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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得意忘形了。”义继放下手中的小剪刀,“这一次是事出突然,再加上北条家又在提防本家陆上的袭扰,今年本家船队若再北上,怕是几家名主都有准备了。”神内义康是义继侧近众的出身,所以义继教训起来对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今年本家增加了几艘船。”这船当然指的是南蛮样式的远洋大船,“两艘吗?一大一小,”义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有了主意,“现下你们还是以琉球、大明以及吕宋的贸易为主,所有大船都用来跑这几条航路,小船北上,一方面船小灵活,沿海也不会用小船承受不起的大风大浪。”义继边说边踱到远处观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另一方面四条船也称得上是只大船队了,武力上也有保障。然后你们今年的目标是越过虾夷向西探索到大陆。”
“是。”义康当然不会问义继为什么会知道越过虾夷地向西就是大陆,他们这群小姓对这位主子可是有着盲从般的信心的。
“你下去吧,”义继用纱巾抹了抹头上沾到的尘土,“让长石久卫门把细川大人叫过来。”长石久卫门北安是通传奉行,凡是义继想见的和想见义继的,现在都要过他的这道关。
“听说北条家在京里活动让朝廷出面斡旋,”没有多久细川藤孝就赶了过来,这位三好家的公家奉行可是大忙人,才从京都祝贺正旦回来,就被义继急匆匆的召了过来,“难道当初本家和几位公卿的对话已经不做数了吗?”义继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是低沉的语调很难让人相信他现在没有大光其火。
“是的,”细川当然不敢隐瞒,三好家的密探无处不在,他这个大奉行还想继续当下去的,“年前北条家的使臣在朝廷大撒金钱,不但给了朝廷三千贯,而且给了室町五百贯,目的正如主公所言是想让朝廷敕旨讲和。”
“讲和?什么因头?”义继咧咧嘴,“现在家中有些不利的传言你听说了吗?”这话藤孝怎么敢接,义继所指的无非是几个三好一门暗地里指责义继是三好长逸遇刺的真凶,面对亲族们的重大压力,义继怎么可能对朝廷可能的斡旋加以颜色。
“其实,主公,臣以为让朝廷来斡旋也不是什么坏事。”细川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考量,义继向来不主张属下有独立的思想,藤孝能说出来不可谓不冒险。
“哦?说说看。”义继放下手中什件,双眼紧盯着藤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可怕,有什么只管说出来,可行的本家自然不吝采纳的。”
“臣以为本家似乎和北条家一时打不起来,那么让朝廷出面也不是不可以,”藤孝咬咬牙,“再说本家马上就要取代室町了,这个时候依旧尊重足利氏,那么对本家的声誉来讲也是件美事!”
“混蛋,”义继勃然大怒,“谁说本家和北条家打不起来的,”声音之大、语气之严厉,吓得藤孝急忙跪伏下来,“家中哪来的流言蜚语,都是谁在妄议大政。”义继一把推翻茶几,顿时叮叮当当的洒满了一地,“尊重朝廷,尊重幕府,谁来尊重本家!”义继的怒吼传到外间,近侍们都吓得不知所措,义继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人人噤若寒蝉。
“好了,不要在那边装死狗了。”义继的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发泄了半天后,义继走到藤孝的身边,用脚踢了踢他,“你立刻赶回京都,让九条关白阻止朝廷下诏,”义继说到这,语气缓了一线,“拖上几日吧,等本家的命令,至少是等上杉家尘埃落定了再让朝廷和幕府下这个文。”
“是。”事情突然转折了,这令藤孝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义继虎视眈眈着呢,怎么容许他疑惑了呢,“臣一定办妥了。那幕府这边是不是要再催一催。”
“不要逼得太急了。”义继当然知道藤孝说得是禅让的事,“再让他们过几天天下之主的日子吧。”义继示意近侍进来收拾清楚,“好了你下去吧,另外公方日后怎么安置,你再和朝廷还有幕府谈谈吧。”
