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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来彩云和岳雨,在一颗拳头粗的树下商讨等会儿如何攻打金人。
“本王得到的情报上说,这支部队一共有四万人左右,仆散安贞的那两万金人是这支部队的主力,其余的两万人都是我们投降过去的宋军,战斗力不高,而且本王的哪个内应就在里面。他已经答应在这支部队的食盐中放入一道生弄的药粉,在战斗中只要我们那些‘火雷箭’发射出去,哪个上面的东西就可以使得这些药粉发作,到时他们就会全身无力,只能任凭我们宰割。不过可惜的是金人的伙食是和他们分开的,这些金人还需要我们硬拼才能解决。”
“殿下,如果是这样,那这支部队就不足为惧。只要我们安排一万人对付那些叛徒,这些人就不用担心,而且在有心算无心下,这两万金人也难有作为。只是不知殿下是想等仆散安贞刚过河就攻击,还是等他过到一半部队的时候才攻击,还望殿下明示,这样也好分配人手。”
“等他过到一半部队的时候再攻击吧,希望那边的赵范和龙成不要让本王失望。对了,彩云,你等会儿就负责带人收拾那些叛徒,记住,头上包了一块布的是我们自己人,不要弄错了。”
“表哥,我不想干这个,你安排别人吧,我还是去对付仆散安贞比较好。”
“胡说,这是本王的命令,岂能说改就改。岳雨,你去安排一下,等会儿按计划行事!”
岳雨悄悄走后,我故意不看彩云的脸色,低声说了句让她也去准备后,就走到预定的地方等待鬼影给我传回的消息。
“一切正常,罪人已经将药粉放入食盐中,还请殿下不要忘了当初的诺言,罪人在此恭祝殿下胜利。”
看完这些话,我将手中的纸条合上,然后对着身边的鬼影道:“如果这次能够成功,他的功劳最大,你派人将他的父母接到建康去,他也算挺机灵的,他这次不死的话,就让他在你手下当个差吧。跟了金人这么长时间,肯定知道不少金人的情况,你要好好的用他。”
鬼影低声应是后,我就让他走了,望着远处金人的方向,我淡然笑了一下,然后暗使真劲,手中的纸条变成碎屑,摊开手,山风将我手中的纸屑吹走,一切又了无痕迹,谁也不会知道就是这些纸屑决定了数万人的生死。
在黎明时分,金人那边终于有动静了,一些金人预先扎好的木排都被放入水中,黑压压的一大片慢慢的向着对岸划过去,不用说仆散安贞已经到了。
金人的工兵部队还很原始,根本不能在这样的河面上架起浮桥,这也更让我对这次胜利充满信心,用这些木筏,什么时候才能渡完?
等了大约几个时辰,在我们吃完手中的干粮后,天色也亮了,金人那边也传来一阵阵嘈杂声,隔了好几里,我都听的到。这个时候,鬼影前来汇报,金人已经有一万人的部队渡过河,不过马匹只过来一少部分,现在他们正在整顿部队,等待自己的马匹过河。
得到这个情报后,我温和的笑了一下,手一挥,果断的道:“全部进入攻击位置,准备攻击。”
在我们进入攻击位置的时候,金人那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围绕着河岸不断的争吵,一阵阵小火炮的轰鸣声和火雷箭特别的尖叫声从河对岸传来,金人临死时的惨叫声在这个清晨听来分外让人惊心动魄,惶恐不安。
我皱了一下眉头,自语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怎么先攻击了?不管了,现在也只有发动攻击。”脑中思索了一下,没有多少迟疑,让人推来小火炮,瞄准正在岸边四处乱窜的那些金人,然后点燃引线。
“轰隆”一声,铁球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形,砸在那群混乱的金人中,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那群金人中马上出现一块空地,上面还有轻烟缭绕。
随着这声信号,小火炮的轰鸣,火雷箭的叫嚣,夹杂着无数的弩箭飞向那些毫无准备的金人,当场就让他们倒了一大片。
被这阵突然猛烈的攻击给打懵了,金人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敌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时间,完全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懂的逃跑,使得军心大乱。
这时河中几个接近岸边的木筏上传来几声大声的叫骂声,好象是在训斥什么人。虽然我的耳力不错,可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但是我直觉感到这几个木筏上乘坐的应该是金人的将领。
有了这样的认识,我下令将攻击瞄准河中,那些和我们靠近的金人就交给那些拿连环弩的士兵去解决。
在我的命令下,无数的弩箭穿出隐藏地射向水中的士兵,惨叫声立即响成一片,河里马上就被鲜血染红,当场死了上百人。然后一群群的火雷箭拉着死亡的尖啸迅速的扑向他们,在插上人体后还会发生爆炸,威力虽不大可是却能让人丧失战斗力,连活动能力都大受影响,不少人掉到河中没翻腾几下就没了影子。
而小火炮在我的指挥下,先是对着我发现的那些疑为金人将领的木筏来了一次齐射,在八十门小火炮的轰鸣声中,那边的金人马上就被轰倒一大片,等三次齐射过后,我眼前河边的金人已经被清空。
