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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穿越谭-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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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中纳言赠三好继长大人长州山口府中一万石。”惊人的大手笔终于出现了,辉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轰动全场,虽然大家都明白这是毛利家嫁妆的一部分,但是毕竟送的是领地,在场所有人的声势都被辉元压倒,排在后面人的脸色更是变得如土一样。

“本愿寺家赠三好长继大人莲如上人手书血经一部。”这个时候显如站出来了,虽然他的礼物远不如毛利家的声势骇人,但是也绝对是一向宗信徒眼中的无价瑰宝,他就这么送了出去,一时间也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珠。

“波多野家赠”一连串的礼单由司礼的天海一路上报了出来,义继坐在位子上静静的听着嘴边却露着玩味的笑容,今天各家可是大出血了,不过三日后继长大婚的时候,这些人又会送些什么呢?义继突然期待着。

劝进

 初秋的阳光温暖的播撒着无限的金色,离三好家继承人的婚礼还有两天,义继带着一干大名们丢下手忙脚乱的安土城,移步八幡山脚,依山背水遥眺琵琶湖万顷碧波,不禁使人心胸开阔。

“内府殿可以开始了吗?”在事先围起的营帐里,一名素衣打扮的半老男子略一施礼,平静的问着,仿佛眼前的不是权势滔天的霸主,而是一个平常人。

“诸位大人,这位是界町的千利休,本家五方茶头之一。”义继却丝毫不以为千利休的态度有些过分,反而热心的给诸人介绍,“今天就由他为在座的诸位点茶。”

“抛笙斋大师!”顿时有些知道的已经惊呼了起来,“真不愧是内府殿,连界町的茶圣也能招揽过来。”

“请吧。”义继微微一笑,“诸位请坐,可以开始了。”

说实在的,千休利的茶艺已经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一丝一毫不带有做作的火气,品着他点出来的茶,一种幽幽的思绪油然而生。

然而在这静寂的气场中,义继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是的,说到底义继是不欣赏千利休这个所谓的茶圣的,在他看来千利休的禅茶还没有大成。这不是说义继的茶艺超过了千休利,而是一种感觉,义继分明感到千休利的茶中有一种势,势利的势!茶圣的茶不是什么人都能品尝的,茶圣的茶器更是天价的事物,这也许和千休利的出身有关,也许和千休利结交权贵传播茶道的志向有关,更是和千休利茶道中所契合的所谓寂寞寥廓境界有关。义继不由自主的进入这个时空副本,本身就注定要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过完这一生的,而以势入道、以茶禅一道的千休利绝对是和义继的心性犯冲的。

“连抛笙斋大师只不过是内府殿众茶头之一,真不知道内府殿手中还有什么茶道高手啊!”品过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向义继开口询问,这也难怪,惊讶于千利休表演的诸侯们对于能和其平起平坐的其他茶人自然是有些好奇。

“本家之中以千休利的茶艺为第一,”义继摇摇头,虽说让千休利成为三好家茶头是自己对臣服与自己脚下的界町十二人众的某种回报,但是义继人不愿意就此一家独大,“本家的五方茶头,不过是以千休利的禅茶、八幡宫耨久里宫司的神道茶、东坊城中将的公家茶、北野五郎佐隼人的武家茶和内廷女侍的人情茶而已。”

义继的话让众人茫然若失,是的,什么神道茶、公家茶听都没有听过,更何况什么武家茶和人情茶了。“原来如此,内府殿真是高瞻远瞩,这哪里是当今世人能品尝到的茶呀,”但是还是有人飞快了领悟了这一切,“这五方茶,乃是天下茶呀!”说吧,这个聪明人、德川家康俯身拜下,“唯有天下人才能饮这天下茶!”

众人顿时明悟,是啊,这就是天下茶,于是众人纷纷跪下参拜,大声劝进。“我等愿内府殿早开幕府,重整天下。”

“什么天下茶,右中将谬赞了,这是人间茶。”然而义继却不愿承认,“公方并未失德,何论罢废,再说了罢黜将军也是陛下的权利,三好家岂敢随意插手,诸位大人的好意,本家心领了,此事还是暂且作罢吧。来、来、来,此情此景,我等何不连歌以对?”

“这?”众人面面相觑,而马屁拍到马脚上的家康却从暂且两字中听出了蹊跷,于是心领神会的他立刻附议道,“正是,正是,此情此景当以诗赋之!”

