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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等到义继放松和沐浴完毕却见三好氏高早就恭候在门外,“臣有要事禀告。”
“要事?”义继想了想,“莫非与那个勘定的使者有关?”
“主公英明,正是如此。”
“那你就说说吧。”义继打了哈欠,慵懒的斜卧着,“本家倒要听听一个勘定有什么大事来着。”
使者往返,国主移封,领土交接,信州还在打仗,骏河和相模、伊豆的边境还要筑城筑砦,事情远没有义继想得那么简单,一直忙到了开春,各种大事才逐渐落定。而其他几家的部队早就各自回藩了。
“长逸爷爷,骏河就交给你了。”义继对三好长逸依旧是那么亲切。“除了东面对北条家的防守不可掉以轻心外,对于甲州的武田家,切切不可忘了袭扰啊!”
“主公所说之事,臣一日也不会忘记的。”既然义继给自己长了五万石的知行,那么三好长逸的脸上也不能不露出一丝笑容出来,“不过武田家最近可在不断的筑城呢。”
“本家也不是让爷爷去拼命,”义继一副了然的样子,“只要爷爷日益袭扰,让武田家不得安生就可以了。”
“如此臣遵命就是了。”
“一切拜托爷爷了。”
闹剧
“海部大人领南尾张国主一职,”义继骑在马上犹自不停的和身边的孝高交谈着,“知行长到四万石。”此刻义继的身边只有不到二千骑,其余的御亲兵不是早就调回藩中,就是轮换到信州前线了。“木曾家还不肯投降吗?”
“是,这个木曾家顽固的很呢,”孝高心不在焉的说着,也难怪早就知道有人会偷袭自己,哪怕是官兵卫这样的智者多少也有些在意的。“不但是木曾家,小山田、穴山这些武田家的外姓一门众哪一家不是硬骨头,武田家已经糜烂到这个程度了,还是煮不酥、咬不烂。”
“火候没到吗。”义继不以为然的说着,“树倒猢狲散,本家再加一把火,迟早是要烂的。”义继看看局促不安的孝高打趣说道,“身为堂堂三好家的大军师,难不成还怕一些跳梁小丑吗?”
“臣不是怕自己,臣是怕主公您,”官兵卫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您以身犯险,实在是不明智啊!”
“明着有两千御亲兵,暗地里还有忍者军团,本家倒要看看他信康怎么攻其不备。”义继傲然的仰着头,“本家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德川家。”
“若是德川家尽起大军呢?”孝高还是不放心,“其实这些是让影武者来就行了,主公你何必”
“不要多说了,”义继不是自虐,而是对家康的忍功心知肚明,他知道家康是没有那么大魄力的,既然如此区区几百号浪人能翻得起什么浪花呢,“还是谈谈信州吧,福岛城,本家决定交给安藤守旧大人,也册封他为国主吧,知行三万八千石。岛清舆部御亲兵就调回藩中整修,你看如何?”
“是不是让长野大人和游佐大人所部撤下来?”对于义继的日渐倚重,孝高当然是兴奋的,但是他很清楚只要竹中在世一日,他只是第二人选,所以他端正了态度,出言谨慎。“另外毛利家既然同意了用南信州交换出云和隐崎,那么是不是该催促一下,让骏河守快一点,也好解决本家在信州的压力。”
“是啊,本家也是这么想得,不过,吉川元春可不是那么蠢的,此刻早一日接手南信州,就早一日面对武田家的压力,想必是还要拖一拖的。”义继感慨着,“其实本家并不想把南信州交给吉川家。”看着有些糊涂的孝高,义继得意的一笑,“信州自古是出马的地方,虽然本家有了南蛮大马,不需要用信州马来组织骑兵队,但是信州毕竟是连接上野、甲州的要道,所以本家只有让自家占有才放心呢。”
“那主公的意思?”孝高脑筋飞转,“莫不是主公把主意打在了德川家的身上?”
“知我者孝高也。”义继点点头,“隐崎和出云总知行要十九万石,而本家许给吉川元春的不过十五万石,说来日后还是要不给毛利家的。”义继的话每每出人意料,“与其补给毛利本家,不如直接交给吉川家,所以本家要让毛利家吃个哑巴亏。”说道这义继诡笑一声,“远江石高二十五万石,除了已经给权修理大夫的五万石,还有二十万,拿出十九万石来足够了。”
“主公,差不多到地头了。”孝高看了看地形和天色,“开始宿营吧。”
“已经进到三河的境内了?”义继回首问到身边的旗本。“把德川家康大人叫来了吗?”
