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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沉吟片刻,柔声道:“妹妹知道姐姐的用意了,请姐姐放心,妹妹今后会注意的,不会让殿下失了颜面的。”
卓妙姿欣慰的笑道:“这就好,对了,妹妹还有别的事情吗?”
念雪一听,才猛然醒觉过来的说道:“对啊,小妹将姐姐的后服也带来了,姐姐穿穿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我在让人去改!”
卓妙姿微微一笑,颔首道:“那就多谢妹子费心了!”
“那里,应该的,姐姐快穿穿!”
看着念雪手上的凤冠凤服,卓妙姿犹豫了一下才伸过手接过,手感很舒服,而且做工也十分精细,不仅凤冠上孔雀开屏的纹饰制作的华贵无比,就是凤服上那金线织就的凤凰也是栩栩如生,似乎正要引吭高歌,尽情表露着皇家的威严和华贵。
“姐姐快穿啊!”一边的念雪见卓妙姿半晌不动手,不禁有些着急催促起来。
卓妙姿怜爱的看了念雪一眼,正要依言穿上的时候,外面猛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可以听到护卫的高声责问之声。
“臣下是国安院掌院白女,请贤德王妃出来一见,臣下有事要说!”
白女的声音很清脆,穿过重重阻隔,直接来到卓妙姿和念雪所在的房间内。
交换了一个惊讶无比的眼神,两人显然都不知道这位殿下最亲近的心腹这时到皇宫来干什么,而且还直接要见卓妙姿。
难道她也是来找殿下的?
卓妙姿心中充满疑惑,轻轻放下手中的凤冠凤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卓妙姿就愣住了,此时外面正分成两个阵营,一边是眠月宫的守卫,一边是皇宫的禁卫军和一些穿着华服的武士,此时双方正互相对峙着,不过都保持着克制,彼此都在等在能主事的人出现。
卓妙姿知道这些华服武士都是神武卫,原本是殿下当初的护卫小三统领,但最后连小三一起划归为白女管辖,负责保护重要的特定官员,以及负责逮捕一切不利于殿下和朝廷的人,维护国家安全,直接对上负责,除了淮王和白女,他人无权过问神武卫的行动。而且还可以在白女的授意下,对任何级别的官员进行协助调查,并有暂时拘押的权力,但没有处置之权。
如果说国安院是淮王隐藏的耳目,那神武卫就是国安院行动的拳头,只有掌握了充分的证据,神武卫才会出动。
看到这些神武卫,卓妙姿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就在卓妙姿刚一出现,对面那群禁卫和神武卫就散开一条通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前面的就是白女,她的面容还是和往常一样,无悲无喜,让人不知她的心意,后面的是禁卫统领真知明,是统领三万禁军负责保护皇宫安全的人物,此时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无奈和怀疑,看向卓妙姿的眼神很古怪。
卓妙姿虽然心中疑窦重重,但还是让自己的护卫散开,走到队伍前,和白女真知明二人相对。
“臣下参见贤德王妃!”两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卓妙姿行了一礼。
“免礼,不知两位深夜到这眠月宫来有什么事情?”卓妙姿看到二人公式化的行礼,心中不详的预感很强烈了,如今殿下不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根本无力应对。
真知明首先说道:“臣下按照淮王殿下的指令,如果建康内有大事发生,而殿下不能直接指挥臣下,那臣下及所属都要听从白掌院的命令。臣下知道殿下如今不在宫中,所以只得听从白掌院的吩咐,请贤德王妃原谅,臣下要解除贤德王妃的护卫武装,请贤德王妃配合!”
“什么?你们是来对付本王妃的?”卓妙姿一听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但明白归明白,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来的目的竟然会是为了她,这也太让人难于想像了。
难道他们想造反?
卓妙姿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这个。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如果别人造反还有可能,要说真知明和白女造反,那自己都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对方会要自己的护卫解除武装,这不是明摆着要逮捕自己吗?