看着年幼的继长像木偶一样在大人的操纵下和大他一岁的明和姬举行的婚礼,义继就是一阵厌烦。是啊,什么时候开始义继也利用起自己的儿女来完成所谓的统一日本的大业了,一想到这里就让义继嘘吁不已。算了,不想了,既然事以至此自己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砂局,”义继轻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内廷女总管,“继长、明和在二丸的屋敷安排好了吗?”

“按主公的意思已经重新安置过了,”作为从义继贴身的女忍成长起来的藤林砂自然明白话中的所指,“继长少主和少夫人绝对会满意的。”

“那就好,”义继点点头,“小孩子过早尝试欢爱对身心成长是不利的,这一点你的人一定要看住,”看着低头不语的砂,义继慢慢的说着,“明和对本家笼络毛利家十分重要,她又比继长大一岁,女孩子又比男孩早熟,所以不要让明和觉得本家轻待了她。”义继想了想,“平时就让明和与光姬和茶茶一起接受女官的教育吧,彼此都是一个伴不是吗?”

“砂明白,”对于义继的细心,砂颇有感触,但是自己是忍者出身,也许内庭总管是自己最好的结局了,“主公请放心,砂会做好的。”

“内府殿,真是可喜可贺啊!”虽然是三好家少主的婚礼,但主角其实还是三好家的当主,这不,看到义继在一旁窃窃私语,有人就凑上来了。“此后三好家可就是后继有人了。”

什么话,难道以前就不算后继有人吗?义继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献媚者,“送少主和少夫人休息吧,”猴子也算扮过了,所以义继不打算再让儿子、媳妇继续耍给人看,于是直接将一众观礼者带了出去,“诸位大人,今日乃本家大喜之日,诸位可要无醉不归啊!”

“主公,三好家重开幕府已尽迫在眉睫了,”虽然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婚礼已经结束,但是作为三好继长亲舅父的本愿寺显如却被义继挽留了下来,为此几个陪来的坊官有着各自的看法,“其所虑者一为上杉谦信,二就是本家了。”下间赖龙苦着脸,“谦信公的越后精骑天下闻名,三好家一时不想与之对抗也是正常。而本家虽是姻亲,但一直尾大不掉,现在环顾三好家周围以无一合之敌,说不准这一次就拿本宗开刀了。”

“他三好家敢!”脾气火暴的另一位坊官丹后赖宗脸涨得通红,“真要是三好家不计情面,本宗数十万信众也绝对不会让他三好义继好过的。”

“好了,”显如制止了众人情绪的激化,“虽然三好家对本家早有所图,但是三好内府殿还是给了本宗面子的。”话虽如此,但是显如还是心头涌上了阵阵无力感,是的,三好义继的企图已经多次通过樱院殿的书信,赤裸裸的摆在了一向宗的面前,这一次怕是要摊牌了吧,“既然三好家想通过盟约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本宗又何必妄兴无明呢?”显如摇了摇头,“再说,三好家的气焰尔等不是不知晓,虽说内府殿没有接受劝进,但是三好家开幕已成定局,为此内府殿不是还拒绝了朝廷授予的左府的官位吗?”显如叹了口气,“现而今也唯有本家和大友家是以三好家平等盟友身份出现在安土的了,你们说,若内府殿要求本家臣从,那又会是怎么样一个局面呢?”

等待

 “权僧正,昨日商议的结果可是有了定论?”义继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本愿寺显如。

“有定论了,”在三好家的地盘上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义继的耳目,对此显如并不意外,“不过,仍需知会宗内其他的坊官才是,若是匆匆定议,引来宗内骚乱也未尝可知。”

“显如公说笑了吧,”义继紧迫着,“本愿寺以法主的意愿为上,岂有一干坊主可以质疑的?”义继突然转移了话题,“若要说日本的佛教,一向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五山五寺也是根深蒂固的,些许小宗门也许在近畿声名不显,但是东国、奥羽、九州等偏远之地仍有传播,是这样嘛?”

