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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的战马受到惊吓,纷纷扬踢乱跑,乱撞,有些甚至发了癫狂,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掉近壕沟中,发出凄惨的哀鸣。
整个队伍变的越发混乱,所有人都清楚自己遭遇到宋军的埋伏,在这种不可能的地形中遭遇到埋伏。
“轰!”“轰”“轰”
无数的爆炸瞬间就在人群中喧腾起来,火光闪动中,身经百战的战士被炸的不知所踪,训练优良的战马成为半截飞马,散乱的箭支撒的到处都是,不时可见的断手断腿,更是平添几分凄惨。
如此凶猛的打击是这群见多识广的战士前所未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是按照本能策马在战场上左冲右突,躲避着不断落下的爆炸,不时可见一个个战士连人带马的飞上半空,浑身带烟的砸到地上,散发出焦肉的味道。
“驱马上前!”
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上的窝阔台冷眼看着眼前的混乱,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犀利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熊熊烈火,才能稍微诠释一下他的心情。
喝,喝,喝,喝
得到命令的蒙古骑兵犹如突然找到主心骨,无数的备用马匹被他们驱赶着向前,奔腾向前中,大批的战马陷入壕沟中,挣死哀鸣声不断,但是没有人管这些,强行驱使这些性命相关的伙伴继续向前冲。
不断有壕沟出现,而漫天的箭雨更是没有一刻停息过,大批的战马不是掉进壕沟,就是被箭雨所笼罩,战马的哀鸣声似乎将夜空的雾气都冲的翻腾起来,就像这猎猎寒风,不住的在耳边响起。
巨大地牺牲终很快出现成效。当大量的战马终于冲到远方的黑暗处,向着前方安全的奔驰时,蒙古骑兵发出兴奋的欢叫声,冒着箭雨,迎着炮火,利用娴熟的骑术,顺着无数战马尸体铺就的通路向着前方突进。
看到大批的战士冲出箭雨和炮火覆盖的区域,向着前方地黑暗冲了进去,窝阔台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几道壕沟就想阻拦我蒙古勇士,宋人还真是小看我。
“野里知带,你带部先去永宁寨,给我死死拖住宋军。不要让他们跑啦!”
一个面容冷狠的蒙古大汉微微一恭身,就带着身边上千的卫士向着前方突进,而此刻,漫天地箭雨和炮火也停了下来。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不断狂呼高进的骑兵。
窝阔台望了望远处的深山,他知道,这种可以发出爆炸铁球地东西叫火炮,是宋军独有的一种利器。在那边山上,肯定就有宋军埋伏在那里。
他此刻已经确定,宋军进攻永宁寨绝对不是佯攻。不然也不会派人在这里阻击自己。而且还动用了最犀利的武器。
只是宋军太小看我。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
“合丹,你带人去那边。找找宋军那种火炮!记住,不要被它吓到,你只要冲到它身边,就没事!”
“是,父亲!”一个雄壮若狮的年轻蒙古将领站了出来,他是窝阔台地六子,以勇敢无畏著称。
合丹招呼一声,身后的亲随骑兵紧跟而去。
窝阔台看着合丹冲入奔腾的骑兵洪流中,又将目光放到身边一个年轻将领上,那是他地七儿子灭里。
“请父亲下令!”灭里策马上前请命。
“我们突破了宋军地封锁,我判断那支宋军弩兵要逃,你带人去截住他们,要小心!”
灭里年轻地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轻轻行礼道:“父亲,苍狼地子孙不会害怕蚊子的叮咬,我一定用宋军将领人头来祭奠我军勇士的鲜血!”
窝阔台微微一颔首,露出赞许。
灭里越发振奋,振臂高呼一声,也带着身边的骑士混入骑兵的洪流。
此刻战场上已经完全不同,用马尸堆积出前进的道路后,原本被压缩在“V”字前部的蒙古骑兵如同泻闸的洪水,气势磅礴,汹涌而出,万蹄勃发中响起震耳欲聋轰鸣,犹如海啸一般,怒吼着,咆哮着,向前翻滚而去,雷霆万钧,汹涌直下,势不可挡。
望着如此威势的大军,窝阔台的眉头舒展开来,只要通过这里,前方再没有险要之地,那支妄想挑衅自己尊严的宋军绝对不能阻挡自己的大军。
到时自己一定要血洗秦州,为阿哈报仇!
恍惚中眼前浮现出察合台的微笑,他正欣慰的看着自己,充满的鼓励和赞扬。
“阿哈,你等着,我一定会用长空无忌的人头来祭奠你!”
