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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正式和九条稙通一家正式见礼。
“来了就好,看到义继都这么大了,才感到自己老了。”不开玩笑的稙通小小的感叹了一下,“对了,赶快进屋吧,近卫关白前久大人已经约好了,申时三刻就会来赴宴的。”
“好久没有品尝到琵琶湖的鲜鱼了。”不久前才从越后上杉家赶回京都的近卫前久感叹着。“我这个人就是劳碌命啊。还是你养了个好女儿,不用愁吃愁喝啊。”
近卫前久初名近卫晴嗣又名近卫前嗣。父亲是近卫稙家,母亲是久我通言的养女庆子,妹妹是朝仓义景的正室。天文十年从三位中纳言叙任,从而位列公卿。天文十六年担任内大臣,天文二十二年任右大臣,天文二十三年以左大臣的身份出任关白。是一个出身藤源氏五摄家的顶级公卿。看着眼前一副标准日本公卿(两头长中间宽)长像的关白大人,义继不禁想起刚才外祖父稙通在开宴前的介绍,这个公卿也蛮热血的嘛。
“谦信公堂堂的关东管领会没鲜鱼给你吃?”早年也做过左大臣和关白的稙通和前久很熟,作为同是藤原北家出身的老前辈和前久的父亲稙家的关系也很亲密,所以酒宴上的气氛十分轻松。
“东国的鱼怎么能和琵琶湖的鱼相比哪,”前久稍稍感叹一下,“说吧,老家伙,有什么要我帮忙?你没那么好心请我吃鱼的。是不是给那边的小家伙还是他旁边的那个大家伙要求个官哪?”
“什么大家伙小家伙的,那个可是我的外孙。”稙通咪了口清酒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外孙要官,朝廷那我可一钱不出的。”
“老家伙你不是为难我嘛,朝廷多少年的规矩,武家子弟授官,总要些贡奉的,再说朝廷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上上下下都指望着这笔钱哪。”近卫前久说的是大实话,朝廷经济上的窘迫远远超过了将军家。
“关白大人。”义继冷眼旁观了一会,决定做些什么。“为什么只有五摄家的子弟才能授予关白高位?是不是早年间留下的规矩?为什么平氏和源氏能交替把持征夷大将军职位?是不是也是拘于传统?”义继自问自答的说着,也不管前久奇怪的脸色。
“那么,我请教大人,为什么同是出自源氏,我三好家家督大人长庆公一统畿内南海十一国却为什么只有正五位上右京大夫的官位?而北畠具教大人连伊势一国都未统一,却叙任从三位中纳言的高位?”义继还是不要近卫前久回答。“这中原因恐怕就是北畠家早在战国之前就是伊势的国司而三好家在朝廷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在乱世中以下克上的暴发户吧。”
嗑啦嗒,筵席上的三个大人惊得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义继装作没有看三好康长和九条稙通的眼色,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么我要请教关白大人,当年藤原基经大人废立天皇是不是以下克上?源赖朝大人和足利尊氏大人开创幕府,剥夺朝廷权力是不是以下克上?”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乱语。”见势不好的九条稙通急忙打圆场。“来人啊,扶义继少主下去,他喝醉了。”
“不用了,外公大人,义继没有醉。义继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现在是乱世,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将军大人怎么样?谦信公怎么样?在近畿三好家的拳头最大,三好家就是道理。”义继一下子捅破了窗户纸,“当然三好家并没有什么不臣之心,只是想让关白大人和朝廷明白时代早就变了,有些事早该变通了,让三好家做榜样这样一来朝廷既有实惠又有面子,你说哪?康长爷爷。”
既然话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外人的面前,三好康长总要撑起义继的面子的,于是他赫然立起,大声回应到:“这正是我三好家上下所想,早该让有实力的人得到相应的名份了。”
看着近卫前久坐在那深思着,义继决定给一个台阶,于是自作主张道:“我三好家愿向朝廷敬奉明国丝绸十匹、白米八百石,钱五百贯,恳请朝廷能够考虑一下三好家的请求。另外三好家再单独奉于大人丝绸十匹、白米二百石、钱二百贯用来酬谢大人为我家所做的斡旋。”