就在卓妙姿被这个意外弄的心神大乱的时候,念雪突然插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眠月宫是殿下的寝宫,这里的护卫除了殿下和王妃,谁的命令也不听,你们竟然要他们解除武装,难道是想造反吗?”
真知明听念雪这么一说,犹豫的看了白女一眼,一咬牙说道:“臣下也是不得已,贤德王妃涉嫌一件谋反大罪,臣下只是按照章程行事,请贤德王妃配合!”
真知明和淮王的关系亲密,顺带的,对淮王的王妃也十分熟悉,特别是对于卓妙姿,他更是由衷的敬重,如果这次不是白女拿出来的证据实在确凿无比,他根本不会来眠月宫,更不会对贤德王妃如此咄咄逼人,此时他的心情也十分难过,但为了淮王,他不得不做。
念雪见对方根本不为所动,正要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拉了她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卓妙姿。
卓妙姿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制止了念雪的说话,平静的问道:“你们来这里的事情殿下知道吗?”
真知明显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目光落到白女身上。
白女没有多说,拿出手中的一枚令牌,是一块玉制的令符,在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令牌里面有一条盘旋的云龙,似若活物,正在飞腾挪移。
“千岁,千岁,千千岁!”除了白女,在场所有人都对着这个令牌行礼。
这是代表至高权威的腾龙令牌,一共只有一面,原本是在淮王手上的,后来淮王宣布,如果司马风,梅,白女,这三人任何一人拿有这块令牌,那他们就可以代表自己做任何决定,如果有人不听,就是谋逆,可以当场斩杀。
这块令牌以前只用过一次,就是淮王北伐时期,朝廷趁机出兵讨伐建康的时候,梅用这块令牌压服了所有反对的声音,让当时还籍籍无名的长空无忌出任建康守军的统帅,一举击败朝廷的讨伐军。
现在看到白女亮出这面令牌,卓妙姿的脸色就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女会拿这面令牌来对付自己,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不轨的事情,原本是不可能会和白女打交道的,可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而且还让对方拿出代表淮王的令牌来对付自己。
殿下,你到底在那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卓妙姿此时心中只想到淮王殿下,无力的看了对方一眼,卓妙姿淡然吩咐道:“眠月宫所有人都听着,按照白掌院的要求去做,不得有任何异动!”
“姐姐,你……”
“妹妹,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吗?殿下的命令就是权威,我们只可以遵从!”
念雪一时语塞,看着卓妙姿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其他护卫在看到腾龙令牌的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打算,毕竟他们都是因为极端忠诚于淮王,才被选到眠月宫来当护卫的,对方拿出了这枚令牌,他们根本兴不起抵抗的心思,只是看着卓妙姿的眼神却极为复杂。
白女漠然看着面前这一切,等真知明的人将眠月宫所有护卫都请到外边控制起来后,才带着神武卫来到卓妙姿身前,冷淡无比的说道:“你是贤德王妃,商务大臣卓妙姿吗?”
卓妙姿知道这是对方公式化的最后询问,她没有分辨,只是冷静的回答道:“本宫就是!”
“你涉嫌一起谋刺淮王殿下的案件,已经涉及危害朝廷的安全。现在本掌院要依照律法请你回国安院协助调查,此期间,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受到国安院的监控,只到证明你有罪或无罪之后才能移交大理寺宣判,你如果同意,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白女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对卓妙姿听到淮王遇刺后的焦急毫不在意,只是公式化的宣读。
“白掌院,你说什么?殿下遇刺了,殿下怎么样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我要去见他……”
对卓妙姿急切的恳请视若无睹,白女只是淡然对身后站着几名女神武卫道:“将她带走,途中不得让人和她说话!”
“你等等,白掌院,请你告诉我殿下的情况,只要说了后,我就和你们走,快告诉我!”
“殿下没事,不过你因为严重涉嫌,必需要到国安院中去将事情说清楚!”白女说完,转身就离开,没有多看卓妙姿一眼,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将卓妙姿带走后的后果。
听到淮王无恙之后,卓妙姿的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非常爽快的就在拘押纸上签字,然后跟着这几名神武卫离去。
临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呆住了的岳念雪,有些担心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离开眠月宫。
良久之后,几个服侍念雪的宫女看念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大着胆子喊道:“王妃,王妃,贤德王妃被带走了,我们怎么办?”
