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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将代表齐国的一个骑兵拿了起来,把玩了一会儿才调侃的说道:“孔子或许是个能人,但他太注重自己,对于自己多过对祖国安危的关心。如果他当时能够忍受国君的荒唐,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那他的国家也许就不会遭受他国的欺凌,他后来也不用后悔。”
修紫暄沉思有刻,才缓缓说道:“孔子一生讲究仁义信礼,坚持己见,所以他才不能容忍国君的荒唐,或许,他是想用自己的离开来劝醒国君,对于这些机诈诡谋缺少了解!”
我注视着手中的棋子,淡然笑道:“你到是都往好处想,其实孔子何尝不知谋略机诈,只是他看的很透,为了搏得他的好名声,不屑于为之。在他临死前就预料到齐国会灭鲁,而且他这个时候也不用诸多顾及,所以将救助鲁国的重任,做为临终遗言交给他以前并不看重的子贡。后面的你能讲给朕听吗?”
“子贡知道齐国灭鲁之心常炽,所以他就想到游说当时很强大的吴国去攻齐!”修紫暄神情端庄,红唇柔启,“他先去找到齐国的权臣田常,辩说一番利害后,让田常有了攻吴的想法,然后他就赶往吴国,利用吴国轻视齐国的心理,故意说出一些激怒吴国的话,说是齐国说的。吴王夫差听后大怒,派人到齐国一打听,当知道齐国真有意攻打吴国后,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尽出大军去攻打齐国。
子贡于是趁机拜访了夫差的仇人越王勾践,将吴国攻齐的消息告诉他,并让勾践去攻打吴国。勾践答应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晋国,告诉晋国国君,吴国打了胜仗,一定会再来攻打他们,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后来,吴国真的打败齐国,夫差在野心大增之下,果然去打晋国的主意,但是因为晋国有备,勾践又兴兵攻吴,夫差在得到晋国口头承诺后,不得不退兵。
最后匆忙回师的吴军被勾践所败,导致吴国兴师千里,却一无所得,反到被人所趁,鲁国也得以保全。听说,后来担任过吴国统帅的孙武在听说过这件事情后,终身不再谈兵,改为信奉孔子仁义救人之道。”
听着清脆动人的语音,看着如诗如画的姿容,留意她眼中如同清风掠过湖泊的微闪,这一切都让我迷醉,也听的十分入神,浑然不觉她似乎对这个故事有种排斥,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动人的神情。
直到她不悦的轻咳一声,才让我发觉失态,收回目光,淡然自若的说道:“相比于齐,晋,吴,鲁国的力量可谓小的多,可是子贡却利用了几方微妙的情势,让三国互相牵制,并施恩于当时还不算很强大的越国,不仅解了鲁国的围,还连带的和一个将来的霸主国搞好了关系,可谓一举数得,拨动了整个天下棋盘,比之卞庄刺虎都高了数筹。如此人物,岂能不通机诈诡谋?对子贡如此了解的孔子,焉能不知这些?”
修紫暄沉思起来,轮廓鲜明的鼻和嘴有些轻微的活动,那双透亮的双眼正无声的流过思索,疑惑和明智,好象清风明月,又如同阳光下映照的西湖,带着一种非常自然幽雅的温和。
“陛下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是一代兵法大家孙武在晚年如此推崇孔子学说,足以说明兵家之说,并非万能,惟有仁义又不失权变才是天下正道!”修紫暄的语气铿锵有力,似乎对这点坚信不疑。
“哦,你看来很有些不同的见解。”我的脸上露出嘲讽,将棋子放回棋盘,“武力无非就是政治的后盾,若政治错出轨道,再强大的武力早晚也会消亡,孙武或许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反过来说,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再好听的政治也是无用。周礼尽在鲁,可是鲁却被齐所灭,齐又被不怎么讲礼法的秦所灭。又如我们大宋,当初礼仪比之女真如何?结果半壁江山沦陷,先皇还要用妃子公主抵债。现在的金国比蒙古又如何?还不是被蒙古逼得送女求和,迁都逃避。综观历史,决定国之兴亡的不是仁义道德,也不是礼仪廉耻,为了这些无用的东西,却要拿成百上千条人命去换,朕不为也!”
