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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些西夏人升起这样猜测的同时,上面那个人又将好几个大桶推了下来,当最后一个大桶滚下来的时候,这些西夏人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同时看到大量的黑色液体从大桶中流出来。
没让他们有任何转念的时间,这些黑色液体突然冒出熊熊的火焰,更以迅猛的速度向下蔓延。
没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熊熊的大火就那么突然的在山道上燃烧起来,站在上面的西夏兵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被大火给吞噬,更让这些西夏人恐怖的是,他们突然发现,在他们前进的山道上竟然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大桶。
没等他们有所行动,火苗就先一步的接近这些大桶,惊天动地的爆炸顿时在西夏兵中绽放开来,无数的火球向着四方飞去,接着引发了更大的大火。后面的西夏兵正要退却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后面也燃烧起熊熊大火,恍惚间,还可以看到一个浑身是火的狂风军战士正在向他们微笑。
不到片刻,整个通向山寨的道路上都被大火给覆盖,放眼望去,尽是正在火海中挣扎的西夏兵。
无论是勇猛的撞令郎,还是个性坚定的马肩龙,在这一刻,他们都无法挽救危局,在这种非人力可以抗拒的大火中,数千勇悍的西夏兵化为灰烬,也让马肩龙趁势攻克狂风军总寨的打算落空。
望着冲天的大火,听着自己士兵临死前的惨叫,马肩龙呆楞了半晌,然后狂呼:“郭风,你这毫无人性的畜生!”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左右连忙上前扶住他。
马肩龙一把推开这些来才搀扶自己的战士,悲愤无比的看着眼前的大火,良久,良久才无奈的命令道:“通知全军,立即撤退到凤翔府,不遵命令者,死!”
几名副将微微犹豫了一下,马肩龙怒声道:“快去传命令,难道你们想死吗?”
这几名副将不敢再多言,马上去收拢部队,准备撤退。
而在大火的另一边,郭风此刻正站在第三道寨墙上,指着寨墙下的大火说道:“你们给我记住,这场大火不仅烧死了敌人,还烧死了你们的战友,这是西夏人给予我们的,我们要十倍的偿还他们。”
“报仇,报仇,报仇!”
伤兵,女人,孩子,老人,几乎狂风军总寨中所剩下的所有人都加入了这个喊声中,他们虽然此刻非常疲倦,非常伤心,但他们同样知道,这一切,郭风会帮他们讨还的。
要想亲人不流血,就要敌人先流血!
这是狂风军的信念,也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
这场人为的大火一直烧了三个时辰,等大火熄灭后,郭风他们才知道西夏人已经撤退了。
郭风马上派出一支部队去确定西夏人的行踪,等确实知道西夏人撤退的同时,也等到了久违的援军——令狐野和他带去的两万士兵。
看到他们,大寨中所有还活着的妇孺都哭了,自己的亲人终于回来,我们胜利了!
跟随令狐野回来的士兵看到总寨变成这个样子,无不血满胸膛,一些得知自己的妻儿战死的士兵,更是如同发狂一样的要去找西夏人算账。
郭风没有制止他们,只是轻轻说道:“只要我郭风还活着,你们的血债就必然可以被讨还,现在给我好好清理现场,找出还能救活的人!”
在这些战士心中,郭风拥有无上的权威,他的话很快就让那些战士安静下来,从跟随郭风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习惯死亡,虽然这次死的是自己的亲人和战友,但伤心之后,他们还是要战斗,为他们讨还血债。
为战斗而生,为战斗而死,这就是狂风军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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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西夏军堡上!
“快啊,快啊,快跑,后面的蒙古人要追上来了!”无数的西夏兵站在军堡上高声对着远处喊着,在那里,正有几十个身影在拼命的向这边跑了过来,在他们后面正有为数不少的人在追赶着他们。
随着他们的接近,原本大门紧闭的军堡大门敞开,冲出约莫百人向这群奔来的人影跑去,双方很快就接近了。
一碰头,也没多说话,从军堡出来的人,或抬或扶,将这些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人抬进军堡,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弯起长弓,准备阻击敌人。
那些追赶这些人的蒙古人看到他们有了接应,在弓箭射程范围外就停止了脚步,看了看他们,然后迅速的离开。
此时一个高大的西夏将领走了出来,他叫塔海,本是银州守将,后被任命为阿沙敢钵的副将,参加了此次和蒙古的作战。
他一出来,就对一个似乎连站都站不稳西夏将领问道:“怎么样?抢到水了吗?”
