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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视着她,嘴角露出冷笑,仁义,确实是很仁义,将来你们会知道仁义的代价是什么的。
“不用多礼,你继续看书吧,信写好后,交给姿王妃!”
“多谢殿下!恭送殿下!”
在吉田贞的跪送中,我离开这里。
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离开这里,我也没有了看书的兴趣,干脆就去了练武场,让菊安排几个护卫来陪我练练腿脚。
我拿起我惯用的小关刀,站在场中,扫视了一圈那些站立着的侍卫,感到十分不满意。这些护卫如果放到外面,肯定会是一方高手大家,可是站在我面前,似乎总是矮了一截似的,根本没有多少斗志,估计我一动手,他们又会和以往一样……三招落败。
无奈中,我放下小关刀,一指一个护卫,高声说道:“你过来,和本王练练推手!”
听到我的命令,这些护卫犹如听到大赦一般,脸上都露出轻松的表情,被我点名的那个护卫神态恭敬的走了出来,对我行完礼,就熟练的摆出架势,请我出手。
我走到他身前,和他双手架上,然后你来我往的循环反复,练起可算我独门武功的太极推手。
时间差不多之后,我就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了朝服前去主持早朝。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多谢殿下千岁!”
做完每天例行的事情之后,这些文武大臣就分开站好,等着有事之人的汇报。
我扫视了一圈,看到大多数的大臣武将没有什么动静,眉峰一皱,高声的说道:“近日本王决定应倭皇的邀请,发兵倭国,如今大军已经集结在外海钓鱼屿和流求岛,不日就将跨海远征,本王希望各部官员配合司令省做好此次远征,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听到我的话,文武大臣互相看了看,一时没人出声,过了一会儿,岳风突然站出来道:“启禀殿下,属下有话要奏!”
“说!”
“倭国离我大宋远隔重洋,而且我大宋和倭国并无深交,如今却因对方一纸书信,而出兵海外,风险太大,还请殿下谨慎!”
我看着岳风,并不太意外会是他出来,因为文臣那边我早就摆平了,现在也只有武将这边还需要安抚一下,应当激励一下他们对外扩张的热情。
“岳将军说的有理,可惜却还是着眼于本身,无法明白这次出兵之意义。我大宋一向主张和海外进行通商贸易,而且成效也很显著。可是对于海外,我大宋又知道多少?我大宋水师纵横海域多年,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本国,独立进行一场战争,更没有经历过外海作战。当年唐太宗皇帝,跨海征高丽,虽不能竟全功,但也告诉我们水师的作用,比诸位认知的要多的多。
如今我大宋对海运的依赖,更胜于大唐,如果我们没有一支强大的外海舰队卫护我们的海疆,那我们又有什么把握保证来我大宋经商的商船安全,用什么来保证我大宋去外海通商的商船不会被人所欺?诸位将军都是经历过战阵之人,想必也知道守成的军队不论曾经有多么大的辉煌,最后的结果都会失败。
陆军如此,水师何尝不是如此?本王自从改组水师以来,一直没有半分懈怠,日夜训练水师,所为何来?不外乎是想让我大宋水师不仅可以称霸近海,更可以扬威外海。如今就是这样一个扬威外海的机会,更是检验本王耗费如此大的心血建立的水师,到底是否能用的一个考验。你们都是跟随本王许久之人,对本王的理念也很清楚,只有一支经过残酷实战的部队,才能最终获得本王的认可。
本王曾经给过陆军这样的机会,如今也是该给水师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岳将军,水师以前虽然一向依附于陆军,但自从本王改制之后,水师已经是和陆军平起平坐,我们不能再将其当成附属之军使用,而是应当做为主力部队使用,为我大宋开拓海外的疆土,和陆军一起,为建立我神州千古基业而努力。
这次远征倭国就是这样一次尝试,至于风险,诸位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你们说自古以来,有没有无风险的战争?评价一场战争是否应为,不在于其风险大小,而是应当看到这场战争后的利益是否值得一战。诸位,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岳风考虑了一下,回头看看司令行省中的各部负责人,特别还在尚懿脸上打了一下转,见他们都没吱声,无奈的说道:“殿下既然早有考虑,属下也可放心,愿这次远征可以扬威海外,使我神州威名传播于外海诸夷!”