“以派人去浜松请家康大人了。”近侍回答道,“大约晚间就可以到了。”
“那就让他亲眼看看好戏吧。”
“和久郎,你派人扮作农人给三好家送酒食去,记得要下药。”不远的山后,一群衣衫褴褛的浪人们手握着钢刀、长枪和少量的铁炮、强弓,听着一声戎装的信康吩咐着,“咱们休息会,等到半夜一举砍下三好义继的脑袋。”信康强调着,“砍下三好义继脑袋的赏知行万石,钱万贯。”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赏格,但是浪人们还是激动的小声谈论着美好的未来。
“少主,这样做主公不会怪罪吗?”信康的近侍中有人小心的提出了疑问。“万一三好家报复怎么办?”
“放心,一旦三好义继被杀,三好家马上就会四分五裂,到时候本家取了骏河,也是三藩之主,区区一个分裂的三好家正是本家成就霸业的基础。”信康自信满满的说着,“到时候父亲大人夸奖咱们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呢。”
“右中将,不好意思又让你跑一趟。”大帐里义继摆下酒宴招待家康。
“哪里的话,义继公相招家康求之不得。”话虽如此,但是家康一脑袋雾水,早上离开浜松的时候还在说不要让自己相陪,转眼到了傍晚又快马相传,这个义继公到底搞什么鬼啊!
“来、来、来,喝点酒,这可是三河百姓奉上的。”义继带着一丝诡笑,招待着家康,“三河亲家,陪本家好好聊聊,你说怎么才能彻底打倒武田胜赖呢?”
“你确认酒都送进了?”
“送进去了。”熊宫和久郎肯定的回答道,“我的人还看到三好家开起了酒宴,连下面的御亲兵也人人有酒肉呢。”
“哈哈、哈哈,”信康大笑,“此事成矣。”笑罢,信康猛地扫视着周边的近侍,“你们肯定主公没和三好义继在一起吗?”
“肯定。主公今天送三好义继出了浜松后就留在城里了。”一个胖胖的旗本回复着,“我们的人一直守到下午,才转回来的。”
“那就好,”信康冷静下来,向近侍讨要了一块白绢,亲自擦拭起自己的爱刀,“今天,今天晚上,我信康就要创造一个奇迹给世人看看,我们三河武士不是那么好欺辱的。”
闹剧(2)
从站在义继的角度来看信康的这次袭击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当粉碎了三好家营地外围那些假扮御亲兵的役夫们微弱抵抗后的信康得意忘形带头杀入义继大帐时,然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目瞪口呆的家康,父子两人此时的样子绝对可以载入史册的。
“三河亲家,这就是你们父子对本家的情谊吗?”义继稳稳的坐在营帐的中央,冷笑了一声,“既然你父子如此,就不要怪本家不讲情面了。”义继手一挥,隐匿起来的三好家御亲兵们纷纷显出了身形,一个个刀枪在握、铁炮平举,“除了松平信康,一个不留。”一声令下,血流成河,一群只有血气之勇的跳梁小丑又怎么是久经战阵的义继旗本的对手呢,战斗的形式瞬间就被逆转了过来。
“义继公息怒啊!”家康赶忙连滚带爬的俯伏到义继的脚下,“此事定是他人教唆,信康一时糊涂,还望义继公手下留情啊!”
“父亲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信康倒也硬气,回手拔出肋差就要自刭,“儿子绝不连累德川家。”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嗖的一箭,正中信康手腕,“我主有令,要追查今日主谋,你死不得。”大宫少监物景连面无表情的再次抽出一支箭来,“来人绑了他!”
