几条船一齐压上,逼近明军。
“红夷逼上来了,他们是想跟咱们混战。”在明军的旗舰上,军师涂文焕用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上的情况,对郝彤提醒道。
“这可由不得他们了。”郝彤呵呵冷笑,“来人,传令变阵,和红夷舰队保持距离,集中火力一条一条船地干掉他们。”
传令兵刷刷刷地挥舞着手旗,向明军战船下达着命令。10艘战船按照战前的安排迅速变阵,分成三个小队。中间一个小队是2艘1000料战船和2艘400料战船,其中包括了郝彤的旗舰;两边两个小队则各是1艘1000料战船和2艘400料战船。
各个小队的战船互相掩护,三个小队又形成犄角之势。西班牙舰队向前推进,明军便缓缓后退,同时集中火力专门对付冲在最前面的敌舰。
明军火炮在杀伤距离上的优势就在这样的追逐战中表现出来了。西班牙舰队努力想追到距明军300步的距离上,以便使用加农炮摧毁明军的战船。而明军则始终与西班牙人保持500步的距离,用开花炮弹打击西班牙战船。
郝彤让手下把自己绑在舰楼顶上的桅杆上,以便在不断颠簸的战船上保持平衡。他冷静地观察着海面上的战况,一条接一条地发出命令:
“右前方,集中对付那条冲在最前面的四桅船!”
“注意,红夷有两条船从左边迂回了,迎上去先干掉一条!”
“告诉李守备,他们太靠前了,小心让红夷的轻快船贴上……”
在一片混乱之中,各条船当然也无法完全按照郝彤的指挥行事,各条船上的船长也在看着海上的情况,及时调整自己的航向、速度以及攻击目标。
明军至少有两条优势是西班牙人所不具备的。其一是明军各船都装备了高倍的望远镜,能够看到更宽阔的战场上的情况,西班牙人想迂回包抄,屡屡被明军识破。其二则是明军的火炮是隐藏了实力的,若真到危急之时,各船只要亮出真正的杀手锏,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扭转局面。由于拥有了自保的手段,各船在作战时可以十分从容,不会因为西班牙人攻势凌厉而慌乱。
相比之下,西班牙人的情况就大大不妙了。他们的远距离火炮对明船不能实现有效的损伤,只能努力贴近作战。在大海上,几百步的距离要想拉近是十分不易的,他们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凯文先生,情况不妙啊!”拉斐尔看出了形势的微妙变化,“咱们已经损失了三条船,瓦尔多先生那边也损失了三条船,而中国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条船完全受损,仍然保持着十条船的战斗力。”
凯文哪里不知道这一点,他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吼道:“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咱们离中国人只有一步之遥,再往前追100步,就进入我们加农炮的杀伤范围了。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尝尝我们无敌舰队的厉害的。”
拉斐尔道:“凯文先生,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再追近一点,中国人的炮火命中率也会提高。就算我们能够击沉他们几艘船,我们也会付出同样的代价。现在我们双方的船只数量差不多,这样打下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了。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整个舰队的最前面,如果要和中国人交换的话,最先损失的就是我们啊。”
凯文抬眼看看左右,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拉斐尔道:“不如咱们想办法放慢点速度,让瓦尔多他们的船冲到前面去。”
“好吧……不过,不要太明显了。”凯文答应了。
拉斐尔跑到船尾去,对着正在操纵船只的水手嘀咕了几句。圣马利安号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般,突然变换了方向,向斜刺里插去。紧接着,甲板上的水手忙忙碌碌地跑起来,纷纷扯动风帆,圣马利安号在海面上打起了旋,无法向前航行了。
“凯文在搞什么鬼!”瓦尔多在他的旗舰上看到了这一幕场景,不由得恼火地吼道。
“看样子,像是圣马利安号的船舵被打坏了,他们正在努力控制航向。”旁边的参谋猜测道。像这样的情况,在以往的海战中也是出现过的,船舵如果坏了,船只就会跑偏,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停下来,修复好船舵再前进,否则船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根本无法参加战斗。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瓦尔多点点头,在他印象中,凯文是一个勇敢的指挥官,所以瓦尔多也没有往消极避战这个方向去琢磨。
在付出被击沉八条船的代价之后,西班牙舰队终于逼近到了离大明舰队只有300余步的地方,用于发射50磅铁弹的加农炮开始发威了。(未完待续。。)
427 敌军逍遁
仗打到这个地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双方也没有了什么阵法,只是纠缠在一起,捉对厮杀。一方用加农炮的重磅铁弹进行轰击,另一方还以会爆炸的开花炮弹。相比之下,明军的炮更小巧一些,因此数量更多,火力更为密集。但西班牙人也有优势,那就是操船更为熟练,炮也打得比明军更准。
“郝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已经有一艘船被打沉了,还有两艘船也受了重伤!”佐官看着周边的战况,焦急地向郝彤报告道。
郝彤眉头紧锁,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如果下令允许各船用装药充足的炮弹来还击,杀伤力可以提高一倍,将会迅速扭转战局。但这样一来,苏昊和邓子龙定下的示弱诱敌之计就落空了,这是大局与小局的考量。
如果换成苏昊来指挥,也许在这个时候就会下决心先取得胜利再说。他可不愿意看到士兵因为自己设定的大局而遭受伤亡。但郝彤与苏昊不同,他是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在以往的战争生涯中,他也经历过为了取得全局胜利而不惜牺牲一部分士兵的选择,在他看来,这样的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郝彤,咱们必须坚持下去,不能放弃。”涂文焕在一旁提醒道,老头子已经被船颠得昏天黑地了,但脑子依然保持着清醒。
“涂先生,你快下去休息吧,这地方危险!”郝彤对涂文焕说道,“你放心,我会照着邓总兵的指示做事的。”
涂文焕甩开前来搀扶他去船舱的亲兵,对郝彤说道:“郝彤,我刚才注意过,那边那条船,当是敌酋的旗舰。擒贼擒王。咱们可以先从他们的旗舰下手。”
“好主意!”郝彤只觉得眼前一亮,当即下令:“集中火力,贴近敌酋旗舰攻击!”