好大的手笔,千石百米、七十万钱,这可是朝廷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拿到这么大笔的供奉啊。义继之慷慨连一旁的三好康长和九条稙通都目瞪口呆。
要说近卫前久不心动,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此时的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尽是义继刚刚说过的几个名词“源氏”、“废立”、“幕府”。一时之间前久竟然无法作出明确的回答。
眼见局面就要冷场了,突然一个侍从跑进来通报:“细川兵部大辅藤孝大人来传达将军大人的旨意,听说要授予义继少主引付众的役职,正等着少主前去接大将军旨哪。”
连将军家都要拍三好家的马屁,这肯定是近卫前久的第一反应,那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哪,再说还有白米和铜钱可拿。主意已定,前久立刻变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笑容,“那么我们一起去迎接藤孝大人吧,再加付碗筷,老家伙你不会吝啬吧。”
大事定已。
夜话
“外公,我能进来和你一起睡嘛?”不要误会,义继只不过想九条稙通谈谈,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也是一个政治白痴。
“义继啊,稍微等一下。”房间里立刻传来细细梭梭的穿衣声,不一会一个低着头的侍妾从里打开门,说了一声告退就飞也似的不见了。
义继示意铺完床的婢女离开,又深深的闻了一下室内的口气。嗯,这股味道,“老家伙,看不出兴致倒很高嘛,那个侍妾看上去不大嘛,该不是老牛吃嫩草吧。”义继调侃着匆忙披上中衣的自己的外公。
“臭小子,别没大没小的,楠子嘛,才十三岁,够水灵吧,要不要外公给你也预备一个。”看来稙通还很自负的。
衣冠禽兽啊,义继妒忌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只有十二岁,不公平。“我倒想要,可是下面的小弟弟不争气。”
“好了,越说越没谱了,说说看,你打扰我老人家好事是为什么?”九条稙通看到义继的示意,于是脱下衣服重新钻进被子,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贴在义继的耳边问道。
于是义继也用隐秘的方式把自己的来意叙述了一下,最后问道:“外公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九条稙通整理了一下听到的内容,“现在三好家按你的说法是分为四股力量?”
“对,松永弹正忠自成一派,三好三人众算是一股,冬康叔叔也算是一股,另外赞崎和阿波的三兄弟我叫他们小三人众也是一股。其他的国人众是在三好家基本上说不上什么话的。”
“听你刚才说的来看小三人众现在还不成气候,一方面他们在三好本家话语的份量很轻基本影响面不广,另一方面他们内部还有重臣把持一切事事还不能完全自主。但是正因为这样这股力量是目前你可以轻而易举的争取得到的,因为他们的要价肯定不会很高,稍微拉拢一下他们就有可能靠上来。你可别小看他们啊,虽然他们作为砝码显得人微言轻,但毕竟也筹码,不过你要控制好度,将来不要养虎成患。”稙通凭着多年混迹在各藩国的经验和见闻为义继谋划着。
“至于三好三人众、松永弹正忠和你的冬康叔叔嘛,倒是问题,你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嘛?只能说没什么直接的矛盾。”义继老老实实的回答到,既然求教稙通就不能提供错误的信息。“但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是既有合作也有矛盾的。”
“这是自然的,归根到底是为了统领三好家十一国的大权嘛。不是外公倚老卖老,今天还有前几次的事,怎么说你好哪?锋芒太露了。”
“其实我第一次是收不了口了,但后面我是故意的,外公你想,一个锋芒毕露得意忘形的小子好对付,还是不知深浅的继承人令人顾及。”义继只有对没有利害冲突的血亲才如此坦诚。
“话是有几分道理。”稙通没有深劝,毕竟自己和义继是第一次见面,在这个血亲相残的战国乱世三好义继能这么冒冒失失的找他已经是极大的信任了,作为老政客的他自然知道说多少才不会让义继反感。“既然他们之间有矛盾,你就应该紧紧抓住,刚才你说三好长逸和三好康长是你的傅役?那就从这突破,只要三好三人众中立了你就可以在安宅冬康和松永久秀之间左右逢源了。”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让三好三人众中立哪?”义继虚心求教。