“右中将,恕义继逾越了。”义继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整个军帐内外的浪人都被斩杀殆尽了,这才俯身看着家康,“来人,立刻整队,去那古野城,三河太危险了。”随即三好义继丢下呆若木鸡的家康,带着捆绑的不能动弹的信康就此扬长而去。
义继在野田差一点被偷袭身亡的事很快在三好家的有心操弄下传遍了整个日本,在众多不同的声音中,尤其以三好家内部要求严惩德川家的声音更加让家康感到心惊肉跳。
“大人,事已至此断不可为了少主一人毁了德川家的基业啊!”虽然很难开口,但是石川数正还是说了出来,“现在义继公在那古野城待着,未必不是再等您的解释,若您迟迟不去,或是有动员反抗的意思,三好家的大军就会转瞬即至,到那时本家可就全完了。”
“伯耆,这你该说的吗?简直不是人话。”气势汹汹反驳的则是大久保忠世这干强硬派,“这明显是三好家下的套,少主被奸人挑拨,才中了圈套的,你既然卖主求荣,简直事三河武士的耻辱。”
“就是,三好家卸磨杀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本多等小字辈也竭力支持大久保等的言论,“先斩杀了伯耆这个叛徒,再联合北条、武田和三好家拼了。”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信康啊!”筑山夫人也破例来到从来不来的浜松城,向自己的夫君哭诉着,“他可是你的儿子。”
怎么办?家康陷入了苦恼之中。
“主公,不好了,三好家有动员的迹象了。”虽然这会刺激家康,但是面对德川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服部正成不敢隐瞒军情,“月前三好家岛清舆部向安藤守旧移交了福岛城的防务,所部大军已经开抵了那古野城。”正成偷眼看看家康,只见家康面沉似水,不动声色,正成无奈只好继续说下去,“另外,移封到骏河的三好长逸部也有部分大军向天龙川方向开进。”
“主公,大事不好了,”负责和三好家沟通的石川伯耆守也急急忙忙跑来,“三好家宣布断绝通往本家的商路了。”
“主公,打吧。”在大贺弥四郎的挑唆下强硬派的三河武士已经迫不及待了。
“来人!”家康终于下定了决心。“备马,随我去那古野城负荆请罪。”
“不见?”家康已经连续吃了三次闭门羹了,但是还是得用热脸蛋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那么义继公有什么话交代给在下的?”
“话?好像倒是有的。”在收受了家康递上的金沙后,传话的近侍倒也爽气,“主公说了,家康大人务要担心,虽然信康公子留在三好家,但三好家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保证他吃好吃好睡好。”
“就这么简单?”家康对于这样的空话并不感到安心,“义继公还说了什么?”说完家康示意手下再递上一袋金沙。
“让我想想。”义继的近侍矜持的摸了摸口袋,“主公好像还说了,阿龟小姐要嫁与奥平家了,本家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阿龟出嫁?厚礼?这是哪跟哪啊!家康一点都摸不着头脑。不对,难道,三好义继的意思是!家康咬了咬牙,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谁叫德川家势不如人呢。
两天后,家康再次来到那古野,这一次,他是准备把女儿都押上了。
得知家康带着长女阿龟来求见自己,义继这一次倒是松了口,这让家康自以为是猜对了义继的心思。
“三河亲家,难不是为了本家遇袭一事来的吧。”义继明知故问,“这事不好办呢,若不严惩,本家面子何在,三好家威严何在呢?家康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信康罪该万死,家康绝无求情之意,”家康一副诚恳的样子,“但我德川家对三好家绝无二心,这一点还请义继公明鉴呢。”
“是吗?”义继拖着长音,“怎么本家听说,德川家厉兵秣马有开战的迹象呢。”
“绝无此事,”家康极力否认,“家康马上要嫁女了,怎么会此时做那煞风景的事。”
“是阿龟小姐要出嫁吗?时候定了?”义继故意装糊涂,“本家还说要送些礼物呢,不过现在也不迟,”义继故意色迷迷的看了看阿龟,家康的母亲于之夫人的美貌是出了名的,所以遗传的原因,阿龟的相貌自然是较为出色的。“不知家康公,此次带阿龟小姐前来,有何用意呢?”
“筑山想子成疯,所以家康想以阿龟为质,”家康的眼神躲躲闪闪,“请义继公开恩,暂让信康回冈崎一趟。”
闹剧(3)
“用阿龟小姐为质,让信康回冈崎一趟?”义继看了看家康,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义继的神色已经非常狰狞了,“本家相信家康公是不会做傻事的,对吗?三河亲家。”
“家康不敢!”家康缩成一团,毕恭毕敬的向义继行着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