没有任何掩护,碰上这种威力的火器就只能被屠杀,上次我只用六十门小火炮就让金人损失了几千人。后来虽然金人学乖了,可是今天这种情况,没有那些沙袋的防护,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还是只能被我屠杀。
在我指挥了几轮小火炮的齐射后,因为炮管发热,停止了射击,不过就算这样,金人的惨状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河面上到处飘的是浮尸,鲜血已经将靠近我们这边的河滩全都染红,连不断拍打岸边的河水都是那种让人难受的红色。
不知河对岸的情况到底如何,金人还是在不断的向着我这边涌来,有些人是用木筏,有些人是抱着根木头或者别的漂浮的东西,有些人干脆是直接跳进河中向着我们这边泅来,总之,看上去河中仍然还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好象刚才那阵攻击根本没有起到多少作用一样。
因为人数太多,那些弓弩手根本就不用怎么瞄就可以带走一条人命。在一阵阵的箭雨中,无数的人头消失,但是还是无数的人头补充进来继续的消失,从我这里看上去,似乎整条河面都是一片血红。
那些侥幸上岸的金人处境也很惨,岸上接应他们的金人已经被我们的攻击搞的四处乱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这个血肉战场上挣扎求存。
这样的情况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这些金人终于开始慢慢稳定下来,显示出他们自己本身的素质。一群群的金人在互相掩护下集聚到一起,不断的对着我们发起一次次的冲锋,试图攻破我们的包围。可是连环弩和手榴弹一次次的无情粉碎了他们的企图,我们的战士在预先选择好的掩护下,让那些金人不断的倒在他们的面前。那些没有找到防护的士兵,也集合到一起,利用手中比金人优良的弓弩对金人进行远程攻击,让金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后还是不能靠近。
金人存放战马的地方也被我们优先照顾,岳雨特别调派了一万人在刚开始攻击的时候就拿下其控制权,使得现在这些金人大部分都是步兵。那些少数从对岸过来的金人手中还有些战马,可是在我们突然攻击中,大部分的战马不是被杀就是被弄伤,我估计现在整个战场上金人手中的战马不超过两千匹,而且还是分散在那些金人手中完全不能发挥什么作用。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是,这些金人到现在好象都没有个统一的指挥,那些战士要么是靠个人的技能,要么就靠一些低级军官的指挥,聚合小部分人抵抗,完全呈现一种溃军的样子,让我心中有些存疑,不知道金人的指挥官是出了问题还是另有什么计谋。
这个时候,彩云突然带着一个头包布条的人到来,这个人手中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显然是刚砍下后不久。
看到这个人,我心中一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
此人三十多岁,个子不算很高,长的精瘦结实,但是配上那双坚定的眼神,却给人一种强悍的感觉,使人觉得在他的身体中蕴藏着非常大的爆发力,只要需要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这是一个高手,这是我心中第一个念头。
彩云来到后,直接说道:“表哥,发了几十箱火雷箭后,你说的那些人至少有一半都躺下动弹不得,另外的一部分已经被我们围住,很快也可以消灭掉。在攻击他们的时候,我们发现一队金人正在攻击那些头扎布条的人,所以我们就救下他们。鬼影说他就是你说的哪个人,他向我要求来见你,刚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就将他带来了。”
看到我看他,这个人连忙跪下道:“罪人万连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温和的说道:“你就是万连?不错,果然气概不凡,这次你帮本王立下大功,你以前的一切本王都既往不咎,只要你以后好好的给本王办事,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万连连忙跪俯于地,举着哪个人头激动道:“多谢殿下,万连屈身金人实在是被逼无奈。当初兴元府被金人围困,而朝廷的援军迟迟不来,兴元府中粮草断绝,万般无奈下,王将军才开城投降金人。城开之日,王将军自杀殉国,叮嘱万连不可忘了自己的本分,在得知殿下亲征的消息后,万连激动万分,料定金人必败。这次终于能够得见殿下实乃万连的福分,此乃金人统领兰牙思的人头,还请殿下过目。”
示意一个护卫接过后,我让万连站起来,安慰道:“你能够不忘本,本王确实感到很欣慰。你的事情本王也听说了,当时王将军投降确实是有其原因,并不能怪他,你这次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王将军的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这个兰牙思就是带领你们的金人统帅吧!”
