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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家的兵势复来,主公命令一定要想办法拖至本家甲北诸城落成。”高坂昌信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任何熟悉的人看到他都会满含热泪,这个老人已经为武田家耗尽了心血几近油尽灯枯了,然而就是这样的身体却支撑着武田家最重要的牵制三好家大军的重任,“诸君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难不成让我们带八百人和三好家上万人去单挑?”虽然是气话,但也是实话,以一敌十并不是什么军队都能做到的。“就这点兵,怕是给个天下第一的坚城也不一定守得住啊!”
“守城?”高阪昌信一个激灵,“好,好主意。拿地图来,让我看看守那个城才好。”
“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一旁的副将急切的说道,“甲信边境开阔,三好家兵力又占有优势,完全可以用一部围攻,大部急袭的战法,若是孤军守城,岂不是作茧自缚?”
“不,三好家绝对不会视而不见、弃而不顾,”昌信自信满满的说道,“只要这个城里有足够吸引三好义继的东西。”
“大人,你不会。”一旁的武士中聪明的已经一脸骇色的看着昌信,“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的,”昌信抬起头颅,“想必斩杀武田四名臣最后一位的殊荣,三好家没人能抵御的了吧,”昌信看着其他恍然大悟的武田武士,昂然的说着,“老夫死不足惜,若能将三好家吸引在信州,给主公足够的时间,说不定武田家就有救了。”昌信安抚着骚动的诸将,“守城可不一定会输哦,说不定到时候和主公里应外合,还能再胜三好家一场呢。”
“大人!”红肿着眼的甲州汉子们热泪盈眶,“我等愿追随大人一同去死!”
“植松城?”义继紧皱着眉头,“高阪昌信这个老家伙搞什么鬼?怎么就突然想起守城了呢?”义继把头转向家康,“三河亲家你怎么看?”
“植松城不过是一座简陋小城,不过正因为其小,所以不过八百余众的高阪军才能从容守备,”家康时时刻刻紧盯着武田这个北方死敌,因此是在场的人中间最熟悉信州情况的,“以家康看来,莫不是昌信想用自己的残躯来吸引本方的注意,好方便胜赖继续筑城?”家康的话让在场的人纷纷点头,于是家康进一步说道,“植松城虽是地处街道中点,不过这一带素有信州粮仓之称,在武田家以及之前的诹访家多年的经营之下从诹访湖到甲信边境都是一马平川地势开阔的平原。我等完全可以绕过植松,或者以一部包围之,主力支取甲信边境,务必不让武田家有机会把那十一座城砦都建成了。”
义继想了想,扑哧一笑,“信玄公也真是一代人杰啊,竟然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为之效死,看来喜欢男风倒也不是什么坏事。”随即义继马上沉下脸,“胜赖这家伙根本不懂什么持国在德不在险的道理,这十一座城砦就让他建成了又怎么样,当武田名将们一个个都凋零了,本家倒想看看他带着一群虾兵蟹将能成什么事。”
“这?”军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难不成义继真的被斩杀武田四名臣最后一人的名誉给吸引了吗?唯有家康反复嘀咕了义继刚才说的那句“持国在德不在险?”之后,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义继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他微微向家康略一颔首,示意家康猜得不差,这才命令道:“北畠少纳言执权政成作为本军前锋,所部越过植松城后立刻进驻十一面观音堂,一方面切断高阪军撤往甲斐的退路,另一方面监视胜赖军的异动。”北畠政成接令之后,义继把头转向家康,“德川大人,植松城就交给贵藩,本家希望十日内见到高阪昌信的人头。”
“是。”家康差一点就当场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那么冒尖干什么,在猜忌心那么重的义继面前表示自己的小聪明,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但是义继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弱势的自己不得不应,所以他面无表情的退在一旁。
“安藤守旧大人,”义继点着新晋国主的名字,“高阪昌信的逃弹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本家怕他不是全军进城的。”义继指了指家康,“你务必保证三河右中将在进攻的时候,侧后不会被人进袭。”
“臣遵命。”这个任务无疑是最艰巨的,但安藤毕竟不是家康,作为一名三好家的国主,又是竹中的岳父,安藤还是有面有难色的提出了相应的要求,“不过臣的兵力不足,还望主公支援一二。”
前前后后安藤守旧一共出动了七百军势,但是在津岛神社之战前后损失了近三百,以区区四百出头五百不到的兵力完成这样的任务的确是不现实的,于是义继盘算了一会,这才点头,“本家把三木高近派给你做副手,另外调拨你五百御亲兵。”义继看到安藤又要说话,顿时一摆手,“本家麾下既要做德川大人的预备队,又要呼应北畠军,再多,本家也不方便了。”
“是。”既然义继说道这份上了,安藤也不敢再讨价还价。