旗语挥出,周围的几条明船冒着弹雨,向瓦尔多乘坐的圣马丁号冲去。各船上的火炮都换成了霰弹,霎时间就封锁住了圣马丁号的左右两舷。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正在舰桥上指挥的瓦尔多只觉得眼前一片黑雾飞来,紧接着身上就连中了四五粒铁砂,疼得他吱哇乱叫起来。
船上的炮手们也没有逃脱厄运,几十名炮手同时被铁砂击中,有的被打瞎了眼睛。有的手被打得稀烂,再也无法操作火炮了。一时间,圣马丁号的火炮有一半哑了火,明船趁着这个空当,一下子冲到了离圣马丁号只有百来步远的地方。
“轰!轰!”
在这么一点距离上开炮,简直是大炮上刺刀的感觉了。四枚开花弹从四个不同方向同时击中了圣马丁号,整艘船从船头到船尾,立即升腾出几团大火。
“快救火!快叫人营救!”瓦尔多一边让人往自己身上泼水,以消除烈焰灼烤的感觉。一边胡乱地下着命令。
“轰!轰!”
明军的火炮还在不依不饶地吼叫着,又有几枚炮弹落在了圣马丁号的船弦上,船舱开始四处漏水了。
“瓦尔多先生,快撤吧。圣马丁号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参谋焦急地向瓦尔多建议道。圣马丁号是一艘800吨的大船,轻易是不容易沉没的。但明军不顾一切地集中火力对付它,它已经接连中了十几弹,船舱进水严重。只是靠着大批水手拼命向外舀水才勉强没有下沉。
“不行,这个时候撤退,就全线溃败了!”瓦尔多还在坚持着。
“瓦尔多先生。咱们已经失败了,我看到中国人的援军已经上来了。”参谋提醒道。
“你说什么?中国人还有援军?”瓦尔多一愣,刚才他被明军的霰弹打懵了,一时竟没有注意到海上形势的变化。
在七八百步开外,由六艘战船组成的一支明军舰队,正在乘风破浪地向战场开来。领头的旗舰舰楼上,一位老将军手按钢刀,稳如泰山一般,正在沉着下令:“全速前进,到500步距离就开火!”
“撤退!”
到了这个时候,瓦尔多也知道自己中了中国人的埋伏。双方打到白热化的地步,对方突然来了援军,自己还能支撑到几时。就算拼出全力把眼前的对手消灭掉,自己作为强弩之末,也无法与来援的明军抗衡了。
逃跑倒是比进攻更为容易,得到撤退的命令,西班牙战船扔掉了船上多余的物品,包括没有发射出去的炮弹,船身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借着海风,迅速脱离了战斗。瓦尔多命令2艘轻快船迎着邓子龙的船队上前阻击,为余下6艘船换来了逃跑的时间。
邓子龙如果倾全力拦阻,其实也是能够把瓦尔多留下的。但这一仗在事先就已经确定为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所以邓子龙只是摆出一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下手的时候却留了几分。瓦尔多、凯文等指挥着残部,从明军的阻截中逃脱出去,遑遑如丧家之犬,不一会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不过,2艘担负阻击任务的船,终于被邓子龙留下了,在密集的炮火中沉入了大海。
“邓总兵,末将无能,未能获得完胜,折了3艘船,请总兵责罚。”
郝彤乘小舟上了邓子龙的座船,一见面就单膝跪地,向邓子龙请罪。
邓子龙以手相搀,笑道:“打仗哪有不损失的,再说,此战并未叫你完胜,你束手束脚,能够打成这个样子,已然是非常不错了。”
涂文焕上前报告道:“总兵,这一仗,我军包括在船上被炮弹击中以及船只沉没落水身亡的,共阵亡130人,伤80人,沉没3艘船。我部击沉红夷12艘船,总兵率部击沉红夷2艘船。我部打捞红夷落水船员,共俘虏340人。海上有红夷的浮尸无数,属下没让士兵去捞。”
“捞这个干什么。”邓子龙把手一挥,“咱们也不靠数首级来计功。”
涂文焕笑道:“属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些俘虏还是有点用的。改之说过,未来可以把这些人编到咱们的队伍里去。”
“让红夷给咱们当兵?”邓子龙一愣,旋即呵呵笑起来,“既然是改之所说,定有他的道理吧。老夫老矣,跟不上他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明军从海上救起那些船沉落水的同伴,又把牺牲的同伴的遗体打捞起来,然后便班师返航了。这一仗,明军在故意掩饰实力的情况下,仍然取得了14比3的胜绩,只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