岳风是如今建康军方最重要的一位大将,他的表态基本上可以代表军方的意见,其他几个不在的军团将领就算有意见,此时也不可能说什么。在岳风表示让步之后,其他将领也无法多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见下面安静下来,我赶紧宣布道:“既然诸位臣工都没有意见了,本王宣布,任命成大继为平倭大将军,丁善成为平倭副将军,独孤胜为平倭先锋将,由成大继为总统领,率领旭日,扬威和黄龙军团的三万将士即日准备出征,司令行省各部,总理行省各衙,都要配合好此次远征,如果有任何阻扰懈怠的行为,一律按通敌罪论处,决不姑息!诸卿可明白!”
“殿下圣明,属下等恭遵圣命!”
“那就好,还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上奏!”
很快,这些文臣武将就开始上奏起各自的事情,武将方面主要是说摩尼教和史弥远有不轨的迹象,特别是摩尼教,据说他们已经在江州聚集了号称‘五十万’的‘光明神军’,并且已经在收集船只准备过江。
文臣方面就是因为改革遇到的问题,和一些官员想进一步的推进改革的方案,大部分我都知道,如今提出来只是让那些大臣武将们都知道,方便行事。
热闹了一阵之后,除了摩尼教的事情被我压着外,其余的事情都讨论出一个结果,并且决定即日发布下去。
下朝之后,在朝堂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韩清就跑了过来请见。
我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事情,也没说破,在澄玉殿见了他。
见礼完毕之后,韩清低声说道:“启禀殿下,大理寺近日有一民间告官的案件上告,此案已经经两淮行省之法律院审结,当事人不服其判决,故上告大理寺。不知殿下对此案如何看?”
我看到韩清在偷偷瞧我,面色平静的沉声道:“你精于刑律,比之本王胜过良多,这样的事情还用问本王吗?而且既然新法已经规定民间可以直接上告大理寺,而今天却有人能够无畏上告,大理寺更应当慎重对待此事,做到不偏不倚才对,你这样问,难道是想让本王来干涉新法吗?”
韩清一时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再次确认问道:“属下是觉得此事殿下应当知晓,所以……”
“砰!”我一把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糊涂了?本王已经说了刑律之学不如你,你还问本王该如何做?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本王难道知道?你审理的大案小案也不在少数,这点案子你还不知道要如何做吗?你马上下去,给本王想清楚此案如何做之后再来对本王汇报。给你一个时辰,出去!”
韩清面色一变,赶紧说了‘是’之后,就行礼出去。
他走后,我无奈的对菊说道:“韩清刑律之学不在任何一人之下,可惜却缺乏一种硬气,如果他能有他手下那位号称‘铁面判官’的卫律一样的刚直,也许本王真的可以放心将其司法独立出来。”
菊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可是当初殿下这边刑律无人可用,百废待举之时,韩清仅仅用一年的时间就重新按照殿下的意思建立了新的司法之处,这种本事卫律只怕做不来。”
我也赞同道:“太刚则易断,韩清虽然有些畏惧本王,但其才能确实极高,本王那些新法,不是他,还真没这么快可以发布。有短有长,用其长而略其短,就是本王的原则。其实说起来,本王属下这些官吏,不怕本王的还真没几个。”
菊笑而不答,我也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奏折看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韩清就将他的折子报了上来,不仅写了案件的由来,还说了自己想如何去审理。
我看后,毫不吝惜的赞赏了他,让他尽管放手去做,不管结局如何,本王只看证据。
韩清走后,我让菊将修紫暄找来,让她化装和我一起出宫。
出宫之后,我放弃了惯坐的马车,和她沿着街道缓慢的前行,沿途之人都对我们侧目,不过看修紫暄的人比较多,估计也是被她的风采所吸引。
而我却被路上一些海外商人所吸引,他们奇装异服,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起劲的夸着自己的货物,让我看的很有趣。只是我觉得看热闹的人多,真心想买他们货物的人比较少。
走了一程之后,我打破沉默的说道:“我猜这些胡商生意不会很好,仙子觉得如何?”