这名西夏将领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液,沙哑着声音说道:“末将带着兄弟还没有靠近水源,就被蒙古人用箭射了回来,折损了上百个兄弟,如果不是末将跑的快,估计已经被蒙古人抓住了!”
塔海闻言,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放开,安慰的说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牺牲的将士,我会禀报阿沙将军,上报朝廷从优抚恤的!”
“多谢将军!”
目送这个将领被送进军堡后,塔海又转头望着山下,当他看到影影绰绰的的蒙古军营时,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自从败退到这座军堡,不到三天,水源就被蒙古人夺去,派出好几支部队去查探水源情况,可都是损失惨重,根本弄不清楚蒙古人在水源那里布置了多少人,如果贸然出击,说不定就正中蒙古的盘算,到时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可是如果不出击,就算军堡内的军粮足备,可是没有水,十几万大军根本就坚持不了三天,真是为难啊!
想了半晌,塔海还是想不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好长叹一声,返身回堡,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阿沙敢钵。
塔海刚到指挥塔楼,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凶狠的叫声:“混蛋,老子是堂堂的西夏将军,你这小狗竟然敢叫我逃跑,老子劈了你!”
难道将军又在跟谁生气?
塔海皱了皱眉头,走进塔楼,只见阿沙敢钵双眼血红,口中喷着粗气,狂暴的叫喊着,那凄厉尖锐的叫声让闻者无不心惊!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脾气暴躁的将军又发火了,偏偏引起他怒气的这个人却似乎有恃无恐,还是不阴不阳的说道:“将军就算在这里叫喊有什么用?铁木真的二十万大军就在山下,如果将军的叫喊能让他们退却的话,就算我的人头给了将军又如何?”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阿沙敢钵的额头顿时青筋毕露,大手一伸,就握住腰中的短刀,似乎就要动手。
塔楼上的其他将领赶紧上前,连声劝慰着,阻拦住了阿沙敢钵的冲动。
塔海认得这个激怒阿沙敢钵的将领,他的名字叫扎铁也,是皇上从漠北招募来的,因为他的族人势力比较大,所以皇上对他一向很礼遇,故而此人在军中也十分嚣张。
此时塔海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趁正热闹的时候拉住一个相熟的将领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扎铁也认为如今形势不利,不如暂时撤退,图谋后来。
不想这话激怒了阿沙敢钵,故而才引起这场纷争!
塔海听后,心头更忧,此刻阿沙敢钵已经被众位将领劝下来,扎铁也在同族将领的劝告下也放下姿态,有些不甘愿的向阿沙敢钵道歉。
阿沙敢钵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放开握刀的手就对塔海说道:“你来干什么?”
塔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道:“我军获取水源的部队仍然失败了,末将认为如今形势不妙,还请将军早做决断!”
“又失败了?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派出去的都是酒囊饭袋?”怒气未消的阿沙敢钵又将余怒撒到塔海身上,口水喷了塔海一脸。
塔海本来想辩解,但最后什么也没说,静静等阿沙敢钵发泄完了,才再次问道:“末将无能,不知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做?”
阿沙敢钵发泄了一通后,也不向刚才那么激动了,此刻闻言,也认真思考起目前的处境。
没有水源,仅靠军堡中的存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满足十几万大军的需要,如果不尽快解决,后果就严重了。
考虑了片刻,阿沙敢钵粗声说道:“那就这样,你今夜多派一些人出去,暗探不成,我们就强攻,无论如何也要将水源夺回来!”
塔海张口欲反对,但看到阿沙敢钵不容更改的眼神就又改变了主意,无奈的说道:“末将遵命!”