窝阔台微微一闭眼,再度睁开时,又是寒光四射,轻轻一策马,汇入奔腾洪流,成为一朵浪花,而且是其中最大的一朵浪花。
……
蒙古的五万骑兵加上备用战马,摆开的一字长蛇阵,足有十多里,进入山道前又特意拉开距离,此刻二十里的山道上都挤满了骑兵和战马,前后通信并不
前方遭遇阻击的事情后方并不知道,只是隐约听到远方传来巨大的声响,这让后面的骑兵越发着急,不住的策马向前挤也带动部队行进速度的提高,很快,骑兵主队的殿后部队也进入山道,只留下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在山口布防。
此刻的刀口子山道入口很是安静,上千人的队伍默默的耸立在入口两边,他们没有举火把,只是在远处点燃几堆照明的篝火,借着这点光明,用警惕的双眼不住的打量着黑漆漆的四周,防备着一切可疑。
“敌袭!”
凄厉的叫声中,一个浑身是血的骑兵从夜色中猛然冲了出来,他对着前方的同伴大声疾呼着。不过没等他再说什么,一把长枪从后面追来,穿过他的身体,带出一蓬血花,狠狠的插到前方的泥土中,枪杆一阵剧烈的抖颤,带起嗡嗡的低鸣。
布防地千夫长马上吹响告急的号角,然后收拢一支百人左右的部队。向着长枪飞来的方向而去。这支部队行进间,角弓已经滑到手中,箭已上弦,一派杀气。
这支部队刚出发,剩下的蒙古骑兵一边派人去前边报信,一边纷纷下马,将战马携带的一种大盾插到地上,然后躲进大盾后,拿出弓箭严阵以待。
他们是布防部队。使命就是保护山道入口,就算他们的骑术再优良,此刻也不能离开。
很快,远处的黑暗中就传来一阵喊杀声。不到片刻,却突然平息下来。没多久,十多名狼狈不堪的蒙古战士冲破黑暗跑了回来,一见到同伴。就大声高呼:“重甲骑兵,小心,重甲……”
嗖,嗖。嗖,嗖
一排长枪飞了出来,将这些骑士一一对穿。只有二个机灵点地伏在马上逃过一劫。不敢再喊。疯狂的策马,向着前方冲来。战马长长的鬃毛已经飞扬起来。四个马蹄几乎都不沾地,如同一阵狂风迅速的冲向己方地盾牌阵,几个布防的蒙古兵搬开几块盾牌,想接应他们进来。
嗖
耳边响起特别尖利的一声啸叫,一支粗壮的长枪疾速地刺破夜空,带着夜鬼的哭号,追上一名狂奔的骑兵,巨大的力道将他带起,狠狠地撞到另外一人身上,全力奔跑的战马立时失去平衡,整个身子一个前栽,将背上两个穿到一起的尸体颠簸下来,带着巨大地冲力撞上冲出来接应他们地蒙古人。
“嘭”地一声巨响,积雪飞溅,拖出老长一道血色浅沟,最后撞倒一面盾牌才停下。
四个人,四个被穿到一起的人,犹如一个人体串烧,被一根粗大地长枪连接起来,插在蒙古人的面前。
就像一种无言的暗示,更像尖锐的预言。
蒙古人望着串在一起的四个战友,眼睛蓦然红了,口中发出如同狼嚎的叫声,声音充满愤怒和杀气,犹如一种嗜血的宣战书,向着不知名的敌人进行挑衅。
黑暗中没有人回应,只是穿来一阵踏踏踏的声音,很整齐,每响一下地面都要抖动一下,而且这种抖动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最后似乎整个大地都在奔腾跳跃着。
如同一阵推波掀浪的风暴,一队黑甲骑兵带着无边的恐怖和杀气,从黑暗中冲杀出来,马蹄翻飞中,带起无数的雪泥,战马浓重的喘息声犹如野兽的警告,平放的长枪带起阵阵风雷,冷酷的肃杀催生出毁灭一切的气势,犹如天际雷霆,又犹如高山雪崩,以不可抵挡的隆隆威势席卷而来。
“放箭!”
