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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磨(4)
“眼下的情况对本家十分不利,三好军两万大军将三木城围得水泄不通,而本家的各支城也落入了三好家之手,所以臣等再次恳请主公考虑波多野家秀治大人的建议,暂时臣从于三好家。”三木城的天守阁内济济一堂的别所家臣正在诚惶诚恐的等待着主公上野守安治的决断。
“不,绝不,本家绝不会臣从于三好家的。”别所安治的倔强是有原因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当年久治公跟随三号长庆最后又被抛弃的事了嘛?”
安治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哑口无言,是的,十五年前当时别所家的家督久治公曾经和三好家并肩作战共同抗击当时近畿的霸主细川晴元公,但是后来三好家在将军的调停下和细川家讲和了,而别所家正因为三好家的背叛而差一点被赤松家和细川家的联军灭了族。
“此一时彼一时,主公也太不可理喻了。”虽然当面不敢和安治争论,但是背后议论总归免不了的,这不众人相约到志方城主櫛桥伊则的屋敷饮酒,刚刚坐下有人就开火了,“本家四面环敌,难道还等得到赤松、浦上他们来援吗?”别所山城守吉亲仗着自己是一门亲族无所顾忌的发着牢骚,“这下可真的是完蛋了,主公脑子发烧了,和四百多万石的三好家硬抗真是把我们都拖累了。”
“就是嘛,本来移封到美作也不错,至少知行还能增加,可是现在,”另一位重臣三宅肥前守治忠也叫嚷着,“现在连命都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更不要说知行了。”
“还是小寺他们几家脑子灵活,投靠的早,据说义继公已经同意把原来给本家的美作赏赐给小寺家了。”櫛桥伊则也乘机起哄散播起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谣言起来,“糟谷他们几家也据说受到了赏赐,就苦了咱们别所家的人喽。”
“櫛桥大人,你的消息从哪来的。别胡说八道动摇军心好嘛。”野口城主成井四郎左卫门脑子还算清醒,一听伊则这话就起了疑心。
“这个嘛?”櫛桥伊则看了看左右,拍拍手请出一个人来,“丹波鬼,大家都认识吧,”众人大惊失色,但櫛桥接下来的话却安了大家的心,“不用担心,宗高大人是从密道来的,没有人看见,而且他只说一句话就走。”
“诸位大人,本家素与别所家交好,实在不忍心看到别所家和众位大人有什么不测,所以我主秀治公临走之时特意把宗高留下就是为了让宗高和诸位说一句话。”波多野宗高开门见山的说道,“要想保全别所家的家名和各位的领地,为今之计只有臣从于三好家,而臣从于三好家的唯一障碍在于安治公。”说完宗高也不看众人震惊万分的样子,直接告辞而去。
“这!这!”别所吉亲双嘴直哆嗦,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还是三宅治忠脑子转得快,“这种下克上的恕在下不能参与。”
“正是,正是,”在座的人仿佛都才回过神来一样,异口同声的表示这是三好家的阴谋,就连酒宴的主持人櫛桥伊则也坚持自己不过看在少主长治的面上才让波多野宗高留下来再谈谈的,矢口否认自己参与到这个阴谋,但是这句已经在众人心中生了根,在以后的日子里终会长成罪恶的花朵。
“赤松家和浦上家有什么动向。”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义继仍然关注着西面的动向,“本家攻略播磨、和宇喜多家结盟这么大的事。浦上家会没有反应,这不正常啊!”
