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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军在喊话的同时,军官命令每人准备好了两枚手榴弹,看到抗五军打死了喊话的人,就一声令下,百来枚手榴弹同时扔向这段战壕,欧阳德他们也都牺牲了。
日军很残暴,一般会把抗五军战士遗体的头割下,带回去“示众”。这次他们虽然从截肢了的身躯上认出了欧阳德和侯小燕,但只是照了相,没有割头。还在就地堆了六个坟,把这六名烈士都埋了,欧阳德和侯小燕的坟上还标了“支那勇士欧阳德”“支那勇士侯小燕”。后来抗五军过去,就在这个地方,把这六个战友的坟重新修了。
其实欧阳德等三位烈士已经被炸得没法从面目上辨认了,这可能也是日军没有割头的原因之一。连他们用的武器都被炸成了几块。
这六个烈士,抵抗日军半个多小时,打死日军五十三名,打伤多名。此战之前,欧阳德击毙日军已经九十四名,所以,抗五军把他也列入击毙日军超过一百名的狙击手榜。这时不像几年后,击毙敌人超百名狙击手榜上的人还只有八个人,是相当光荣的事。
在欧阳德、侯小燕烈士的事迹宣传后,抗五军中出现不少残疾后还继续留在部队,英勇作战的官兵。一般都是当狙击手或者机枪手,部队中称为“欧阳德”式狙击手和“侯小燕”式机枪手,他们的特点就是特别勇敢、不怕牺牲,有什么危险的阻击战,总是主动要求担任。
第四卷 1932年 第一百三十章 再到北平
十月中旬,财迷等人从涞源来到北平,首先去见了张少帅。张学亮对财迷抗五军这次在东北取得赫赫战功,打击了日军,帮助了其他抗日义勇军,表示非常感谢。他对粤派中央政府口头上支持抗日,把丢失东北的责任都推给他,而没有实际行动支持抗日很不满。在收到中央让他起兵收复东北的命令后,他曾经开出一张后勤支持的要求清单,结果中央说他是在戏弄中央政府,因为中央政府没有钱;而张学亮认为粤派中央实际上并不支持他们进攻东北。
在中原大战之后,张学亮与蒋中才的关系变得相当好;而粤派在中原大战时是在西北军一派的,因张站到蒋的一边而告失败,所以与张的关系不怎么样。现在中央政府因为江浙工商界不配合,不买他们发行的债券,筹不到钱(与蒋中才是不是有关系?);而张少帅还向中央政府要钱,汪精卫他们当然恼火。
而张学亮在东北军中也没有到说一不二的地位。他的手下张作相、汤玉麟等人,资格老,掌握有军队和地盘,虽然大面上说是听少帅的领导,实际上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些人都是觉得不能与日军开战,要保存实力,经营华北现有地盘。这样的想法,在东北军高层中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张少帅在这些人中间,有保存实力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按他自己的说法,他得“为几十万东北军弟兄着想、负责”。
所以,张学亮对外说他也想要收复东北,可是光东北军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这话被很多人痛骂了!作为不抗日,或者为保存实力而消极抗日,是应该被骂;对九一八时的政策失误、锦州的抵抗不力,都应该被骂!骂他是“不抵抗将军”的人,不是没道理的。
但现在的形势下,说东北军拼不过日军,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自从上海抗战胜利之后,国内一些热血青年和宣传方面都有日军也不过如此,只要我们士兵士气高涨,坚决抗日,就可以打败日军,踏平东瀛三岛!按有些人说的,我们华人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几十万日军给淹死了!
可这一类说法是不科学的,没有一点可行性;这么说的人,恐怕也只有吐唾沫的水平高。
在上海抗战中,消灭的日军主要是被淹死的,但不是用唾沫。现在抗日战果最辉煌的抗五军,是在东北打了一些胜仗,也不仅仅是靠一腔热血,而是有国内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加上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和有利的情报来源。
就算是抗五军,如果在没有后勤的条件下与日军打拼实力的阵地战,也不一定能占便宜,更别说是攻打日军修好工事的防线了。
打鬼子,要有一腔热血,也要有军事、经济基础。如果没什么准备,就用热血战士去硬拼,以血肉对敌人的炮火,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当然,作为宣传,为了让大家齐心协力抗日,在精神上鼓励大家,那是另一会事。
所以财迷的做法是要打鬼子!必须抗日!但要打得策略,伤亡比要差不多,亏本生意不要做嘛!