“吉川元长大人。”义继指点着元春的长子,“贵藩就负责大军的粮道如何。”
“遵命。”在年轻的吉川元长看来为了三好家的霸业牺牲毛利(吉川)家武士的生命是愚蠢到了极点的事,既然义继如此命令,做为仅剩三百余人的吉川军统帅正是求之不得。
“好了,本家就在西山等着诸位的好消息吧,”义继拂了拂衣袖,“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逃弹正,你的首级,本家要定了。”
除草
荒木村重阴沉着脸,他身边的那些大将们也一个个面色凝重。“从小诸城出发,到今天已经大半个月了,我等刚刚突破武田家的层层阻扰进上州,且不说一万五千大军每日消耗多少,就是主公的信使一日三问,也让在下无从应答,”当初义继可是暗示这一次荒木不是能一步到位进册国主,也至少可以为一国代官的,现在仗却打成这样的局面,怎么不让他恼火呢?“前事就不提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你等倒是拿个章法出来。”
“伊势守,大殿虽然威震西国和近畿,不过在上州却没有什么影响力,西上野的豪族们又坚决站在武田家的这边,这个仗看来急不得的。”虽然筒井家已经沦为三好家的分家,但是统帅筒井军出战的松仓重信却不用顾及荒木村重的地位,他实话实说,“我等本就是劳师远征,与敌势守卫己土相比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所以速胜就不要说了,还是安心的一步步来吧。”
“松仓右近大人,还是说些有用的吧。”荒木眉稍一挑,显然他是对重信的废话有些不满,“我问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关键还是在于西上野众身上。”由于宇喜多家所有的老臣都追随秀家去了纪州,而义继派遣的香川元景等臣子为了掌握家政也不克分身,所以代表宇喜多家出战的是香川元良和几个长船、户川家的小字辈。而作为这些人中当仁不让的领袖,义继的妻兄元良自然是最佳的发言者。“西上野众拥护长野家,长野家就屹立上野经年不倒,西上野众拥护武田家,咱们就拿武田家没有法子。所以只有解决了西上野众,大殿的目标才能达成。”
“这个村重也明白。”元良的话非但没有让荒木舒心,反而他的忧虑加重了,“战前主公就颁下来法度,而依照这个法度,西上野众是不可能站在本家一边的。”村重加重了语气,“若是不按照主公的法度来,”荒木突然打了个冷战,“不,绝对不行。”
“黑田大人,你的看法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荒木的意思,但是还有一个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顿时这个人被周边的武士给指出来。
“这个嘛?”孝高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主公的法度虽然不是一时不易的,但是诸位大人所虑的极是,若是不加请示的话,就怕主公事后会追究。”孝高的话并无出众的地方,但是他冷静的语调却给人一种信心,“不过若是专门派人请示主公的话,一是显不出我等的实力,二来怕也是时间上来不及了。”
“春宫少进何处此言?”荒木初时还不以为然,但是仔细一想却发现了其中蹊跷的地方,不由得出言追问。“所谓的时间上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所谓时间上来不及其实很简单,”看着周围那些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官兵卫并无半分得意,虽然在异时空他和真田昌幸以及伊达政宗被称为桃山后期三大野心家,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到达这个层次,“由于本家已经占据几乎所有的信州,武田家在甲州和上州的领地已经被分割为不相连的两部分,在这种情况下,换成你是武田胜赖,或者是武田逍遥轩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众将一个个恍然大悟,分别得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黑田官兵卫聪明的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有些想法说出来会犯忌的,所以他自问也就自答,“换成我是胜赖,我绝对不会让逍遥轩在上州自立,我会想办法把逍遥轩从上州调回来。这样还可以加强甲斐的防御力量,以免被本家各个击破。”说到这孝高扫了扫众人,“那么怎么把上州的武田军撤回甲州呢?现在的武田家可不是信玄公的时代,可以横扫关东无敌手了,而唯一可选的方案只有和小田原方面协商,协商上州的武田军是不是可以从武藏返回甲州。”
“那么照黑田大人的意思,本家很快就会不战而胜了喽。”一个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质疑着孝高的判断。
“我可没这么说过。”官兵卫急忙否认,“武田家想从武藏撤退,必然会被北条家勒索,极大的可能是用上州的领土换取北条家授予的通行权和一定的钱米补助。所以若是本家不加快进攻的步伐,以后说不定就会面对的是北条家了。”
“所以黑田春宫大人说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元良连声称是,“那以春宫的推测,我等还有多少时间呢?”