修紫暄默然,没有再说话,但是神情却带着一种很难说出来的悲伤,可以感觉的到,但却不能形容。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修紫暄微微摇摇头,带着感叹说道:“紫暄从皇上话里听出杀伐之音,兴兵即有伤亡。正如修习武功者,一到某种程度就想找人比试,以试己身的实力,但往往容易功败身死……”
等了片刻,见她没了下文,我转眼看向她,正好和她的目光撞上,一闪而逝的神光蓦然转移,不欲和我对视。
这还是她首次逃避我的目光,这让我又惊又奇,甚至带点飘飘然,似乎想都没想的就知道她后面的话:“正如修习兵法者,一旦有成,就想检验自己的实力,往往造成千万人的死伤。”
话落,她没有接口,只有轩外流水叮咚做响。
“有人就有战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打破沉默,“就比如这盘棋,明明只有一盘棋,却可以有七个人来下,纷争焉能停止?敌国威胁之下,就算朕不想加入也不行,就如卞庄子,无论谋划多么精妙,终究还是要刺虎的。”
“陛下说的紫暄何尝不了解,只是一想到兴兵之后,战士百姓的死伤,紫暄就感到难过。棋手就只有这么多,却不知有多少棋子想当棋手,争执之下,不仅不成一个棋盘,反到成了纷争是非之地,永无休止。”
这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修紫暄是如此的反对战争,但又充满着无奈,甚至有种对人世间纷争感到厌烦的心绪,这多少让我感受到一点异样,这个女人灵慧的心思的确是我还不了解的,她留在我身边,其中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希望能通过我,让百姓少点死伤。
也许这就是对不能解决的问题,能够采取的最好办法:两害相较取其轻!
“其实,朕以前常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每个下棋的人都不走错,那是不是永远都是和局?如果明白将会是和局,那我们还有必要下吗?只是很可惜,朕想了很久,还是认为这话虽然说的动听,可是却是实现不了的,只要下棋,就一定会有输赢,和局永远都只是暂时的!”
我说完这番话,将手中的棋盘往修紫暄那边一推:“送给你,如果你决定这次跟我一起去西北,你拿这盘棋去找皇后,她会和你下的!”
修紫暄闪过惊讶和不解,甚至带点紧张,过了片刻才低声道:“陛下这是何意?请恕紫暄不能理解。”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的说道:“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朕只想知道你的答案。收下吧,顺便将岳雨找来,不要让司马风知道!”
修紫暄沉吟了片刻,终于收起棋盘,轻声回答道:“是,陛下!”
看着她淡雅窈窕的身影缓缓离去,我的嘴角露出笑意,有意无意的转过身,对着水帘说道:“如果能一直在一起下棋,似乎也是不错的!”
我听到修紫暄的脚步声微微停了一下,才又恢复了节奏的逐渐远去。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岳雨才到来,神情很匆忙,刚行完礼节就急着说道:“陛下原来在这里,臣和司马总理好找!”
我略微带点惊奇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司马风找朕还有可说,你找朕有什么事情吗?”
岳雨眉头动了动,正色道:“微臣是想请陛下暂缓对微臣的任命,如果陛下信任微臣,可否让微臣去西北?”
“难道你也相信什么主上不可亲身涉险?”我语带不满,“朕本来以为你能了解朕的苦心,可是你今日这么说,实在是让朕失望了!”
见我语气不善,岳雨沉默了片刻,才又毅然的抬起头,很诚恳的说道:“微臣自从跟随陛下以来,一直以国事为己任,北伐之时,国事仍艰,不得不如此。但是如今陛下已经掌握大局,实在是无必要再涉危险。微臣不能眼见陛下亲临凶险之境而无动于衷,况且微臣对于西北也有腹案,相信就算不能驱逐强寇,也能保我边境安宁!”
我微微一怔,找他来就是因为他去过西北,想再和他商讨一下如何出兵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对西北有了计划,这让我有些意外,如果他不是敷衍我,那的确应该听听他的建议,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听他讲计划,肯定会让我御驾亲征的事情出现波折,而且……
沉吟了片刻,我突然淡淡的说道:“昔日汉景帝时的一代名将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有大功于社稷,也有恩于汉刘皇室,可是最终仅仅因为买的殉葬品中有些兵器甲衣,就被污蔑成谋反,汉景帝将他下入大牢,最后实在是找不到确实的证据后,竟然以‘纵不反于地上,欲反于地下’这样荒唐的罪名给逼死于狱中。你说,这样的罪名,和当日你祖父‘莫须有’的罪名是否有的比?”