当夜,被围的西夏军派出一支两万人的偏师去夺回水源,可是结果却被蒙古兵伏击,损失大半,残余部众逃回军堡的时候让西夏全军上下大为震动,不少将领坚守的信心开始动摇,撤退成为不少将领的共识。
三日后,因为水的极度缺乏,万般无奈的阿沙敢钵只好同意手下撤退的建议,将残存的十四万人分成四支部队,以一支部队佯攻蒙古人为掩护,其余三支部队借着夜色离开贺兰军堡,消失在群山中。
塔海是从东南面下山的,这边的蒙古人似乎不多,所以这支西夏军队的进攻颇为顺利,对他们突围预备不足的蒙古人并没有阻挡住他们,使得他们顺利的冲出包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但人数最多的阿沙敢钵队,就没这么幸运了,原本东边是探明蒙古人最少的地方,故而阿沙敢钵选择这里做为自己一方的突围地点,前边阶段确实很顺利,他们一连突破了蒙古三个千人营,顺利的到达山下。
可是就在他们刚到达山下的同时,数也数不清的火把在前方突然亮起来,原本一片漆黑的大地大放光明,如同白昼,清晰无比的将这群西夏人惊讶害怕的表情映照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被包围了。
没给这群西夏人太多的思考时间,隆隆的马蹄声就在夜空中响彻起来,铺天盖地的箭雨犹如蜂群一样的飞向他们,措手不及的西夏兵纷纷倒地,不到片刻,前队就损失了大半!
阿沙敢钵惊怒交集,大声喝令道:“弓箭手还击!”
西夏弓箭手马上弯弓上箭,在上司的命令声中对着正冲过来的蒙古骑兵射去,弓弦狂震,一批蒙古骑兵刚一露头就被连人带马的射下来,落入同伴战友的马蹄下。
后续的蒙古骑兵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继续策马向西夏兵冲去,呼吸之间就和西夏兵又拉近了不少距离,面对西夏兵又一轮的弓箭,义无返顾的冲了过去。
因为蒙古骑兵冲锋的队形摆的很开,所以西夏弓箭兵的箭雨虽然不间断的射来,但却不能对蒙古骑兵形成毁灭性的打击,很快,西夏兵就直接面对了蒙古骑兵的冲锋。
长矛手此刻很自然的接替了弓箭手的位置,手上的长矛扬起,组成一片钢铁荆棘迎向这群蒙古骑兵。
为数众多的蒙古骑兵被这片枪林刺的人仰马翻,但他们强大的冲击力同样给予了这群西夏人巨大的打击。
不同于宋军中盾牌加长矛的组合,这些西夏人的枪林中只有长矛,被长矛贯穿的马匹和骑兵随着冲来的惯性狠狠的砸到他们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往往可以冲倒好几个西夏兵,随着这些马尸人尸在队形中的翻滚,原本严密的阵型开始出现松动,不少地方出现大量的缺口,虽然西夏兵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填补这些缺口,可是随着敌人源源不断的冲击,阵型终于开始混乱了。
蒙古骑兵越加兴奋了,他们舍生忘死的冲向西夏人,如同狂风破巨浪一样的冲了进去,闪光的战刀在敌人中带起大片的鲜血,锋利的长矛不住的贯穿一个个敌人的胸膛,还有一些西夏兵甚至不用他们动手,狂奔的马蹄就将他们踩的骨断肉烂,死的凄惨无比。
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这群西夏步兵渐渐抵挡不住了,他们被蒙古骑兵逼的不住向后退却,就在蒙古骑兵跟踪而上,准备尽情收割对方生命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尖利的牛角号,眼前的西夏兵如同潮水一般的分开,从两边退去,如同放弃抵抗一般的将蒙古骑兵放入阵中。
就在蒙古骑兵以为他们已经放弃抵抗准备逃跑的时候,一支浑身上下,包括马匹都被铁甲包裹的骑兵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正杀气腾腾的向他们冲来。
铁鹞子,西夏皇帝的御林军,西夏人中最勇猛,也是最厉害的骑兵部队。
面对这种突然变故,蒙古骑兵冲击的队形出现刹那的混乱,就在这个时候,无数的利箭向他们飞了过来,大量的骑兵一照面就倒在地上,剩下的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群铁鹞子就冲入了他们之中。
和这群最多只穿了皮甲的蒙古骑兵相比,这群铁鹞子可谓武装到了牙齿,他们身上的铁甲让他们可以对对方的攻击视若无睹,然后轻松的将对方挑下马来,浑身漆黑的长矛上下飞舞,犹如地狱无常,将对方的生命一次次的勾走,飞溅出来的鲜血撒在他们身上,犹如被涂抹在黑甲上的红漆,让他们越发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此刻被铁鹞子包围的蒙古骑兵陷入了死亡的旋涡中,但他们毫不示弱,犹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