“主公说的是,辰也在多方打探,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船野义清亦步亦趋的跟在义继身后,“不过可以肯定,浦上家和毛利家有勾结的迹象。”
“也就是说,毛利、浦上、赤松三家结盟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喽。”义继冷笑着摇摇头,“看来他们的目标首先是消灭宇喜多家了,打通路上的交通线,好让毛利家的大军东来。”
“主公所言极是。”本多正信迈步而来,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信件说道,“藏人来信也提醒主公注意敌方会采取先断本家羽翼的战法。”
“先生来信了?哪四国怎么说?”义继点点头,连竹中都注意到了,那么这件事十之八九没错的,等一下听过竹中的来信,自己可要好好筹划一下。
“河野通宣在汤築城自焚而亡,其余人随来、因两只村上水军撤到了安芸。”正信大致的说了说竹中信上的意思,“军师的意思是问主公怎么处理西园寺家和一条家,因为本家大军除一部留守今治以外其余已经杀向了宇和岛。另外军师还问主公关于怎么分配伊予和西土佐。”
“西园寺!”这可是日本少数能领有土地的公家了,不过义继并不在乎,“让先生参照一条家那样一并处理了,若是识相就留几百石给他们养老,要是不识相就全部拿下。”义继轻描淡写的说着,“至于四国的知行,正信记录,”义继来回踱了几步,“授长曾我部家南伊予三万三千石,让他家凑成十万石吧。”义继用脚踢开眼前的一颗石子,继续说道,“授武田家今治六万八千石,本家做的许诺一定会兑现的。至于游佐信教大人那,”义继犹豫了一下,“授宇和岛三万七千石。现在算下来四国还余多少知行?”
“按照河野家、一条家对外的说法应该还有差不多二十万石。”本多心算了一下,报了一个数字。
“二十万石,”义继嘟囔了一句,“将汤築城原址授予蓧原河内守,知行七万七千石,同时把在田庄等几家投靠本家的播磨国人、豪族赐给河内守充当与力。”那么还有大约十二万石,义继想了想,“将一条家故地授予小寺家,就算本家要走黑田家的补偿。”这下就只有九万多石了,“授西条五万五千石与赞崎守,授三好侍从八千石,其余暂且记下,若赤松家的什么人或者别所家相通了话,再行转封。”
“是。”正信一一记下,就等四国全境平定的消息传来,再行落实。
“义清,三木家怎么说?”义继所说这个三木家不是飞州那个冒姓姊小路的三木家,而是扼守兵库港英贺城的三木通秋家,虽然也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但是所占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让他注定成为三好家的下一个猎物。
“三木武藏介大人已经亲自前来拜谒主公了,肥前守正在接待他。”船野不敢越权,只得把浦生贤秀推了出去。
“这就好,”义继满意的点点头,“走咱们回去,商议一下怎么救援宇喜多家。”
“主公,九州急报。”刚回到军帐中,一封来自九州的密报就送达了义继的手中。
船野义清知趣的回避了,刚走到帐外就听到义继一声大叫,“大友家和龙造寺家开战了!”什么?大友家和龙造寺家开战了,义清的脑袋不觉隐隐发疼,虽然大友家因此可能顾不上为姻亲一条家的遭遇向三好家讨个说法,但是毛利家也因此解开了一直拴着的缰绳,他们可以再也不用顾及背后而放心大胆的向东用兵,看来日后自己有得忙了。正想着,就见义继的近侍四出,看来很快就要召开大规模的军议了,船野不由得整了整衣冠,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播磨(5)
“看来别所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难怪有信心和本家一较高低。”随着战局的顺利发展,义继的本阵也推进到可以俯瞰三木城的平井山下。这一天义继正和一干文臣武将爬上平井山远眺三木城。
“是啊!别所家利用山体、峡谷和河川构成了一个极大的城郭。”一旁的岛左近也感叹着,“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再加上周边的支城可以相互呼应支援。恐怕一时间不是那么容易攻得下的。”
“看来是别所家处心积虑早有准备啊!”本多正信的话里有话,他当然不能说这是义继的失误,让别所家有时间从容的布置了这一切,所以只能打着马虎眼,“而且东播磨那些不肯降服的国人和豪族基本上已经都把家人和所属军势都带进了三木城,别所方军力上也是充足的,现在唯一可以寄以希望的是对方兵粮不足了。”
“恐怕大人要失望了。”此刻黑田孝高还是代表小寺家出战的,要等到小寺家完成转封后才会正式加入三好家,但是在场的人谁都不会在意这个问题,“据官兵卫所知,别所家这两年囤积了不少粮食,再加上那么那么国人、豪族撤进三木城时带着的部分军粮,以官兵卫的判断,足够近万人吃上大半年的。”
