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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此行一路艰苦了,”盛胤指点着身边的人介绍道,“这是犬子乡胤,还不给蜂屋治部大丞大人行礼!”
“三公子不必客气,”蜂屋赖隆笑眯眯的阻止乡胤的行礼,“这些南蛮物,不成敬意,是右府殿的一番心意,还请主计助笑纳。”随即赖隆呈上一份礼单。
“南蛮葡萄酒十瓶、管风琴一部,糖果十袋、法兰绒十匹。”果然是些忽悠人的玩意,但是礼轻情意重,更何况这是天下人的馈赠,相马盛胤不敢怠慢。“来人,赶快收下,另外取出好马十匹、金砂十袋给右府殿作为回礼。”
“大人客气了。”蜂屋赖隆泰然的接受着,“不过如此也好,右府殿一定会记住大人的这份慷慨的。”
“哪里、哪里,山野之地,也只有些许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见笑了,”相马盛胤赔笑着,“但不知大人此来有何见教啊!”说实在的对于三好家突如其来的使者相马家上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说大人新近和伊达家议和了?如此,可喜可贺啊!”赖隆王顾左右而言他,“如此南陆奥太平可期了,这样,本家的航路设在磐城的补给点就安全了。”
“航路?补给点?”相马盛胤和相马乡胤还是懵懵懂懂的。“此事大人当到小高城去才是,怎么就到了田中。”还是盛胤反应快,一听不懂就用了个推字诀。“老朽可是已经隐居了的。”
“谁不知道相马家还是由主计大人说的算的,”赖隆笑着恭维着盛胤,作为三好家出使东北的特使,赖隆当然身负特殊使命,因此他萝卜大棒一起使上来,“大人放心,若是相马家同意本家的船只在磐城补给,那么别的不敢说,一年三十挺铁炮的礼金本家还是给的出的,不过若是贵家有所顾忌的话,本家也可以北上和伊达辉宗大人谈谈。”
“这?”一听到每年三好家可以资助三十挺铁炮,盛胤就动心了,东北这地方可是有钱也难买到铁炮这好东西的,再听到三好家可能转身去找伊达家,他更是差一点当场答应下来,但是他毕竟不是毛头小子,于是生生忍下了冲动,“兹事体大,大人是不是容许本家商议一二呢?”
“当然悉听主便,不过,还望大人早做决断,”赖隆微笑着,“毕竟本家的船队开春之后就要准备北上了,时间可不多了。”
力攻
“拿去,立刻让本家的藩商送回安土,”蜂屋赖隆把一个蜡丸交给候在一旁的近侍,他是正月十六出的安土,正是义继和水军奉行神内义康交谈后的第二天,当然他此行的任务并不是单纯的为北上的探险船队落实补给点这么简单,所以他大可不卖本家物见的面子,于是他如是交代着,“若要是本家在此地的物见头目问起来,就说此事毋庸其插手。”
“臣明白。”能被赖隆如此信任的自然是蜂屋家的谱代家臣,这些年在三好家,蜂屋赖隆远及不上其他几位出身织田氏的同僚那么风光,到现在不过是一个司代级的普通代官,这让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此,这次义继给他机会让他东进暗地组织伊达包围网,赖隆绝对容不得又一点闪失,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久仕的臣下才能让他放心。“那答应相马家的铁炮怎么安排?”家臣小心谨慎的提醒着。
“出发前主公授我全权,若是本地的藩商调拨不及,大可以由神内大人他们运过来,”蜂屋略微的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北陆、奥羽的这么家伙都是井底之蛙,一个相马家为了五十挺铁炮就肯充当本家的马前卒,简直便宜的不像话,”赖隆感叹着,“不过也好,想必有了这一年五十挺铁炮的承诺,相马家和伊达家的和平协议转眼就会被撕碎了,主公给任务也算有了个不错的开头,”说到这,赖隆看了看手下,“好了,快去快回吧,明天咱们还要赶去高水寺城斯波家呢。”
“主公不行了,周着都是御城军的兵马,咱们一头撞进了敌势的伏击圈!”小姓和旗本们慌乱的叫着,而他们周围的农兵更是不堪的丢下手中的刀枪开始四散奔逃了,“还是赶快撤吧,回到不动山城在做决断吧!”