“主公,越后这边过年都不消停,对本家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羽州探题最上义光的心腹志村伊豆守当着一众家人对义光如此进言着,“虽说这样上杉家就无暇干预本家内战,但是越后内战的结果无非两个,”志村扳着手指说着,“第一,景虎殿成为家督,那么北条家的势力就延伸到了羽奥;第二,景胜殿胜利,那么三好家籍着上杉家臣从的威势君临羽奥,无论哪一点本家都要做出决断的。”
“伊豆守所言极是,”另外一名家老氏家守栋也在一旁进言,“现而今天童、东根二城已下,家中大敌已经不足主公即位的半数了。”氏家守栋向最上义光进言着,“上山满兼、鲑延秀纲等均是有勇无谋,唯今可虑的只有周遭各家的干预了。”守栋加重了语气,“传言上山满兼已经和奥州探题伊达家有了联系,形式对本家已经不利了,若是此时身边再冒出来一个庞然大物,以本家这四分五裂的情况,相信很难不引起他人的窥视。”
“那你们的意思是?”义光可是可以和宇喜多直家并称的东国枭雄,他当然明白家臣的意思,但是他却想博采众长,听一听家臣的见解。
“前不久室町曾向朝廷上书禅让将军大位,结果三好右大臣没有接受,诸君以为呢?”义光的亲弟长静义保第一个站出来,“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做戏,三好家势必重开幕府。那么这么一来本家的地位就尴尬了,这羽州探题可是本家压服四邻的根本,新的幕府难道还会保留这个前朝的旧称号吗?就算是保留还会继续授予本家吗?一旦本家失去这个大义名分,那么本家拿什么来对抗那些叛乱的逆贼呢?”
“长保大人说得对,臣的意思也是应该急速派人参觐三好右府大人,”志村伊豆守激动的满脸的络腮胡子都立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三好家天下人的地位已经明确了,早一日和三好家拉上关系对本家有利无弊。”
“向三好家输诚?”义光反问着。
“正是,安东氏几年前就搭上了三好家,据说白鸟长久也已经派人向右府殿进奉名马白云雀了,本家再不行动,怕是就要屈居人后了。”氏家守栋急切的说着,“主公该下决心了。”
“白鸟谷地这家伙竟然也”义光握紧了拳头,“既然如此,立刻派人前往安土,”义光终于被说服了。“请三好殿垂顾本家。”
禅让(2)
风渐渐大了起来,站在高高的川堤上的人们纷纷拢紧了衣物,尚未迈入二月的北陆,绝对不是欣赏雪景的好时机。
“主公,景胜大人的使者竹俣庆纲大人过川来了,”三条城主神余亲纲匆匆走了过来,打断了景虎对春日山城方向的遥望,“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见。”景虎言简意赅的说着,虽说新年前后他屡次击败景胜方的军势,但是缺乏补给的他被迫停在了关川的这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景胜源源不断的将留滞在越中边境的大军给调了回来。
“臣下见过北院院预。”庆纲恭谨的给这位曾经的少主深施一礼,“臣下此来是替中务卿向大人请和的。”
“北院院预?中务卿?”景虎玩味的笑着,这两个三好家表奏的官位,就好像三好家那只操纵越后战乱的大手,让景虎一阵的恶心,“不是权左少将吗?怎么景胜这家伙又升官了。”
“主公中务卿的官位在三好殿叙右府的第二天就庭寄了。”庆纲自然不能将景虎的话视作玩笑,他光明正大的承认着景胜和三好家的关系。
“好啊,总算是将越中卖了个好价钱。”景虎半是嘲笑半是感叹的说着。
“其实大人不也是曾经想出卖过吗?”庆纲硬邦邦的顶了回来,“只可惜三好殿认为殿下输的可能性居多,所以不情愿买才是。”此言一出景虎身边的那些武士一个个怒目相视仿佛要活吃了庆纲一样。
“哈哈哈哈,”只听景虎一阵狂笑,片刻之后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说得好,说得好,本家和景胜争来争去,最后却是便宜了外人,不值当啊,不值当!”
“大人能明白这层道理,那么本家的祸事也就可以立马烟消云散了。”竹俣庆纲乘机进言道,“我主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甘愿与大人就此讲和。”
“那上杉景胜的条件是什么?”景虎貌似轻佻的问着。
“北越后和本家羽州的领地交给大人打理,从今往后,大人向北,我主向西,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互为奥援。”
“兵临城下了,我们的那位中务卿大人倒是想得容易啊!”景虎大声的嘲笑着。“难道就想这么打发了我等?还是说景虎这家伙想用缓兵之计啊!”