无数劲飞的长箭落在铁甲骑兵身上,但却如同搔痒一般,轻飘飘的落下,横推的巨浪还是按照既定的步伐,向着前方冲来,没有半点迟疑。
轻骑兵对付重甲骑兵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开重甲骑兵的锋锐,从两边袭扰攻击,将重甲骑兵的队列打乱,然后分而割之。负责阻击的这队蒙古骑兵无疑都是优秀的轻骑兵,如果让双方在广阔的空间较量,十有八九是重甲骑兵要输,但在此刻,他们却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重甲骑兵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只是射了三轮,重甲骑兵已经冲到蒙古兵的防御阵地前,布防的盾牌只是微微抵挡一下,就被推进的重甲骑兵推倒,让这些离开战马成为轻步兵的蒙古兵暴露在眼前。
激烈而悲壮的牛角号声响起,千夫长带头冲向这群黑甲骑兵,他知道,若不能阻截住这队骑兵,让他们追着大队的尾巴杀入,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将会引起灾难的后果,这让他别无选择,只能期望里面的战友听到警讯,出来增援自己。
这群蒙古兵本不擅长步兵战法,他们的冲击也是按照习惯的骑兵冲击,散乱不堪,犹如乌合之众,只有少数几个人互相配合着冲来。
对于他们的进攻,重甲骑士只是举起长枪。
大批的人被长枪轻轻的挑起抛落,似乎毫不费力,勇猛的千夫长刚一接近,一把硕大的斧头从天而降,他举刀欲挡,可是大斧连刀带人的将他劈为两段,四散的鲜血和内脏撒了一地。
长枪在人群中搅动出阵阵血浪,有些勇敢的蒙古兵在长枪刺入自己胸膛时,紧紧的抓住枪杆,让对方不能抽回,给身边的同伴创造攻击的机会,可是迎接同伴的却是轻蔑的眼神,和突然出现的刀光。
这些重甲骑兵根本就不在乎长枪是否丢弃,他们浑身都被包裹的严实,连眼睛都有特殊的保护,浑身刀枪不入,这群不合格的轻步兵完全没办法。最后的战斗简直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如鲸吞,如蚕食,黑甲骑兵步步推进,所向披靡,无数的血肉成为他们荣耀的地毯,进而踏着地毯走向胜利。
不到片刻,近千蒙古步兵组成的防线就被撕开,大批勇敢的士兵倒下去,将前方狭窄的山道入口显露出来。
手拿大斧的黑甲骑士,看了看,手中的巨斧前指,正在追杀敌人的重甲骑兵立刻放弃追杀,以五骑为一排,向着山道冲进去。
残余的蒙古兵竭尽全力想去阻止他们,可是随即从黑夜中杀来一队轻骑兵阻止了他们。
冲来的这队骑兵足有数千人,五个一组,不到片刻就将残余的蒙古兵斩杀一空。
一名骑士策马赶到巨斧重甲骑士身边,低声说了句:“大哥保重!”
巨斧骑士没有回答,只是挥挥巨斧,带着一队重甲骑兵冲进山道。
第十二集
第十四章
呜,呜,呜,呜
凄厉悠扬的牛角号迅速刺破夜空,不少听到号声的蒙古骑兵微微一怔,突然如同发疯似的策骑向前,还有一些部队却努力的策马转向,将马头对准来路。上万人拥挤在狭窄的山道中,转动十分困难,但优良的习惯和素质还是让他们逐渐稳定住阵脚,转过方向。
蒙古后队的主持大将是万户布展,他经验十分丰富,当听到后方告急的消息后,马上断定来敌一定不少,在这种地形下,只能让一部分部队留下断后,剩余的赶快跑出山道。
他果断的吹响告急的号角,并召集自己的万人队回身迎敌。
最后面的一个千人队刚刚偏转马头,黑压压的铁甲重骑已经冲杀过来,五人一排的从黑暗中冲出来,杀气腾腾,直奔阵脚已经打乱的蒙古人。
犹如一把锋利的快刀切进柔韧的牛皮,这些仅仅穿着皮甲的战士和武装到牙齿的杀神一比,就像大人和小孩,大部分人的枪都没举起,就被对方的长枪给挑下马去。一些战士勇敢的迎上来,但从这些黑甲骑士后方又飞出一排的长枪,落在人群中,飞溅出朵朵血花,平添几声惨叫。
虽然一接触己方就伤亡惨重,但还活着的骑兵没有停顿,没有躲避,更没有逃跑,他们继续策马迎上对方的长枪,甚至没有心思看一下马蹄下惨死的战友。紧紧贴着战马,刀刃尽力向前。意图凭借马的冲力将对方撞下马去。
只是很可惜,这些人不知道,重甲骑兵是和战马连接在一起,他们地撞击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而这里的狭窄地形不仅限制了他们的机动,更限制了他们策马的距离,最多十几丈的冲击,根本无法达到满意的效果,更何况他们还要不时躲避地上的尸体。
死亡大片大片的降临。无数勇士的鲜血喷洒,大批地战士不甘长眠,剧烈雄浑的战地悲歌似乎再度吹响,一支蒙古骑兵犹如投火的飞蛾。放弃一切的向着黑甲骑士冲去,他们眼神冷漠而坚定,没有任何希望也