“内府殿说的极是,我本愿寺一门并无独领日本佛门之意。”显如不是在和义继再打禅机,他明白虽然现在自己的势力在日本佛教中独一无二,但若是其他宗派联起手来,未免也让本愿寺难看。

“权僧正此意甚为明智,”义继颔首示意,“扶桑古国,神道天授,而一旦唐土佛教传来,神道随即就衰弱了,为何呢?”义继留下一段时间让显如思考,“现而今,故事重演,夷教传来,云天主之下众生一等,此类教义与法主之一向宗较之如何?”

显如不禁默然,是啊,天主教在日本宣扬这种平等论的说法可以说是对日本宗教界的大冲击,其先进性就如资本主义对封建主义,所以其迅速发展也是正常的,但这种发展是以侵占佛道两家信众为基础的,无论如何会让包括本愿寺在内的日本佛门警惕。

“彼教义中之一真神,又较之佛道漫天神佛之信仰又如何?”义继还在继续打击显如,“虽云南蛮之地,教宗也领有知行国,但彼为欧罗巴之信仰共主,本愿寺如此否?”看着不动声色的显如,义继微微一笑,话也变得直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向宗在日本太特殊了,尤其在内外交侵中显得太特殊了,显如公以为呢?”

“本宗上下与内府殿并无二心。”显如虚弱的反驳着,“当年的盟约,本宗矢守不渝。”

“贵我乃是姻亲,显如公又是继长的舅父,本家也不愿两家间有什么问题。”义继沉重的说着,他和本愿寺都属于麻杆打狼两头怕的情况,他不可能为了消灭一向宗而拖延了天下统一的时间,毕竟他的蓝图里统一日本只不过是通向其最终目标的第一步。“所以,樱院殿不是给权僧正都透过底了吗?这些就是本家的底线。”

“也就是让大谷光寿担任越前、加贺、能登三国的大名,让顺如日后接任本愿寺的法主。”显如重复出来让义继确认,见义继点头,就接着说道,“那知行、财产怎么分割?”

“近畿宗门的法度适用于一向宗,”义继淡然的说着,“但是本愿寺可以不用尊奉五山五寺为首,可以自成一体,独树一帜。”

“这样,教团的力量就更加削弱了,”显如一皱眉,“岂不是更加抵御不住夷教的侵凌?”

“日后本家一统天下当驱逐夷教,以信奉正教,重整人心。”义继许诺着,“至于大谷家和本愿寺的关系嘛?”义继想了想自己和竹中商量的细节,“可以允许本愿寺的坊官、讲经师和组头等僧众出仕大谷家,也特许大谷家可以每年向一向宗捐助不超过收入一成的供奉。但是,”义继拖长了音,“但是坊官等入仕大谷家当循其他宗门入仕他藩的旧例行事,亦不允许本愿寺用寺财反哺大谷家。”

这就是对人员和财产的流动做了单向的限制,不过日后的事谁有会知道进行到哪一步呢?想必显如打的是这个主意,只见他终于向义继一躬身,“内府殿的意思,显如明白了,既然如此自当效命。”

“甚好,”义继点点头,“显如公如此明事,本家甚为欣慰,那么还请权僧正早日渡让大谷家家督一职,”义继突然提出了一个出乎显如意料的要求,“当然法主之位的承继还是因循本愿寺的故事吧。”

“这?”显如一下子晕了,樱院殿不是说这些都要等自己百年之后吗?义继这是?

“两藩的主从是不该早一日定下了吗?”义继看着显如,揭出了谜底,“光寿还没有定亲吧,过几年本家把光姬送过去,贵我可就是亲上加亲了。”

“显如明白了。”义继已经说得如此赤裸裸了,这也是一向宗上下早有预料的,只不过这么一提前,才让显如手足无措,不过义继的许诺还是安下了自己的心,“回到一乘谷城后,显如当早日安排。”

“那就好,”义继嘴角一咧,“对了,京都本愿寺重修一新,日后显如公当回京都主持,”义继又抛出一个绣球,“另外,本家当力荐显如公铨叙大僧正。”

“光秀、长盛,本家今年的收成怎么样?”送走了心事重重的显如,义继立刻招来两位老中,“新的作物的产量如何,本家的收益如何?”

“回主公的话,本家除了新获的信州和甲州还未检地,所有石高沿用武田家旧有的数字外,归属本家治下的领国加起来的石高总数约为六百五十余万石,”土崎详细的解说着,“光主公直领就有三百八十余万石,其中水田约占五成五、旱地四成五。”义继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出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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