“大人何出此言,”庆纲强项的回应着,“本家大军已从越中调回,再加上春日山城乃是天下有数的坚城,大人何言能轻易拿下?再说了,”庆纲指点着景虎的弱点,“若是大人困顿在春日山城之下,本家勤王的大军纷至沓来的话,大人又何言必胜呢?
”
“所以就应该顺坡下驴,就此收手是吗?”景虎好整以暇的看着庆纲,“也罢,看在华姬的份上,就给景胜一个面子,”景虎的承诺出人意料,“从此之后双方不可兵戎相见,有违者天神诛之!”
“景虎他就这么答应了?”听着回到春日山城的庆纲的报告,景胜仍有一丝疑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景虎大人已经开始准备撤兵了,现在就等主公立下文书字据了。”竹俣庆纲递上双方拟就的条文,恭请自己的主公裁定。
“主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庄繁长一拍大腿,“景虎这小子恐怕也明白一时间拿不下春日山城,他也是给咱们回了个缓兵之计吧了。”
“越前说得对,现在三好家在南面死死牵制住了北条家的援军,景虎孤立无援,所以想就此喘息。”斋藤朝信赞同的点点头,“另外也不排除景虎这面兵粮耗尽了,他退兵也是为了筹粮。”
“下野大人的话在下不同意。”樋口重光却有些不同看法,“据说北条景广已经到了景虎那边,虽然带得兵不多,但是粮草肯定不会少带,”重光抬头看了看仔细倾听自己发言的主公景胜,“景胜绝对不会放弃打通和关东联系的想法,以臣之见,他是想麻痹我等,然后突然南下,只要他到了廐桥,那么本家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明白了,”景胜点点头,“看来双方是不约而同想到一起了,”景胜闭上眼睛,“可惜啊,可惜了,”景胜一按腰间的肋差,“那么就维持原议,一待越中方面的大军集结完毕,立刻突袭景虎方。”
“臣虽受享祖宗遗泽,恬为将军,然海内动荡,非臣所能一一底定,而世间兴衰无常,故十数代必有人杰迭出,此天理循环也,陛下万世一系乃皇国传承之基,了明盛衰交替之道,是谓臣不敢以私欲而樼误天下”
“听说公方殿又上书朝廷禅让将军大位与三好右府了,”正月刚过,室町这边又一次行动起来,可惜这次又是被义继婉拒了。“三好殿还真是要么不做,做起来就是全套的,这次总算是见了天使了,可是依旧是不受啊!”消息一经传出在近畿等三好家的势力范围内街头巷角所有的武士、商人甚至平头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那是当然,三好殿这不是按礼法在行事吗?”说话的仿佛有了不得的见识,“礼法懂吗?那可是高贵的公卿才讲究的事物,三好殿马上就要成为将军大人了,所以这个东西肯定是省略不了的。”
“哼!我看三好家这是作茧自缚,”估计这一位和三好家总有些不对付,所以借着酒劲就这么当众说了出来,“禅让,禅来禅去,倒把朝廷的威严给禅出来了,三好家到时候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嘘,你不想活了,竟敢攻击三好家,”好心的邻座急忙用酒塞住酒鬼的嘴,“好好喝你的酒,三好殿成为将军,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呢!”
日向
空气中传来尖锐的呼啸声,随之而来的硫磺燃烧后的焦臭味证明该物件在火药的推动下将迅速膨胀的化学能转化为了威力巨大的动能。果不其然,稍后的时间里远处的目标发出巨大的响声,随即变形、破碎,顺便带出大片的血花和人类声嘶竭力的惨叫声。
“打中二丸的木橹了。”喜笑颜开的前田利家兴高采烈的向在场的几位大人禀告着,然而又何尝需要他禀告,这些大人手里都拿捏着单筒的南蛮千里镜呢。“前面两次没打着估摸着是在校准,现在好了,每发必中,我看真田家还敢在白天在二、三丸驻兵。”
“可惜,这佛郎机大筒的威力太小了,”在高天神城下见过三好家红毛大筒威力的家康却心有不足的说着,的确佛郎机炮发射的是散弹,打击木橹和人体是足够了,但是对付冰冻上的城垣却力不从心,“要不是这信州的山路实在不好走,海津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