“用亲情、用金钱、用美色、用利益,一切无所不用极。”稙通声音虽轻,但语气中斩金截铁隐隐有金石之音。
对呀,前世不是有一句至理名言“没有绝对的盟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吗?义继一时间如拨云见日。想想也是,如果老大不把利益分给小弟一点,基本上不是被小弟反水就是永远也做不大。
“那么,松永久秀和冬康叔叔两方面如何取舍哪?”三好义继脑海里还一直回放着当初久秀决然出阵的身影,有些犹豫不决,历史毕竟是人写的,孰对孰错,不亲身经历是很难分得清得。
“这个吗?我只能给你建议,谁的势力弱就联合谁,谁的势力强就打击谁。”
“意思我明白,但这样行得通吗?”义继可不敢冒险,毕竟自己小命只有一条。
“怎么行不通,你能抓住大小三人众,就有一博之力,再借最大势力一方的头颅来震慑其他几方,大事可期。”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担心长庆公的反应。”稙通一针见血的指出义继担心的根源。“长庆公既然选择你做为三好家的继承人,就不会轻易把你当棋子用掉,只要三好家大多数势力支持你,你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现在的义继远不是九条稙通这个老狐狸的对手,被他忽悠了两句就迷糊了。博了,反正早就准备孤注一掷的,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义继就准备博浪一锥了。
“对了,外公,我有个能挑起三好家内部矛盾的计划,你看行不行。”义继贴着稙通的耳朵轻轻的把他的方案说了一遍。
“好你个臭小子,没想到你这么毒?”稙通一下子从被子里惊了起来,一不留神来了一个惊天动地。
“毒怎么样,臭死你个为老不修的臭外公。”义继一举中指做了一个后世通用的手势对着天空大声喝叫一声,接着就和稙通嬉闹起来。
池田
“听说,主公又给义继少主加知行了。”还是在饭盛城的密室里,几个神秘的身影又聚在一起。
“不过这次的确应该加增,现在朝廷一下子给我们三好家颁布了如此多的官位,更何况主公的官位也破天荒的晋位正四位下藏人头从此位列公卿,这可是在诸国中独一份的,义继少主功不可没啊。”
“就是,康长大人对少主也赞不绝口。”
“你们糊涂了,如果不是我们为三好家打下如此的江山,朝廷会授予主公正四位下的官位,会给你我这些官位。小小儿童如簧巧舌,就有这么大的能耐?”
“好了,不要争了,毕竟那个四国小子对三好家还是有贡献的,当然如果他要撇下我们独揽三好家大权,我们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
“还有一件事,最近到处有谣传义兴少主是被久秀大人毒杀的。”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插了一句。
“什么胡说八道!”在座的一人猛然跳了起来,看身材和外形正是谣言的中心松永权大膳亮久秀。“我会谋杀少主。我久秀对三好家忠心耿耿,我,我会毒杀少主?”松永一脸激愤,痛心疾首的反驳着,但是周围的几个人看着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好了,查一查谣言的源头,不要让主公听见了。”屋内的首领开口了,所有人也就无言的退下了。“久秀不要让我知道真是你谋杀了少主,否则我三好左兵卫佐长逸必亲取你首级。”无声的话语飘荡在房屋的四周,回应的却是房门开启时带来的阴冷的气流。
义继这一段过的可滋润了,原本这次上洛只是为自己求一个告身的。可正是由于义继出色的辩才,不但为长庆公求得藏人头的官位,同时朝廷像大甩卖似的附上了一大批五、六位的官职。作为三好家继承人的义继自然也不会被拉下,幕府引付众三好源正六位上奉膳正义继,这就是现在义继的全称。而令义继更加高兴的是在接到朝廷的旨意后长庆公给义继加增了河州丹比郡北宫长山馆四百石的知行,真是做梦也会笑出来。此时义继自然不会知道饭盛城中发生的一切,志得意满的他正在三好康长的陪伴下向摄津行去。
摄津一国石高四十余万石,其中二十五万石是在本愿寺的统治下,属于三好家的只有十五万石左右。但是就这十五万石的领土中还存在大量半独立的国人领主如真上、沟杭、茨木、能势、盐川、伊丹等等。义继此行就是乘着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