修紫暄淡然一笑:“公子为何说起这个,难道有所感触?”
我扫了她一眼,轻轻说道:“我说他们生意不好,是因为他们找错了地方摆摊。他们的货物大多属于奢侈品,只有一些富商豪门才喜欢使用,平民百姓之家很少会卖这些东西。而这里的市坊费用虽然比旧城那边便宜一半,可是却非富人所居之地。他们这些人不明情况,看到这里人多,费用又便宜就到这里来叫卖。岂不知这里平民百姓居多,有多少人可以有钱买他们的货物?所以了,卖东西不仅要货物好,时机对,找对地方更重要。仙子说了?”
修紫暄秀眉轻轻一展:“公子话中藏话,似乎有什么话想告诉紫暄,可否明说?”
我望向她秀美的容颜,淡淡说道:“这就好比一个人,虽然有杰出的才华,可是却找不到地方可以发挥。你说可不可惜?”
修紫暄的嘴角露出微笑:“公子似乎是想教紫暄什么,紫暄当恭听!”
我转过头:“算不上指教,而是随便聊聊。一个人如果有才华,又能够抓住机会,那么他一定会有所成就。这是我一直相信的,不知仙子相信吗?”
修紫暄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望着我:“公子认为紫暄应该答应菊姑娘的要求?”
我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我转口道:“给仙子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当初的易安居士李清照,曾经留下‘生当为人杰’这样豪迈激昂的诗句,可见当年她是何等豪迈自信。可是后来她的前夫死后,她的境况就非常困苦。不知仙子是否知道,当初她和其后夫张汝舟之间发生的事情?”
修紫暄清澈透亮的眼中闪过疑惑:“紫暄也非常喜欢易安居士的诗词,故对其也有所了解。据说张汝舟此人工于心计,在易安居士前夫死后百般讨好于她,故得易安居士再次下嫁于他。两人成婚之后,张汝舟百般逼迫易安居士交出她收藏的金石书画,前去结交官宦。后易安居士的金石书画被收罗一空之后,张汝舟就对易安居士多次羞辱,使其不堪忍受,将张汝舟的恶行上告当时的高宗皇帝。结果张汝舟被判刑,易安居士被囚九天之后放回。后来易安居士就独居于建康,后行踪就不为人所知。”
我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当初李清照和张汝舟对证公堂的时候,李清照是带上枷锁和其对质,最后虽被判胜诉,但也需要被判流刑二年,如不是其远亲,时任兵部侍郎的戚綦求情,估计她一定会被执行刑律。由此可见,以前的大宋律法对于女子多有不公之处,不知仙子是否觉得?”
修紫暄淡然说道:“殿下的建康新法已经废除这些不公之处,紫暄深感殿下对于天下女子的包容,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
我呵呵的笑起来,好半天才收住笑容,冷冷的说道:“如果仙子不是说好话,那就是讽刺我了。以仙子智慧难道看不出这些律法条文,在如今这种情况根本就是一纸空文,就算是本王,也没有完全废除对于女子的不公之处。请问一句,为何女子只能有一个丈夫,男人却可以有几个妻子了?好比我,现在就有两个妃子,将来还会更多,你说,我为什么能这样做?那些女子为何又会让我这样做?”
修紫暄眼中闪过一种明悟,突然说道:“殿下是否想告诉紫暄,如果想要,就得自己去争取?”
我知道她已经明白到我话后的意思,为了加强她的信念,我继续说道:“曾经有一个人,他一心要成佛,所以他每天都会去施舍乞丐。就这样,他一直施舍了很多年的乞丐。终于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可以成佛了,就去找佛祖说。佛祖反问了他一句‘你做了什么可以成佛之事?’此人回答‘我每天都施舍乞丐,让他们不用挨饿,我这样做了很多年,难道我如此善心,还不能成佛吗?’佛祖笑了笑‘你觉得你做了很多好事吗?可是我却一件都没看到,因为那些乞丐还是在乞讨,既然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你认为自己还做了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