“哈哈哈哈!”骑在马上的山本寺定长仿佛觉悟到了什么,“回城?”他绝望的大吼着,“还有机会吗?”他举着手中的采配比划着,“本家才出兵三天,就遇上了御城军,你们以为是巧合吗?”定长好像疯了一样的狂暴,“若不是有人泄密,景胜这家伙又怎么知道本家是走的这条街道?若不有人作祟,家中勇将怎么会生病的生病,出事的出事?”定长哀叹一声,“回不去了,回去他们也一准把我的人头送到春日山城去,你们,”定长扫了扫自己的近侍,“你们各奔东西吧!”说着他解下华丽的阵羽织,抽出腰间的太刀,向面前黑压压的敌阵杀了过去,口中犹自大喝,“山本寺定长在此,要我命的自己上来拿吧!”
“刚刚得到的消息神余亲纲大人被堀江宗亲这个逆贼杀害了,手下四百人也被屠戮一净。”接任栖吉众之首的上杉景信干坐在御馆城狭小的评定间里,有气无力的说着,“山本寺殿的援军也被景胜这方截击了,更重要的是城里的粮食最多只够吃二天半的了,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北条军到哪里了?”另一位上杉家的一门,原越中小出城主长尾景直不安的问道,现在南面的援军可是他们唯一的指望了,“若是不远了,咱们还可以坚持一下。”
“问题是,北条家的大军被风雪阻在了坂户以北不过五、六町的地方,赶到御馆城至少还要八天!”野沼田城主河田伯耆守重亲摇着脑袋,“而我们忍饥挨饿撑上八天了也守不住城池,除非,”重亲咬了咬牙,断然的说道,“除非与御城方议和!”
“议和?伯耆你糊涂了吗?”黑川城主黑川清实惊骇的指着河田,“现在是什么情况,御城方怎么可能和咱们议和呢?景胜这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胜券在握的他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呢?”
“我没糊涂,我当然明白景胜是不会放过咱们这些忤逆他的叛贼的,但我说的议和不过是个幌子,”重亲这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现在咱们缺的是什么?第一是时间,第二就是粮草,”重亲扳着手指头说着,“议和一方面可以消耗时间,就算双方根本没有诚意,谈不到一块去,但是一来二去这时间不就被消耗掉了吗?”重亲的话让几个重臣若有所思,“第二,议和还可以降低御城方的警惕,咱们也好乘机安排人潜出去组织粮草运入城中,”说到这所有的底牌都已经摊上台面,“只要这两条达成一条,咱们还有一搏的机会,否则,还不如立刻突围呢!”
“伯耆说得有道理,”作为内鬼,藏王城主丸田高俊当然不能让御馆城的守军就此突围了,万一让景虎逃出生天,岂不是留下了后患,所以他立刻赞成了河田重亲的意见,“但是派谁去议和呢?这个人一定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人选,否则恐怕御城方不见得会相信咱们是真心求和的。”高俊的话包藏祸心,当然此刻的御馆城里还没有人能识破他的用意。
“是啊!派谁呢?”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有人想起了什么,“若要说人选,眼下不是有一位正好吗?”居多神社的宫司花ケ前盛贞指点了一个人,“上杉宪政公可是前代管领,也是深受先主公优待的人物,景胜当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宪政公倒是不错的人选,但是,”丸田高俊继续把众人引向歧路。“光宪政公一个人去怕是单薄了一点,最好能有个人质,这样才体现咱们的诚意不是。”
“这?”众人再一次沉默了,是的,派人质当然是更能体现景虎方的诚意,但是派谁去呢?在座的臣子肯定是没有资格的,若是让华姬夫人或是景虎的长男、九岁的道满丸去,景虎未必会同意,于是会场内的气氛再次压抑起来。
“好了,是不是议和,还是派人质还得主公决断,我等还是先议一下遣谁出去组织粮秣吧。”还是河田重亲打破了这种骇人的寂静,“我提议让驻守琵琶岛城前岛的修理亮大人负责”
“现在海津城只剩下本丸还在真田昌幸的手里,其中兵力不过五百,”前田利家向新任的信北主官古田重然介绍着目前的敌我双方的形式,“本家这边则有八千御亲兵还有安藤、筒井等部五千余势,相信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一定完全拿下海津!”