抗五军绝大部分部队撤回关内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否则的话肯定有许多人会失望,甚至大骂。不过撤回关内不是抗五军不抗日的表现,而是没有了弹药,粮食都成问题,他们大部队再留在东北就没法发挥自己的作用,甚至被日军围攻。而如果出来后好好准备,先建立一些基地,或者下次再多带一些火箭炮弹去,他们的仗会打得更好!
…………………………
财迷是带了黄琪翔、章芝春等抗五军一些高级将官一起去见张少帅的,“抗日义勇军总司令部”对这些人(包括徐辉中将)已经记功嘉奖了几次了:一般只要抗五军司令部嘉奖的官兵,抗日义勇军总司令部都要再嘉奖一次的;而只要抗五军打了一次大的仗,抗日义勇军总司令部还要对徐辉总司令等人嘉奖一次,虽然财迷自己是不会嘉奖自己的。
按通行做法,部队里这样的嘉奖,一般不光是发奖状、奖章就行的,还要给点奖金。虽然各地部队给的钱有多有少,但大致有个价的。张少帅这次对抗五军也给了一点钱“嘉奖”,但打了很大折扣,只能算是“意思意思”了。这大概是因为抗五军获嘉奖太多,加上知道徐辉和共济会有钱。这点钱是远不够抗五军实际发给受奖将士的嘉奖标准的,财迷亏大了!
少帅还是一如既往,要徐辉老弟留在北平的抗日义勇军总部,最好黄琪翔等这些军官全部留在义勇军总部或者进东北军,还说要让徐辉将军担任抗日义勇军总司令。
财迷急于回上海,是不可能答应留下的,开玩笑说他可不敢夺了于凤至于总司令的位子。推托一番,最后,答应让黄琪翔暂时任总部的参谋长,管理和指挥义勇军的事务,张少帅才算罢休。
抗日义勇军总司令至今没有正式任命什么人,就算任命给谁,也只是个虚衔,没有什么权力的,出钱的可能性还更大,财迷是最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名头。
因为义勇军总司令部与五支义勇军的关系,名义上是上下级,实际上并不能具体指挥他们。主要是提供有限的一些后勤,和通报有关日军的情报(这方面,不用说是抗五军的情报网提供的情报最多);军事指挥上最多是提供一些建议,和沟通各部队之间协作的要求,至于下面是不是这么干,就没权管了。
当然,就这样,恐怕也比现在中央政府与地方军阀之间勾心斗角的关系,要融洽得多!也更能指挥动一点,因为至少五支抗日义勇军的目标大方向是一致的,目前也没什么利害冲突。
第二天,财迷又把带出去的白凤翔、刘桂五等三十八人交还给了少帅。这些人一直都在教导队,也打了几仗,但只有两个人挂了点轻伤,现在完整地交还给少帅,也算对得起少帅的托付。
少帅非常高兴,问了他们在东北的战斗经历和学到的抗五军游击战术。这些人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战斗,学到的东西真不少,思想观念也有转变,七嘴八舌汇报起来。开始少帅兴致很高,但两个多小时后就不行了,一下子变得没精神了,脸色都变了,只好草草结束会见。这些军官是见识过抽大烟的人的,知道少帅是高兴得忘记了吸鸦片,因此也不以为然。
这些军官经过这三个多月战斗,与抗五军的战友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教导队的战友因为他们是友军,都特别照顾,防止他们受伤;而这些东北军军官也都是汉子,是军人,怎么会在战斗时受人照顾?这样,双方的友谊在这血与火的考验中建立了。
这些东北军军官对抗五军的战斗力了解得更多了(有些火箭炮之类的还没让他们知道),对徐辉总司令等抗五军的高级军官了解也更多了。
财迷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书生气重,与这些军人平时交流不是太多,所以开始他们主要是听教导队战友的介绍,说徐总司令是个怎样的传奇人物。看财迷谈吐像书生,有人开始还对财迷枪法好的说法有怀疑;在第一次财迷到教导队讲课时,一个“炮手”出身的人还要与徐总司令比一下。他左右手两支驳壳枪,如果打一百米内的目标财迷是赢不了他的,但他们比打二、三百米的目标,财迷用的是一支侧把子枪,这“炮手”就比不上财迷了。
财迷这样另一种风格的司令官,慢慢也得到这些军官的信服。不善于与他们交流,更使他们对徐将军有一点神秘感。
与他们处得最好的是傅保国,同是东北人,还当过胡子,交流上一点问题没有。人家傅司令对徐将军那叫一个崇敬、忠诚,说自己军事上的本事都是跟先生学的;这只是先生一部分本事,而先生在科技上、经济上的本事,怕是天下无双,一些留学博士还要向他请教!这些知识就是对傅家兄弟讲,他们也听不懂!