万连恭敬的说道:“正是此人,当殿下开始攻击时,他正让我们再去扎一些木筏好让金人过河。万连带领一些兄弟,趁他不备一举击杀了他,不想却被闻讯赶来的金人围住。幸的这位女将军救援,不然万连恐难以见到殿下了。”
我看了彩云一眼,微笑道:“你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不知想让本王如何赏赐你?”
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道:“回禀殿下,万连本是一个罪人,做的这些也仅仅是为了赎罪,何敢称功?只是万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斟酌。”
我有些意外的道:“直说无妨!”
万连低下头,沉声道:“跟随万连的兄弟们以及那些被逼投降金人的宋人,除了一少部分人外,其余的都是心怀故国的人,还请殿下能够看在大家同出一脉的份上对他们从轻发落。万连知道这让殿下很为难,可是还请殿下能够宽恕他们。”
我默然思索了一会儿,才缓慢的说道:“原本他们这些人是应该被判处苦役的,既然你为他们求情,这样吧,那些还在抵抗的人你去劝降,如果他们愿意投降,本王就赦免他的罪行。不过,你要注意那些一心想投靠金人求发达,平时作威作福欺压我们宋人的败类你要给我选出来。剩下的人,你集中起来,本王在消灭完金人后再去处理他们的事情,明白吗?”
万连连忙道:“万连明白,万连这就去。”
在我示意后,万连匆匆而去,鬼影远远的跟了过去。
彩云这个时候突然道:“表哥,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组织部队对那些顽抗的金人进行围剿,不如让我带领部队去进攻吧!”
我再看了那些已经溃不成军的金人一眼后,突然诡笑道:“那好,我们一起进攻好了。”
不理彩云的抗议声,我让已经缓过劲来的小火炮再来几次齐射后,给岳雨下令,让他敲起进攻的鼓声,结束这场屠杀。
战鼓声冲天而起,一声令下,长枪和战刀扬了起来,先是后面的三千骑兵迅速的跑动,进行冲刺,如狂风暴雨般杀向那些已经没有多少顽抗之力的金人,然后就是约四万的步兵狂喊着紧跟而上。连环弩欢快的射击声,手榴弹的剧烈响声,很快的就在这个渡口各处响了起来。
没有战马,饱守打击,无统一指挥的金人,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强悍无比的战斗力,在骑兵的长枪斩马刀,步兵的战刀弓弩下,那些残存的金人中间不断的被掀起血的风暴,他们只能不断的后退,许多的士兵又被挤入河中,像发了狂似的抛弃兵器,转身向那边游过去,意图从那里找到一条生路。
还有一些陷入绝境的金人却抛开对死亡的畏惧,疯狂的与我们的士兵厮杀,在一时间似乎有阻拦住我们进攻步伐的趋势,可是在我方更多的士兵涌上来后,他们也只能无奈的被淹没在刀光的闪烁和嘶哑的喊杀声中,犹如一个小石头投入汹涌的河流,连涟漪都没击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