岳雨眼中的惶惑一闪而过,面色发紧,低头道:“微臣不知殿下所意何指?”
我走到岳雨身边,他比我略高,站在一起的时候,我需要轻轻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我轻轻靠近他的耳朵,犹如说着悄悄话的在他耳边说道:“朕是想说,如果你的功劳让朕都感到嫉妒,你猜朕和你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被我逼近说话的岳雨面色变了,甚至我都能感觉到他有种急于辩解的情绪。
“不要解释,朕的确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能力,或者你是朕的小舅子!”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肯定的告诉他,“因为朕拿你当朋友,所以朕不会给自己借口,但是朕也希望你能明白,如果要和朕做朋友,一些事情不要做的让朕太为难。朕可以不计较你拒绝朕的好意,让朕失面子,因为这是家事,朋友家人之间有不同意见很正常。但是在国事上,你只有建议的权力,如果你想要决定的权力,就要放弃你手中另外一些东西,朕并不希望你这样做!”
“皇上恩德,岳雨实在愚昧,请皇上降罪!”岳雨恢复平静,对我深深一躬。
我双手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不带任何虚假的说道:“你能明白就好,朕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不希望一些其他东西影响了。来,坐吧,朕想和你说说朕心中一些还没有想好的计划,我们之间多交流一下,可以免掉将来许多误会!”
岳雨露出些微苦笑的味道,半晌才说道:“皇上计谋百出,岳雨本来自信满满,可是被皇上这么一说,反到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就不说了,坐呀,来人,送一张地图过来!”
在岳雨面前将地图铺好后,我见他的目光放到西北,不以为意的说道:“先不用管那里,今天找你来,是要告诉你朕考虑过的一些问题。前朝唐,因为有鉴于晋末五胡乱华的惨剧,故而多置悍将勇卒为藩镇,结果却导致藩镇割据,国不成国。本朝高祖开国,因为汲取前朝的遗训,所以尽削藩镇,修建五京,并将地方兵权,财权,赏罚权都收到朝廷中,虽然暂时消弭了地方尾大不掉之弊端,可是却也使的国家寝弱,州郡败落。故外敌攻州,则州破,至县则县亡,虏骑所过,无不溃败。朕想问你,这两种做法,到底孰高孰低?”
岳雨沉思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微臣对于这些朝廷体制少于研究,若问微臣,微臣只能说,若欲防范外敌,则定然要强边城,若要国家安定,就一定要重朝廷,二者似乎有所冲突,也无谓孰高孰低,以微臣见,外敌远比内敌危害大!”
“你是武将,这么说不奇怪,但是司马风的意见却和你正好相反,他认为内敌才是朝廷的根本祸害,外敌只不过内敌祸害之后的一种表现!”
“司马总理才学过人,精通文史,对于历朝得失也多有研究,微臣觉得他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
“这就是问题,两方都有道理,让朕听谁的?前些日子,吴武建议朕将天下分成五镇,分派兵马驻守,以防范外敌,不至于重蹈中原尽陷的悲剧。在朕心里也认同这种做法,几大军团就是按照这个驻防的。只是朕却有了另外一种担心,如何保证这些手握大权,镇守一方的将军不生二心?”
等了片刻,却没听见岳雨回答,转过头去,发现他正看着地图,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想了想,我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朕是不是给你讲过西南都护府的用意?”
岳雨点点头:“是的,皇上当时告诉微臣,组建这个都护府,主要是为了经略西南,逐步收服西南诸国。”
“不错,西南国虽众,但却不齐心,而且国力都很弱小,适合逐个击破降服,但这些国家所处地理多为丛林潮湿,偏僻荒野之地,极为难攻,特别是吐蕃,更在高原,我族士兵非特别杰出者,恐怕很难在上面作战,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
“微臣认为,应该先收复川中诸族,并招此等族众为军,因为彼等也多生活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