“一万三对五百,若是不胜恐怕主公也不会饶了你们!”古田重然虽说来替土崎光秀收尾,但是并不意味着光秀就此失宠了,至于信北的战事到了收尾的时候却派另一个亲信来分薄土崎的功劳,这不过是义继保全光秀不使其重蹈异时空覆辙的一种不可对外人言之的手段罢了,“不过主公此前已经有了训示,不但各国主的军势要马上撤回,而且八千御亲兵也要减少到五千,大人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不可啊!”利家顿时急了,“现在收兵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鹰狩奉行难道是在质疑主公和竹中先生的决断吗?”古田可不象土崎那么好说话,他一下把利家顶了回去,“五千对五百,还是十比一的优势,难不成大人就不会打了吗?要不,在下请示主公,一并调大人回去吧,前田大人,你说呢?”
“下官,下官明白了。”利家不得不在这位在义继还未继位前就跟随他的老臣面前低下了头。
“从明日开始,全力攻城,主公不是白养你们的。”重然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身就走,“五日内不拿下本丸,唯你是问!”
“是。”纵然不满,利家还是应承了下来,于是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海津城又燃起了战火。
注定
“时不我待啊!”外面喊杀声惊天动地,天守阁里面的真田昌幸却一脸的平静,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所以一身白衣素装的他却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静思着自己短暂的一生。“若是北条家不那么犹犹豫豫的,本家未必不能全取信州做出一番事业来。”思来想去昌幸最终还是认为自己走到这一步是北条家没有魄力把三好家拖入大战的结果,要知道那个时候越后在北、北条在南,自家在中,若是一起发动,就是强如三好家也未必招架得了的,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幻影啊!
“主公,本丸怕是守不住了。”贴身的旗本一脸黯然的禀报着最后的丧音,“三好家的御亲兵不要命的全数上阵,本家的武士差不多损失殆尽了。”
“是的,也该准备了,”昌幸点点头,“祢津神平信政大人还没有战死吧,”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昌幸笑了起来,“那就请他过来,本家的介错还要请他帮忙。”
“主公!”周着的近侍全都跪了下来,眼泪有如泉涌一般,这是将星陨落的时刻,也是传说的终结,怎么不让人感到份外的凄苦呢?
“好了,好了,”昌幸微笑着示意自己的小姓们不必如此,他的姿势优美,仿佛此刻自己不过是到夜无命那里去赴宴般轻松,“哭什么,人生数十匆匆过,终有一遭赴黄泉,尔曹不必多牵挂,比良坡前宴故人,好了,你们各自散去吧。”看到血染战袍的信政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昌幸一挥手,赶走了面前的所有人,“舅父大人,让你一个上忍干这个事是不是太委屈了?”
“能为主公介错是臣下的光荣,”神平严肃的站立着,能以忍者身份为昌幸介错的确是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现在留在昌幸身边的亲族一门也只有他了,“主公不过先行一步,等一下臣会追上来继续侍奉您的。”信政面不改色的宣言着自己的忠心。
“那好,时间还早,”现在还没有到了最后一刻,昌幸绝不自我放弃,“舅父大人且换了衣物,既然要死,也要死得体面一些不是吗?”昌幸指了指一旁早就备好的带有六连钱的衣物,让信政换上。“真是不甘心啊!”昌幸感叹着,外面的喊杀声愈来愈近了,显然本丸的大手门已经失守了,闯入的敌势已经直攻最后的目标而来。“若是能给我十年,本家未必不能动摇了天下,可惜、可恨呢!”
“请主公先行一步吧!”看着昌幸把肋差捅进了自己的肚子,祢津神平信政拼命的大吼着,随即刀光一闪,昌幸的脑袋顿时飞了起来,面目上依稀还可以看见他笑骂的口型,再下一刻,脖腔的鲜血喷洒出来,将房间里精美的绘饰污染得一片狰狞。“臣也该陪你上路了。”说着祢津神平信政一脚踢开屏门,向迎面而来三好军扑了过去
天正六年三月初四,海津城陷,真田昌幸陨落,而越后内战在这一日也到了最后的关头,上杉景虎的生命也开始倒计时了。
“该死,为什么御城军会一早在这里伏击!”虽然琵琶岛城城主琵琶岛善次郎是站在景胜这边的,但是他麾下的前岛修理亮却软禁了他自立为城代,不过以下克上的前岛却没有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