“这就取决于武田家的要价和北条家的还价了,”官兵卫无法直接的回答,“而且以孝高的推测,说不定北面的龙也会插一手呢。别忘了甲州和越后说不定有秘密协定呢,而越相更是有同盟条约的。”
“若是上杉家也搅进来那就更加麻烦了。”荒木已经被说服了,“和越相两藩相比,本家在上野的影响力差了很多,上州和本家的控制区也距离相当的远,实在不宜浪战。”村重思考了一会,还是觉得没有把握,于是再次询问孝高,“既然时间如此紧迫,那依黑田大人的意思,下面一步我等该怎么办?”
“既然豪族不降,那就按照本家法度来办。”孝高冷冰冰的吐出几个杀气腾腾的字眼,“战后不降,灭族。杀,以杀迫降。省得别人老是以为本家好说话呢。”
“这,本家日后还要统治上野,这么滥杀?会不会?”荒木有些犹豫。
“哈哈、哈哈。”官兵卫放身声大笑,他明白此刻的荒木正在患得患失,因为义继战前的一句许诺,荒木已经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定位成上野的主人,此刻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于是官兵卫决定点醒他,“伊势守,你真的以为主公会将上野留在自己的手上吗?”
“黑田春宫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村重悚然而惊,“难道主公会舍得不要上野?”孝高含笑不答,于是荒木立刻会意的示意其他人退出军帐,“大人久在主公身边,当然知道主公的心思,这件事还请大人赐教。”不愧是是一代枭雄,荒木放下身段,向官兵卫讨教着。
“主公当然不会不要上州,但是,”鉴于荒木在家中以及在义继心中的地位,官兵卫还是觉得和其交好是值得的事,“但是上州可能是要用来和毛利中纳言交换领地的。”官兵卫的话有如重锤砸在村重的心头,“上野乃四战之地,主公绝对不会把本家的力量空投在如此的险地,交给毛利家一方面可以换回西国的领地,另一方面也是将毛利家进一步的捆绑在本家的战车上,所以大人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杀,这样毛利家说不定还会感谢大人帮他们把杂草都清除了呢?”孝高注意到荒木的脸色,也知道他关心的所在,于是进一步的说道,“而大人的任命当在信州。”
村重突然给孝高深施一礼,“多谢大人指点,荒木差点铸成大错。”说罢村重站了起来,“来人,立刻请诸位大人进帐,本家要立刻踏平上州。”
祸端
无数次的碰撞让朱枪上磕出大大小小的缺口,一次次的劈砍让太刀锋刃起卷。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打退德川军了,无数的武田菱和德川葵交错的躺倒在植松小城的大手内外,连续三天吸满了敌我双方的鲜血的大地已经变得泥泞不堪,悍不畏死的蝇虫们哪怕在战斗中也不肯放弃饱食的机会,成群飞起成群降落,这一切让战场宛如阿修罗的地域。然而杀戮还要继续进行下去,直到有有一方彻底的倒下去。
“看来三好家决心用德川家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