傅司令可是能文能武,水平放这儿的,他这么说了,还有谁会对徐总司令不敬上三分!
这些军官回到东北军后,有的就留在了张少帅身边的卫队,有的下部队当军官,按抗五军的样子训练队伍,有的进了义勇军总部。
…………………………
财迷还应北平工商界和“东北抗日救国后援会”等人的邀请,参加他们的欢迎会、庆功会,也要在会上讲几句,以感谢他们对抗五军的支持!(又得了一些钱,嘿嘿!)
可北平的各个大学知道了后,就都要请抗日英雄才弥先生去演讲!都说第一场演讲要到他们学校!先去清华,得罪了北大学生;先去北大,压制了清华学生的热情。这些学校,在另一时空,财迷想去当学生都没当上,现在这样争着让他去演讲,却让他很头痛。再说财迷也确实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他最后只好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以“事务繁忙”为由,什么学校也不去,溜之大吉。
隔两天,财迷在去上海前向张学亮告辞,只见张少帅精神还很不好,少帅自己也承认,现在他觉得压力很大,所以现在每天靠抽大烟、打吗啡,瘾越来越大。他主动询问财迷能不能帮助他戒掉毒瘾?
财迷对他说,戒毒主要是靠自己的毅力,同时辅助以药物。可用什么药物他也不知道,答应回上海后,到科辉医院找人准备一下。
第四卷 1932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后方建设
回到关内的抗五军第一纵队成了一支训练有素,而且经过血与火的考验的部队。财迷让大家总结战斗经验,觉得还是以偷袭战、特种战加游击战的成本最低,所以要军官们多想办法,打这种本小利大的战斗。并把这些经验总结出来,让明年就要进去东北的第二纵队(傅保田师)可以用上。
傅保田的部队见到第一纵队已经载誉归来,就想马上进入东北,接替第一纵队,但财迷没同意。倒不是认为第二纵队训练得不行,而是觉得冬天就要来了,东北不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了,财迷可不希望冻伤的士兵比战斗受伤的还多。
第二个原因,是从第一次抗五军进关东的经验来看,虽然关外可以解决一定粮食,但靠他们随身带的弹药,大部队最多只能进关东打上四、五个月。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冰天雪地的五个月内去打仗?
所以抗五军决定,除了让第二纵队派一个大队到朝阳去换防,替下第一纵队的部队。其他部队还留在河北,把准备工作再做充分,特别是能不能先建立一条运输通道,在东北的现有根据地贮备更多物资,等待明年春暖花开时,大部队才入关。
而且现在东北的抗日义勇军游击战形势挺好的,小部队有灵活机动的优势。财迷还想到了地雷战和地道战,想让那边留下的部队多做点游击战术试点,为第二纵队进军东北多总结一点经验。
第一纵队则需要到涞源休整,训练和补充兵力。从东北新加入的人单独成立了一个大队,看从中能选出多少敢死队员。别的大队都要重新调整和补充,除了这三个月中的伤亡人员外,主要是有一些部队留在东北根据地了,所以,他们要补充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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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在十月底回到了上海,准备全力搞安徽马鞍山的工业基地。杜重远先生已经在十月初到上海,帮助打理科辉集团产业,不过他到科辉日子还不多,有些问题还是要财迷来拍板的。
例如这时抗菌素药厂和半导体电子厂等需要扩大产能,新厂是建在上海好?还是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