“那以孝高你了解的情况来看,目前三木城里有多少军势?”义继不由得一激灵,立刻虚心的问起播磨的地头蛇来。
“主公既然问起,臣知无不言。”孝高向义继一躬身,然后挺直了腰板回答道,“别所家制霸东播磨多年,以七郡十三万石的实力至少可以动员六千人,再加上其他豪族的力量,臣估计别所方至少在八千人左右。”
“八千人,可以供万人吃上半年的粮食。”义继的脸上一脸冰霜,“土岐那边怎么样了。”
“主计助已经集合了扫荡完东播磨的各路大军,正在围攻置盐城和长水城。”岛左近对自己作为副将不能去指挥攻打上述两城反让土岐光秀这个这次作战的军师去指挥很有一定的意见,但是这是义继的决断,他也无可奈何。
“命令光秀务必在月底之前拿下这两座城砦,并进军上月城堵住毛利家和浦上家从美作进军的道路。”义继拨弄着手中的望远镜,“命令佐佐成政,立刻在平井山一带择险要位置筑城,左近你立刻组织对神吉城、志方城、高砂城、野口城、端谷城、衣笠城、渡濑城等三木城的支城的围攻,一定要把三木城变成裸城。本家倒要看看别所家还有什么花招使得出手。”
“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胆敢擅闯本寺圣地。”明要寺休一带着一帮本寺的僧兵堵在明要寺的大门口,而和他对峙的是另一群僧兵。
“在下延历寺僧众德光,奉三好检非违使别当大人和本寺主持之命接掌明要寺,尔等知趣的就闪开,不然。”领头说话的僧兵不怀好意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就别怪吾等不客气了。”
“什么!”明要寺的和尚们立刻群情激奋起来,明要寺号称日本佛教的祖庭,什么时候轮到五山五寺来指手画脚了,更何况这群僧兵话里分明是要来抢夺寺产,还咄咄逼人的说什么奉了三好家的命令,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可不管你们奉了谁的命令,想要夺走本寺主持之位,就问问咱们手中的刀枪同不同意了。”休一也是火爆的脾气,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誓死保卫明要寺,誓死保卫主持。”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上。”德光阴阴的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手一挥,顿时双方就战成一团。
眼前的这一幕并不是孤立的行动,在三好家已经控制的区域内各个寺社都在上演这出逼宫的全武行,义继正是要利用近畿佛门的力量清洗那些支持别所方的播磨寺社,以彻底断绝别所方的外援渠道。
“父亲,隆景回来了。”吉田郡山城的静室里,小早川隆景泪眼汪汪的看着形销骨立的元就差一点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儿子无能,没有说服能岛村上武吉。”
“这不怪你,只怪大友家许下的利太厚了。”身患喉疾的元就已经到了晚期,几乎无法发声了,但是还是强撑着用及其微弱的声音安慰着隆景,“陆奥守、左卫门佐还有骏河守你们听着,本家死后,先消灭了能岛,才能再行发丧。”在座的都不是笨人,元就的意思一听就能明白,元就担心大友家得知自己死后会利用能岛村上家进攻长门、周访。
“爷爷,辉元明白,您还是好生休养吧。”还是辉元作为家督哽咽着宽慰元就,“您放心,大友家现在自顾不暇了,本家的敌人只剩下东面的三好家了。”
“三好家!”元就猛然咳嗽起来,吓得众人一阵紧张,“愚蠢!三好家拿下了播磨,其实力就将达到六百万石,本家、本家。”
“父亲,别说了,儿子明白。”小早川左卫门佐隆景立刻接了下去,“本家挡不住三好家的,所以只能迫使三好家承认本家的地位。”
元就微微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众人不敢打搅,就悄悄的退了出去。“主公,当务之急是援助播磨不让三好家已尽全功。”刚走出元就隐居的庭院里隆景就拽住了辉元和吉川元春。“父亲看得很清楚,三好家肯定不会放过本家的,本家也不能坐以待毙,只有以战迫和才能保存本家,所以援助赤松家和别所家的事势在必行。”
“但是,本家新近连败两仗,损失也非常重,一时半会恐怕也无力出兵啊!”辉元皱着眉头,“另外宇喜多家梗在当中,本家也无法直接出兵啊!”
“而且本家来、因两支水军损失严重,一时也无力通过三好家水军在播磨沿海的封锁,因此走水路也行不通了。”元春的话无意中刺激了辉元,但他却没有觉察到,“所以只能走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