一连喊了几声,念雪才似猛然回过神来的道:“你说什么,姐姐已经被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带走姐姐!”从卓妙姿打断她开始,她就如同被一个噩梦笼罩一般,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如同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一样,又如被人堵住一切感官似的,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犹如看了一场无声的哑剧一样。
此时被这些宫女惊醒,她才醒觉过来,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不是哑剧,而是活生生上演的现实。
自己尊敬的姿姐姐如今已经被人给带走了,等待着她的不知将会是什么命运?
不由自主的,念雪想起关于国安院种种离奇可怕的传言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竹,竹,你在那里,快出来!”念雪忽如疯狂的冲向淮王的小楼,如今只有找到淮王,才能挽救这一切,可是念雪却偏偏不知道淮王去了那里。
等冲进小楼,念雪却被告知,一个时辰前,梅让人拿淮王的手谕将竹接出宫了,现在整个小楼只有几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宫女正无奈的看着她,清秀的脸上满是理解和同情。
刚处理好那些护卫的真知明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无奈的一摇头,快步走到念雪的身边恭身道:“殿下在下午的时候就出宫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随行的还有修总管和葵公公!”
“那你知道殿下去了那里吗?”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念雪顾不得找他清算助纣为虐的举动,连声惶急的问道。
真知明摇摇头,不能肯定的说道:“这个臣下不知,但听当时几个禁卫说,殿下说过要去找骠骑大将军的,也许在他那里也说不定!”
“在雨哥哥那里?那就好办了,快备车,我要出宫!”念雪根本顾不上皇宫女眷不得深夜出宫的规矩,一连声的催促手下人准备马车!
真知明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妥,但他还是没有阻止,不管如何,如果贤德王妃有罪,那谁也救不了她。对于国安院,他比许多人都知道的清楚。
吩咐几个禁卫去给念雪打点一切之后,真知明又将眠月宫护卫的兵器发还给他们,让他们保护着念雪出宫。
当念雪的马车驶出皇宫的大门时,真知明站在城楼上叹了一口气,知道建康朝廷从此又要多事,到时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
就在贤德王妃被带离皇宫的同时,在副总理大臣兼教育大臣的梅那里,菊,竹和梅,这几个淮王最信任的人此时也正发生着激烈的争论。
“我看这件事情肯定和王妃无关,她是被人陷害的,白女想这么做实在是让人难于接受!”身为情报秘书,掌管着淮王情报整理大权的菊,此时脸色十分不善,连语气都显得咄咄逼人。
一向性子温柔的竹担心的看了菊一眼,有些怀疑的说道:“虽然说这次殿下去玄武湖是王妃提议的,但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如果殿下从别人那里知道,他同样会去,这样不是结果一样吗?”
没想到菊却反对道:“这件事情不大可能是巧合,因为过几天殿下就要登基了,我怕殿下此时多生一些事端,所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对殿下说,殿下不知道就不会问,但偏偏在这个时候王妃却冒出来,怂恿殿下去了玄武湖,结果殿下遭到刺杀。
这只能说明策划这个事情的人早就将一切算计好,就算殿下不去玄武湖,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这次王妃只是恰好被人陷害了!梅,我看我们不能看着王妃被抓而不过问,我们是否将事情告诉殿下?”
一直冷静旁观的梅这时却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菊,你掌握着天下情报,为什么就会疏忽掉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看,这是白女给我的,是贤德王妃给四川制置使桂如渊的信,上面说及了许多的事情,虽然没有提及危害殿下朝廷的事情,可是就凭这封信,就足以说明贤德王妃和桂如渊有联系。
况且从这封信上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而在这次殿下刺杀案中,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桂如渊策划的,就凭此点,贤德王妃就脱不了干系,何况,如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